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吃東西,你要是不敢喝血,那你就離死神不遠了。”
這是我在一份雅庫茨克的老檔案里翻到的一句話,說話的是個在那片冰原上活了六十年的老獵人。
很多人聽了覺得是嚇唬外地人的玩笑,但在零下五十度的西伯利亞深處,這不僅是保命的法則,更是無數探險家用性命換來的血淚教訓。
大家都知道那邊冷,但很少有人想過,在一個連細菌都能被凍死、鋼鐵都能被凍脆的極端環境里,人類的腸胃到底要經受怎樣的折磨才能維持心臟的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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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不跟你講那些課本上的地理知識,咱們來翻翻這份被冰雪封存的“生存檔案”,看看在那片被上帝調成“冷凍模式”的荒原上,當地人是如何把“吃”這件事,從一種生理享受硬生生變成了一場與死神的博弈。
咱們得先明白一個大背景,西伯利亞的冬天,根本不是咱們概念里的“冬天”。
對于咱們中國人來說,冬天是圍著火鍋涮羊肉,是熱騰騰的餃子和烤紅薯,是雖然冷但充滿了煙火氣的季節。
但在西伯利亞,冬天意味著一場長達數月的“白色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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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里記載得清清楚楚,一旦進入十一月,這里的氣溫會迅速跌破零下四十度。
在這個溫度下,常規的農業邏輯全部失效。
別說種菜了,你就是把土豆扔在室外,兩分鐘就能硬得像塊石頭,能直接拿來砸釘子。
更要命的是,地廣人稀加上暴雪封路,物流成本高得離譜,一顆從外面運進來的西紅柿,身價能翻幾十倍,普通人根本吃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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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逼出了當地土著的一套“硬核飲食法”,這套法則的核心只有兩個字:熱量。
你可能很難想象,在咱們這里被視為“三高”元兇的肥肉和油脂,在那邊卻是比黃金還珍貴的硬通貨。
檔案里提到一個很有意思的細節,當地的雅庫特人或者鄂溫克人,在冬天幾乎不喝水,因為燒雪化水太費燃料,他們補充水分和熱量的方式極其粗暴——吃生凍肉。
這玩意兒有個學名叫“斯特羅加尼”,聽著挺洋氣,其實就是把剛捕上來的魚或者剛宰殺的馴鹿肉,趁著還沒完全僵硬,直接仍在雪地里速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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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時候,用刀削成薄如蟬翼的卷兒,蘸點鹽和胡椒直接生吞。
你別覺得惡心,這在當地是招待貴賓的最高禮遇。
為什么非得生吃?
因為極寒環境下,維生素C極其匱乏,蔬菜是奢望,煮熟的肉又會流失微量元素,只有生肉和生血,才能防止壞血病奪走全家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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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不得不提那道讓無數外地人聞風喪膽的“救命湯”——鹿血湯。
在西伯利亞土著的眼里,馴鹿不僅僅是牲口,那是行走的“能量包”。
在野外狩獵遭遇暴風雪時,如果燃料耗盡,獵人會毫不猶豫地殺鹿取血。
熱騰騰的鹿血富含其高的熱量和鹽分,喝下去能瞬間讓凍僵的身體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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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里記錄過好幾個案例,幾個裝備精良的現代探險隊因為嫌棄這種“野蠻食物”,堅持吃自帶的壓縮餅干和罐頭,結果因為熱量轉化不夠快,最后失溫倒在再了雪地里,而同行的本地向導靠著幾塊生鹿肉卻活了下來。
這時候你再講什么衛生標準,那純粹就是跟自己的命過不去。
除了肉,西伯利亞人對“老三樣”——土豆、洋蔥、胡蘿卜的執念,簡直比咱們北方人囤大白菜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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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邊的保存方式更絕,他們利用天然的“極寒地窖”,能把這些根莖類蔬菜保存整整一年。
在這邊,土豆不是配菜,是主糧,是保命的底線。
你可能會問,天天吃肉和土豆不膩嗎?
當地人的回答特別扎心:“在西伯利亞,味蕾的享受是奢侈品,胃里的飽腹感才是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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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單調的食物能下咽,他們把腌制技術練到了滿級。
不管是魚、肉還是那一丁點珍貴的卷心菜,統統塞進木桶里腌制。
這不僅僅是為了保存,更是為了給麻木的舌頭一點刺激。
那種咸到發苦的腌魚,配上一大勺動物油脂拌的土豆泥,在零下四十度的木屋里,就是一頓能讓人感動流淚的年夜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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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咱們中國飲食講究“色香味”,講究“食不厭精”,那是因為咱們這兒物產豐富,老祖宗有條件去琢磨怎么好吃。
但西伯利亞的飲食邏輯是“投入產出比”。
捕魚要鑿開一米厚的冰層,在寒風里守好幾個小時,每一條魚都是拿命換來的,所以他們絕不會浪費魚的任何部位,連魚雜碎都會燉成濃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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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對食物的敬畏感,不是教育出來的,是被環境逼出來的。
而且我還發現了一個特別觸動人的社會學現象,那就是“食物社交”。
在極寒的西伯利亞,獨食是可恥的,甚至是不道德的。
因為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下一次還能打到獵物,所以分享食物成了生存契約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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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家打了一頭野豬,分給鄰居半扇;明天他釣了一網魚,也會給你送來幾條。
這種原始的公社式互助,在現代都市里早就絕跡了,但在那片荒原上,它依然是維系村落生存的紐帶。
檔案里有個故事特別感人,說是一個只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落,遭遇了特大暴雪,路斷了一個月,全村人就把所有的存糧——凍魚、鹿肉干、腌菜全部集中在一起,吃“大鍋飯”,最后硬是挺到了救援隊趕來。
如果當初各顧各的,估計一半人都得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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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西伯利亞的冬天吃什么,并不是一個關于“美食”的話題,而是一個關于“生命力”的命題。
咱們現在看著視頻里那些吃播博主大口嚼著生凍魚覺得獵奇,甚至覺得有點生猛過頭,但如果把你扔到那個連呼吸都覺得肺疼的環境里,你也會毫不猶豫地抓起那塊帶血的肉塞進嘴里。
因為在那一刻,你知道那不是肉,那是能讓你看到明天太陽的燃料。
那些看起來粗糙、野蠻甚至難以下咽的食物背后,藏著的是人類幾千年來最頑強的求生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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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你要是再嫌家里的飯菜不可口,不妨想想那碗帶著腥氣的鹿血湯,或許你就能品出點不一樣的滋味來。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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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多爾·謝爾蓋耶夫,《極寒之地的飲食人類學》,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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