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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夫的秘書懷上雙胞胎,婆婆給我6億賠償,我拿了錢離婚移居墨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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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6億現金,現在簽字離婚,從此從我們陸家消失。”

      婆婆將銀行卡重重拍在茶幾上,眼神倨傲如施舍乞丐。

      她身后,秘書周雨婷輕撫微隆的小腹,唇邊笑意掩不住得意。

      我目光掃過離婚協議,利落簽下“沈靜”。

      結婚5年,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我拿著天價補償,頭也不回飛往墨爾本。

      然而,當前夫正在進行他的盛大婚禮宴時,收到了一份跨洋特快專遞。

      他拆開文件,只看了一眼,面色瞬間慘白,整個人晃了晃,險些栽倒在綴滿鮮花的禮臺上。

      01

      這一切都要從三個月前那個沉悶的午后說起。

      那時我正仔細整理著陸銘雜亂的書房,將他散落的文件分門別類放好,窗外夏日熾烈的陽光透過紗簾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手機突然響起,屏幕上閃爍著“婆婆”兩個字。

      電話那頭傳來婆婆周淑慧慣常的、帶著不容置疑語氣的聲音:“沈靜,你在家嗎?我馬上過去,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談。”

      我輕聲應下,心中卻莫名泛起一絲涼意。

      婆婆極少主動登門,更少用如此嚴肅的口吻說話。

      半小時后,門鈴響起。

      我打開門,看見婆婆緊繃著臉站在門外,她身后還跟著一位我從未見過的陌生女子。

      那女子約莫二十七八歲,面容姣好,化著精致的淡妝,身上那條淺藍色連衣裙的腰身設計寬松,恰到好處地遮掩了她微微凸起的腹部。

      “進來吧。”我側身讓開通道,臉上維持著應有的禮貌。

      “這是周雨婷。”婆婆走進客廳,介紹的語氣有些生硬,“是銘兒公司的行政秘書,工作能力很出色。”

      名叫周雨婷的女子對我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眼神里卻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沈姐好,常聽陸總提起您,說您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

      我沒有接話,只是轉身去廚房泡了兩杯綠茶,放在她們面前的茶幾上,然后在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能聽見空調細微的運轉聲。

      “沈靜,我今天來,是要談一件關乎陸家未來的大事。”婆婆開門見山,沒有任何鋪墊,她指了指身旁的周雨婷,“雨婷懷孕了。”

      我端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滾燙的杯壁透過陶瓷傳來灼熱感,但我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

      “恭喜。”我抬眼看向周雨婷,語氣平淡,“不知孩子的父親是?”

      “是陸總。”周雨婷的手輕柔地撫上自己的小腹,語調里帶著掩飾不住的炫耀,“已經快六個月了,上周做B超,醫生說是龍鳳胎呢,一男一女,寶寶都很健康。”

      她說著,從隨身的提包里取出一張折疊整齊的檢查單,輕輕推到我面前。

      我拿起那張單子,超聲影像上清晰地顯示著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胎兒輪廓,診斷意見一欄寫著:宮內雙活胎,性別一男一女。

      “陸銘知道嗎?”我問,聲音聽起來異常冷靜,仿佛在討論別人的事情。

      “他當然知道。”婆婆接過話頭,語氣里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坦然,“不瞞你說,這件事最初是我的意思。銘兒一開始有些猶豫,但現在他已經完全接受了,畢竟這是陸家的骨血。”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我臉上,繼續說道:“沈靜,你和銘兒結婚五年了,肚子一直沒動靜。我們帶你看了多少專家?中醫西醫,國內國外,各種偏方補藥試了個遍,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錢?可結果呢?你讓我們陸家怎么等得起?”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雨婷能懷上龍鳳胎,這是老天爺對我們陸家的眷顧。”婆婆的語氣越發強硬,“你也知道,銘兒是獨子,我們陸家三代單傳,香火不能斷在我這一代。現在有了這對孩子,就是有了希望,是列祖列宗在保佑。”

      “所以呢?”我終于開口。

      “所以,我希望你能識大體,顧全大局,主動離開。”婆婆的話直接而殘忍,“離婚吧,我們陸家不會虧待你,會給你一筆足夠豐厚的補償,讓你后半生無憂。”

      周雨婷在一旁迫不及待地補充,聲音甜得發膩:“沈姐,其實我和陸總……在一起已經兩年多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只是他當時已經有了家庭,我們才不得不小心翼翼。說句實話,不是我刻意要破壞你們的婚姻,是您自己……沒能守住丈夫的心。您看,我很容易就懷上了,還是龍鳳胎,可您呢?五年了,一無所出。一個女人若連最基本綿延子嗣的責任都盡不到,又憑什么一直占著陸太太的位置呢?”

      這些話尖刻如刀,但婆婆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沒有絲毫制止的意思,顯然是默許甚至縱容。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胸腔里翻涌的憤怒與酸楚強行壓了下去。

      兩年多?那意味著在我和陸銘結婚第三年的時候,他就已經背叛了我。

      而我,像個徹頭徹尾的傻瓜,被蒙在鼓里整整兩年,還在為懷不上孩子而深深自責,到處尋醫問藥,喝下無數苦澀的湯水。

      “我明白了。”我緩緩說道,聲音有些干澀,“請給我幾天時間考慮。”

      “還需要考慮什么?”周雨婷的耐心似乎耗盡了,語氣帶上了一絲不耐煩,“沈姐,您該不會還對陸總抱有幻想吧?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您就算拖著不簽字,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更何況,以您現在的年紀和……情況,離開陸家,再想找個像樣的歸宿,恐怕沒那么容易了吧?”

      “雨婷!”婆婆佯裝責備地打斷她,隨即轉向我,換上一副看似語重心長的面孔,“沈靜,你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怎么做對大家都好。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后,我要聽到你的答復。”

      她們離開后,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夕陽的余暉將客廳染成一片昏黃,我盯著茶幾上那張刺眼的B超單,許久未動。

      最終,我拿起手機,撥通了陸銘的電話。

      鈴聲響了七八聲才被接起,聽筒里傳來他略顯疲憊的聲音:“喂,靜靜,什么事?”

      “你母親來過了。”我開門見山,“帶著你的秘書周雨婷,還有你們未出世的那對龍鳳胎。”

      電話那頭陷入了漫長的沉默,只能聽到他輕微的呼吸聲。

      “靜靜,我……”陸銘欲言又止,似乎不知從何說起。

      “你不需要解釋。”我打斷他,聲音冰冷,“我只想知道,你現在到底怎么想。”

      又是一陣沉默,他才艱難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對不起,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

      “一句對不起就夠了嗎?”我忍不住輕笑出聲,笑聲里滿是凄涼,“陸銘,我們結婚五年,你背著我出軌兩年多,現在小三懷了你的孩子,你們全家合起伙來逼我讓位,你就只有一句對不起?”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他的聲音透著一股無奈,“我承認,我和雨婷之間……確實有感情。她年輕,有活力,善解人意,和她在一起我感到很放松。而且……她懷孕了,還是龍鳳胎。你知道我媽盼孫子盼了多少年,她不可能放棄這兩個孩子。”

      “那我呢?”我終于問出了這句話,聲音微微發顫,“陸銘,在你心里,我這五年算什么?”

      “你是個好妻子,安靜,賢惠,把家里照顧得很好,我爸媽也一直很喜歡你。”他的話語開始變得閃爍,“但是……有些事情,它強求不來。雨婷懷孕……最初確實是個意外,可既然孩子來了,我媽又堅持要留下,我也……沒有辦法。這對我們陸家來說太重要了,我是獨子,傳承香火是我的責任。”

      “所以,你們早就計劃好了,是嗎?”我的語氣平靜得可怕,“讓我滾蛋,給她騰位置。”

      “不是讓你滾蛋,靜靜。”陸銘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誠懇一些,“媽說了,只要你同意離婚,我們會給你一筆非常可觀的補償,保證你下半輩子生活富足,完全不需要為錢發愁。”

      “多少?”我直接問道。

      “三億。”他說,“現金,加上你現在住的這套房子也過戶到你名下。這已經是家里能給出的最大誠意了。”

      我笑了,笑聲在空蕩的客廳里回蕩,帶著濃濃的諷刺:“三億?你們陸家真是大方。”

      “靜靜,你知道的,這點錢對我們家不算什么。”陸銘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討好,“這筆錢足夠你過得很好了,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環球旅行,投資理財,或者重新開始……”

      “不夠。”我斬釘截鐵地打斷他。

      他顯然愣住了:“什么?”

      “我說,三億不夠。”我的目光投向窗外逐漸濃重的夜色,眼神變得異常堅定,“陸銘,你覺得三億就能買斷我五年的青春,抵消我所有的付出,彌補我被你們全家聯手背叛的傷害嗎?”

      “那你想要多少?”他的聲音沉了下去,帶著一絲不耐和試探。

      “六億。”我清晰地吐出這個數字,“全部要現金,房產、股票、任何其他資產我都不要,只要現金,一次性支付。”

      陸銘在電話那頭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陡然拔高:“六億?沈靜,你瘋了嗎?這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我的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你要娶周雨婷,要讓她生下你們陸家的繼承人,那我就需要六億作為對我這五年的補償。這是我的底線,也是唯一條件。如果不同意,那我們就耗著。我不好過,你們誰都別想如愿以償。”

      “我需要和我媽商量。”他的聲音充滿了疲憊。

      “可以。”我站起身,“我同樣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后,我要確切的答復。”

      掛斷電話,我走回臥室,從床頭柜最底層的抽屜里,拿出一個不起眼的首飾盒。

      打開盒蓋,里面整齊地放著三支不同品牌的驗孕棒,每一支的顯示窗口里,都是清晰無比的兩道紅杠。

      我是在一個多星期前發現自己懷孕的。

      那天清晨,一陣突如其來的強烈惡心感將我喚醒,沖進洗手間吐得天昏地暗。

      嘔吐平息后,一個念頭猛地閃過腦海,我立刻下樓去藥店買了驗孕棒。

      當看到第一支驗孕棒上鮮明的兩道杠時,我不敢相信,又接連用了兩支,結果一模一樣。

      我當即預約了全市最好的私立醫院進行檢查。

      抽血,B超。

      戴著眼鏡的女醫生看著化驗單和屏幕,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恭喜你,陸太太,你懷孕了。”

      “多久了?”我緊張地問,心跳如擂鼓。

      “根據血HCG值和B超影像來看,孕周大約九周。”醫生指著屏幕上的幾個小光點,語氣里帶著一絲驚嘆,“而且,您看這里,還有這里……情況非常特殊,您懷的是多胎妊娠。”

      “多胎?”我的呼吸一窒。

      “是的。”醫生調整了一下屏幕角度,指著那幾處微小的、跳動著光點的地方,“目前可以清晰地看到三個孕囊,并且都監測到了胎心搏動。更仔細地看,這里似乎還有一個非常微弱的、但確實存在的第四處心管搏動。高度疑似是四胞胎,四個寶寶目前發育指標都很不錯。”

      她頓了頓,表情變得嚴肅了一些:“不過,陸太太,多胎妊娠的風險遠高于單胎,對母體的負擔也很大。后續必須嚴格定期產檢,密切監測您和寶寶們的健康狀況。”

      走出醫院時,午后的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我握著那張顯示著四個小小生命跡象的B超單,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復雜難言。

      我懷上了孩子,而且是極其罕見的四胞胎。

      可我的丈夫,卻正在和另一個懷了龍鳳胎的女人,籌劃著如何將我踢出這個家。

      02

      第二天晚上,陸銘回來了。

      他的臉色很不好,眼下有著濃重的青黑,顯然和婆婆的商議過程漫長而艱難。

      “我和我媽談過了。”他重重地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六億現金實在太多了,公司的流動資金也有壓力。最多四億五千萬,這是極限了。”

      “那就免談。”我的回答干脆利落,沒有任何轉圜余地。

      “沈靜!你別得寸進尺!”他的火氣瞬間被點燃,聲音提高了不少,“四億五千萬!你知道這是多少人幾輩子都掙不到的錢嗎?你還嫌不夠?”

      “對你們陸家而言,這并不算什么傷筋動骨的數字。”我平靜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陸銘,周雨婷肚子里懷的,是你們陸家盼了多年的‘龍鳳呈祥’,是繼承香火的希望。這兩個孩子對你們的價值,遠不止六億吧?用六億買我主動簽字,買一個家和萬事興,買你們陸家未來的‘圓滿’,一點都不貴。”

      他被我噎得一時語塞,張了張嘴,卻沒能立刻反駁。

      “而且,”我繼續往下說,語氣平穩卻帶著無形的壓力,“如果我堅持不離婚,你們能怎么辦?起訴離婚嗎?重婚罪或許不好認定,但婚內出軌、與他人同居并育有非婚生子女,這些事實如果捅到法庭上,捅到媒體面前,你覺得對陸氏集團的聲譽、對公司的股價,會有什么影響?你陸大少爺苦心經營的‘青年才俊’‘家庭美滿’的人設,還值不值剩下的那一億五千萬?”

      “你……你威脅我?”陸銘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中涌起怒火。

      “這不是威脅,是擺在桌面上的談判。”我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退讓,“婚姻走到這一步,本質上就是一場交易。現在交易要結束了,自然要算清楚賬,各自拿到應得的部分。”

      陸銘胸膛起伏,努力平復著情緒,過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我還要再和我媽商量,不能就這么定了。”

      “好,我等你。”我點了點頭,“還是三天。三天后沒有我想要的答案,我就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我們繼續過我們的日子。只是到時候,周雨婷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長大,你們陸家急著認祖歸宗,恐怕就等不起了吧?”

      第二天下午,婆婆周淑慧獨自一人再次登門。

      她的臉色比昨天更加陰沉,看向我的目光里帶著明顯的不滿和審視。

      “沈靜,銘兒把你的條件都跟我說了。”她在沙發上坐下,脊背挺得筆直,“六億現金,你還真是敢開口。我們陸家是有錢,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冤大頭。”

      “媽,”我依舊用著以前的稱呼,語氣卻疏離而平靜,“這六億,是我應得的補償。我嫁進陸家五年,孝順公婆,照料丈夫,打理這個家的大小事務,從未有過半分懈怠。我放棄了自己的職業發展,疏遠了朋友親人,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經營這個家庭上。如今,你們為了另一個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要我凈身出戶,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足以保障余生、且能稍稍撫平創傷的價格嗎?”

      “四億五千萬還不夠保障你的余生?”婆婆的眉頭緊緊皺起,“這筆錢足夠你在任何地方過上頂級富豪的生活!”

      “不夠。”我的態度沒有絲毫松動,“而且,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六億現金到賬后,我會立刻辦理移民手續,永遠離開這里,從此不再與陸家有任何瓜葛,也不會再出現在你們任何一個人面前。”

      “移民?”婆婆愣了一下,眼神中迅速閃過一絲疑惑和警惕,“你要去哪里?”

      “澳大利亞,墨爾本。”我清晰地回答,“我會注銷這里的戶口,切斷一切聯系,徹底從你們的生活中消失。這樣對大家都好,你們不必擔心我日后反悔糾纏,也不必擔心我會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場合,影響你們‘新家庭’的和美。”

      婆婆沉默了,銳利的目光在我臉上來回掃視,仿佛要透過我的皮囊看穿我內心的真實想法。

      “六億現金,一周內到賬,然后你立刻出國,永不回來,也不再以任何形式干涉陸家任何事?”她一字一頓地重復確認。

      “對。”我肯定地點頭,“我甚至可以簽下最嚴格的保密協議,承諾絕不對外透露離婚的真實原因。你們可以向外界宣稱任何理由,性格不合、和平分手,我都不會反駁半個字。”

      “……好。”婆婆似乎權衡了利弊,終于重重吐出一個字,“我答應你。”

      “但是沈靜,你給我聽清楚,”她的語氣陡然嚴厲起來,“拿了這六億,你和陸家就一刀兩斷,徹徹底底!以后無論發生任何事,你都不能再回來找銘兒,更不能打著陸家前兒媳的旗號在外面招搖。還有,我們必須簽署具有法律效力的保密協議和承諾書,如果你違反其中任何條款,不僅要雙倍返還這筆錢,還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可以。”我答應得毫不猶豫,“我也有一個要求。錢分兩次支付,協議簽署后三天內,先付三億到我指定的海外賬戶。等我辦好離婚手續、拿到離婚證當天,剩余的三億必須一次性付清。”

      “為什么要分兩次?”婆婆的眼神瞬間充滿警惕,“你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樣?”

      “我只是需要保障。”我坦然道,“第一筆錢用于我安排出國事宜,辦理簽證、預定機票、聯系那邊的住所和律師。等一切落定,我自然會履行承諾,簽字離開。這是對雙方都公平的做法。”

      婆婆緊緊盯著我,半晌,才緩緩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三天后,陸家的私人律師帶著厚厚一疊文件來到別墅。

      除了標準的離婚協議,還有財產分割確認書以及一份條款嚴苛的保密承諾書。

      我逐字逐句仔細閱讀了每一個條款,確認與之前商定的內容無誤,沒有任何隱藏陷阱后,在律師的見證下,鄭重地簽下了“沈靜”二字。

      陸銘也在一旁簽了字,他的表情復雜難辨,愧疚、疲憊、解脫,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

      “第一筆三億,七十二小時內會匯到你指定的賬戶。”婆婆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七天后,你和銘兒去民政局辦理離婚登記。登記完成、離婚證到手的那一刻,剩下的三億會立刻到賬。”

      “好。”我收起筆,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接下來的七天,我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高效而周密地安排著一切。

      我通過郵件和越洋電話,聯系了墨爾本一家聲譽卓著的私立婦產醫院和一位擅長處理跨境事務的華人律師,預約了詳細的產檢和后續服務。

      我咨詢了專業的移民顧問,以巨額投資移民的方式啟動申請流程,確保自己能順利獲得長期居留權。

      我悄悄處理了名下所有屬于我個人的、與陸家無關的少量資產,包括一套婚前購置的小公寓和一些理財基金,將所有資金匯總。

      我還精心準備了一份特殊的文件,將它封存在一個結實的防火文件袋中,袋口用火漆封緘。

      我將這個文件袋交給了我最信任的一位大學同學,如今已是一家律師事務所合伙人的秦朗。

      “兩個月后的這一天,請你務必確保這個文件袋,通過可靠的國際快遞,寄送到這個地址。”我將寫有陸銘公司地址和婚禮日期的紙條遞給他,神情無比鄭重,“日期和收件人絕對不能出錯,必須由他本人簽收。”

      秦朗看了看紙條,又看了看我嚴肅的表情,雖然眼中充滿疑問,但最終還是鄭重地點頭:“放心,沈靜,我一定辦到。”

      這七天里,周雨婷又趾高氣昂地來過一次別墅。

      她換了一條粉嫩的孕婦裙,孕肚比上次見面時又明顯了不少,臉上容光煥發。

      “沈姐,聽說你終于想通了?”她笑得眉眼彎彎,語氣里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真是明智的選擇,拖下去對誰都沒好處,你說是不是?”

      “我從不做無謂的糾纏。”我的語氣依舊平淡。

      “那是,沈姐你是聰明人。”周雨婷在客廳里踱步,目光貪婪地掃視著屋內昂貴的擺設,“對了,你打算什么時候搬走呀?我想早點搬進來,好好給孩子們布置嬰兒房呢。畢竟,這里以后就是我和銘哥,還有我們寶寶的家了。”

      “很快。”我說,“離婚手續辦完,我立刻搬走。”

      “哦?準備去哪呀?回娘家嗎?”她狀似隨意地問道,眼神卻帶著探究。

      “不,去澳大利亞。”我回答。

      “哇,澳洲好呀,環境優美,適合生活。”周雨婷臉上露出向往的表情,“等我把寶寶生下來,身體恢復了,也讓銘哥帶我去那邊度假,好好享受一下。”

      “會有機會的。”我淡淡地說,心里卻是一片冰冷的諷刺。

      她看著我,猶豫了片刻,忽然用一種故作同情的語氣問:“沈姐,你……不恨我嗎?畢竟,是我和銘哥……”

      “畢竟是你插足了我們的婚姻,現在又要取代我的位置,是嗎?”我替她把話說完。

      我看著她,忽然輕輕笑了一下:“恨?或許有過吧。但恨改變不了任何事實。陸銘選擇了你,選擇了你們的孩子,這說明在他心里,我和這個家早已沒有分量。既然如此,何必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體面地離開,對我,對大家都好。”

      “沈姐你能這么想就太好了!”周雨婷明顯松了口氣,笑容愈發燦爛,“說真的,你也別太難過。有時候,人和人之間就是講究個緣分和……能力。我可能只是比你,更符合銘哥和他家庭現在的需要吧。”

      看著她那副勝利者般的姿態,我心中毫無波瀾,只有一種近乎悲憫的嘲諷。

      她以為她贏了,以為懷上龍鳳胎就握住了一張無敵的王牌,以為將我掃地出門就能高枕無憂。

      她永遠不會知道,她所擁有的一切,不過是建立在流沙之上的城堡。

      而真正的風暴,尚未降臨。

      03

      七天后的下午,天氣晴朗,我和陸銘并排坐在民政局的等候椅上。

      我們之間隔著一個空位,彼此沒有任何交流,沉默得如同陌生人。

      他低頭刷著手機,我則靜靜地看著窗外,陽光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卻始終沒有交集。

      “陸銘先生,沈靜女士,請到三號窗口辦理。”工作人員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我們起身,一前一后走到窗口前,遞交了所有材料。

      辦理手續的中年女士看了看我們,慣例性地問了一句:“兩位是自愿離婚嗎?關于財產分割、子女撫養等問題都協商好了?”

      “是的,都協商好了。”我們異口同聲地回答,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情緒。

      “那好,請在這里簽字確認。”她將幾份文件推過來。

      我拿起筆,在指定的位置簽下自己的名字,筆跡平穩,沒有一絲顫抖。

      陸銘也迅速簽了名,動作甚至有些急切。

      不多時,兩本暗紅色的離婚證遞到了我們手中。

      這本小小的證件,曾經是無數人通往幸福殿堂的鑰匙,如今卻成了埋葬一段婚姻的墓志銘,真是莫大的諷刺。

      “沈靜。”走出民政局大樓,陸銘忽然叫住了我,他的聲音有些干澀,“你……真的決定去澳大利亞了?以后都不回來了?”

      “嗯。”我點點頭,“今晚的航班,已經訂好了。”

      “那……你多保重。”他的聲音里混雜著一絲復雜的情緒,像是有話想說,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你也一樣。”我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他又叫住我,眼神里帶著難以掩飾的疑惑和一絲不甘,“沈靜,你就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們畢竟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就算是養只寵物,也該有感情吧?你就這么干脆利落,拿了錢就走?”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讓我微微瞇起了眼睛。

      “陸銘,你覺得我應該有什么感覺?”我的聲音平靜無波,“痛哭流涕?跪下來求你回頭?還是撒潑打滾,死活不肯離婚,鬧得人盡皆知,最后被你們像扔垃圾一樣扔掉?”

      他被我問得一愣。

      “難過或者不難過,都改變不了你已經出軌兩年多、另一個女人懷了你的孩子、你全家都站在她那一邊逼我離開的事實。”我繼續說,“既然結果已經注定,過程是痛痛快快還是拖泥帶水,有什么區別嗎?至少現在,我拿到了我應得的補償,可以開始新的生活。而你們,也得到了你們夢寐以求的‘繼承人’,可以‘圓滿’了。我們只是各自做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而已。”

      “我……”他張了張嘴,那句“對不起”似乎又到了嘴邊,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不用再說對不起了。”我擺了擺手,“我們兩清了。從今以后,你好好對待周雨婷和你們的孩子,我也會好好過我自己的日子。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說完,我沒有再回頭,徑直走向路邊早已等候的出租車。

      回到那棟曾經被稱為“家”的別墅,我的行李早已收拾妥當。

      我只帶走了幾套舒適的常服、必要的證件、醫療檔案、筆記本電腦和那個裝著所有希望的黑色密碼箱。

      至于那些珠寶、名牌包、華服,都是作為“陸太太”時期的附屬品,如今身份不再,它們對我而言也失去了所有意義。

      下午五點整,手機屏幕亮起,是銀行發來的入賬通知短信。

      第二筆三億資金,準時到賬。

      加上之前收到的三億,六億現金,一分不少。

      我看著那串長長的數字,內心異常平靜,迅速通過網上銀行將所有資金分批轉入了我在墨爾本開設的多個安全賬戶中。

      傍晚六點半,我拖著輕便的行李箱,最后環顧了一眼這個我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水晶吊燈依然璀璨,昂貴的波斯地毯依舊柔軟,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昨日的氣息,但這里的一切,都已與我無關。

      我沒有絲毫留戀,轉身,關門,離開。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陸銘竟然出現在了機場國際出發大廳。

      “沈靜。”他走上前,手里還提著一個印著某奢侈品logo的紙袋,“這個……送給你。算是……一點心意。”

      我沒有接,只是看著他。

      他有些尷尬地收回手,將紙袋放在腳邊:“到了那邊,人生地不熟,如果……如果遇到什么困難,需要幫忙,還是可以聯系我。畢竟……我們曾經是夫妻。”

      “不會有那樣的需要。”我的語氣禮貌而疏離,“陸銘,從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是陌生人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但不必了。我們各自安好,就是最好的結局。”

      “我知道。”他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只是覺得,畢竟是我虧欠你……”

      “沒有誰虧欠誰。”我打斷他,“交易而已,銀貨兩訖。”

      他沉默了片刻,終于問出了那個似乎憋了很久的問題:“你去墨爾本之后,有什么打算?就一個人……生活嗎?”

      “先安頓下來,熟悉環境。”我回答道,語氣輕松,“可能會讀個書,也可能做點自己喜歡的小生意。至于以后,順其自然吧。世界那么大,總會有新的風景。”

      “也好。”他點了點頭,“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

      我轉身,走向安檢通道。

      通過安檢后,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陸銘還站在原地,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望著我的方向,身影顯得有些孤單落寞。

      我抬起手,輕輕揮了揮,算是對過去五年,也是對他,做了一個徹底的道別。

      然后,我轉過身,再也沒有回頭。

      登機前,我在貴賓休息室的洗手間里停留了一會兒。

      鏡子里的女人面容平靜,眼神里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清亮與堅定。

      我輕輕將手覆在小腹上,那里依然平坦,但我知道,四個小小的生命正在其中安穩地生長。

      “寶貝們,”我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溫柔低語,“媽媽就要帶你們去一個全新的地方了。那里有干凈的空氣,燦爛的陽光,和自由的未來。我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媽媽會用自己的力量,為你們撐起一片晴朗的天空。我們一定會過得很好,很幸福。”

      飛機在轟鳴聲中沖上云霄,腳下的城市燈火逐漸匯聚成一片模糊的光海,最終消失在云層之下。

      再見了,這座承載了我五年歡笑與淚水的城市。

      再見了,陸銘。

      你以為你用六億打發了一個“無法生育”的前妻,迎來了能“開枝散葉”的新歡,人生即將步入新的巔峰。

      但你永遠不會知道,你親手推開和舍棄的,究竟是什么。

      你以為的終點,不過是我復仇序幕的起點。

      你們加諸在我身上的屈辱與背叛,總有一天,會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加倍奉還。

      而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04

      我離開后的第二天,周雨婷就迫不及待地指揮著搬家公司,將她所有的物品搬進了陸家的海濱別墅。

      她像個檢閱自己新領地的女王,興奮地在每個房間穿梭,臉上洋溢著毫不掩飾的得意。

      “銘哥,你看這主臥的露臺視野多好啊,以后早上我們可以在這里喝咖啡。”她挽著陸銘的胳膊,聲音甜膩,“還有這嬰兒房的位置,朝南,陽光充足,正好可以布置兩間,男孩一間,女孩一間,我都想好怎么裝修了。”

      “你喜歡就好,慢慢弄,不著急。”陸銘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溫和,但眼神深處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疏離,“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和寶寶的健康,其他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我知道啦,你放心吧。”周雨婷踮起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我一定會給你生一對最漂亮最聰明的龍鳳胎,讓所有人都羨慕你。”

      婆婆周淑慧也滿臉喜色地走進來,身后跟著家里的保姆,手里捧著幾個精美的禮盒。

      “雨婷啊,這些都是我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孕婦專用營養品和護膚品,對媽媽和寶寶都好。”婆婆拉著周雨婷的手,慈愛地拍了拍,“你現在是咱們家的大功臣,千萬不能累著。想吃什么,用什么,盡管說,媽都給你辦到。”

      “謝謝媽,您對我真好。”周雨婷立刻乖巧地回應,笑容燦爛。

      這一聲“媽”叫得婆婆心花怒放,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花:“好好好,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我的寶貝金孫和寶貝孫女,可就全靠你了。”

      周雨婷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感覺自己終于站上了人生的巔峰。

      她火速將自己的微信簽名改成了“感恩所有,未來可期”,然后開始在朋友圈里高強度地曬出她的“幸福生活”。

      今天是一張別墅客廳水晶燈的照片,配文:“新家的第一晚,溫暖而明亮,這就是夢想照進現實的感覺吧。”

      明天是一張擺滿燕窩、海參等補品的餐桌照片,配文:“婆婆又送來了好多愛心補品,實在太幸福了,寶寶們你們有福啦。”

      后天則是一張陸銘側臉的特寫,她在一旁露出半張甜蜜的笑臉,配文:“最好的愛情,就是你在鬧,他在笑。歲月靜好,大抵如此。”

      每一條動態下面,點贊和羨慕的評論都蜂擁而至。

      “婷婷真是人生贏家,愛情事業家庭三豐收!”

      “龍鳳胎啊!這是什么神仙運氣!祝寶寶健康漂亮!”

      “陸總看你的眼神好溫柔,實名羨慕了!”

      周雨婷一條條翻看著評論,心里像吃了蜜一樣甜,越發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和手段都高明無比。

      她甚至私下里和要好的閨蜜聊天時,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沈靜那個女人,占著位置不下蛋,早該讓賢了。你看看我現在,要什么有什么,她拿什么跟我比?也就拿了點錢灰溜溜跑了,算她識相。”

      閨蜜在視頻那頭附和:“就是,她現在肯定后悔死了。不過你也得小心點,畢竟你們這事兒……”

      “怕什么?”周雨婷滿不在乎地打斷,“她現在人在國外,錢也拿了,協議也簽了,還能翻出什么浪花?我現在有婆婆撐腰,有銘哥疼愛,肚子里還有陸家的金孫玉女,地位穩如泰山。”

      懷孕七個月左右時,婆婆開始正式張羅起婚禮。

      “銘兒,你和雨婷的婚禮,必須辦得隆重盛大,要讓全城的人都知道,我們陸家是明媒正娶,風風光光地把雨婷迎進門,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們陸家堂堂正正的繼承人。”婆婆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媽,您安排就好。”陸銘的回答有些敷衍,他最近總是有些心神不寧。

      婆婆雷厲風行,很快就訂下了本市最頂級的君悅酒店最大的宴會廳“寰宇廳”。

      這個廳以奢華瑰麗著稱,層高驚人,巨大的水晶吊盞如星河垂落,場地費就是一個令人怎么舌的天文數字。

      “就這里了,夠氣派,配得上我們陸家的身份。”婆婆滿意地點點頭,“請柬盡快發出去,生意上的伙伴、親朋好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要請到。我要讓這場婚禮,成為今年最轟動的話題。”

      周雨婷興奮得幾天沒睡好覺,拉著陸銘跑遍了各大高端婚紗定制店。

      她最終選定了一款進口象牙白緞面婚紗,腰線部位做了特殊的蓬松褶皺設計,完美地包容了她隆起的腹部,反而增添了一種母性柔和的光輝。

      “陸太太,您穿這件真的太美了,氣質特別高貴典雅。”店里的首席設計師圍著周雨婷,贊不絕口,“懷孕的新娘我們見過不少,但像您這樣將孕味和婚紗之美結合得如此完美的,真是少見。”

      周雨婷對著鏡中的自己左看右看,心中滿是驕傲:“那當然,這可是我和銘哥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還有我們寶寶的見證,必須完美。”

      她還特意請了知名的攝影師,提前拍了一套孕婦婚紗照。

      照片中,她或倚在陸銘懷中淺笑,或獨自輕撫孕肚垂眸,光影柔和,營造出滿滿的溫馨與愛意。

      陸銘在照片里也配合地笑著,只是那笑容在專業修圖師的處理下,依然顯得有些僵硬,眼底缺乏真正喜悅的神采。

      精修照片一出爐,周雨婷立刻精選九宮格,發到了所有社交平臺。

      配文是:“遇見你,是我此生最美的意外。守護你,是我余生最堅定的承諾。爸爸媽媽愛你們,我們的寶貝。”

      評論區再次被祝福淹沒。

      “太美了!這就是愛情最美的樣子!”

      “雙喜臨門,祝福陸總陸太太百年好合,龍鳳胎寶寶健康平安!”

      “婚禮一定超級盛大吧,期待現場美照!”

      周雨婷享受著眾人的艷羨,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云端。

      婚禮日期定在一個月后,那時周雨婷將懷孕近八個月。

      燙金的婚禮請柬很快飛向了各處,受邀賓客超過六百人。

      請柬右下角,有一行特意加上的小字:“誠邀您一同見證我們的愛情結晶——龍鳳胎寶寶即將到來的喜悅。”

      這行字是周雨婷堅持加上去的,她要讓所有人都清楚,她不僅僅是嫁給陸銘,更是帶著無可替代的“功勞”嫁入陸家。

      婆婆對此非常贊同:“加得好,讓大家都明白,你是我們陸家的大功臣。”

      陸銘看著那行刺眼的小字,心里卻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四年前,他和沈靜的婚禮,就在同一家酒店,只是規模小很多,只邀請了至親好友。

      那時的沈靜,穿著簡潔的緞面婚紗,笑容清澈而溫暖,悄悄對他說:“銘,我不需要多么盛大的場面,只要和你在一起,有家人的祝福,我就覺得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他當時緊緊握住她的手,承諾會給她一個安穩幸福的未來。

      可如今,他卻要為另一個女人,舉辦一場極盡奢華的婚禮,而理由,竟如此直白而功利。

      他應該高興的,母親的心愿達成了,陸家有了后代,一切都看似走向了“圓滿”。

      可為什么,他內心只有一片空洞的迷茫,和隱隱約約、越來越強烈的不安?

      05

      婚禮前夜,陸家別墅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為明天的盛典做最后的準備。

      婆婆最后一次親自前往君悅酒店確認細節。

      宴會廳已被布置得美輪美奐,以香檳金和白色為主色調,數萬支空運而來的厄瓜多爾玫瑰與荷蘭繡球花打造出浪漫的花海,馥郁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主舞臺背景是一座巨大的、用鮮花和水晶燈飾裝點的城堡造型,兩側電子屏上循環播放著陸銘和周雨婷的婚紗照與孕期溫馨視頻。

      紅毯從酒店大門外一直鋪到舞臺下方,兩旁點綴著閃爍的星星燈。

      “嗯,不錯,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既顯尊貴又不失浪漫溫馨。”婆婆環視一圈,滿意地點點頭,“明天來的都是貴客,媒體也會到場,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不能出任何岔子。”

      “陸老夫人您放心,我們全程都有專人跟進,絕對是最頂級的服務。”酒店經理賠著笑保證。

      回到家,周雨婷還在客廳里試戴明天要搭配婚紗的首飾,一套價值不菲的鉆石項鏈和耳環,在燈光下璀璨奪目。

      “媽,您看我戴這套好看嗎?會不會太閃了?”她在鏡子前轉來轉去。

      “好看,我的兒媳婦戴什么都好看。”婆婆笑得合不攏嘴,“明天你就是全場的焦點,就該這么光彩照人。讓所有人都看看,我們陸家娶進門的,是多么好的姑娘。”

      “謝謝媽!”周雨婷開心地摟住婆婆的胳膊,隨即又摸了摸肚子,“寶寶們好像也知道明天是爸爸媽媽的大日子,今晚特別活躍呢。”

      “哎喲,那是我的乖孫孫在高興呢!”婆婆樂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明天可是三喜臨門,咱們陸家的大好日子!”

      深夜,陸銘才從公司回到別墅。

      他在書房處理完最后幾封緊急郵件,將婚禮期間的工作都安排妥當,準備給自己放個長假陪周雨婷待產。

      “陸總,這是最終的婚禮流程表和重要賓客座位圖,請您過目。”助理將兩份精美的冊子放在他桌上。

      陸銘翻開流程表,時間精確到分鐘。

      上午十點,賓客簽到,合影。

      十點三十八分,新郎新娘入場(特意選的吉時)。

      十一點零八分,證婚儀式,雙方家長致辭。

      十一點二十八分,交換戒指,新人致辭。

      十二點整,婚宴正式開始,第一道菜上桌。

      “流程沒問題。”陸銘簽了字,隨口問道,“媒體那邊都打點好了嗎?我不希望出現任何不受控制的報道。”

      “都安排好了,來的幾家主流財經媒體和時尚雜志都是長期合作方,通稿也會提前給我們審核。”助理回答,猶豫了一下,補充道,“不過……陸總,今天下午,又有一家國際快遞公司聯系我,確認明天上午將一份必須您本人簽收的快遞送到酒店。說是……從澳大利亞墨爾本寄出的。”

      陸銘正在翻看座位圖的手猛地一頓,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攥緊了。

      又是澳大利亞墨爾本。

      沈靜。

      她到底想干什么?錢已經給她了,協議也簽了,她也遠走他鄉了,為什么還要在這種時候寄東西過來?還是指定在婚禮當天,送到婚禮現場簽收?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悄然爬升。

      “是什么東西?”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對方不肯透露,只說文件類別,寄件人強調了最高級別的隱私和時效性,必須由您本人在指定時間地點親啟,否則他們將依據寄件人要求,采取其他遞送或告知方式。”助理的聲音也帶著一絲緊張,“我已經反復確認過,對方態度非常堅決。”

      陸銘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沈靜從來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她做事一向有章法,甚至有些過于冷靜。

      她在這種時候,用這種方式寄來東西,絕不可能只是問候或者歸還什么無關緊要的物品。

      那會是什么?難道……和離婚有關?和那六億有關?還是……和她突然爽快同意離婚有關?

      一個被他刻意忽略已久的疑問,突然無比清晰地浮現在腦海:沈靜當初同意離婚,甚至主動提出遠走他國永不回來,是不是也太干脆、太順利了一點?以他對沈靜性格的了解,她即便理智,也絕不該如此……逆來順受。

      “陸總?”助理見他久久不語,輕聲提醒。

      “我知道了。”陸銘睜開眼,眼底布滿血絲,“明天……你親自去對接這個快遞員,東西拿到后,直接送到我休息室,不要讓任何人經手,尤其是……不要讓周小姐和老太太看到。”

      “是,我明白。”

      助理離開后,書房里只剩下陸銘一人。

      他走到窗前,看著外面沉沉的夜色,心中的不安像墨滴入水,迅速擴散彌漫。

      那份即將到來的快遞,像一顆定時炸彈,綁在了他人生中本該最“圓滿”的時刻。

      他忽然想起離婚那天,沈靜在機場轉身離開時,那個平靜到近乎冷酷的眼神。

      那里面,似乎沒有悲傷,沒有怨恨,只有一種……洞悉一切、乃至帶著淡淡憐憫的決絕。

      當時他以為那是她強撐的驕傲,現在想來,那會不會是……看著跳梁小丑最后狂歡的冷漠?

      他猛地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這些不吉利的念頭。

      不會的,沈靜能做什么?她拿了六億,在國外逍遙快活,何必再來自找麻煩?或許,真的只是些手續上的文件需要補簽,或者……是一些告別的話?

      他試圖用各種理由說服自己,但心臟卻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

      明天,無論如何,必須親自拆開那個包裹。

      無論里面是什么,他都必須面對。

      06

      婚禮當天的君悅酒店,仿佛成了全城矚目的焦點。

      巨大的鮮花拱門矗立在酒店正門,紅毯鋪出數十米遠,兩側站著身穿制服的侍者。

      媒體區的長槍短炮早已就位,社會名流、商界巨賈的豪華座駕絡繹不絕,衣香鬢影,笑語喧嘩。

      宴會廳內,燈光璀璨如星河,空氣里混合著高級香氛與鮮花的甜香。

      陸銘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意大利手工定制黑色禮服,站在主舞臺側邊,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后背的襯衫已被冷汗微微浸濕。

      周雨婷挽著他的手臂,身穿那件昂貴的象牙白婚紗,盡管孕肚高隆,卻依舊努力挺直腰背,臉上妝容精致,笑容明媚耀眼,目光掃過臺下滿座的賓客,充滿了志得意滿。

      婆婆周淑慧坐在主桌最中央的位置,正滿面春風地與幾位世家老夫人談笑風生,言語間盡是對周雨婷的夸贊和對即將出世孫輩的期待。

      臺下,六百多位賓客舉杯暢飲,祝福聲此起彼伏,一切都按照最完美、最奢華的劇本上演著。

      “各位尊貴的來賓,請大家將目光投向幸福的舞臺!”司儀富有感染力的聲音通過頂級音響傳遍每一個角落,“接下來,將是今晚最神圣、最動人的時刻——請新郎新娘交換象征永恒承諾的結婚戒指!”

      溫馨浪漫的音樂響起,追光燈打在陸銘和周雨婷身上。



      禮儀小姐托著鋪著天鵝絨的托盤走上前,上面并排擺放著兩枚碩大的鉆石戒指,在燈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陸銘伸出手,準備去取那枚女戒。

      周雨婷也滿臉期待地伸出自己戴著白色蕾絲手套的左手,眼中閃爍著激動幸福的淚光。

      就在這一刻,陸銘的助理,那位一向穩重干練的年輕人,臉色煞白,額角帶著汗珠,幾乎是踉蹌著從側面快速走上了舞臺邊緣。

      他的出現如此突兀,與周圍夢幻的氛圍格格不入,立刻吸引了臺下不少人的目光,竊竊私語聲像水波一樣漾開。

      助理手里緊緊攥著一個厚實的、印著某國際快遞公司標志的牛皮紙文件袋,他快步走到陸銘身邊,也顧不上禮儀,湊近他耳邊,用急促而壓抑的聲音低語:“陸總,快遞……到了。他們的人堅持必須現在、由您本人簽收確認,否則……”

      陸銘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感到周雨婷挽著他的手臂瞬間僵直。

      “什么東西非得現在送?”周雨婷也聽到了,她壓低聲音,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悅和惱怒,“沒看到在進行儀式嗎?讓他下去!”

      助理沒有動,只是焦急地看著陸銘,嘴唇都在微微發抖:“陸總,對方說……是法律文件,涉及重大事項告知,如果拒收或延誤,可能產生不可預見的嚴重后果,他們……他們建議您立即處理。”

      陸銘的心臟狂跳起來,幾乎要撞破胸腔。

      他看了一眼臺下漸漸疑惑的賓客,又看了一眼身邊面露不豫的周雨婷和主桌上皺起眉頭的母親。

      他知道,躲不過了。

      沈靜選擇這個時間點,這個地點,就是要讓他無處可逃,必須當眾面對。

      他深吸一口氣,對司儀做了個稍等的手勢,然后從助理手中,接過了那個沉甸甸的牛皮紙袋。

      紙袋封得很嚴實,上面貼著數張國際快遞單據,發件地址清晰地寫著:澳大利亞,墨爾本。

      寄件人欄,是一個打印的英文名,但陸銘一眼就認出,那拼音組合,對應著“沈靜”。

      整個宴會廳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好奇地望著臺上這意外的一幕,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周淑慧站了起來,臉色不悅。周雨婷則緊緊咬著下唇,盯著那個文件袋,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陸銘的手指有些發顫,他用力撕開文件袋的封口,從里面抽出了一沓裝訂整齊的文件。

      “銘哥?怎么了?那是什么?”周雨婷的聲音帶著驚慌。

      陸銘猛地回過神來,巨大的震驚、難以置信、以及一種滅頂般的恐慌和悔恨瞬間淹沒了他。

      他手一松,那沓文件散落開來,有幾頁飄到了地上。

      靠得近的伴郎下意識彎腰撿起一張,目光掃過,瞬間也僵在原地,臉上血色褪盡。

      周雨婷一把搶過那張紙,只看了一眼,她臉上的笑容和血色便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震驚和蒼白。

      “不……這不可能……這是偽造的!是假的!”她失聲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

      臺下的賓客們終于意識到出了大事,騷動聲越來越大,許多人伸長了脖子。

      婆婆周淑慧也快步沖了過來,撿起地上的文件。

      當她看清上面的內容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她抬起頭,看向陸銘,眼神里充滿了駭然和質問。

      陸銘卻仿佛什么都聽不見,什么都看不見了。

      他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耳邊是周雨婷崩潰的哭喊和臺下越來越響的嗡嗡議論聲。

      他苦心維持的體面,精心打造的“圓滿”,在這一刻,被那份從南半球寄來的文件,擊得粉碎。

      而他終于明白,沈靜臨走前那平靜眼神下的深意。

      那不是放棄,那是一場沉默而致命的復仇的開端。

      而他現在,正站在所有恥辱、悔恨和笑話的中心。

      婚禮現場,徹底陷入了一片難以收拾的混亂之中。

      陸銘的手指劇烈顫抖著,幾乎捏不住那幾頁輕飄飄的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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