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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娶你女兒,但這個價格太離譜了!"
王建國站在朝鮮農村簡陋的小院里,面對金先生那張冷峻的臉,聲音忍住提高了八度。
金先生面無表情坐在木凳上,一字第一地用蹩腳的中文重復道:
"一噸大米,二百萬人民幣,不二價。"
一旁的女孩宋美麗捂著臉,眼淚從指縫中滲出,她瑟瑟發抖地看了一眼父親,又看了看王建國,咬著嘴唇卻說不出話來。
王建國心如刀絞,他實在無法相信,感染芽的愛情竟要以如此萌荒唐的價格來寬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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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王建國從未想過自己會在四十五歲愛上十九歲的朝鮮姑娘。
那是去年冬天,他作為江蘇某貿易公司的采購主管,第三次來到朝鮮參加中朝經貿洽談會。在平壤一家接待外賓的賓館餐廳里,他第一次見到了服務員的宋美麗。
那天,王建國一個人在餐廳吃飯,點了幾個朝鮮特色菜,宋美麗端著菜走過來時,不小心被地面上的一個三角絆了一下。
眼看著一盤冷面扣就要在王建國身上,他下意識伸手扶住了對方纖細的手臂,一瞬間,四目相對。
宋美麗那雙清水莫明亮的眼睛就像兩池清水,讓王建國心頭一顫。
她驚慌失措地用朝鮮語道歉,雖然王建國聽不懂,但那份真誠和羞澀讓他名地心生好感。
“沒關系,小心點。”王建國笑著用中文說道,然后比劃了幾個耳朵表示無效。
宋美麗松了口氣,微微鞠躬后退下。
接下來的幾天,每次王建國來吃飯,宋美麗都主動過來為他服務,雖然語言不通,但簡單的肢體語言和眼神交流卻讓彼此之間產生了微妙的默契。
王建國是個標準的江蘇男人,身高一米七八,皮膚白凈,為人敏感。四十五歲的他保養得當,最多看三十八九歲的樣子。
他在三十歲和初戀女友結婚,婚后發現對方子里的物質和體勢利,最終在五年前離婚,沒有孩子。
這幾年,他將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已經升為公司副總,生活上形單影只。
而宋美麗,是一個朝鮮姑娘,有著典型的朝鮮族特征:瓜子臉,大眼睛,身材嬌小卻很有殘疾。
她的中文很有限,但每次見到王建國都會用簡單的“你好”、“謝謝”來打招呼,那認真學習的樣子讓王建國覺得分外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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洽談會結束前一天,王建國鼓起勇氣,用翻譯軟件向宋美麗表達了想與她保持聯系的意愿。
出乎意料的是,姑娘沒有拒絕,她害羞地低下頭,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她在平壤市內接待外賓專用的郵箱地址。
回國后,王建國每周都會給宋美麗寫郵件,雖然知道朝鮮的網絡管控嚴格,但他仍然抱有希望。
令他驚喜的是,宋美麗總能在一周后回復他的郵件,盡管內容簡短,且明顯是經過審查的,但字里行間流露出的真誠打動了王建國。
02
半年后,王建國再次以商務考察的名義前往朝鮮。他提前通知了宋美麗,兩人約在賓館餐廳見面。
這一次,王建國帶了一名朝中翻譯,終于能夠與宋美麗進行基本的交流。
在翻譯的幫助下,他了解到宋美麗來自朝鮮北部的一個小村莊,父母是農民,家中還有兩個弟弟。
她十六歲時被選拔到平壤學習服務行業,因為外表端莊且性格穩重,被安排在接待外賓的賓館工作。
"你...喜歡平壤的生活嗎?"王建國小心翼翼地問道。
宋美麗眼神閃爍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圍,然后輕聲回答:"能為國家服務是我的榮幸。"
王建國敏銳地察覺到了她話中的客套,但沒有追問。之后的幾天,他每天都會找機會與宋美麗聊天,了解她的生活和夢想。
漸漸地,在私下場合,宋美麗變得更加坦誠,她告訴王建國,自己其實很向往外面的世界,尤其是中國的發展讓她充滿好奇。
"我聽說中國的城市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街上到處都是汽車,人們可以隨時買到各種食物,是真的嗎?"宋美麗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王建國點點頭:"是的,現在中國的發展很快,尤其是我所在的江蘇省,經濟非常發達。"
"真羨慕你們..."宋美麗輕嘆一聲,隨即又恢復了警覺,"但我們朝鮮也很好,領袖帶領我們走自己的道路。"
這樣的對話讓王建國既心疼又憐惜。他能感受到宋美麗內心的矛盾,一方面是對祖國的忠誠,另一方面是對外面世界的好奇和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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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國前的最后一天,王建國約宋美麗在賓館的花園見面。夕陽西下,他們坐在一張長椅上,周圍沒有其他人。
"美麗,"王建國深吸一口氣,"這幾天和你相處,我發現自己很喜歡你,雖然我們年齡差距大,國籍也不同,但我想認真地了解你,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能娶你回中國。"
宋美麗的臉一下子紅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沉默了許久才開口:"王先生,我...我也很喜歡你,但是..."
"我知道這很突然,也有很多困難,"王建國急忙解釋。
"我不需要你現在就答應我,我會想辦法,如果你愿意,我會按照你們國家的規矩,正式向你父母提親。"
宋美麗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如果...如果真的有可能,我愿意嫁給你。但是我們朝鮮女性很難獲準嫁到國外..."
"我會想辦法的,"王建國堅定地說,"我公司和你們國家有長期的貿易往來,應該能找到合法的途徑。"
分別前,宋美麗偷偷給了王建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她家鄉的地址和父母的名字。
"如果你真的想娶我,就必須得到我父親的同意。"
03
回國后,王建國便開始著手準備。他先是咨詢了公司的法務部,了解中朝兩國的婚姻政策。
得知雖然朝鮮對公民出境管控嚴格,但是通過正規渠道,跨國婚姻仍是可行的,尤其是對方是中國公民的情況下。
接下來的幾個月,王建國一邊通過郵件與宋美麗保持聯系,一邊利用公司的關系,多次前往朝鮮,并且每次都會想辦法見到宋美麗。
他送給她一部特殊的手機,可以在朝鮮境內的某些區域接收到中國的信號,這樣兩人便能進行更加私密的交流。
在一次通話中,宋美麗告訴王建國,她已經向父母提起了他的事情。
"我父親很嚴肅,他說如果你真心想娶我,就必須親自到我們村子去提親,按照我們的習俗辦事。"
王建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只要能娶到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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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層層申請和審批,王建國終于獲得了前往宋美麗家鄉的特別許可。
這次不同于以往的商務考察,他是以"探親訪友"的名義,在朝鮮官方的陪同下前往北部山區的小村莊。
出發前,宋美麗特意請了假,回家做準備。
她告訴王建國,按照朝鮮農村的習俗,男方提親是一件很正式的事情,需要準備見面禮,而且父母會詢問很多問題,甚至提出各種要求。
"不管他們提什么要求,我都會盡力滿足。"王建國信心滿滿地說。
宋美麗欲言又止:"我父親...他可能會要求很高的彩禮,我們那邊的習俗..."
"沒關系,"王建國安慰她,"我已經準備了一些禮物和現金,應該足夠了。"
然而,當王建國真正踏上前往那個偏遠村莊的路時,他還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是怎樣的考驗。
從平壤出發,坐了將近六個小時的車,其中有一半的路程都是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顛簸。
當車子終于停在一個山谷中的小村莊時,王建國看到宋美麗站在一排低矮的房屋前等候。
"王先生,歡迎你來我家。"宋美麗穿著樸素的傳統服裝,顯得格外清純可人。
王建國下車后,緊張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他特意穿了一套正式的西裝,還帶了精心準備的禮品:
高檔煙酒、朝鮮人喜歡的中國特產、以及裝在精美盒子里的金首飾,這是他打聽到的朝鮮傳統提親禮。
宋美麗的家是村子里相對寬敞的一戶,但在王建國眼中仍然簡陋得讓人心疼。土坯墻、木制門窗,院子里堆放著農具和一些糧食。
宋美麗的父親金德善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干瘦而強壯,臉上的皺紋刻滿了歲月的痕跡。
母親樸英淑則是典型的朝鮮農村婦女,面容和善但略顯疲憊。兩個弟弟,一個十七歲,一個十五歲,都瘦高挺拔,但明顯營養不良。
見面的氣氛有些尷尬,盡管王建國帶了翻譯,但金德善始終板著臉,只是簡單地詢問了王建國的工作和家庭情況。
吃飯時,桌上的菜很簡單:一些自家種的蔬菜,一小盤腌制的肉,以及一碗白米飯。
王建國注意到,每個人的碗里飯量都不多,顯然這個家庭的糧食并不充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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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晚飯后,宋美麗的母親和兩個弟弟識趣地離開,客廳里只剩下王建國、翻譯、宋美麗和她父親金德善。
"我知道你想娶我女兒,"金德善開門見山,"但你知道我們朝鮮的彩禮習俗嗎?"
王建國誠懇地回答:"我了解一些,我愿意按照你們的傳統準備彩禮。"
金德善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那好,我就直說了。我們村里,女兒出嫁,彩禮一般是按照女方家庭的地位和女孩的條件來定。美麗是村里數一數二的美女,又在平壤工作,是國家挑選出來的優秀人才。"
王建國連連點頭表示認同,心里暗想,大概是要準備一些錢財和禮品吧。
"考慮到你是中國人,家境應該不錯,"金德善繼續說道。
"我的條件是:彩禮要一噸大米和二百萬人民幣。"
此話一出,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王建國懷疑自己聽錯了,或者翻譯翻譯錯了。
"您說...多少?"
翻譯重復了一遍金德善的話,王建國這才確定自己沒聽錯。一噸大米,也就是一千公斤,這個數量讓他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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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二百萬人民幣,對于他來說雖然不是拿不出來,但這個價格已經遠遠超出了正常彩禮的范疇。
宋美麗低著頭,臉色蒼白,顯然她也沒想到父親會開出如此高的價碼。
"金先生,"王建國盡量保持冷靜,"我理解您對女兒的珍視,但這個彩禮是不是太..."
"太什么?"金德善的聲音提高了,"你覺得我女兒不值這個價?你知道在我們這里,糧食有多珍貴嗎?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娶我女兒嗎?"
王建國一時語塞。他確實不了解朝鮮農村的經濟狀況,也不清楚當地的彩禮行情。
"不是這個意思,"他解釋道,"我只是沒想到會是這個數字,需要一些時間考慮。"
金德善冷笑一聲:"考慮?如果你真心愛我女兒,這點東西算什么?如果你拿不出來,那就說明你不夠愛她。"
宋美麗突然開口:"爸爸,別這樣..."
"閉嘴!"金德善厲聲喝道,"這是大人之間的事,你不要插嘴。"
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王建國看著宋美麗被父親呵斥后委屈的樣子,心里十分不忍。
"金先生,"他平靜地說,"我確實非常愛美麗,但這個要求我需要回去好好考慮一下。畢竟這不是小數目,我也需要做一些準備。"
金德善的臉色稍微緩和:"那好,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后,你必須給我一個答復。"
離開金家后,王建國和宋美麗有了短暫的私下交談機會。
"對不起,"宋美麗紅著眼眶說,"我沒想到父親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沒關系,"王建國安慰她,"我能理解。你父親可能是擔心你嫁到國外后的生活,或者有其他考慮。"
宋美麗咬著嘴唇:"我們這里的生活很困難,尤其是最近幾年,糧食短缺得厲害。一噸大米...對我們村來說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王建國若有所思:"那二百萬人民幣呢?在你們這里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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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麗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我不太清楚,父親從來不和我們商量這些事情。但是...村里有傳言說,有渠道可以用外幣換取特殊的東西。"
"特殊的東西?"
"我不能說太多,"宋美麗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總之,這筆錢對父親來說非常重要。"
王建國點點頭,他突然意識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復雜。
"美麗,如果...如果我真的答應了你父親的條件,你愿意嫁給我嗎?"
宋美麗抬起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愿意,但我不想讓你背上這么重的負擔。如果你選擇放棄,我也能理解。"
看著眼前這個純真的姑娘,王建國心中百感交集。他本以為跨國婚姻的最大障礙是政策和文化差異,沒想到最終卡在了這樣的彩禮要求上。
"給我三天時間,"王建國最終說道,"我會給你一個答復。"
回到平壤的賓館后,王建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一方面,他確實對宋美麗動了真情,想要給她一個更好的生活;另一方面,金德善的要求讓他懷疑這其中是否另有隱情。
第二天一早,他聯系了在朝鮮有業務往來的中國朋友,希望了解一下當地的彩禮行情。
得到的回復讓他更加困惑:在朝鮮農村,彩禮確實很重要,但一般不會超過相當于幾萬人民幣的價值,而且主要是實物,很少涉及大額現金。
"一噸大米加二百萬,這絕對是天價彩禮,"朋友告訴他。
"要么是他們看你是外國人故意抬價,要么就是另有目的。"
王建國決定再去一趟宋美麗家,直接和金德善談談,了解他背后的真實想法。
第三天清晨,王建國再次來到宋美麗家。出乎意料的是,金德善似乎早就等候多時,見到他后立刻將他帶到了村后的一個僻靜處。
"你考慮得怎么樣了?"金德善直接問道。
"金先生,"王建國直視對方的眼睛,"彩禮的事情我大致了解了一下。說實話,您提出的條件在當地來說是非常高的。我想知道,您為什么需要這么多大米和現金?"
金德善臉色一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突然壓低聲音:"你知道我們這里的情況嗎?一噸大米可以讓我們全家吃一年多。至于錢..."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權衡是否該繼續說下去。
就在這時,宋美麗突然跑了過來,臉上帶著驚恐的表情:"爸爸!有人來了!"
金德善臉色大變,剛要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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