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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婚25年,我在咖啡館聽到一句話,才知老公藏了20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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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婚二十五年,我以為自己了解枕邊人就像了解自己的掌紋。

      直到那個陰雨綿綿的下午,咖啡館里陌生男人的一句話,輕輕撬開了我們婚姻地基下埋藏二十年的秘密。

      那些被我忽略的細節——丈夫深夜的噩夢、永遠上鎖的書房、對火災話題過激的反應——忽然像拼圖般咔嗒作響。

      而當真相終于浮出水面,我才明白,有些秘密的重量足以壓垮一個人半生。

      而愛,不僅要分享陽光,更要共同扛起黑暗。



      01

      結婚二十五周年紀念日那晚,董耀華送了我一串珍珠項鏈。

      餐廳燈光柔和,他打開絲絨盒子時手指微顫。

      “喜歡嗎?”他聲音有些沙啞。

      珍珠圓潤潔白,在深藍色襯布上泛著溫潤光澤。我笑著點頭,他卻沒像往常那樣替我戴上。

      反而盯著項鏈出神,眉間皺起細紋。

      “怎么了?”我輕聲問。

      董耀華迅速回過神,擠出笑容:“沒什么,想起些舊事。”

      他最近總是這樣,明明坐在我對面,心思卻飄到很遠的地方。

      回家路上,雨絲斜打在車窗上。董耀華開車很慢,仿佛在拖延什么。

      “紫萱說下周回來吃飯。”我找話題。

      “嗯。”他心不在焉地應著。

      女兒梁紫萱在外地工作,難得回家。我以為丈夫會高興,他卻只是點點頭。

      深夜,我被輕微的響動驚醒。

      身旁床鋪空著。書房門縫透出微光。

      我披衣起身,悄聲走到書房外。門虛掩著,董耀華坐在書桌前,背對著門。

      他手里拿著什么,肩膀微微顫抖。

      我沒進去,退回臥室。結婚二十五年,我知道什么時候該給彼此空間。

      但心里那絲不安,像墨滴入水,慢慢暈開。

      第二天早餐時,董耀華眼下有淡淡青黑。

      “昨晚沒睡好?”我問。

      “做了個夢。”他簡短回答,往面包上抹黃油。

      我等著下文,他卻不再說話。

      氣氛有些沉悶。陽光透過廚房窗戶,照在他斑白的兩鬢上。

      五十二歲的我,五十五歲的他。半輩子就這么過去了。

      “下午我去趟圖書館。”我說。

      “好。”他頓了頓,“晚上我想早點睡。”

      這話聽起來像通知,又像歉意。

      我點點頭,收拾碗筷時瞥見他無名指上的婚戒。

      磨損得很厲害,邊緣幾乎磨平了。

      就像我們的婚姻,被歲月打磨得光滑,卻也失去了最初鋒利的輪廓。

      下午在圖書館,我借了幾本園藝書。

      退休后我迷上種花,董耀華則常把自己關在書房。

      他的書房永遠鎖著,鑰匙只有他有。

      我曾開玩笑問里面藏了什么寶貝,他笑著說都是工作資料。

      可他已經退休三年了。

      回家路上經過一家咖啡館,我忽然想進去坐坐。

      落地窗前的位置空著,我點了一杯拿鐵。

      雨又下起來,行人匆匆。我翻著園藝書,心思卻飄回家里那個上鎖的房間。

      手機震動,是女兒發來的消息:“媽,我下周二回來。”

      我回復后,又加了一句:“你爸最近有點累。”

      紫萱很快回:“是不是失眠又犯了?”

      我愣住。女兒怎么會知道?

      “爸以前提過,說他偶爾睡不好。”女兒補充道。

      董耀華從沒跟我說過他失眠。

      咖啡涼了,我一口沒喝。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街景模糊成一片。

      02

      周二晚上,女兒梁紫萱提著行李箱進門。

      二十八歲的她繼承了董耀華的高個子,眉眼間卻有我的影子。

      “爸呢?”她環顧客廳。

      “在書房。”我說。

      紫萱放下行李,壓低聲音:“媽,我想跟你們商量件事。”

      “怎么了?”

      她猶豫片刻:“我男朋友家里想做個婚前健康檢查。”

      “應該的。”我說。

      “但他們想了解更詳細的家族病史。”紫萱頓了頓,“爸那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我正要回答,書房門開了。

      董耀華站在門口,臉色出奇地蒼白。

      “什么病史?”他的聲音很硬。

      紫萱被嚇了一跳:“就是……常規了解……”

      “我們家沒什么可查的!”董耀華打斷她,語氣我從沒聽過。

      空氣凝固了。紫萱錯愕地看著父親。

      我站起身:“耀華,孩子只是問問。”

      他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眉心:“對不起,我……我今天不太舒服。”

      說完轉身回了書房,門輕輕關上。

      紫萱看向我,眼里滿是困惑:“爸怎么了?”

      “可能累了。”我拍拍她的手,“別往心里去。”

      晚餐時董耀華沒出來。我端了飯菜去書房,敲了門。

      “進來。”

      他坐在書桌前,臺燈只照亮桌面一小塊。我放下托盤,注意到抽屜鎖孔有些磨損。

      “跟孩子發什么脾氣?”我輕聲說。

      董耀華摘下眼鏡,揉著鼻梁:“最近壓力大。”

      “退休了還有什么壓力?”

      他沒回答,只是看著窗外夜色。

      我走到他身后,手搭在他肩上。肌肉緊繃得像石頭。

      “耀華,我們結婚二十五年了。”

      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有汗。

      “我知道。”他說,聲音很低,“有些事……不知道反而好。”

      這話像根細針,輕輕扎進我心里。

      那晚我睡得不安穩。凌晨兩點醒來,身邊又是空的。

      書房方向傳來壓抑的聲音。

      我光腳下床,輕輕走到走廊。聲音更清楚了——是啜泣。

      低沉、破碎,像受傷動物的嗚咽。

      我站在黑暗里,手腳冰涼。結婚二十五年,我從沒見董耀華哭過。

      哪怕他父親去世時,他也只是紅著眼睛,默默操辦后事。

      而現在,他在深夜里獨自哭泣。

      我退回臥室,關上門。背靠著門板慢慢滑坐在地。

      地毯柔軟,我卻覺得渾身發冷。

      天亮時,董耀華回到床上,假裝熟睡。

      我看著他緊閉的眼瞼,睫毛微微顫動。

      早餐桌上,我們都裝作若無其事。

      “紫萱中午的火車。”我說。

      “我去送她。”董耀華低頭喝粥。

      送女兒去車站的路上,氣氛緩和許多。

      “爸,昨天對不起。”紫萱小聲說。

      董耀華從后視鏡看她:“是爸爸不對。”

      他停頓一下:“只是……有些往事,提起來會難受。”

      “是關于爺爺奶奶的嗎?”紫萱問。

      車突然顛簸了一下。董耀華握緊方向盤,指節發白。

      “差不多。”他最終說。

      我沒追問。有些界限,二十五年的婚姻教會我尊重。

      但那個深夜的啜泣聲,像回聲一樣在我腦海里盤旋。



      03

      周四下午,閨蜜許玉瓏來家里喝茶。

      我們坐在陽臺上,我種的月季開得正好。

      “你家老董呢?”許玉瓏問。

      “在書房。”我斟茶,“退休后比上班還忙。”

      許玉瓏笑了:“男人都這樣,總要找點事填滿時間。”

      她是我大學同學,如今在檔案館工作。五十三歲的她保養得當,眼角笑紋很迷人。

      “對了,昨天整理舊報紙看到個新聞。”她隨口說,“挺唏噓的。”

      “什么新聞?”

      “二十五年前,城西紡織廠大火。”許玉瓏抿了口茶,“一家三口喪生,只有一個男孩失蹤了。”

      我手里的茶杯輕輕一晃。

      “當時鬧得挺大,但沒查出縱火原因。”她繼續說,“那孩子一直沒找到,估計也……”

      她沒說完,搖搖頭。

      陽臺上的風忽然有點冷。我放下茶杯:“哪家紡織廠?”

      “興旺紡織廠,早倒閉了。”許玉瓏看我,“你怎么臉色不好?”

      “沒什么。”我勉強笑笑,“就是覺得……一家三口,太慘了。”

      “是啊。”她嘆氣,“聽說那家人姓梁,孩子當時才十歲。”

      我站起身:“要不要再來點茶?”

      “不用了。”許玉瓏看看表,“我得回去了,晚上約了女兒吃飯。”

      送她到門口時,我忍不住問:“那新聞……有照片嗎?”

      “有張模糊的現場照,孩子照片倒是清楚。”她穿上鞋,“小男孩挺秀氣的,眼睛很大。”

      門關上了。我靠在門上,心跳得有點快。

      純粹是巧合,我告訴自己。

      回到客廳,書房門緊閉著。我盯著那扇門看了很久。

      晚飯時我問董耀華:“你聽說過二十五年前紡織廠大火嗎?”

      筷子掉在桌上。

      他彎腰去撿,動作慢得反常。

      “怎么突然問這個?”他聲音平靜,但沒看我。

      “今天玉瓏提了一句。”

      “都是陳年往事了。”他重新拿起筷子,“吃飯吧。”

      話題就這樣被截斷。但我注意到,他今晚吃得很少。

      深夜,我再次醒來。

      這次書房沒有聲音。我輕輕下床,走到門口。

      門縫下沒有光。我握住門把手——鎖著。

      永遠鎖著。

      我回到床上,卻再也睡不著。許玉瓏的話在腦海里回響。

      一家三口喪生,一個男孩失蹤。

      二十五年前——正是我和董耀華結婚那年。

      04

      周六上午,董耀華說要去見老同事。

      他出門后,我開始打掃衛生。平時書房都是他自己整理,今天我拿著抹布站在門前。

      鑰匙在哪里?

      我走進臥室,打開他的床頭柜。里面只有眼鏡盒、藥瓶和幾本舊書。

      衣柜頂層有個鐵盒,裝著他的重要證件。我搬來椅子,取下盒子。

      結婚證、房產證、畢業證書……沒有鑰匙。

      正要放回時,我瞥見盒子角落有個小布包。

      打開,是一把銅鑰匙,已經有些氧化。

      心跳加速。我拿著鑰匙回到書房門前。

      插入鎖孔,轉動。咔嗒一聲,門開了。

      房間里很整潔,書架上擺滿各類書籍。書桌一塵不染,仿佛每天都有人擦拭。

      我走到書桌前,猶豫該不該打開抽屜。

      最終好奇心占了上風。

      第一個抽屜里是文件,第二個是相冊。我翻開相冊,都是我們一家三口的照片。

      紫萱的成長軌跡,我們的旅行留念。翻到最后幾頁,有幾張老照片。

      董耀華年輕時的單人照,背景是我沒見過的院子。

      還有一張泛黃的合影,一對中年夫婦中間站著男孩。

      男孩約莫十歲,眼睛很大,笑容靦腆。

      我盯著那張臉,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

      雖然稚嫩,但眉眼間分明有董耀華的影子。

      照片背面用鉛筆寫著:彬兒十歲生日。

      彬?董耀華的本名是耀華,小名阿華。從未聽誰叫過他“彬”。

      第三個抽屜鎖著。我試了試那把銅鑰匙,居然打開了。

      抽屜里東西很少:一個褪色的紅色手繩,一塊碎裂的懷表,幾封信。

      手繩是兒童款式,上面用金線繡著個“彬”字。

      針腳細密,應該是母親的手藝。

      我拿起手繩,指尖拂過那個字。布料已經磨損,但字跡依舊清晰。

      懷表玻璃裂了,指針停在兩點十五分。

      信有三封,信封上沒有郵票地址,只寫著“彬兒親啟”。

      我沒拆開。看著那些字跡,忽然感到自己在侵犯一個秘密。

      一個被守護了二十五年,甚至更久的秘密。

      門外傳來鑰匙轉動聲。

      我慌忙把東西放回,鎖上抽屜,沖出書房。

      剛關上房門,大門就開了。

      董耀華提著菜進來:“今天超市魚新鮮,買了條鱸魚。”

      “好。”我努力讓聲音自然。

      他看看我:“你怎么出汗了?”

      “剛才擦窗戶,有點累。”

      他點點頭,提著菜進了廚房。我看著他的背影,那個“彬”字在眼前晃動。

      晚餐時他清蒸了鱸魚,淋上熱油和醬油。

      “紫萱打電話說下個月帶男朋友回來。”我說。

      “嗯,你看著安排。”

      他低頭挑魚刺,動作仔細認真。燈光下,他鬢角的白發格外顯眼。

      “耀華。”我輕聲叫。

      他抬頭,眼里有瞬間的恍惚。

      “你有沒有什么事想告訴我?”

      時間仿佛靜止了。廚房里只有冰箱的嗡嗡聲。

      他放下筷子:“為什么這么問?”

      “就是覺得,你最近心事很重。”

      他沉默良久,最終只是搖搖頭:“都是工作上的遺留問題,說了你也煩心。”

      謊言。我能聽出來。

      但我也沒再追問。二十五年的婚姻,有時需要適可而止。

      那晚我夢見一條紅色手繩,在火焰中飄蕩。

      火焰里有孩子的哭聲。



      05

      周一下午,我又去了那家咖啡館。

      說不清為什么,可能只是想離開家靜靜。

      同樣的位置,點同樣的拿鐵。雨停了,街道濕漉漉的。

      鄰座來了兩個男人,約莫五十歲上下。他們聲音不大,但我坐得近。

      “……這么多年了,你還惦記那事?”穿灰夾克的說。

      另一個穿深藍毛衣的嘆氣:“總覺得有遺憾。”

      我翻開園藝書,卻看不進去。

      “當年要是找到那孩子,也許能揭開更多。”灰夾克男人說。

      藍毛衣男人沉默片刻:“有時候我在想,他是不是還活著。”

      “火災現場那么慘,一個十歲孩子……”

      “所以才是失蹤,不是死亡。”藍毛衣聲音低下來,“我查過檔案,沒有尸體匹配。”

      我端起咖啡杯,手很穩,但心跳得很快。

      “老趙,你就是太軸。”灰夾克笑了,“二十五年前的案子,誰還關心?”

      被叫做老趙的男人搖頭:“那家人死得不明不白,孩子生死未卜。作為記者,我放不下。”

      記者。

      我假裝看書,余光瞥向鄰座。藍毛衣男人面容清癯,眼神里有種執著。

      “對了,你記得那孩子長什么樣嗎?”灰夾克問。

      “記得很清楚。”老趙從包里掏出本舊筆記本,翻了幾頁,“大眼睛,薄嘴唇,左邊眉毛有顆小痣。”

      我手里的咖啡杯突然一滑。

      杯子摔在地上,碎裂聲驚動了整個咖啡館。

      褐色的液體濺了一地,也濺到我裙擺上。

      “女士,您沒事吧?”服務員急忙過來。

      鄰座兩個男人也看向我。老趙的眼神與我相遇。

      那雙眼睛里有關切,也有某種敏銳的審視。

      “沒事,手滑了。”我勉強笑笑。

      服務員打掃碎片時,我起身去洗手間。鏡子里,我的臉蒼白得嚇人。

      董耀華左邊眉毛有顆小痣。

      很淡,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結婚那天我還開玩笑,說那是聰明痣。

      回到座位時,鄰座男人正在結賬。

      老趙經過我身邊時頓了頓:“您真的沒事?”

      “沒事,謝謝。”

      他點點頭,和同伴離開了。透過玻璃窗,我看到他走向街角。

      我抓起包跟了出去。

      他們在一家面館前分手。老趙獨自往南走,腳步不緊不慢。

      我隔著一段距離跟著,心跳如鼓。

      他走進一個老舊小區,消失在單元門里。

      我站在路邊,抬頭看那些窗戶。不知哪一扇后,藏著二十五年前的真相。

      手機響了,是董耀華。

      “你在哪兒?晚上想吃什么?”

      “在外面逛逛,隨便做點就好。”

      掛斷電話,我又看了一眼那個小區。

      門牌上寫著:新民巷17號。

      回到家時,董耀華在廚房切菜。

      “回來了?”他頭也不回,“今天怎么想到出去逛?”

      “悶得慌。”

      他轉身看我,眼神溫和:“等我做完飯,陪你下樓散步?”

      “好。”

      晚飯后我們真的去散步了。小區花園里桂花開了,香氣甜膩。

      董耀華牽著我的手,像年輕時那樣。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嗎?”他忽然問。

      “怎么不記得,你緊張得打翻了水杯。”

      他笑了,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

      那一刻,我幾乎要忘記咖啡館里聽到的話,忘記抽屜里的手繩。

      但只是幾乎。

      “耀華。”我握緊他的手,“無論發生什么,我們都一起面對,好嗎?”

      他停下腳步,夜色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嫻嫻。”他很少這樣叫我,“有些事,一個人背負就夠了。”

      “可我是你妻子。”

      他輕輕抱住我,下巴抵在我頭頂。這個擁抱很緊,像在抓住什么。

      “我知道。”他聲音悶悶的,“所以更不能讓你卷進來。”

      桂花香里,我聽到他沉重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敲打著二十五年婚姻的表殼。

      06

      第二天一早,我說要去圖書館還書。

      董耀華在陽臺澆花,點點頭:“路上小心。”

      我直接去了新民巷。周二的早晨,小區里老人居多。

      17號樓下有個小花園,幾個老人在打太極拳。

      我假裝等人,坐在石凳上觀察。

      快九點時,老趙出來了。他提著公文包,穿著整潔的襯衫。

      我起身跟上。

      他上了公交車,我在下一站上車,坐在后排。

      車經過五個站,他在市檔案館下車。原來他在這里工作。

      我猶豫片刻,也跟著進去。

      檔案館大廳冷清,前臺工作人員抬頭看我:“請問找誰?”

      “我……我想查點舊資料。”

      “什么方面的?”

      “二十五年前的新聞報道。”我頓了頓,“關于一場火災。”

      工作人員指了指樓梯:“二樓報刊閱覽室,找趙老師就行。”

      二樓很安靜,只有翻紙的沙沙聲。老趙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攤開一堆舊報紙。

      我深呼吸,走過去。

      “趙老師?”

      他抬頭,認出是我:“咖啡館那位女士?”

      “我叫林嫻。”我在他對面坐下,“昨天不小心聽到你們的談話。”

      他眼神警惕起來:“關于什么?”

      “紡織廠大火,失蹤的男孩。”

      老趙合上報紙,打量著我:“為什么對這個感興趣?”

      “可能……和我認識的人有關。”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窗外傳來汽車鳴笛聲。

      “你知道些什么?”他最終問。

      我搖頭:“只是懷疑。您能告訴我更多嗎?”

      老趙起身:“這里說話不方便,去我辦公室吧。”

      辦公室很小,堆滿檔案盒。他關上門,示意我坐。

      “我叫趙俊遠,當年是晚報記者。”他倒了杯水給我,“那場火災是我記者生涯最大的遺憾。”

      “為什么?”

      “因為真相被掩蓋了。”他眼神銳利,“興旺紡織廠當年有嚴重貪污問題,廠長李長壽——現在是商會會長——涉嫌挪用公款。”

      我握緊水杯。

      “姓梁的質檢科長掌握了證據,準備舉報。”趙俊遠繼續說,“然后他家就發生了火災。”

      “你是說……”

      “火災發生時是凌晨,但消防隊接到報警晚了二十分鐘。”他翻開一本舊筆記,“鄰居說聽到爆炸聲,但最終鑒定報告說是電線老化。”

      “那個孩子……”

      “梁炎彬,十歲,在附近小學讀四年級。”趙俊遠從檔案袋里抽出一張照片,“這是他的學生照。”

      照片上的男孩對著鏡頭笑,左邊眉毛確實有顆小痣。

      我的呼吸停止了。

      雖然稚嫩,但那雙眼睛,那個笑容,分明就是縮小版的董耀華。

      “火災后孩子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趙俊遠盯著我,“林女士,你說和你認識的人有關——是誰?”

      我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

      “他是不是還活著?”趙俊遠聲音壓低,“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但總有人阻撓。”

      “阻撓?”

      “每次有線索,就會莫名其妙斷掉。”他苦笑,“李長壽現在勢力很大,沒人敢碰這個案子。”

      我看著照片上的男孩,喉嚨發緊。

      “如果他還活著,應該改了名字,換了身份。”趙俊遠輕聲說,“為了活下去,他必須忘記自己是梁炎彬。”

      辦公室的鐘滴答作響。每一秒都像在催促什么。

      “林女士,如果你知道他在哪兒……”趙俊遠沒說完。

      但我懂他的意思。

      “我需要時間。”我站起來,腿有些發軟。

      “這是養老院的地址。”他寫下一張紙條,“我母親住那里,我每天下午三點會去探望。如果你想通了,來找我。”

      我接過紙條,指尖冰涼。

      走出檔案館時,陽光刺眼。我站在臺階上,看著街道上來往的行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而我丈夫的秘密,壓在心底二十五年,已經快把他壓垮了。

      手機震動,是董耀華:“中午回來吃飯嗎?”

      “回。”我聲音沙啞,“耀華,我想吃你做的紅燒肉了。”

      電話那頭頓了頓:“好,我給你做。”

      掛斷后,我蹲在臺階上,眼淚毫無預兆地涌出來。

      為那個十歲就失去一切的男孩。

      為我的丈夫,獨自背負秘密行走半生的男人。



      07

      那天中午,董耀華真的做了紅燒肉。

      肥瘦相間的五花肉,燉得酥爛入味。他記得我不吃太甜,糖放得剛好。

      “今天怎么想起吃這個?”他給我夾肉。

      “突然想吃。”我看著他的臉,尋找那個男孩的痕跡。

      十歲的梁炎彬,五十五歲的董耀華。

      中間隔著的四十五年,是失蹤、更名、偽裝、逃亡。

      “耀華。”我放下筷子,“我們談談。”

      他動作停住:“談什么?”

      “談你深夜在書房哭什么,談你為什么害怕家族病史調查,談你書房抽屜里的紅色手繩。”

      他的臉瞬間失去血色。

      時間仿佛凝固了。廚房里只有冰箱的嗡嗡聲。

      “你……看了抽屜?”他聲音顫抖。

      “看了。”我直視他,“我不是故意侵犯你的隱私,但我不能再看著你一個人痛苦。”

      董耀華慢慢站起來,走到窗邊。背影僵直。

      “那條手繩上繡著‘彬’字。”我繼續說,“懷表停在兩點十五分。那是火災發生的時間,對嗎?”

      他肩膀開始顫抖。

      “你本名不是董耀華,是梁炎彬。二十五年前興旺紡織廠大火,你父母和妹妹喪生,你失蹤了。”

      “別說了。”他聲音破碎。

      “你被董家收養,改了名字,重新開始。”我走到他身后,“但你從沒忘記,對嗎?”

      董耀華轉過身,滿臉淚水。

      五十多歲的男人,哭得像孩子一樣無助。

      “嫻嫻,對不起。”他哽咽,“對不起……”

      我抱住他,感受他劇烈顫抖的身體。

      二十五年的秘密,終于破土而出。

      我們坐在沙發上,他斷斷續續講出整個故事。

      那年他十歲,和父母、六歲的妹妹住在紡織廠家屬樓。

      父親梁建國是質檢科長,發現廠長李長壽貪污的證據。

      “父親準備去舉報,那晚他讓母親收拾東西,說可能要搬家。”

      董耀華——梁炎彬的聲音很輕,像怕驚動什么。

      “凌晨兩點多,我聞到煙味。起來一看,客廳已經起火了。”

      火勢蔓延極快,濃煙滾滾。父親沖向他和妹妹的房間,但房梁塌了。

      “父親把我和妹妹從窗戶推出去,下面有鄰居接應。”他閉上眼睛,“但妹妹沒接住,摔下去了。父親和母親……沒能出來。”

      我握緊他的手,冰涼。

      “后來消防車來了,但太晚了。”他睜開眼,眼神空洞,“我在醫院醒來,警察問話,但我什么都不敢說。”

      “因為李長壽的人來了醫院,說會‘照顧’我。”他苦笑,“十歲的孩子,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他被轉移到另一家醫院,半夜有個陌生人帶他離開。

      “是楊叔,父親的同事。”董耀華說,“他把我送到遠房親戚董家,給我新身份新名字。”

      “手繩和懷表……”

      “手繩是母親最后給我的生日禮物。”他聲音哽咽,“懷表是父親的,停在火災發生的時間。”

      書房里那些信,是楊叔后來轉交的——父親寫給他的信,還沒來得及給他。

      “這二十五年,我每天都在做噩夢。”他看著我,“夢見火,夢見妹妹掉下去,夢見父母在火里喊我的名字。”

      “所以你失眠,所以你鎖著書房,所以你不愿提家族病史。”

      他點頭:“李長壽現在勢力很大,如果他知道我還活著……”

      “趙俊遠在查這個案子。”我說。

      董耀華猛地抬頭:“你見到他了?”

      “昨天在咖啡館,今天去了檔案館。”

      “嫻嫻,你不能卷進來!”他抓住我的手,“李長壽心狠手辣,當年能放火殺人,現在也能!”

      “所以你要永遠躲下去?”我反問,“讓父母和妹妹死不瞑目?”

      他痛苦地抱住頭:“我沒用,我不敢……每次想舉報,就會想起火,想起血……”

      我抱住他,像抱住那個十歲就失去一切的男孩。

      “你不是一個人了。”我輕聲說,“你有我,有紫萱。我們一起面對,好嗎?”

      他哭出聲,二十五年壓抑的淚水洶涌而出。

      窗外天色漸暗,房間沒開燈。我們在暮色中相擁,像兩艘終于找到彼此的船。

      08

      一周后的下午,門鈴響了。

      董耀華去開門,愣在門口。

      “長生叔?”

      門口站著一位六十多歲的男人,面容清癯,眼神銳利。他提著旅行袋,風塵仆仆。

      “阿彬,好久不見。”楊長生聲音低沉。

      我端茶出來時,兩人坐在客廳,氣氛凝重。

      “這是林嫻,我妻子。”董耀華介紹。

      楊長生對我點頭,但眼神很快回到董耀華身上:“有人認出了你。”

      空氣瞬間凝固。

      “誰?”董耀華聲音發緊。

      “李長壽的人。”楊長生喝口茶,“上周商會酒會,有人看到你,覺得眼熟。查了舊檔案。”

      “怎么可能,都二十五年了……”

      “你左邊眉毛的痣,還有這個。”楊長生指了指董耀華的耳朵,“耳廓形狀特殊,和你父親一樣。”

      董耀華下意識摸耳朵。

      “他們已經開始調查你的背景。”楊長生壓低聲音,“董家那邊我打過招呼,但撐不了多久。”

      “紫萱!”董耀華猛地站起來,“他們在外地……”

      “暫時安全,但不好說。”楊長生看著我,“林女士,很抱歉把你卷進來。”

      “我是他妻子。”我平靜地說,“談不上卷不卷。”

      楊長生眼里閃過一絲贊許。

      “接下來怎么辦?”董耀華在客廳踱步,焦慮顯而易見。

      “兩條路。”楊長生豎起手指,“第一,繼續躲,換個城市重新開始。第二……”

      他停頓,看著董耀華。

      “第二是什么?”我問。

      “第二,反擊。”楊長生一字一句,“我這些年沒閑著,收集了一些證據。加上阿彬手里的東西,也許能扳倒李長壽。”

      董耀華停下腳步:“證據?”

      “你父親當年留了一手,把部分賬目副本寄給了我。”楊長生從內袋掏出個信封,“還有當年幾個工人的證詞,他們后來都被李長壽逼走了。”

      “為什么不早拿出來?”

      “因為缺關鍵證據——你父親的舉報信原件,和他記錄的詳細賬目。”楊長生嘆氣,“那些應該在火災中燒毀了。”

      我忽然想起那條手繩。

      “耀華,手繩能給我看看嗎?”

      他疑惑地看著我,但還是去書房取來。紅色手繩已經褪色,但“彬”字依舊清晰。

      我接過手繩,在燈光下仔細看。針腳細密,但“彬”字的最后一筆有點奇怪。

      線頭微凸,像是……

      “有剪刀嗎?”我問。

      董耀華拿來剪刀,我小心地剪開那個線頭。里面不是棉絮,而是極細的金屬絲。

      輕輕一拉,手繩側面開了個口子。

      一張卷成細條的膠卷滑出來,掉在桌上。

      三雙眼睛盯著那卷膠卷,房間里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微型膠卷。”楊長生聲音發顫,“你母親……真是聰明。”

      董耀華拿起膠卷,手在發抖:“這是……”

      “去照相館沖洗出來就知道了。”我說。

      楊長生立刻站起來:“我知道一家可靠的店,店主是我老朋友。”

      我們三人出門,打車去了城西一家老照相館。

      店主是個白發老人,看到楊長生點點頭,什么也沒問。

      膠卷送進暗房,我們坐在外面等。墻上的鐘滴答作響,每一聲都敲在心上。

      半小時后,店主出來,手里拿著幾張放大照片。

      “拍的是文件。”他把照片攤在桌上。

      一張是舉報信,梁建國的親筆簽名。另一張是詳細賬目,標注了每一筆貪污款項。

      第三張是封信,寫給年幼的梁炎彬。

      “彬兒,如果有一天你看到這封信,說明爸爸媽媽不在了。不要怕,拿著這些證據去找警察。爸爸媽媽愛你,永遠愛你。”

      董耀華捂住臉,肩膀劇烈顫抖。

      我摟住他,眼淚也掉下來。

      二十五年前,一對父母在火災前夜,把最后的希望縫進兒子的手繩里。

      期待有一天,真相能重見天日。

      “夠了。”楊長生紅著眼眶,“這些加上我的證據,足夠立案了。”

      “但李長壽在警局也有人脈。”董耀華擦干眼淚。

      “那就往上報,越過本地。”楊長生收起照片,“省紀委我有熟人,當年一起當過兵。”

      我們離開照相館時,天已經黑了。

      楊長生去聯系他的熟人,我和董耀華回家。

      出租車上,他緊緊握著我的手。

      “嫻嫻,謝謝你。”他聲音沙啞,“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敢面對。”

      “夫妻本來就應該共同面對。”我靠在他肩上。

      車窗外燈火流麗,這座城市看起來平靜祥和。

      但平靜之下,暗流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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