老蔣晚年曾言:之所以會失去整個江山,主要原因其實就是一個人。1971年深秋,臺北士林官邸書房內,蔣介石摩挲著《剿匪手札》原件,突然對秘書沈昌煥沉聲道:“大陸之失,根在白健生!
此人為桂系智囊,是我畢生之梗。”
這位被蔣介石在日記中稱為“桂系智多星”的白崇禧,何以成了蔣氏政權的“心腹痼疾”?且看1948年徐蚌會戰的戰略博弈。
回溯到1926年北伐戰場,白崇禧憑“謀定而后動”的風格輔佐蔣介石,從兩湖戰場到江浙腹地屢獻奇策。但桂系在西南坐大后,他與蔣的關系漸成戰略博弈的對手——白崇禧的軍事遠見成了蔣氏獨裁的“逆鱗”,兩人從戰友漸生嫌隙。
抗戰勝利后的1948年,白崇禧就任華中剿匪總司令部總司令,在徐蚌會戰(淮海戰役)的軍事布局中,公然與蔣介石的“死守徐州”方案叫板,提出“運動殲敵”的新戰術,氣得蔣介石摔了電話。更讓蔣無法容忍的是,白崇禧串聯李宗仁在國民黨中常會力推“桂系革新案”,實質上是對蔣氏獨裁的制度性挑戰。
1949年新春,南京城破前夕,白崇禧在武漢發出“亥敬電”,聯合粵桂軍閥逼迫蔣介石“應民意退隱”。蔣介石在奉化溪口的文昌閣官邸收到電報時,當場將一只奉化瓷杯摔得粉碎。可他不知道,這只是白崇禧系列施壓行動的開端——隨后桂系軍隊以“和談”為借口,拒不支援長江防線,眼睜睜看著解放軍突破天塹。
當年12月,蔣介石從成都登機時,白崇禧正率桂系殘部在廣西負隅頑抗。直到1950年春廣西全境解放,白崇禧才輾轉逃到臺灣。可他剛落地臺北松山機場,就被軍統以“整理軍務”為名剝奪了兵權,從此被軟禁在松江路的寓所,成了蔣氏政權的“籠中鳥”。
晚年的蔣介石在《反省錄》里多次痛批白崇禧:“此人狡如狐,猛如虎,徐蚌之敗、長江之失,皆由其暗通款曲所致。”可在臺北檔案館解密的《桂系密檔》里,卻記錄著另一個真相:彼時國民黨官員克扣軍餉成風,士兵連飯都吃不飽,白崇禧的“按兵不動”,何嘗不是對腐朽政權的無聲反抗?
1966年夏天,白崇禧在寓所意外離世,蔣介石得知消息后,只在日記里寫下“了事”二字。這段跨越三十年的恩怨,最終以如此詭異的方式落幕。
若撥開歷史的迷霧,蔣介石的執念背后藏著更深的真相:國民黨的潰敗,從不是白崇禧一人之過。當官員們在上海囤積黃金、士兵在前線衣衫襤褸時,民心早已轉向;當蔣系與桂系為爭權奪利大打出手時,蔣氏政權的根基早已在派系傾軋中潰爛。蔣介石把失敗歸咎于“一人”,不過是不愿承認自己的獨裁統治早已被人民所唾棄。
歷史的車輪從不會因個人恩怨停滯。蔣介石與白崇禧的博弈,不過是舊中國統治階級內部傾軋的縮影。或許直到臨終前,蔣介石都沒明白,失去江山的密鑰從不是某個人的背叛,而是那個政權早已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它既不代表人民,也不順應時代,崩塌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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