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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8日,北京八寶山的這個冬日顯得格外沉重。
一位拍出《血戰(zhàn)臺兒莊》的老導演,再也不會坐在監(jiān)視器前喊“卡”了。
當天的追悼會現(xiàn)場,那些熟悉的面孔一個個出現(xiàn),有人強忍淚水,有人已經(jīng)泣不成聲。
翟俊杰的離世,到底帶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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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健拄著拐杖來了,這位70歲的老藝術家頭發(fā)全白,走路需要人攙扶。
他胸前別著白花,手里緊緊握著一束白菊花。
看得出來,年紀大了的他身體不太好,走幾步就得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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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翟導的遺像前,李雪健沒說什么話,就那么靜靜站著。
他把花放在遺像前,深深鞠了一躬。
旁邊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種沉默的力量,這就是老一輩藝術家之間的情誼,不用多說什么,一個動作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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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茜的眼睛哭得紅腫,站在遺像前好久都不肯走。
記者想采訪她,她哽咽著說不出完整的話。這姑娘平時在鏡頭前多利索,這會兒卻像個孩子一樣無助。
顏丙燕一進大廳就開始掉眼淚,止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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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翟導合作過《心靈的天空》,跟翟小興也是多年的好朋友。
看到翟小興那副憔悴的樣子,顏丙燕哭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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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小興穿著黑色的衣服,戴著孝,臉色憔悴得讓人心疼。
作為兒子,他得強撐著招呼前來吊唁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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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有人過來握手表示慰問,他都會含著淚水深深鞠躬,嘴里一遍遍說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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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翟小興照顧坐輪椅的父親不容易,現(xiàn)在老爺子走了,他心里的那種空落落估計只有失去過親人的人才能理解。
看他強忍著眼淚的樣子,在場的人都覺得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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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遠征和妻子梁丹妮也來了,馮遠征上前緊緊抱住翟小興,拍著他的后背安慰。
這種時候,什么話都顯得蒼白,一個擁抱勝過千言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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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俊杰這個人,拍戲出了名的較真。
《血戰(zhàn)臺兒莊》拍攝的時候,為了追求真實效果,他親自到臺兒莊實地考察,連戰(zhàn)壕的深度都要求按照歷史記錄來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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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的人都說,跟著翟導拍戲累是累,學到的東西也是真多。
他反對那種“掙快錢”的拍法,經(jīng)常說要對得起觀眾。
在那個年代,能拍出《血戰(zhàn)臺兒莊》這樣聚焦抗戰(zhàn)正面戰(zhàn)場的電影,需要很大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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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導就是這樣一個人,認準了的事兒就要做到最好。
《我的長征》《我的法蘭西歲月》這些片子,哪一部不是他精雕細琢出來的?
沙溢當年在《我的法蘭西歲月》里演了個小角色,這次特意趕來送翟導最后一程,說是要報當年的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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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寶山的告別廳里,排隊的人足足有二十多米長,每個人手里都拿著白色的菊花。
大廳里擺滿了花圈,翟導生前的工作照和電影片段在屏幕上循環(huán)播放,背景音樂是《十送紅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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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樟柯、宋春麗、吳剛、洪劍濤這些導演演員都來了,每個人臉上都是沉重的表情。
還有一些普通觀眾,有的從外地趕來,說是看著翟導的電影長大的,想來送送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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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場的氣氛很感人,沒有人大聲說話,大家都自覺排隊,安靜地向翟導做最后的告別。
這種場面,比任何頒獎典禮都要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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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俊杰2021年開始坐輪椅,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2023年11月,他最后一次公開露面是在金雞獎頒獎典禮上,坐著輪椅領取“終身成就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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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還給年輕導演留下寄語,沒想到那竟然是最后一次。
12月23日,翟導在北京醫(yī)院走了,享年8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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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影視圈,流量明星滿天飛,快餐式的作品層出不窮。
像翟導這樣愿意慢慢打磨作品的人越來越少了。
他的離世,不只是電影界的損失,更像是一個時代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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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俊杰走了,但他留下的那些電影還在。
《血戰(zhàn)臺兒莊》里的那句“中國軍人,絕不后退”,《我的長征》里的那份堅持,這些都會一直影響著后來的人。
老一輩藝術家的那種執(zhí)著和較真,應該被更多年輕人記住和傳承。
畢竟,好的作品永遠不會過時,真正的藝術精神也永遠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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