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建筑 1｜ 北京東岳廟之工字殿穿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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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東岳廟始建于元代延祐六年（公元1319年），由元代玄教大宗師張留孫、吳全節出資修建，主祀泰山神東岳大帝。后經明清兩朝不斷擴建，逐漸形成中路正院和東西跨院的建筑格局。全廟占地約47400平方米，古建300余間，集中體現了元、明、清三代建筑風格，堪稱古建瑰寶。

歷史上的東岳廟為國家祀典之所，民間祭祀活動則更為盛大，成為具有豐厚底蘊的民俗文化活動中心。1996年，北京東岳廟被國務院定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97年，成立北京東岳廟管理處和北京民俗博物館。1999年，北京民俗博物館正式對外開放。

穿堂位于東岳廟中路岱岳殿和育德殿之間。前期推送講述了岱岳殿（古建筑4｜北京東岳廟之岱岳殿前出抱廈）和育德殿（古建筑 6｜北京東岳廟之育德殿）。本期推送詳細闡述東岳廟工字殿穿堂的起源與發展。

荒木清三繪北京東岳廟地圖

通過穿堂在明間將前后兩殿相連形成一個整體，前后兩座大殿平行分布，從平面來看形似一“工”字，所以被稱為“工字殿”。工字殿作為東岳廟建筑組群的一部分，位于東岳廟整體建筑規劃的中心部位。

東岳廟中路前堂后室工字殿空間示意圖

唐代《營繕令》中有“非常參官不得造軸心舍”的規定，“軸心舍”是早期穿堂的雛形，源于西周時期的宗廟布置。黑龍江寧安渤海上京宮殿仿唐長安城而建，由外城、內城和宮城三重環套組成，宮城內中軸線上自南而北排列五個大殿，第三、四宮殿遺址之間連以七間柱廊，是現存最早的穿堂。

渤海上京城平面圖（圖片源自網絡）

宋代始有明確的工字殿形制。高克明《雪意圖》、王希孟《千里江山圖》、趙伯駒《江山秋色》、劉松年《四景山水》等均能明顯看到穿堂。《中國全史》第六十卷宋遼金夏藝術史總結貴族官僚的宅第，“住宅的布局仍然沿用漢以來前堂后寢的傳統形式，但在接待賓客和日常起居的廳堂與后部臥室之間，用穿廊連成丁字形、工字形或王字形平面。”據宋趙彥衛《云麓漫鈔》卷三載：“本朝殿后皆有主廊，廊后有小室三楹，室之左右各有廊，通東西正廊。”“廊”字目前最早見于東漢《說文解字》。廣，依山崖建造的房屋，引申為半開放、有屋頂；郎，城內主、干道。“廊”指有屋頂、半開放的通道，如回廊、游廊等。早期古人稱廳堂兩屋之間過道為“穿廊”。后從宮殿、祠廟、衙署到普通民居都可見工字殿，也可稱其為“穿堂”，穿過前堂而至后室，便于前后兩殿的往來。

元代工字殿仍然流行。東岳廟現存中路之工字殿乃元代之舊。元虞集《道園學古錄》中《東岳仁圣宮碑》記載：

“至治壬戌作大殿，作大門，殿以祀大生帝，前作露臺以設樂，門有衛神。明年作東西廡，東西廡之間，特起如殿者四，以奉其佐神之尊貴者。列廡如官舍，各有職掌，皆肖人而位之。……泰定乙丑，魯國大長公主……有禱于大生殿，出私錢巨萬，俾做神寢，象帝與其妃夫人婐侍之容。”

代入古人視角，至治壬戌（1322年）作大殿（岱岳殿）時，或限于資金，或限于人手，工程以修建岱岳殿、瞻岱門、七十六司為主。三年后泰定乙丑，魯國大長公主出私錢巨萬俾做神寢，在皇家支持、資金充足的情況下，工字殿又為主流建筑風格，建穿堂便水到渠成。因此推測該穿堂最早為元泰定乙丑（1325年）魯國大長公主出資修建育德殿（原名昭德殿）時所附建，但到底何時修建，相關文獻不見記載，已無從考究。

穿堂現狀照片

元之后建筑仍可見工字殿形制。清故宮主軸線上前三殿、后三殿雖獨立建設，但其臺基仍是工字形，明顯有工字殿蛻化的痕跡，而武英殿、文華殿、奉先殿則還都是工字殿。

故宮平面圖（圖片源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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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圖文編輯：藏品衛佳佳

2025年3月19日

[ 北京民俗博物館 / 陳列藏品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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