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老了（三）

新房子蓋好了，離大村有3里地。但也只是裝修了一小間住。因為整個小村落地勢地洼，更比小村落南邊馬路低很多，所以要把院落用土墊高了。那時是買土，先開始是買馬車土，記得是10塊錢一車，那時90年代10塊錢可是錢。可是一馬車土太少了，只是一小堆。那時母親父親夜里經過人允許起房子西邊的田里的土，那時父親上一白天班，夜里還往院里推半夜的土。

搬過新房子沒多久，父親就不準備干木匠活了，想做買賣。就從三舅家借500塊錢湊夠2000多，買了一輛農用三輪車，在整個村里也就沒幾輛。第一次做買賣是批發很多芹菜賣，蔬菜愛失水分吧！所以拉回來就泡到干凈的池塘里。后來在北京市賣時，因為車沒有牌子和駕駛證，所以車被扣了，所以這次賠了，其實也不算賠，正常應該辦的，是機動車就應該辦的。那時管的不是很嚴，沒牌子沒本農村是能跑的。

后來父親就開始做糧食生意，就是從糧站買一些大米，去上地地多的村莊用大米換小麥或玉米，然后在賣了，賺差價。記得有一次，父親早清做買賣出車用搖棍搖車，車的柴油機冒了兩下煙就沒著，我手急眼快，按了下油門，柴油機著了。父親看到非常高興，把手里沒吃完的雞蛋餅給了我吃，那時我也就8歲樣子吧！母親正抱著弟弟在旁邊。

家里有了車，方便多了。家里壘院墻用根基河卵石，我常隨父親常開車去大坑里撿去。有一次在拐彎處，我被從車上甩了下來，人當時就昏過去了。那時我常常隨父親出車換大米，有一次去當家姑姑嫁到的村莊，父親去了他家，當家姑給我拿的裂開的大桃，非常的脆又香甜，印象深刻。有一次父親開車路過一個村莊主街道，車速不是很快，只看一個騎自行車人影橫著從胡同沖出，飛快從車前閃過，父親瞬時一怔，多懸啊！那時車沒有保險。那時幾年我常常星期六日隨父親出車做買賣，也是為了玩。早上能吃油條老豆腐，天熱還能吃冰袋和雪糕。有一次在一個村莊里，兩個父女看車里的米，跟父親談好大米怎么換了。兩個女人看車里米猶豫不決呢！問了一句，大米好吃嗎？我應聲說，好吃。兩個女人聽了還挺高興，說小孩不說假話。其實也是真的，米是不錯的，那時父親買一批米都是家里試吃到底好吃不好吃。

那時父親做了幾年買賣，家里變好了。沒幾年花了2800多買了彩電，幾間房都安上了窗戶，吊了小塊石膏板的頂子。買了沙發、落地扇，安了暖氣，墻上掛了幾幅水墨畫。那時這樣子在村里不是特別好的，也算中上游了吧！那時做買賣比打工掙錢，那時工地打工一年最好的也就掙不了一萬。

父親遇事比較動腦子，有一次在集上買肉了，人家給了小分量，也就是缺斤少兩。父親找了那賣肉的，旁邊有買肉的，父親也不說話，等人走了，父親說我也不給你嚷嚷去了，你給我再補點，賣肉的不好意思給補了些。

有一次收完玉米，是用旋耕機耕地，只見車主很快地就耕完了要錢。父親領著他說看這看那，很多玉米根茬都沒有耕掉。他這機器是能調的，耕深費油還時間長，肯定給人耕的特別淺，種小麥是沒法種的。車主二話沒說，就又耕了一遍。

父親也特別照顧大姑家，大姑父身體弱，地還多。初夏常常請很多村里人去大姑家幫忙栽秧。有一次，父親做買賣淘到一個舊的旋機，可以掛手扶拖拉機最好的，那時家里來了很多人想買，最后父親給了大姑父，這不是幫助他家嗎？能給自己家耕地，還能給別人家耕地掙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