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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爸爸和媽媽中秋節的時候能回家嗎?”聽到外孫小諾的話,外婆心里一陣發酸。小諾的媽媽年初因為患了結腸癌在醫院治療,一直沒回過家,他太想媽媽了,總念叨著媽媽答應過他中秋節就可以回家。所以這些天,小諾只能一天天盼著,盼著爸爸媽媽能回來。
小諾的爺爺奶奶早就不在了,爸爸得在醫院陪著媽媽,平時根本顧不上家,家里就只有他和外婆,只能靠外婆照看著他,一天天熬著過日子。圖為小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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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早已在生活的風雨中飽經磨難。2014年小諾的姐姐開始總喊腿疼,時不時發低燒,身上還冒出些小紅點。起初以為是普通感冒,直到有天姐姐疼得直哭,爸爸媽媽才慌了神,抱著她往縣里的醫院跑。驗血單出來,醫生說血項有問題,可能是血液病,讓趕緊去市里的大醫院。
到了市里的醫院,經過檢查小諾的姐姐被確診為白血病。接下來的一年,家里的錢像流水一樣花出去,爸爸四處借錢,媽媽在醫院寸步不離地守著。可姐姐還是沒能留住,走的那天,小諾不懂死亡是什么,只是看著媽媽抱著姐姐的枕頭哭,他也跟著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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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走后的日子,家里像被抽走了魂。媽媽整日以淚洗面,爸爸沉默得像塊石頭,只有小諾偶爾的哭鬧,才能讓這個家顯得還有點生氣。過了很久,媽媽終于慢慢緩過來,她抱著小諾說:“我們要好好活著,姐姐在天上看著我們呢。”爸爸也重新找了份工作,每天早出晚歸,想把日子重新過起來。他們以為,最苦的日子已經熬過去了,卻不知道,命運還在等著給他們更沉重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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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秋天,小諾媽媽開始喊肚子疼。一開始只是隱隱作痛,她總說 “老毛病了,忍忍就過去了。”舍不得花錢去醫院。爸爸催了好幾次,她都笑著擺手:“家里剛緩過來點,別亂花錢。”可到了今年年初,疼得實在受不了了,夜里常常疼得打滾,才被爸爸硬拉著去了醫院。檢查結果出來,是結腸癌。爸爸拿著診斷書,手都在抖,他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剛從失去女兒的痛苦中走出來的妻子,更不知道這個已經空了的家,還能不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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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住院后,爸爸就徹底沒了工作,整天在醫院陪著她。化療的反應很大,媽媽吃不下飯,頭發也開始掉,人一天比一天瘦。小諾被送到了外婆家,這是他第一次和爸爸媽媽分開這么久。外婆年紀大了,還要出去打零工掙錢貼補家用,常常早上出去,天黑才回來。
小諾好像一夜間長大了,自己搬著小板凳踩在上面做飯,雖然常常把飯燒糊,晚上一個人睡覺,害怕了就抱著外婆的枕頭。有一次外婆回來,看見他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手里拿著一張媽媽的照片,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在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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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媽媽什么時候回來啊?”小諾抬起布滿淚痕的臉問。外婆蹲下來,把他摟在懷里,鼻子一酸:“快了,等媽媽好一點就回來了。”可外婆心里清楚,女兒的病需要很多錢。從治療到現在,已經花了二十多萬,全是小諾爸爸東拼西湊借來的。
幾年前為了給姐姐治病欠的債,好不容易才還清,現在又背上了新的債務。爸爸在醫院附近找了點零工,白天照顧媽媽,晚上去給人卸貨,常常累得倒頭就睡。家里的相冊里,還留著姐姐抱著剛滿月的小諾拍的照片,照片上的姐姐笑得那么甜,可現在,這個家卻被病魔和債務壓得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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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一杯摻了黃連的水,每一口都苦得讓人皺眉。爸爸的腰越來越彎,頭上的白頭發也越來越多,每次打電話給外婆,聲音都沙啞得厲害。外婆的零工越打越多,手上的裂口貼滿了創可貼,卻還是填不滿那個需要錢的窟窿。小諾的衣服越來越舊,鞋子也磨破了底,可他從來沒跟外婆要過新的,只是每天把媽媽的照片擦了又擦。這個家,就像暴風雨中的一間破屋,不知道還能撐多久,也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有一點陽光,照進他們灰暗的生活里。原創作品,嚴禁任何形式轉載,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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