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麗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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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由李連杰主演的電影《少林寺》在全國隆重上映,小縣城文化館電影售票窗口前,購票者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我20歲的大弟弟是家里第一個觀看該影片的人。因為一票難求,他說,電影票是縣武警中隊的兵哥哥朋友送的。記得當時的電影票價只一角錢。
看完電影回到家,弟弟眉飛色舞地對我作了劇情介紹,對李連杰和少林武僧們的精進武功贊不絕口,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和弟弟都喜歡看電影,但選擇的劇目各有不同。我喜歡戲曲和歷史題材,特別是外國影片;弟弟呢,則熱衷于戰爭和武打片。這也許就是男女之別吧。
弟弟見我沒有觀看《少林寺》的欲望,便主動買了一張電影票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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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心里話,對打打殺殺的武功片我確實不感興趣。但是,不看不知道,全劇情看下來則讓我耳目一新。影片通過武術、修行與歷史敘事,將禪武精神、俠義情懷、人文關懷融為一體,是一部弘揚中華傳統禪宗文化的經典之作。尤其是影片里的電影插曲《收羊曲》,更是深深吸引了我。
"日出嵩山坳,晨鐘驚飛鳥。林間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整首民謠歌曲,從旋律、意境、情感三個維度飽滿呈現。悠揚動人的旋律美妙絕倫、清澈純凈,鄭緒嵐老師聲情并茂的演繹,將牧羊女生活的質樸與情感表現得淋漓盡致,勾勒出草原生機盎然、野果花香、羊群嬉戲的景象。《牧羊曲》的音樂之美,讓我陶醉其中。
隔天,我找到售票員陳其家叔叔(我父親的好朋友),又買了一張電影票,傍晚再次走進電影院。我想學唱《牧羊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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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買到的唱片
從那以后,閑暇時,我便經常出入書店和音像店,終于搜索到一張由廣東省歌舞團小樂隊伴奏、鄭緒嵐演唱、成都唱片廠制作、1982年出版的中國唱片,里頭有《牧羊曲》等歌,真是愛不釋手。
至此,我們家里可熱鬧了。弟弟打拳練武,時不時會跑到縣中隊與兵哥哥切磋武藝。我則在留聲機上反反復復地放唱片,記詞學唱歌。媽媽有時也會跟著哼哼幾句。
20世紀80年代,我們單位里年輕人很多,但工作之余文化生活較少。為了豐富職工們的文化生活,公司工會創辦了文化活動室,購買了音像設備,每周六都會組織員工跳舞唱歌。我演唱的《牧羊曲》受到了同事們的喜愛,成了保留節日。有一年供銷系統舉辦歌泳比賽,憑借一曲《我愛你中國》,我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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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于少林寺
1992年10月,單位派我到河南鄭州參加全國農業生產資料洽談訂貨會。三天的會議結束后,我便借此機會到少林寺一游。
從鄭州經開封、洛陽可直達少林寺。
少林寺位于登封縣嵩山少室山北麓,始建于北魏太和十九年(495年),是孝義帝為安置印度高僧跋陀(即達摩祖師)尊者而敕建的佛教寺院,被譽為"天下第一名剎"。
到達少林寺,我懷著崇敬和探秘的心情走進山門,參觀了方丈室、達摩亭、白衣殿、地藏殿和千佛殿、天王殿、大雄寶殿等佛教建筑。特別是看到寺內西方圣人殿(明朝建筑),和尚武僧秘密練功的室內地面上,由歷代僧人通過長期站樁修練形成的一個個站樁深坑時,真正領會到了少林功夫"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的從武精神。
站樁坑不僅是少林功夫訓練的實體空間展示,也象征著僧人堅韌不拔的修行精神。
參觀結束返回途中,導游途中停車,指向距少林寺不遠、嵩山腳下的一個小山坡,用大嗓門的河南話告訴游客:“那里是當年拍電影《少林寺》的一個取景地,劇中那個唯一的女性角色白無瑕(牧羊女)放羊的地方。白無瑕手持牧羊鞭、回眸一笑的俏麗模樣,成了當年許多男青年的夢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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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拍下的照片
2006年,兒子考上山東青島大學。借此機會,我帶上從未出過遠門70多歲的老母親,一家四口送兒子到學校報到。
我們游歷了北京、天津、青島,回程時,又云游到鄭州西安重慶。20多天的行程雖然辛苦,我那老母親卻玩得很愉快,終于圓了她想上北京看天安門廣場、看升旗儀式、瞻仰毛主席遺容和看一看祖國大好河山的愿望。
在鄭州時,我們還參加了嵩山少林寺一日游。那天,恰逢登封市在少林寺內廣場舉辦各武校武術表演大會,上萬人的表演陣容尉為壯觀。母親看得入謎,多次催她都不懇走,差點誤了返回的大巴車。母親嘴里念道:“你弟弟若能看到這武術表演的場面,說不定會跑到少林寺來學藝的。"
我笑笑告誡母親:“你回去可不敢告訴弟弟,說不定他真會跑到少林寺出家當和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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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史的長河中,1500余年的少林寺的鐘聲從末改變。我祝愿少林寺的晨鐘暮鼓永遠回暢在嵩山大地,愿人們在牧羊曲中感受田野的和諧與生機,愿所有人的生活如歌般自在美好。
本期配歌演唱、配圖供圖沈麗華(路開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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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麗華,云南玉溪人,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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