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等一下！"我沖進辦公室，拉住妹妹的手。
"姐，你干什么？"妹妹手里拿著辭職信。
"別交。"我說，"你男朋友有問題。"
"什么問題？"
我湊到她耳邊："他已經騙過三個女孩投錢了，還欠著高利貸。"
妹妹的臉色刷地變白了。
01
妹妹張婷今年二十六歲，在一家國有銀行做柜員。
這份工作，是她大學畢業后考了三次才進去的。工資不算高，但穩定，有編制，父母很滿意。
我是張悅，比妹妹大四歲，在一家外企做主管。
從小到大，妹妹都很聽話，很懂事。上學時成績好，工作后表現也不錯。父母一直很放心她。
可半年前，妹妹變了。
她開始癡迷創業。每天下班回家，就窩在房間里看創業類的視頻、文章。周末也不出門，就在家研究各種創業項目。
"你怎么突然對創業這么感興趣？"我問她。
"我不想一輩子就這樣。"妹妹說，"每天坐在柜臺后面，重復同樣的工作，看不到未來。"
"可你這份工作多穩定。"我說，"銀行的福利待遇多好。"
"穩定有什么用？"妹妹說，"我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想實現自己的價值。"
我聽著這話，覺得妹妹是被什么洗腦了。
果然，沒過幾天，妹妹跟我說她談戀愛了。
"男朋友是做什么的？"我問。
"創業的。"妹妹說，眼睛發亮，"他在做一個社區團購平臺，特別有前景。"
社區團購？我心里咯噔一下。這幾年這個行業競爭多激烈，大公司都在燒錢搶市場，小公司怎么活？
"他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我問。
"陳浩，二十九歲。"妹妹說，"我在一個創業論壇認識他的。"
網上認識的？我更不放心了。
"你們見過面嗎？"
"見過好幾次了。"妹妹說，"他人特別好，很有想法，說話也很有激情。"
我看著妹妹臉上的表情，知道她已經陷進去了。
接下來的兩個月，妹妹經常跟陳浩見面。每次回來，都跟我說陳浩的項目多好、多有前景。
"他已經拿到天使投資了。"妹妹說，"馬上要啟動A輪融資。"
"多少錢的天使投資？"我問。
"他沒細說。"妹妹說，"這種事不太方便透露。"
不方便透露？我覺得哪里不對。
"他的團隊有多少人？"我又問。
"十幾個吧。"妹妹說，"都是很有能力的人。"
"你見過嗎？"
"見過幾個。"妹妹說，"上次去他公司，見到三四個。"
十幾個人的團隊，只見到三四個？
我心里的疑慮越來越重。
三個月后，妹妹突然跟我說，陳浩邀請她加入創業團隊。
"他說我很有能力，適合做運營。"妹妹說，滿臉興奮，"他邀請我做聯合創始人。"
聯合創始人？我愣住了。
"你要辭職？"我問。
"對。"妹妹說，"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你瘋了嗎？"我說，"你在銀行的工作多穩定，你要為了一個不確定的項目辭職？"
"姐，你不懂。"妹妹說，"創業就是要all in，不能腳踩兩只船。"
"可你了解這個項目嗎？了解陳浩嗎？"
"我了解。"妹妹說，"我們在一起三個月了，我很了解他。而且我也研究過這個項目，確實有前景。"
"那風險呢？"我問，"如果項目失敗了怎么辦？"
"不會失敗的。"妹妹說，"陳浩很有經驗，他以前也創過業。"
"結果呢？"
"失敗了幾次。"妹妹說，"但那都是學習經驗。這次不一樣，這次一定會成功。"
失敗了幾次？我心里的警鈴大響。
"那他之前創業的錢哪來的？"我問。
"自己的積蓄，還有朋友投資。"妹妹說。
"現在呢？這次創業的錢呢？"
"有天使投資。"妹妹說。
我不說話了。我知道再說下去，妹妹也不會聽。
當天晚上，妹妹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父母。
父母的反應比我激烈多了。
"你說什么？你要辭職？"媽媽的聲音都變了。
"對。"妹妹說，"我要去創業。"
"你知不知道銀行的工作多難進？"爸爸說，"你當初考了三次才考上，現在說辭就辭？"
"可我不想一輩子做柜員。"妹妹說。
"做柜員怎么了？"媽媽說，"穩定、體面，多少人想進都進不去。"
"我想做點有意義的事。"妹妹說。
"創業有什么意義？"爸爸說，"十個創業九個失敗，你知道嗎？"
"我不會失敗的。"妹妹說。
父母跟妹妹吵了一整晚，可妹妹很堅持。
最后媽媽哭了："你要是辭職，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妹妹也哭了："你們從來不理解我。"
那天晚上，家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第二天，我單獨約妹妹出來聊。
"你真的決定了？"我問。
"決定了。"妹妹說，"姐，你能不能支持我一次？"
"不是不支持你。"我說，"是這個決定太冒險了。"
"我知道有風險。"妹妹說，"可我不想一輩子活得那么安穩，那么平庸。"
"創業不是兒戲。"我說，"你了解陳浩的過去嗎？了解他的項目嗎？"
"我了解。"妹妹說。
"那他讓你投錢了嗎？"我問。
妹妹愣了一下，臉色有些不自然。
"他......他說作為聯合創始人，需要有一定的股份。"妹妹說。
"多少錢？"
"二十萬。"妹妹說，"占百分之十的股份。"
二十萬！我倒吸一口涼氣。
"你哪來二十萬？"我問。
"我這幾年攢了一些，還差一點。"妹妹說，"陳浩說可以先投十萬，剩下的慢慢給。"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一個男人，讓自己的女朋友投錢創業，這正常嗎？
如果項目真那么好，真拿到了天使投資，為什么還要女朋友掏錢？
"你投了嗎？"我問。
"還沒。"妹妹說，"等我辭職了就投。"
"別投。"我說，"先等等。"
"為什么？"妹妹問。
"讓我先了解一下陳浩的情況。"我說，"你不能糊里糊涂就把自己的積蓄投進去。"
"姐，你是不是不相信陳浩？"妹妹說。
"我不是不相信他。"我說，"我是為你好。"
"你要是真為我好，就支持我的決定。"妹妹說完，轉身就走了。
我站在那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妹妹從小就聽話，這是她第一次這么堅持自己的想法。可她堅持的，會不會是錯的？
我必須搞清楚陳浩到底是什么人。
02
我開始留意陳浩。
上周末，妹妹帶陳浩來家里吃飯。這是他第一次來我們家。
陳浩看起來挺普通的，個子不高，長相也一般。穿著一件黑色T恤，牛仔褲，運動鞋，典型的創業者打扮。
"叔叔阿姨好。"陳浩很有禮貌，進門就打招呼。
爸媽的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客氣地應了。
吃飯的時候，我仔細觀察陳浩。
他說話很有激情，聊起創業項目，眼睛都在發光。
"現在社區團購市場很大。"陳浩說，"但大公司都在做一二線城市，三四線城市還是藍海。"
"你們的優勢是什么？"我問。
"我們做差異化。"陳浩說，"專注三四線城市，做深做透。而且我們有自己的供應鏈優勢。"
"供應鏈？"我繼續問，"你們有多少供應商？"
"目前合作的有十幾家。"陳浩說，"都是直接對接廠家，沒有中間商。"
聽起來挺像那么回事的。
"你的團隊有多少人？"我問。
"十五個。"陳浩說，"技術、運營、市場都有。"
"資金呢？"我直接問，"聽婷婷說你們拿到天使投資了？"
陳浩愣了一下，笑了笑："對，拿到了一筆。"
"多少？"
"這個......不太方便透露。"陳浩說，"投資人有保密協議。"
保密協議？我聽著就覺得不對勁。天使投資又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為什么要保密？
"那投資人是誰？"我又問。
"這個也不方便說。"陳浩說，"行業規矩。"
我不再問了。可心里的疑慮更重了。
飯后，陳浩和妹妹走了。
"這個男的，不靠譜。"爸爸說。
"我也覺得。"我說，"說話太虛了。"
媽媽嘆了口氣："婷婷被騙了。"
"我去查查他。"我說。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調查陳浩。
我加了陳浩的微信，翻他的朋友圈。
陳浩的朋友圈很專業，全是創業相關的內容。項目進展、行業分析、團隊活動，看起來確實在認真做事。
可我注意到一個細節。
他發的團隊照片，每次出現的人都不太一樣。有時候是三四個人,有時候是五六個。照片背景也不統一，有的在辦公室，有的在咖啡廳。
這不像一個穩定的團隊。
我又搜索了陳浩的公司名稱，找到了他們的公眾號和官網。
官網做得很精美，看起來很專業。可我仔細看內容，發現很多都是空的。團隊介紹只有幾個人的照片和名字，沒有詳細背景。產品介紹也很籠統，沒有具體數據。
這更像一個用來忽悠投資人的網站，而不是真正在運營的公司。
我開始在網上搜索陳浩的名字和他的項目。
搜到了一些創業論壇的帖子。陳浩在里面很活躍，經常發項目介紹，還在尋找合伙人和投資人。
我注意到，他發帖的時間跨度很大。最早的帖子是兩年前，那時候他做的是另一個項目，好像是做共享經濟的。
再往后翻，一年前，他又發了新項目的帖子，這次是做生鮮電商。
現在是社區團購。
兩年時間，三個不同的項目。
這說明什么？說明前兩個項目都失敗了。
我心里越來越不安。
一個連續創業失敗的人，憑什么讓人相信他這次會成功？
更重要的是，他之前創業的錢從哪來的？如果都失敗了，投資人的錢呢？
我決定深挖下去。
我注冊了一個新賬號，假裝成投資人，在論壇里給陳浩發了私信。
"陳總您好，看到您的項目介紹，很感興趣。想了解更多細節，方便聊聊嗎？"
陳浩很快回復了："您好，歡迎交流。"
我們加了微信，開始聊項目。
陳浩的話術很熟練，項目介紹說得頭頭是道。市場規模、用戶需求、盈利模式，講得很專業。
"目前融資進展如何？"我問。
"天使輪已經完成了。"陳浩說，"現在在準備A輪。"
"天使輪融了多少？"
"這個不太方便透露。"陳浩說，"但金額夠我們把產品做出來。"
又是這套說辭。
"那您之前的創業經歷呢？"我問，"我看到您之前也做過幾個項目。"
陳浩沉默了一會兒，說："做過，但都沒成功。創業就是這樣，失敗是常態。"
"方便說說為什么失敗嗎？"
"市場時機不對，團隊配置不夠好。"陳浩說，"但我從中學到了很多。"
"那之前的投資人怎么說？"我繼續追問。
"他們理解。"陳浩說，"創業本來就是高風險的事。"
理解？投資人的錢打水漂了，會理解？
我越來越覺得這個人不靠譜。
可我還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只是一些推測。
我必須找到更多證據。
我決定從另一個角度入手——找陳浩的前女友。
既然妹妹是他現在的女朋友，那他之前肯定有過女朋友。如果他真的有問題，前女友應該知道。
我開始在陳浩的社交賬號里找線索。
03
在陳浩的朋友圈里，我翻到了兩年前的內容。
那時候他經常發一些秀恩愛的照片。雖然沒拍女孩的正臉，但能看出來他在談戀愛。
照片里的場景有餐廳、電影院、旅游景點。看起來那段時間他過得挺滋潤的。
可半年后，這類照片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雞湯文和創業感悟。
分手了？
我繼續往下翻，發現一年前有一條動態："感謝曾經陪伴過我的人，雖然最終分道揚鑣，但我會記得那些美好時光。"
這明顯是分手后的感慨。
我開始查陳浩的好友列表，想找到那個女孩。
可好友太多了，有幾百個，根本不知道哪個是他前女友。
我換了個思路。我注意到陳浩之前發的照片里，有些是兩個人一起的場景。雖然沒拍臉，但能看到女孩的一些特征。
比如有一張照片，是在一家咖啡廳。女孩的手出現在畫面里，手腕上戴著一個很特別的手鏈。
我把這張照片保存下來，然后在陳浩的好友列表里一個一個翻。
終于，我在一個女孩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同款手鏈。
這個女孩叫小雨，朋友圈顯示她是做設計的。
我點開她的朋友圈，仔細翻看。
兩年前，她也經常發一些戀愛相關的內容。雖然沒有直接提陳浩的名字，但從時間線和一些細節來看，她應該就是陳浩的前女友。
一年半前，她的朋友圈畫風突變。從甜蜜的戀愛日常，變成了一些負能量的文字。
"相信一個人，真的很難。"
"錢沒了可以再賺，可心涼了怎么辦？"
"有些人，表面溫柔，實則狼心狗肺。"
這些話，明顯是受了傷害。
我決定聯系她。
我加了小雨的微信，備注寫的是"朋友介紹"。
她通過了。
"你好，我是聽朋友說你是做設計的，想咨詢點事。"我發了第一條消息。
"你好，什么事？"小雨回復。
我們先聊了一些設計相關的話題。聊了幾天后，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試探性地提到了陳浩。
"對了，我有個朋友想創業，好像認識一個叫陳浩的人。你認識嗎？"
消息發出去后，很久沒有回復。
我以為她不會回了，正準備換個話題，手機突然震動了。
"你認識陳浩？"小雨的消息彈了出來。
"朋友認識。"我說，"怎么了？"
"千萬別跟他合作。"小雨說，"他是騙子。"
我的心跳加快了。
"怎么回事？"我問。
小雨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打來了語音電話。
我接通了。
"你真的認識陳浩？"小雨的聲音有些緊張。
"我朋友的男朋友。"我說，"我在幫她調查。"
小雨嘆了口氣："那你朋友要小心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問。
小雨開始講她和陳浩的故事。
兩年前，她在一個創業活動上認識了陳浩。陳浩當時在做一個共享經濟的項目，講得很有激情，很吸引人。
他們互相加了微信，開始聊天。陳浩很會聊天，說話幽默，又懂得關心人。
一個月后，兩人確定了戀愛關系。
交往三個月后，陳浩說項目需要資金，問小雨能不能投資。
"他說項目很有前景，馬上就要盈利了。"小雨說，"我當時太相信他了，就把自己的積蓄拿了出來。"
"多少錢？"我問。
"十五萬。"小雨說。
我倒吸一口涼氣。
"他給你什么回報？"
"說給我百分之十的股份。"小雨說，"還說等項目盈利了，會分紅給我。"
"結果呢？"
"項目三個月后就黃了。"小雨說，聲音有些哽咽，"他說市場環境不好，投資人撤資了，項目只能關閉。"
"那錢呢？"
"他說會還。"小雨說，"可一直拖著。拖了半年，我們分手了。"
"他還錢了嗎？"
"一分錢都沒還。"小雨說，"分手后我再找他，他就說自己也很困難，讓我再等等。"
我的手緊緊握著手機。
"你報警了嗎？"我問。
"報了。"小雨說，"可警察說這屬于民間借貸糾紛，不是詐騙。讓我去法院起訴。"
"那你起訴了嗎？"
"沒有。"小雨說，"我沒精力跟他耗。而且當時投錢的時候，他讓我簽了一個協議，說是投資協議。上面寫著投資有風險，虧損自擔。"
我的心越來越沉。
"你怎么知道他是騙子？"我問。
"因為他不止騙了我一個。"小雨說。
"還有別人？"
"對。"小雨說，"我后來遇到過另一個女孩，她也被陳浩騙了。"
"她叫什么？"
"曉婷。"小雨說，"我把她的微信推給你，你可以問問她。"
很快，小雨把曉婷的微信推給了我。
我立刻加了曉婷。
曉婷通過得很快，好像早就在等著。
"小雨跟我說了。"曉婷說，"你也認識陳浩？"
"對。"我說，"想了解一下他的情況。"
"那你可問對人了。"曉婷說，"我對這個人渣，太了解了。"
曉婷開始講她的故事。
她是一年半前認識陳浩的。那時候陳浩剛跟小雨分手不久，開始做新項目——生鮮電商。
他們在一個創業論壇認識，陳浩說需要一個懂運營的合伙人。曉婷當時在一家電商公司工作，確實有經驗。
兩人聊得很投機，很快就在一起了。
"他說我就是他要找的人。"曉婷說，"說我們一起創業，一定會成功。"
可交往兩個月后，陳浩就提出要她投資。
"他說項目缺啟動資金，問我能不能先投點。"曉婷說，"我當時已經很相信他了，就把積蓄拿了出來。"
"多少？"我問。
"二十萬。"曉婷說。
二十萬！跟陳浩現在要妹妹投的數額一模一樣。
"然后呢？"我問。
"項目做了半年，就做不下去了。"曉婷說，"他說虧損太嚴重，只能關閉。"
"錢呢？"
"他說虧光了。"曉婷說，"一分錢都沒剩。"
"你們分手了？"
"對。"曉婷說，"我提出分手的。我不能跟一個騙子在一起。"
"那他還錢了嗎？"
"沒有。"曉婷說，"他說自己也很難，讓我理解。理解個屁！"
曉婷的聲音里滿是憤怒。
"我后來才知道，他根本就是騙子。"曉婷說，"專門找女朋友騙錢。"
"你怎么知道的？"
"因為我遇到了小雨，還有另一個女孩。"曉婷說。
"另一個？"
"對。"曉婷說，"她叫欣欣。"
又一個受害者。
04
曉婷把欣欣的微信推給了我。
我加了欣欣，簡單說明了來意。
欣欣的反應比前兩個人都激烈。
"又是陳浩！"她發了好幾個感嘆號，"這個人渣又在騙人了？"
"你也被他騙了？"我問。
"豈止是騙。"欣欣說，"他毀了我的人生。"
欣欣的故事跟前兩個女孩類似,但更慘。
她是一年前認識陳浩的。那時候陳浩剛跟曉婷分手，開始籌劃現在這個社區團購項目。
欣欣當時在一家互聯網公司工作，收入不錯。陳浩追求她的時候，說得天花亂墜。
"他說我們一起創業,三年內一定能上市。"欣欣說,"我當時被他的激情感染了，真的相信了。"
交往一個月后，陳浩就提出要她投資。
"他說項目缺種子資金，問我能不能先投點啟動。"欣欣說，"我投了十八萬。"
"項目做起來了嗎？"我問。
"做是做了，可沒多久就出問題了。"欣欣說，"他說供應鏈出了問題，資金鏈斷了，需要追加投資。"
"你又投了？"
"對。"欣欣說，"我又投了十萬。這次我是借的，借了高利貸。"
我倒吸一口涼氣。
"結果呢？"
"項目還是黃了。"欣欣說，"他說市場競爭太激烈，燒不起錢，只能放棄。"
"二十八萬全虧了？"
"全虧了。"欣欣哭了起來，"我現在還欠著高利貸，每個月還利息就要好幾千。"
我聽著欣欣的哭聲，心里既憤怒又難過。
"你們分手了？"我問。
"分了。"欣欣說，"他跟我分的手。說我太物質，總是逼他還錢。"
"他現在還欠著你的錢？"
"對。"欣欣說，"二十八萬，一分錢都沒還。"
我問了欣欣最后一個問題："你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嗎？"
"不太清楚。"欣欣說，"我把他刪了，不想再見到他。"
掛了電話，我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靜。
三個女孩，五十三萬。
陳浩用同樣的手法，騙了三個女朋友的錢。
他的套路很簡單：認識女孩，談戀愛，等感情穩定了，就說要創業，讓女孩投錢。投完錢，項目就失敗，錢就打水漂。
可這些女孩都不能把他怎么樣。因為她們是自愿投資的，簽了協議，投資有風險。
就算去法院起訴，也很難贏。
陳浩太狡猾了。
可我還不滿足。我要找更多證據，要讓妹妹看清這個人的真面目。
我繼續在網上搜索陳浩的信息。
在一個論壇上，我看到有人發帖說陳浩欠錢不還。
發帖的人說，陳浩兩年前向他借了十萬塊，說是周轉，可一直沒還。
我聯系了這個人，核實了信息。確實有這回事。
我又在另一個論壇看到，有人說陳浩欠著高利貸。
"陳浩現在被催債公司追著要錢。"那個人說，"欠了至少三十萬。"
高利貸？
我立刻聯系了這個人。
"你怎么知道他欠高利貸？"我問。
"我認識催債公司的人。"對方說，"他們在找陳浩要錢。"
"多少錢？"
"具體不清楚，但至少三十萬。"對方說，"聽說利滾利，現在可能更多了。"
我的心跳得很快。
陳浩不僅騙女朋友的錢，還欠著高利貸。
他現在讓妹妹投錢，目的很明顯——還債。
他根本不是真的要創業，他只是想騙錢。
我把所有的證據整理了一遍。
小雨的聊天記錄，曉婷的轉賬憑證，欣欣的借款記錄。還有那些論壇上的帖子，關于陳浩欠錢、欠高利貸的信息。
證據確鑿。
陳浩就是一個連環騙子。
可我該怎么告訴妹妹？
她現在正沉浸在戀愛和創業夢想中。如果我現在告訴她，她會相信嗎？
我糾結了很久。
05
我知道，如果我現在就告訴妹妹，她可能不會信。
她會覺得我在嫉妒她，在破壞她的幸福。
我必須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用最有力的證據，讓她看清真相。
那個時機，就是她交辭職信之前。
妹妹已經寫好了辭職信，準備這周五交給領導。
我決定在周五之前跟她談。
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怎么說。
我不能太激動，不能情緒化。我要冷靜，要用事實說話。
周四晚上，我約妹妹出來吃飯。
"姐，你找我有事？"妹妹問。
"想跟你聊聊。"我說。
"是不是又要勸我別辭職？"妹妹說，"我已經決定了，你別白費力氣了。"
"我不是要勸你。"我說，"我只是想讓你看一些東西。"
"什么東西？"
"關于陳浩的。"我說。
妹妹的臉色變了："你調查他了？"
"對。"我說，"因為我擔心你。"
"你憑什么調查他？"妹妹有些生氣，"你這是不信任我。"
"我是不信任他。"我說，"婷婷，聽我說完好嗎？"
妹妹沉默了。
"陳浩這個人，有問題。"我說，"他之前騙過幾個女孩的錢。"
"你胡說什么？"妹妹說，"陳浩不是那種人。"
"我沒胡說。"我說，"我有證據。"
我把手機拿出來，打開跟小雨、曉婷、欣欣的聊天記錄。
"這三個女孩，都是陳浩的前女友。"我說，"她們都被陳浩騙了錢。"
妹妹接過手機，開始翻看那些聊天記錄。
我看著她的表情，從不屑，到懷疑，再到震驚。
她的手開始發抖。
"這......這不可能......"妹妹說。
"我也希望不是真的。"我說，"可這些都是事實。"
我又給她看了轉賬記錄，還有那些論壇上的帖子。
"陳浩還欠著高利貸。"我說，"至少三十萬。他讓你投錢，就是想還債。"
妹妹看著手機，眼淚掉了下來。
"不......不會的......"她說，"陳浩不是這種人......"
"婷婷，你得面對現實。"我說，"陳浩就是個騙子。"
妹妹突然把手機還給我，站了起來。
"我不信。"她說，"我要去問他。"
"你去問他，他會承認嗎？"我說，"騙子都會狡辯的。"
"可我不能就這么相信你的話。"妹妹說，"我要聽他親口說。"
"那你明天還交辭職信嗎？"我問。
妹妹愣住了。
"先別交。"我說，"至少等你問清楚了再決定。"
妹妹咬著嘴唇，最后點了點頭。
那天晚上，妹妹去找了陳浩。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但妹妹回來的時候，眼睛紅腫，明顯哭過。
"怎么樣？"我問。
"他說那些都是假的。"妹妹說，"他說有人在誣陷他。"
"你信嗎？"
妹妹不說話。
第二天就是周五，交辭職信的日子。
早上，我給妹妹打了個電話。
"你今天去交辭職信嗎？"我問。
妹妹沉默了很久。
"我......我不知道。"她說，"我現在很亂。"
"那就先別交。"我說，"給自己一點時間想清楚。"
掛了電話，我一整天都很焦慮。
我不知道妹妹會做什么決定。
下午三點，我的手機響了。
是妹妹打來的。
"姐，我在公司門口。"她說，"你能過來嗎？"
"怎么了？"
"我想讓你陪我進去。"妹妹說。
我立刻打車趕過去。
到了妹妹公司樓下，我看到她站在門口。她手里拿著辭職信，臉色很糾結。
"你決定了？"我問。
"我不知道。"妹妹說，"我想交，可又不敢。"
"那就別交。"我說。
"可我已經跟陳浩說好了......"妹妹說。
"說好了又怎樣？"我說，"你的人生，不能為了一個男人賭上。"
妹妹看著手里的辭職信，眼淚掉了下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是陳浩打來的。
妹妹接通了電話。
"婷婷，你到公司了嗎？"陳浩的聲音傳來，"辭職信交了嗎？"
妹妹沒說話。
"怎么了？"陳浩問。
"我......"妹妹看了我一眼，"我還在考慮。"
"考慮什么？"陳浩的聲音有些急，"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
"我姐跟我說了一些事。"妹妹說，"關于你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
"她跟你說什么了？"陳浩問。
"說你騙過幾個女孩的錢，還欠著高利貸。"妹妹說。
"那都是假的。"陳浩說，"有人在誣陷我。"
"可我姐有證據......"
"什么證據？"陳浩打斷她，"都是偽造的。婷婷，你要相信我。"
妹妹咬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拿過她的手機："陳浩，我是婷婷的姐姐。"
"你......"陳浩的聲音變冷了，"你為什么要破壞我們？"
"我沒有破壞你們。"我說，"我只是讓婷婷看清真相。"
"什么真相？那些都是假的。"陳浩說。
"小雨、曉婷、欣欣，這三個名字你不陌生吧？"我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陳浩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想保護我妹妹。"我說，"不讓她被騙。"
"我沒有騙她。"陳浩說。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三個前女友都說你騙了她們的錢？"我問。
"那是她們自愿投資的。"陳浩說，"項目失敗了，不是我的錯。"
"那高利貸呢？你欠了三十萬高利貸，讓婷婷投錢就是想還債吧？"
"我沒有......"陳浩的聲音越來越虛。
"夠了。"我說，"別再騙人了。"
我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妹妹。
"你還要交辭職信嗎？"我問。
妹妹看著手里的辭職信，眼淚大顆大顆地掉。
"我......"她張了張嘴，"我想進去。"
"去吧。"我說，"我陪你。"
我們一起走進公司大樓。
電梯里，妹妹一直低著頭,手里緊緊握著辭職信。
到了人事部門口，妹妹停下了腳步。
"等一下。"我拉住她的手。
"姐......"妹妹回頭看我。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我問。
妹妹咬著嘴唇，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不知道。"她說，"我現在腦子很亂。"
"那就聽我說。"我拉著她，把手機遞給她，"再看一遍這些證據。"
妹妹接過手機，顫抖著翻看那些聊天記錄。
小雨說的十五萬，曉婷說的二十萬，欣欣說的二十八萬。
還有那些論壇上的帖子，關于陳浩欠高利貸的信息。
"他已經騙過三個女孩了。"我說，"每個都投了十幾二十萬。項目失敗后，他一分錢都沒還。"
妹妹的臉色越來越白。
"還有，他現在欠著高利貸，至少三十萬。"我繼續說，"他讓你投錢，就是想還債。他根本不是真心要創業。"
妹妹看著手機，手越抖越厲害。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在屏幕上。
"不......不會的......"她的聲音在顫抖。
"這些都是證據。"我說，"你還要相信他嗎？"
妹妹抬起頭，看著人事部的門。
辭職信從她手中滑落，飄到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