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蘇總，您連最基本的市場分析都做不出來，還有臉坐在這里？"
林雅站起身，手指幾乎戳到我鼻尖，"大家心里都清楚，您能坐上副總的位子，靠的是什么！"
董事會議室里，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我。
我抬頭看著她，笑了。
"林秘書說得對。"
我慢慢站起身，從包里掏出筆記本電腦，"我確實該讓大家看看，我這個'靠關系上位'的副總，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坐在主位的老公陳總臉色微變，手指緊緊攥住了茶杯。
投影儀的光束照亮整個會議室，而我按下了回車鍵。
01
會議室的空調開得很低，但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
這是春城集團的年度戰略會議，十五位董事和高管坐在這張巨大的橢圓形會議桌前。落地窗外是整個濱江新區的天際線，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在桌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坐在離陳總最近的位置，副總裁的銘牌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各位董事，關于新能源汽車配套項目，我的建議是從供應鏈整合入手……"我剛打開準備了一周的PPT，話還沒說完。
"等等。"林雅突然站了起來。
她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套裝，化著精致的妝容，手里拿著一沓文件。三十出頭的年紀，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時候。她的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但眼神里透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蘇總，抱歉打斷您。"她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下來，"在討論新項目之前，我覺得有必要先回顧一下您過往項目的表現。"
氣氛瞬間變得微妙。幾位董事交換了眼神，有人端起茶杯掩飾表情。陳總放下手中的鋼筆，靠在椅背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林雅。
"林秘書有什么高見？"我問，語氣平靜。
"高見談不上。"林雅走到投影儀前，插入自己的U盤，"我只是做了些功課。"
屏幕上出現了一張表格，赫然是我這三年負責的所有項目數據。
"新零售項目，預算五千萬，實際花費七千萬，最終虧損兩千三百萬。"林雅的聲音不疾不徐，"智能家居項目，推進兩年，至今沒有實質性進展，前期投入八百萬打了水漂。西南市場開拓，您親自負責，半年時間損失一千五百萬，最后不得不撤出。"
會議室里響起竊竊私語。
我看向陳總，他端著茶杯，目光落在窗外，像是在欣賞風景。他沒有看我。
"林秘書，這些項目的具體情況，財務部都有詳細報告……"
"我知道。"林雅打斷我，笑容更深了，"報告上說失敗是因為'市場環境突變'、'不可抗力因素'。可是蘇總，同樣的市場環境，為什么其他公司的同類項目都成功了？"
她拿出另一份文件，在空中揮了揮："這是明輝集團、遠景科技、藍海集團的同期項目數據。他們不但沒虧，還都實現了盈利。"
空氣仿佛凝固了。
"所以問題出在哪兒？"林雅環視四周，聲音提高了幾分，"是春城集團的運氣太差？還是負責人的能力……有待商榷？"
這話夠狠。
"林秘書，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不敢。"林雅笑了，那笑容里帶著嘲諷和挑釁，"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卻一直沒人說破。今天既然是戰略會議，那就該把話說清楚。"
她走到我身后，俯下身，聲音壓得很低，但足夠讓所有人都聽見："蘇總，您是怎么坐上副總裁這個位置的，您心里清楚。靠關系上位不丟人，但如果沒本事還要硬撐著，那就有些……不合適了。"
會議室里的空氣瞬間變得更冷。
我聽到有人輕咳，有人在文件上寫著什么。所有人都在等，等我暴怒，或者哭泣，或者落荒而逃。
可我突然笑了。
不是苦笑，不是冷笑，而是真的覺得可笑。我在明遠咨詢工作的時候，見過太多商場上的明爭暗斗。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在自己老公的公司里，被他的秘書這樣當眾羞辱，而他坐在主位上，選擇沉默。
"林秘書，你說完了嗎？"我問，聲音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林雅愣了愣，顯然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怎么？"她很快恢復了得意的樣子，"蘇總沒話說了？還是說，您想解釋一下，為什么三年時間，您負責的項目沒有一個是成功的？"
"不。"我搖搖頭，站起身，"我是在想，你準備這些資料，花了多長時間？因為一個真正想做事的人，不會把時間花在整理別人的黑材料上。"
林雅臉色微變。
"還有。"我看著她，"你說我負責的項目都失敗了。那我倒想問問，這三年，你作為陳總的秘書，協助過哪些成功的項目？"
"我……"
"別告訴我你只是個秘書，不參與業務。"我打斷她，"你剛才說得那么專業，顯然不是個只會端茶倒水的秘書吧？"
會議室里有人輕笑了一聲。
林雅的臉漲得通紅。
"而且，你說我靠關系上位。"我轉身看向所有董事，"那我想問在座各位，三年前我剛入職的時候是市場部經理，兩年后升副總，是董事會投票決定的。請問有誰是被我的關系所迫，投了贊成票的？"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02
我知道他們不會回答。
那次投票，是實打實的業績說話。我用一年時間讓市場部的業績翻了三倍，開拓了整個江南區域的市場，拿下了當時行業內最難啃的兩個大客戶。
三年前的春天，我和陳總在海川大酒店舉辦婚禮。那天陽光很好，他穿著白色西裝，對我說："蘇晴，跟我回春城集團吧。你這么有能力，不該在外人的公司打工。"
我記得自己笑了："陳景輝，你是在招聘員工，還是在求婚？"
"都是。"他說，"我要的是一個能和我并肩作戰的妻子，不是一個只會花我錢的花瓶。"
那句話打動了我。
在明遠咨詢，我已經做到了合伙人，手里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權。那是我用五年時間，一個項目一個項目拼出來的。很多人勸我別放棄，但我還是選擇了跟他回春城集團。
因為我相信他說的話——并肩作戰。
入職那天，陳總說："我不能讓人說閑話，你得從基層做起，用業績說話。"
我說好。
第一年，我帶著市場部跑遍了整個江南區域。從濱海市到嶺州市，十幾個城市，上百家客戶，我一家家拜訪。那一年，我瘦了十斤，高鐵的里程累計超過五萬公里。
但我做到了。市場部的業績翻了三倍，我拿下了明輝集團和遠景科技兩個大客戶。
第二年，陳總讓我負責新零售項目。那是春城集團轉型的關鍵一步，投資五千萬。
我記得那個項目的每一個細節。從前期調研到方案設計，從供應鏈整合到渠道鋪設，我帶著團隊沒日沒夜地干了八個月。
項目上線那天，陳總請全公司吃飯，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蘇晴是春城集團的功臣。"
可是沒人知道，那個項目最后虧了兩千三百萬。
不是因為我的決策失誤，而是因為在項目執行的最后兩個月，有人改動了供應商名單，用更低廉的貨源替換了我選定的優質供應商。劣質的產品導致客戶投訴暴增，項目聲譽崩塌，最后不得不緊急叫停。
我查過，但沒有查出是誰改的。陳總說："已經發生的事就別追究了，止損最重要。"
我信了。
智能家居項目也是一樣。推進兩年，眼看就要出成果，結果核心技術被競爭對手搶先發布了。我們的項目瞬間變成了模仿者，投入的八百萬全部打了水漂。
陳總說："商業競爭就是這樣，認栽吧。"
我又信了。
西南市場開拓更是如此。我親自帶隊去了三個月，眼看就要拿下當地最大的連鎖商超，結果對方突然變卦，轉投了競爭對手。
對方的采購總監喝醉了酒，跟我說："蘇總，不是我不想跟你們合作，是有人給我們開的條件更好。而且……有人提前告訴了我們春城集團的底價。"
那一刻我才明白，這些失敗不是意外，是有人在背后搗鬼。
但我查不出來是誰。或者說，我不敢往那個方向去想。
03
林雅很快調整好了情緒。
"蘇總說得對，我確實越權了。"她低下頭，聲音里帶著委屈，"我只是一個秘書，不該在董事會上發言。只是……"
她抬起頭，眼眶竟然紅了："只是我在春城集團工作一年多，眼看著公司因為一些錯誤的決策蒙受損失，心里實在是著急。我知道自己身份不夠，但我是真心為公司好。"
這一招夠狠。她把自己塑造成了忠心耿耿的員工，把我塑造成了打壓下屬的惡毒上司。
"小林說得也有道理。"財務總監老王開口了，五十多歲，在春城集團干了二十年，"公司這兩年確實遇到了一些困難。作為管理層，我們確實應該反思。"
"是啊。"另一位董事接話，"新零售項目的虧損，我之前就提出過質疑……"
他沒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當時陳總力挺我，董事會通過了那個項目。
"各位董事。"陳總終于開口了。
他放下茶杯，坐直身體，那雙深邃的眼睛掃過每一個人。他穿著定制的深藍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下巴的線條棱角分明——冷靜、克制、充滿掌控力。
"林秘書提出的問題，確實值得重視。"他說，聲音低沉有力，"春城集團能有今天，需要每一個人對公司負責。"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身上："蘇總作為副總裁，這些項目確實需要給大家一個解釋。"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很冷。
我看著這個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三年的男人，看著他冷漠的眼神，突然意識到——他站在了林雅那邊。
不，準確地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站在我這邊。
林雅一年前入職，擔任陳總的秘書。名校海歸，精明干練，野心勃勃。她很快成為陳總身邊的紅人，頻繁代表陳總出席各種會議，開始"協助"我負責的幾個項目。
我的一些決策權被"善意地"繞過。公司傳言四起：陳總要換夫人了。
林雅在公司里的姿態越來越高。上個月，她甚至開始直呼我的名字。陳總對這一切視而不見。我試探性提過，他說："林雅能力強，多培養培養。"
上周，我聽到林雅在茶水間說："有些人不識抬舉，非要等著被掃地出門。"
現在我明白了，今天這場董事會，就是她們精心設計的一場戲。
04
"陳總說得對。"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確實欠大家一個解釋。"
林雅眼中閃過得意。
"不過在解釋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件事。"我從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林秘書，你剛才說的那些項目數據，是從哪里拿到的？"
"從財務部。"林雅說。
"財務部的數據需要副總以上級別才能調閱。"我淡淡地說，"你是秘書，怎么拿到的？"
"是陳總批準的。"林雅迅速回答，看向陳總，"陳總讓我整理公司近三年的所有項目數據，作為今天會議的參考資料。"
陳總點了點頭："確實是我安排的。"
我笑了："原來如此。"
所以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林雅的發難，陳總的沉默，董事會的這個時機。他們要的不是解釋，他們要的是把我趕出春城集團。
"既然如此，那我也該拿出一些資料了。"我走向投影儀。
"蘇總。"陳總的聲音突然變冷，"現在不是鬧情緒的時候。你如果對林秘書的指責有異議，可以會后跟我單獨談。董事會不是你發泄私人情緒的地方。"
"私人情緒？"我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陳總，你覺得我是在發泄私人情緒？"
他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我，眼神里有不耐煩，有警告，還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冷漠。
"那好。"我繼續走向投影儀，"我就讓各位董事看看，這到底是私人情緒，還是事實真相。"
林雅的臉色變了，她下意識地看向陳總。
陳總的手指緊緊攥住了椅子扶手，太陽穴的青筋在跳動。
05
我打開筆記本電腦，連接投影儀。屏幕亮起的瞬間，會議室的光線都暗了下來。
"各位董事。"我的手指停在鼠標上，"接下來你們看到的，可能會顛覆你們對春城集團的所有認知。"
會議室里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直到半年前，財務部的老張找到我，偷偷給了我一份賬目明細。
"蘇總，你看看這些賬，有些不對勁。"老張說，他在春城集團干了十五年，是陳總父親在世時就跟著的老人，"我不該多嘴，但公司是陳老爺子一手創立的，我不能看著它出事。"
那份賬目明細上，有幾十筆可疑的轉賬記錄。金額不大，從幾十萬到幾百萬不等，但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五千萬。
我開始暗中調查。這些錢的流向都很隱蔽，經過多層中轉，最后匯入了一家名為"晨輝投資"的離岸公司。
而晨輝投資的實際控制人，讓我一瞬間明白了所有的失敗、所有的背叛。
周曉曼——陳總的大學女友。
我請明遠咨詢的前同事幫忙追查資金流向，雇傭私家偵探拍到陳總和周曉曼的見面。原來周曉曼五年前去了海外發展，陳總一直和她保持聯系。
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
我故意在工作中示弱，讓林雅更加囂張。甚至故意做錯幾個決策，讓她以為我真的無能。暗中聯系幾位元老級董事，展示部分證據，獲得他們的支持。
今天這場董事會，本是林雅設的鴻門宴，卻成了我反擊的最佳舞臺。
"蘇晴。"陳總開口，"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半年前。"我轉過頭看著他。
"所以這半年，你一直在裝？"
"是的。"我點頭，"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裝作還在努力工作，裝作還相信你。"
"為什么不直接拆穿我？"
"因為我需要時間。"我說，"時間收集證據，時間聯系董事，時間……做好離開你的準備。"
他愣住了。
"陳景輝，我愛過你。"我看著他的眼睛，"從大學時代到現在，整整八年。我為你放棄了明遠咨詢的股權，跟著你來到春城集團。我以為我們會并肩作戰一輩子。"
"可我錯了。"我笑了，眼眶卻紅了，"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對嗎？你娶我，只是因為我有能力，可以幫你管理公司。等你覺得我沒用了，等你的舊情人回來了，你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我趕走。"
陳總低下頭，不敢看我。
"你知道嗎？"我擦掉眼淚，"今天林雅說我靠關系上位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很可笑。我用三年時間拼命證明自己，結果到頭來，還是被人說成花瓶。可更可笑的是，說這話的人，是你安排的。"
"對不起……"他終于說出這三個字。
"別說對不起。"我打斷他，"這三個字太廉價了。現在，該讓大家看看真相了。"
我的手指放在鼠標上。
會議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林雅的手緊緊抓住椅背，臉色已經開始發白。
陳總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各位董事。"我深吸一口氣，"我現在要展示的，是春城集團過去三年的財務黑洞真相。"
然后，我按下了回車鍵。
鼠標點擊。
第一張圖片出現在屏幕上——那是一份轉賬記錄，金額后面跟著八個零。
林雅的臉瞬間慘白，她猛地站起身："你……你怎么會有這個？"
我沒理她，繼續翻頁。
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
每一張都是她的簽名。
陳總的手開始發抖，茶杯里的水灑出來。
最年長的董事顫抖著聲音問："這些錢……"
我按下翻頁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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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名字，讓所有人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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