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碗水,竟讓劉伯溫這個號稱“明朝圣相”的人,愣了半天。究竟是什么來頭?
這碗水里為什么要撒谷殼?要知道,劉伯溫可不是隨便會被“難住”的人。
元末劉伯溫還是個二十來歲的書生,本名劉基,字伯溫,家住浙江青田。
他自幼聰慧,“一目七行”不是夸張,是他真實的能力:別人看書得一個字一個字地認,他翻開就是好幾行。私塾先生嚇得趕緊將他推薦到官學,考場上一本《春秋》,別的學生看得咔咔響,他拿起就讀,翻過兩遍還能當場提問,把幾位老先生問得無言以對。
可他沒因此飄飄然,反而在心里打了一個算盤:聰明是一把刀,用得好能開路,玩兒不好也會割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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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劉伯溫踏上了進京趕考的路。從浙江到北京,得翻過好幾座山嶺,走上一兩年都不一定能考中。
錢花光了,干糧吃完了,他開始靠給人看相算命換點薄食。一路走來,看盡江湖市井:有的富戶見他衣衫襤褸連門都不讓進;有的貧農家明知家里盤纏不多,卻還是往他破碗里添了點米湯。
漸漸地,他發現,人的品性與衣著財富沒必然聯系,真正的好心,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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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正值盛夏驕陽。太陽落在田埂上像一團火球。
劉伯溫口干如嚼蠟,咕嘟咕嘟走到一個小村子門口,猛然看見門前種了幾株矮槐,樹蔭下好歹能躲點兒太陽。他走過去,敲了一戶人家家門,一個中年婦人出來看他滿臉汗珠,一聽是個讀書人,脖子都伸長了:“小爺,口渴吧?到井邊取碗水去。”說著拿了個木碗就要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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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娘。”他伸手去接,婦人卻忽然回身進屋,一會兒端了碗水出來,還在水面上撒了一把谷殼。
劉伯溫楞住了,譏道:“大娘,你這是要刁難我?谷殼能當小米吃嗎?”
婦人不吭聲,轉身又進了屋。劉伯溫忍著渴,吹了吹碗里讓谷殼沉下去,好不容易才把水喝完。
心里卻記恨:“大熱天的,還要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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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水,他看著婦人家門臉,心里竊笑:“哈,戲弄我這么一出,下次再遇見,也未必要搭理她。”說完,便給婦人家的小兒子隨口算了幾句相,哦了兩聲就走了。
要不是渴得到魂飛魄散,他才不當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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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后,劉伯溫中了進士,被分配到高平縣做縣令。縣里原先衙役見人就敲“快銀”,還美其名曰“行路費”,弄得老百姓怨聲載道。
他開了開堂,說:“衙役收銀自有規矩,哪能見人就要?若有人不服,立刻當庭演示流程。”
那些衙役只得灰溜溜改了舊習。短短數月,高平縣就出了個“青天”,鄰縣的地痞流氓也不敢來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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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景不長,欽差大臣上門視察,聽說他沒“準備”銀子,回朝立刻彈劾。朝廷一看他敢得罪那幫“官場慣例”,心里開始不快。
他預感到,自己這條道行不通。于是,他心一橫,乞休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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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成想,這一退隱卻成了轉機。朱元璋起義時,他看準了這匹“黑馬”。
他下江南,一邊出謀劃策,一邊抄書傳抄,幫朱元璋理政務、布陣法、訂律法。朱元璋采納他設立海禁,禁絕倭寇,又借科舉揀選人才,奠定了大明根基。
建文朝“清君側”,大家都被迫害,他卻借告老還鄉之名,躲過那場血雨腥風。可見,他聰明過人,卻更懂得趨吉避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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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回那村口的農婦。有一次,他出使福建,翻山越嶺回來時,竟又路過當年要水的那個村子。
眼前景象一新:土屋變磚房,村口槐樹下多了說書人。好奇之下,他敲開那扇門,果然又見當年那位農婦,白發蒼蒼卻仍精神矍鑠。
她還認得他,笑道:“小爺八字太重怕喝涼水傷肺,所以才往碗里撒谷殼,讓你先咽下些熱水再品涼意。”劉伯溫當場愣住,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并非刁難,而是在關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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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當年你家娃兒,以后讀書真成氣候。”他指著她家那孩子,曾給他算相、敷衍幾句的那一幕涌上心頭。
婦人笑道:“您說我娃兒‘骨骼清奇’,日后必成棟梁。我那時也半信半疑,畢竟讀書也要緣分。
誰料這些年村里私塾就是他創的,孩子們都跟著學個凡字不離手。”
劉伯溫扭頭看山野,夕陽給群山鍍了層金邊。他心里突然明白,聰明人最怕鉆牛角尖,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旦走偏了方向,反而害了自己。
那一把谷殼,看似刁難,實際上是一種善意的提醒:別急著喝涼水,更別急著下結論。
從此以后,他把這段經歷常掛在嘴邊,用來教導后輩:做人最難的是不把自己關進思維牢籠。就像那農婦,沒有高深學問,卻在最樸實的生活細節里藏著大道理。
她教給劉伯溫的,不僅是“喝水要慢慢來”,更是做事要留余地、給自己和他人多一點善意的空間。
一碗水,見大智慧。劉伯溫后來寫過無數謀略,出過十四篇《天下大勢》,可他總說,最受用的教訓,還是那碗浸著谷殼的井水。
信息來源:《明史·劉伯溫傳》;
參考資料:《中國歷代人物傳記叢書·劉伯溫卷》;信息來源:《元末明初政治史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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