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頭先說個看起來跟烏克蘭沒關系的事情。
這兩天在學校值班。每到下午的時候,都要跟著值班校領導和中層一起坐那種電動敞篷觀光車巡視校園。
校長點名要求去各個二級學院里面看看學生們備賽的情況。
到了那些二級學院,無論是理工類的還是藝術類的,或者是管理類的,他都非常耐心的進行了“指導”。前來恭迎的二級學院領導(有的是院長有的是副院長,他們暑假竟然都沒歇,還真是蠻拼的),站在旁邊哐哐的點頭,連說“對對”,“好好”,“這個太對了,我們得記下來”....
我和那些學生們都站的腳麻腿酸了,但校長仍舊滔滔不絕,充滿活力,毫無倦意。
巡視最后一站校長說,咱們去8號樓快遞點看看吧。正好我這兒有個快遞要拿。
負責開車的老師問,您知道取件碼吧?
校長拿出手機一瞅,說x-x-xxxx。
兩分鐘后,車開到了快遞點,校長非常快的走進去找到了快遞。
你覺得這挺正常的吧。
但是,周圍的一個中層居然開始猛吹——校長您記憶力真棒,取件碼過目不忘啊!
除了我以外,其余幾人也大贊——是啊,是啊,過目不忘!
我在一旁,能做的,只是忍住不笑場!
一個1972年出生的中年男人,記住6位取件碼,是件很難的事情嗎?而且中間也就隔了兩分鐘而已。
這也值得發揮一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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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咱們說回正題。
正可謂,權力是一劑猛藥。一旦你嘗到了權力的美味,并習慣了這種美味,就很難再放下了。
甚至是可以說,某種程度上,權力帶來的那種掌控感,其實正是個人活力的重要來源。所以很多領導一退休,人走茶涼,身心都迅速萎靡了。
你就看這二位,倆老頭都是1946年的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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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咱們再轉到烏克蘭這次的大規模示威游行活動。
上一次烏克蘭爆發這種規模的抗議,還是2014年的顏色革命。
具體原因簡單說就是,22號那天,烏克蘭最高拉達(議會)通過了一項法案。根據這項法案,烏克蘭反腐敗局和反腐敗檢察官辦公室,將被置于總檢察長的直接管轄之下。
這個總檢察長,則直接由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進行任免。
簡單說可以理解為,以后在烏克蘭,什么算腐敗,怎么處理腐敗,都是總檢察長說了算;安排誰去當總檢察長,澤連斯基自己說了算。
以至于連素來大贊烏克蘭民主自由的西方主流媒體,都在批評澤連斯基政府在開歷史倒車,是獨裁者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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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澤連斯基非要鼓搗出這么一個法案呢?
原來,之前烏克蘭反腐敗局和反腐敗檢察官辦公室主要針對的都是澤連斯基的政敵,前總統波羅申科的派系。
沒成想,風水輪流轉,接著就要查到澤連斯基派系和他的人民公仆黨了。
這時候,“權力的游戲”就體現出來了。在總統的授意下,通過拉達投票,直接取消了倆機構的獨立性。
要說這風險還真不算小,不僅在國內激起了猛烈民憤,甚至有可能嚴重影響到澤連斯基政府跟西方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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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當他習慣了權力以后,這些風險都是值得的吧。
甚至,如果咱們把時間線拉長,你還會發現更魔幻的一幕。
澤連斯基獲得權力之初,曾被認為是個溫和的親俄派,但后來卻又通過堅定反俄鞏固了自己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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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2019年澤連斯基競選烏克蘭總統的時候,更多的選民其實還是希望跟俄羅斯協商談判解決領土問題,而非戰爭。
畢竟,俄羅斯和烏克蘭在一起了300多年,無論是民族習慣,還是歷史文化。非常多的東西,都是捆綁的、共通的。
即便是蘇聯解體后,兩國名義上分開過了,但在2014年烏克蘭退出獨聯體之前,雙方在商貿,旅游,定居,游學,交通等方面,仍舊參照國內事務辦理。俄軍黑海艦隊繼續駐扎在克里米亞的塞瓦斯托波爾。
甚至,雙方軍隊都能統一調動。直到2004年,烏克蘭第一次顏色革命后,兩軍這才徹底分家。
也正是2004年,如今的烏克蘭前線總指揮瑟爾斯基還曾專門回了趟俄羅斯老家,申請轉入俄軍現役。但他打聽到,要回來就必須降一級軍銜,而且還可能會被送去高加索山林里執行對車臣叛軍殘余武裝的剿匪任務。
于是,思量再三,瑟爾斯基還是選擇留在了烏克蘭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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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則是,烏克蘭境內的大部分工業,根本離不開俄羅斯的上下游產業鏈,一部分國企退休金(主要是烏東地區)都在靠俄羅斯那邊發。
澤連斯基之前的小品里也說,誰家在俄羅斯沒幾個親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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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段歲月中,澤連斯基演俄劇,上俄羅斯春晚,勁歌熱舞表演的非常賣力。普京就在臺下慈祥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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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連斯基最后一次在俄羅斯登臺,是2013年,他和俄羅斯國寶級主持人加爾金同臺獻藝主持俄羅斯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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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的2014年1月,烏克蘭顏色革命爆發,緊接著頓巴斯揭竿子獨立,烏東開打。
這時候的澤連斯基,立場依舊是比較溫和的,并不希望雙方反目。甚至在當年8月的一期節目中,還大談“俄烏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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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時任總統波羅申科,說話就相當狠了。
堅持打烏東,要把他們打到沒有工作,小孩不能上學,只能躲在地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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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波羅申科一伙上臺時曾承諾選民,只要跟俄羅斯徹底剝離,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加入歐盟,讓烏克蘭人都過上歐洲人的好日子。
五年后,加入歐盟依舊連個影都沒有,政府一屆比一屆腐敗,烏克蘭人均GDP淪為全歐洲倒數第一。國家還陷入了分裂,烏東戰事不斷。
入戲太深的選民們,開始寄希望于電視劇里的“瓦夏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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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兩人同臺辯論時,那次祭祖式的下跪之后,澤連斯基的支持率猛地就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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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政客的角度看,波羅申科以為自己豐富的從政經驗能在辯論中輕松擊敗菜鳥一樣的澤連斯基;
但他忘了,當眾辯論本身就是“表演”,他怎么可能搞得過澤連斯基。
甚至,放在如今看來,當年波羅申科辯論現場的某些發言,還帶著點詛咒的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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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連斯基的就職演說,倒是非常振奮人心,其中有一句是這樣說的:
從前,我一直盡力讓烏克蘭人歡笑。今后五年,我將付出一切,不再讓烏克蘭人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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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僅僅一年之后,烏克蘭人就對澤連斯基厭煩了,九大市長選舉,人民公仆黨全敗。他本人支持率暴跌,到了2022年初,民調顯示只有27%。
這個節骨眼上,又出來個疫情影響全世界,經濟大環境都不行了,烏克蘭人均GDP依舊穩定的維持在全歐洲倒數第一。
同期,烏克蘭境內的極端民族主義勢力也對澤連斯基非常不滿,認為他不夠強硬就是在“賣國”。
澤連斯基蘇聯老紅軍爺爺的墓地遭到新納粹分子破壞;閱兵式上,亞速營營長普羅科彭科曾當眾拒絕向總統敬禮,讓他非常下不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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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澤連斯基,開始想方設法的突破困境。
他延續波羅申科的老路線,決定拼了命的試圖加入北約和歐盟。
畢竟,烏克蘭人民要吃飯,俄羅斯自己也沒錢,更不愿意稍微后退一步,澤連斯基只能去西方要飯。
但是,這個墻頭草手法很不成熟,又太過于心急。
典型的就是,2020年8月,白俄大選遇到了“顏色革命”。
聽信西方教唆的澤連斯基,直接背刺了老盧。
要知道,沒什么從政經驗的澤連斯基,曾經常向盧卡申科請教問題。
盧卡申科也曾像個“老父親”一樣,拍著澤連斯基的肩膀說:“我們永遠會是你們最友好、最可靠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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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白俄那次未遂的“顏色革命”發生之際,澤連斯基不做聲不表態即可。但此時的澤連斯基政府,為了加入北約和歐盟,非要急不可待上交“投名狀”。
至于背刺白鵝老盧的后果,咱們可以看看地圖。甚至可以推測,如果沒有白俄羅斯提供“借道”,2022年2月24日,俄羅斯或許根本就不可能發動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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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無論是加入北約還是歐盟,依舊像是一根掛在毛驢眼前的胡蘿卜。烏克蘭的人均GDP歐洲排名,十分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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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如果沒有俄烏戰爭,澤連斯基大概率會成為烏克蘭治理能力最差的總統,失掉連任,不得不放下權力,并逐漸被人遺忘。
某種程度上,居然是普京挽救了他的民調,給了他繼續掌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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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事實證明,俄羅斯那邊,也產生了嚴重誤判。
由于澤連斯基一度表現的比較弱和青澀,導致莫斯科方面樂觀的認為,澤連斯基政府會像亞努科維奇政府一樣跑路或者投降,這才下定決心開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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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俄羅斯眼里,親俄不絕對,那就是絕對不親俄。
當然,即便不是澤連斯基上臺,烏克蘭也一直在泥潭里;但他現在最大的“功績”卻是,把俄羅斯一起拽進了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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