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濱,古老的山川尚在呼吸。蒼莽的云霧中,神鳥振翅,巨獸長鳴。修道者負劍而行,行走在天地之間,試圖以凡骨觸摸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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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她便在這樣的天地中相遇。那一年,我初入仙門,背劍求道,心如磐石。她是山中靈狐,化形為人,眼神明澈,笑容卻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孤寂。
命運從一開始便注定了這份相愛充滿禁忌。人妖殊途,師門嚴(yán)戒。但越是被禁止,情意越是深切。我們在月下對劍,在林中采藥,在瀑布前靜坐。無須多言,只需彼此凝望,便已心意相通。
然而,天地從未仁慈。一次妖獸暴亂,她為救我,顯露原形。九尾在血色的月下?lián)]舞,她以身軀擋住了致命的一擊。那一刻,我眼中的世界仿佛碎裂:原來所謂相愛,并不是互相守護,而是愿意為對方赴死。
我負她入山,尋遍草木,只為續(xù)她一息。她卻輕輕笑道:“若有來世,愿再與你執(zhí)劍而行。”聲音在風(fēng)中散去,化作一縷靈光,歸于虛空。
自那之后,我獨自游歷九州。劍下血雨,心中荒蕪。無論是妖是人,敵是友,我都不再在乎。唯一在乎的,只是那句“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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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修千年,終于破碎虛空,窺見輪回。漫長的時光中,我一次次尋她的蹤影。她或為江南的歌女,或為塞北的游牧,或為廟中的小沙彌。每一次相遇,我們總能在茫茫人海中認出彼此。即便記憶被抹去,靈魂仍在呼喚。
可宿命如枷鎖。每一世的相愛,總會在最深的時刻驟然斷裂。或死別,或生離,或因門第,或因仇恨。天地仿佛在嘲笑我們的執(zhí)念。
直到第九世,我們終于站在生死關(guān)口。天地風(fēng)雷大作,輪回之門緩緩開啟。我手握長劍,對她說道:“若此生仍要別離,不如就以劍斬斷輪回。”
她流下淚來,卻搖頭微笑:“不必。相愛之所以珍貴,正因它從未因失敗而熄滅。”
她伸出手,與我十指相扣。剎那間,萬千劫火熄滅,輪回停駐。我們并沒有得到所謂的永恒,卻在那一瞬間,觸摸到了比永恒更深的東西。
尾聲
在東方玄幻的世界里,相愛并不是詩意的安逸,而是與命運抗?fàn)幍牧一稹K缭椒N族,跨越時空,跨越九世輪回,卻依舊無法逃脫生死的羈絆。
然而,正是在這無數(shù)次的離散與重逢之中,相愛才得以顯出它最本真的模樣:不是擁有,而是一次又一次,在天地荒涼之時,仍舊選擇彼此。
在山海洪荒與輪回幻境中相愛,
于劍氣與宿命之間守望彼此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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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千劫萬難,
哪怕天地冷酷無情,
只要心靈仍能相認,
便已勝過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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