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權傾一時的梟雄,表面上對同父異母的弟弟柔聲厚意,暗地里卻在酒中下了劇毒,笑著祝他“活千歲”。面對這杯毒酒,弟弟卻憑一句話化險為夷,保住了性命。
到底他說了什么?又是什么契機,讓養(yǎng)子從庶出之地,一躍成為一朝開國皇帝?
亂世之中,幼童的命運最是無常。李昪六歲那年,唐室已瀕滅亡,戰(zhàn)亂和饑饉如陰云壓頂,他跟隨父母一同四處逃難,落得蓬頭垢面,餓得連聲兒都發(fā)不出。
就在他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溯著人聲來到了江淮之間的都督府。都督楊行密視察災情,碰見了這個衣服破爛、卻眸子亮堂的小孩。
問他家事,李昪答得頭頭是道;讓他做算術,又不見半點怯懦。楊行密一拍大腿:這個孩子得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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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權力場從不容得下純粹的善意。楊行密的兩個親生兒子忌他聰慧,一番心思攪動后,楊行密痛下決斷,把李昪托付給樞密使徐溫收養(yǎng)。
李昪從此改名徐知誥,成了徐家的“外甥”。這一步棋,看似將他打入冷宮,卻也給了他絕佳的隱忍訓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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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溫府里,嫡子徐知訓和徐知詢可謂日益嬌縱:一日驕橫,一日荒淫。只有徐知誥像空氣一般存在。
他早起為養(yǎng)父熬粥,細心給他拂塵,替親兄弟擦去酒碟上的油漬;夜深人靜,別人都已鼾聲四起,他卻在書房里翻閱《六韜》《三略》,筆走龍蛇,默記每一個謀略兵法。嫡子耍橫被罰,他從不反駁;徐溫當眾喝斥他,他也只是低眉順眼。
可在低垂的眼簾背后,卻有一雙不放過一絲動靜的洞察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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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18年,風云迭起。徐知訓一時貪玩,將朱謹嬪妾擄走示威,惹來朱謹調兵圍城。
徐溫面子上抬不起來,身心俱疲,病倒在床。就在這節(jié)骨眼上,徐知誥挺身而出,自請去朱府調停。
那天,他面帶微笑,步履穩(wěn)健地出現(xiàn)在朱謹面前,不卑不亢地解釋原委,安撫將士,又將欠下的賞賜一并送出。朱謹見他言辭得體,禮尚往來,終于松口撤兵。
京城上下傳言:徐知誥雖養(yǎng)子,卻有成大器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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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溫醒來,只覺得眼前的家業(yè)已悄然換了主。養(yǎng)子左右掌局,府內文武早已俯首稱臣。
徐溫震怒,卻發(fā)現(xiàn)再多反對也無濟于事——“我培育的俊彥,為何要把我推下神臺?”他咬牙,卻在病榻上愈發(fā)不支。
權力的韁繩,誰也拿不住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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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手足之爭的陰影漸濃,徐知誥決定先發(fā)制人。他選在同父異母的弟弟徐知詢生日那日,設下“一場鴻門宴”。
地點在城南一處華麗的私家園林,廊柱雕梁,彩燈琉璃,仿佛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表面上,是為弟弟祝壽;實則暗藏兵鋒。
園中櫻樹下,安排了幾隊精兵,隨時待命;更在酒壇里下了急性毒藥,只需一杯,就能讓人五日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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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伊始,徐知誥笑顏如花,一杯接一杯敬弟弟。他敬酒道:“知詢,你我同根生,今日我備下此壇疏影,愿你福壽綿長,活千年。”
說罷,親自為弟弟斟滿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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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賓皆愕然,有人覺得這話怪異,有人覺得那手抖了一下,卻又都閉口不言,只敢屏氣凝神。徐知詢也察覺異樣,心里咯噔一聲:兄長這是另有所圖?
他面不改色,輕輕舉起酒杯,卻不喝。場面一度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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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徐知詢做了一個妙棋:他朗聲說道:“兄長為我千年壽辰,弟甚是感激。可世道人心易變,不如將此酒分成兩杯,一人一杯,同飲五百年也成。”
說著,他取過兄長手中的杯,動作干凈利落地把酒分出兩份,一份繼續(xù)放在原處,一份移入自己的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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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不僅讓他避免了獨飲毒酒的風險,也拋給徐知誥一個臺階:要么揭穿他,要么就得尷尬收場。場內一陣竊竊私語。
徐知誥愣了愣,面上露出一絲為難,卻還是平復心神,笑道:“好,就如此罷。”說著,他把毒酒換成了普通醴漿。
就在宴席漸入正歡之時,角落里一位機靈的鼓童忽然敲起了急促的戰(zhàn)鼓,敲得賓客心頭一緊,也趁機護衛(wèi)們換掉了所有酒杯。原本暗藏殺機的壽宴,瞬間變成一場鬧劇。
徐知詢在旁暗自竊笑,卻也知道自己不能久留,隨即向養(yǎng)兄請罪,主動交回兵權,遠去他鄉(xiāng)。
而徐知誥在這場生死較量中,自此掌握了江南實權。不久,他連措伐北面,逼迫后梁稱臣,自己稱帝,改國號為南唐,建立一方割據(jù)。
可南唐雖盛,疆域卻難越過長江一線;而這杯毒酒,也成了他夢魘中的注腳。
亂世興衰,往往就在一念之間。一個養(yǎng)子忍辱負重,卻用暗處積蓄的力量扳倒親兄;一場鴻門宴,原本為祝壽,卻變成殺機四伏的生死局。
或許這就是權力的本質:越想穩(wěn)固,越要警惕身邊的每一雙眼睛。
那么,當你面對一杯同樣的“毒酒”時,會如何選擇?是豪邁一飲,還是聰慧分杯?
歷史沒有給出標準答案,卻留給我們無盡的思考。
信息來源:《新五代史·南唐世家》《舊五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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