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28塊一斤小米椒？我連豬肉都不敢這么買，這辣椒是鑲了金嗎？前天在成都春熙路菜市，老板把價簽翻給我看，28.0三個大字晃得我手一抖，旁邊火鍋店老板娘直接紅了眼：這價還怎么做生意？結果隔了三天再去，價掉到15塊，隔壁攤主打趣：辣椒也坐過山車。
云南霜凍、海南臺風，新聞里輕描淡寫，可我在菜市場看見的是辣椒販子蹲在角落數錢，手指凍得通紅。以前一車辣椒能拉五千斤，現在只夠三千斤，剩下的空位用泡沫箱填。他們說第一批貨在路上就爛了一半，運費比辣椒本身還貴。我老家叔叔本來今年想擴種，一聽這天氣，立馬改回種包菜，說辣椒脾氣大，伺候不起。
廣州海珠的川菜館老板跟我倒苦水，說以前干辣椒還能存，現在鮮椒不敢囤，一囤就虧。店里招牌水煮牛肉，辣椒用量直接砍半，顧客投訴味道淡，廚師在后廚罵娘。武漢吉慶街的夜市更直接，把小米椒改成二荊條，雖然辣度不夠，好歹便宜。有人偷偷往里加辣椒精，被老顧客嘗出來，朋友圈一頓臭罵，說這年頭連辣椒都開始騙人了。
最戲劇的是北方朋友發來的照片，北京新發地小米椒才9塊，一箱箱往外賣，南方卻搶瘋了。有人連夜租車往回拉，過路費加上油錢，算下來比本地買還貴。這事讓我想起去年囤口罩，一個道理：恐慌比缺貨更可怕。
說到底，辣椒漲價就像一面鏡子，把我們對天氣的脆弱、對供應鏈的依賴、對節氣的執念全照出來了。農民怕天氣，商販怕運輸，消費者怕漲價，每個人都在賭，賭今年冬天不會太冷，賭下一個臺風不會來，賭自己不是最后一波接盤俠。
現在我學乖了，買辣椒先問攤主今天剩多少，剩得多就等明天，剩得少就認栽。15塊雖然貴，總比28塊被人當冤種強。菜市場的燈快滅了，老板把最后一把小米椒塞進我袋子：吃吧，吃完這茬，等北方新椒下來，咱們又能吃得起火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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