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朋友,你信命嗎?
若是放在二十年前,你要是跟我談“命理氣運”,我張偉國絕對會嗤之以鼻,還得送你一句“封建迷信”。那時候的我,信奉的是“人定勝天”,覺得只要肯吃苦、心眼好,這老天爺絕不會虧待咱們。
可如今,年過半百,歷經了那場家破人亡的浩劫,又在大起大落中死里逃生,我不得不信:這世間,真有一種看不見、摸不著,卻能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東西,叫做“氣運”。
你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怪事?明明自己平日里修橋鋪路,行善積德,是個公認的大好人。可偏偏到了某個節點,這霉運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專門往你身上撞。生意黃、身體垮、家宅不寧,喝涼水都塞牙。反倒是那些尖酸刻薄的小人,一個個活得滋潤得很。
這時候,你若是只知道怨天尤人,或者是盲目地去燒香拜佛,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我用我半輩子的血淚教訓告訴你:當好人沒好報的時候,往往不是老天爺瞎了眼,而是你的“氣運”,被人——或者被某些東西,悄悄地“借”走了。
![]()
01
我叫張偉國,九十年代末在江北搞建筑起家。
那是遍地黃金的年代,也是人心浮躁的年代。但我這人,有個死理兒,那就是“德”。我爹是個老木匠,臨終前拉著我的手說:“偉國啊,咱們做手藝的,那是給人家造窩。心如果不正,造出來的房子就是兇宅。你記住,虧了啥也不能虧了良心。”
我把這話刻在了骨頭里。
后來我拉起了裝修隊,做成了建筑公司。在那個偷工減料成風的圈子里,我是個異類。我的水泥標號永遠比別人高一個檔次,鋼筋從來不以次充好。結工程款,我寧可自己去借高利貸,也絕不拖欠民工一分錢血汗錢。
那時候,江北道上的人提起我,都得豎個大拇指,叫一聲“張善人”。
那幾年,我確實順。公司年年盈利,老婆賢惠懂事,兒子更是爭氣,考上了北京的重點大學。那時候我站在自家別墅的陽臺上,看著滿院子的錦鯉海棠,心里那個美啊,覺得這輩子算是活明白了,這就叫積善之家必有余慶。
可我做夢也沒想到,這所謂的“余慶”,竟然像是一層薄薄的窗戶紙,被一根看不見的手指,輕輕一捅,就破了個稀碎。
那是九九年的夏天,由于我口碑好,市里把一個重點的文化廣場項目交給了我。這是個露臉的活兒,只要干好了,我這公司就能從“土包子”晉升為“正規軍”。
為了這個工程,我幾乎住在了工地上。
怪事,就是從那個悶熱的午后開始的。
02
那天是七月十五,中元節。
照理說,這種日子不動土,但我這人當時陽氣足,不信這個邪。下午兩點多,日頭毒得像要把柏油路曬化了。我戴著安全帽,正站在剛澆筑好的景觀柱下面檢查。
這根柱子,用的是最好的商混,里面加了最高規格的螺紋鋼,按理說,就算是用炮轟都未必能轟開。
我也沒多想,習慣性地伸手拍了拍柱子,想跟身邊的監理吹兩句牛,說這質量杠杠的。
就在我的手掌剛觸碰到水泥面的那一瞬間,真的,毫無征兆,頭頂上原本萬里無云的天空,突然就炸響了一聲驚雷!
“轟隆——!”
這雷聲太邪門了。不像是從天邊滾過來的,倒像是直接就在我天靈蓋上炸開的。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心臟猛地縮成了一團。
緊接著,更嚇人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那根堅如磐石的水泥柱子,竟然伴隨著雷聲,“咔嚓”一聲,從中間裂開了一道猙獰的口子!
崩裂出來的混凝土塊,像是長了眼睛一樣,誰都不打,直奔我的面門而來。
“張總!”旁邊的技術員嚇得嗓子都破了,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踉蹌著倒在地上,那塊石頭擦著我的耳朵飛了過去,把我左耳的耳垂生生削掉了一塊肉,鮮血瞬間就涌了出來,染紅了半邊白襯衫。
若是沒有那一推,這石頭打中的就是我的太陽穴,我這條命當時就得交代在那兒。
我捂著耳朵,疼得鉆心,可眼睛卻死死盯著那根裂開的柱子。
大晴天打旱雷,新柱子崩裂見血。在咱們建筑行當里,這叫“天公不作美,地母不留人”,是大兇之兆!
那一刻,我趴在滾燙的地面上,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那寒意順著脊梁骨往上爬,像是有一條冰冷的毒蛇,在對著我的后脖頸吐信子。
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我的好日子,到頭了。
03
那個下午,就像是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快得讓我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原本固若金湯的生活,在短短三個月內,全面崩塌。
先是家里的變故。
就在我受傷后的第三天,那個一向身體比牛還壯、連感冒都少得的妻子,突然毫無征兆地倒在了廚房里。送到醫院一查,大夫看著片子直搖頭,說是罕見的免疫系統衰竭,查不出具體病因,只能靠進口藥養著,一天就是好幾千。
看著平日里愛說愛笑的老婆,插著氧氣管躺在ICU里,臉色蠟黃,我這心里像被刀絞一樣。
但這還沒完。
那頭老婆還未脫離危險期,這頭北京的電話就打來了。
我那個引以為傲的兒子,在學校實驗室里,因為“操作失誤”引發了火災。雖然沒傷人,但燒毀了幾臺幾百萬的進口儀器。學校要開除,還得追究刑事責任,除非全額賠償。
我兒子我是知道的,心細如發,怎么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他在電話里哭得喘不上氣:“爸,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明明關了開關的,可那儀器自己就冒火了……”
你看,又是這種“莫名其妙”。
為了保住兒子,為了救老婆,我開始瘋狂地抽調公司的資金。
可就在這節骨眼上,公司出事了。
之前那個文化廣場的項目,因為“柱子崩裂”的怪事傳了出去,甲方以此為由,要求全面停工檢測。緊接著,不知道是誰舉報,說我的公司偷稅漏稅,雖然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賬目被封存,資金鏈徹底斷了。
更要命的是,以前那些跟我稱兄道弟的合作伙伴,聽說我遭了難,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甚至還有人落井下石,拿著以前早就結清的條子,偽造了欠款日期,上門逼債。
“張善人?呸!我看你是做了虧心事,報應來了吧!”
曾經受過我資助的一個遠房表弟,站在我家門口,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氣得渾身發抖,一口老血涌上喉嚨,硬是被我咽了下去。
短短半年,為了還債,為了看病,為了賠償。我賣掉了別墅,賣掉了車,賣掉了公司所有的設備。
從千萬富翁,到身無分文,甚至背了一屁股債,真的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
04
到了這一步,哪怕是傻子也看出來了:這不是簡單的“倒霉”,這是有人在搞我,或者是“天”在搞我。
我不甘心啊!
我張偉國這輩子,雖不敢說功德無量,但絕對問心無愧。憑什么好人要遭這種罪?憑什么那些坑蒙拐騙的人卻能發大財?
為了翻身,我開始像個溺水的人一樣,不管看到什么稻草都想抓一把。
我不再相信科學,開始瘋狂地找“高人”。
我花光了手里僅剩的一點積蓄,請了一位據說在港臺都很出名的風水大師。那大師穿著唐裝,手里拿著個金羅盤,在我那個租來的破房子里轉了三圈。
“張先生,你這命格被‘白虎’銜尸,是大兇啊!必須得遷祖墳!”
我信了。大冬天的,我帶著人回鄉下,把爺爺的墳刨開,重新選址下葬。那天凍土硬得像鐵,我的手刨得血肉模糊,可我感覺不到疼,只想著趕緊轉運。
可結果呢?
墳遷完的第二天,我老婆病情突然惡化,差點沒救回來。
后來我又聽人說,要去拜“五路財神”。我一步一叩首,爬上了幾千級臺階,膝蓋都跪碎了。
可下山的時候,不僅沒撿到錢,反而在長途車上被人偷光了給老婆買藥的錢。
那段時間,我整個人都魔怔了。我看誰都像是在害我,看家里每一樣東西都覺得不順眼。我變得暴躁、多疑,經常對著空氣大吼大叫。
我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一個透明的罐子里,無論我怎么撞,怎么喊,都逃不出去,只能眼睜睜看著這罐子里的水越來越滿,直到把我淹死。
05
二零零零年的除夕夜。
本該是萬家團圓、鞭炮齊鳴的日子。
我和老婆,還有休學回家的兒子,擠在城中村一間不足二十平米的地下室里。
屋里沒有暖氣,陰冷潮濕,墻角長滿了黑色的霉斑。頭頂上的下水管道時不時發出“咕隆咕隆”的聲音,像是怪獸的腸胃在蠕動。
桌子上擺著兩盤速凍餃子,這還是隔壁鄰居看我們要餓死了,施舍給我們的。
“爸,吃個餃子吧。”兒子端著碗,手在發抖,眼神里早沒了大學生的光彩,滿是驚恐和自卑。
我看著兒子那雙布滿老繭的手——那是他去工地搬磚磨出來的,心里酸得像是喝了硫酸。
就在這時候,那扇薄薄的木門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
“砰!”
“張偉國!我知道你在里面!別裝死!欠錢不還,你還想過年?”
是高利貸的人。
“大哥,求求你們,寬限幾天……過了年我就去打工……”我隔著門哀求,聲音卑微到了塵埃里。
“打工?你那點工資還利息都不夠!少廢話,今天不拿錢,我們就卸你兒子一條腿!”
老婆在床上嚇得渾身抽搐,兒子拿著菜刀擋在門口,渾身發抖卻不肯退后一步。
聽著門外不堪入耳的辱罵聲,看著這如同地獄般的家,那一刻,我心里的最后一根弦,斷了。
我不想活了。
我覺得我是個災星。只要我活著,這個家就永無寧日。如果我死了,說不定人死債消,他們娘倆還能有條活路。
深夜,那幫人罵累了,走了,說是明天再來收拾我。
我看著熟睡中依然緊皺眉頭的妻兒,在心里磕了三個頭。然后,我穿上那件已經磨得露出了棉絮的軍大衣,揣著那瓶還沒喝完的劣質二鍋頭,悄悄地推開門,走進了風雪交加的黑夜。
06
外面的雪下得真大啊,漫天皆白,掩蓋了世間所有的污垢。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城外走。鬼使神差地,我走到了城郊的鳳凰山腳下。
這山上有一座荒廢了很多年的道觀,叫“紫微觀”。小時候聽老人講,這里供奉的是萬星之主紫微大帝,是管人間氣運的大神。只是后來破四舊,道觀被砸了,早就沒了香火。
我爬到山頂時,已經是后半夜了。
那道觀連個大門都沒有,四面漏風。借著雪光,我看見大殿正中央,坐著一尊殘缺不全的泥塑神像。
神像的半邊臉已經塌了,露出里面的稻草和泥巴,一只胳膊也不知去向。
我看著這尊落魄的神像,突然覺得特別親切,特別可笑。
“呵呵……大帝啊大帝,”我一屁股坐在滿是鳥屎和灰塵的蒲團上,打開酒瓶子,猛灌了一口,“看來你也混得不咋地啊。”
“你是天上的神,我是地上的善人。咱們倆,如今都是沒人要的廢物。”
烈酒入喉,像火炭一樣燒著胃。我指著神像,借著酒勁,開始發泄我這一年的委屈。
“我就想問問你!你長眼了嗎?我張偉國這一輩子,哪里做錯了?我救人的時候你不看,我捐錢的時候你不看,現在我落難了,你也不看!”
“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我看都是屁話!好人沒好報,修橋補路無尸骸!這世道,就是讓壞人享福的!”
我罵得聲嘶力竭,嗓子都啞了。罵累了,我靠在神像冰冷的底座上,眼淚止不住地流。
我想,就這樣吧。睡過去吧。凍死在這神像腳下,也算是有個伴兒。
寒意一點點侵蝕著我的身體,意識開始模糊。就在我即將徹底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我恍惚間看到了一道紫色的光。
07
那光不是從外面照進來的,而是從那尊殘破的神像里透出來的。
起初只是微弱的一點,緊接著越來越亮,越來越柔和,瞬間驅散了周圍的嚴寒。
我還沒反應過來,周圍的景象全變了。
那破敗的道觀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金碧輝煌、云霧繚繞的大殿。紅色的柱子上盤著金龍,地面鋪著光潔如鏡的金磚。
而在那高臺之上,原本殘缺的泥像,此刻竟然化作了一位身穿紫色龍袍、頭戴帝冠的威嚴長者。
他看起來并不老,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但那雙眼睛里,仿佛藏著日升月落、滄海桑田。他正低著頭,靜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我。
那眼神里沒有我想象中的憤怒,反而帶著一種看透世事后的悲憫。
我嚇得酒醒了一大半,以為自己這是死了,到了陰曹地府,趕緊磕頭:“大……大帝饒命!小人剛才喝多了,胡言亂語……”
“張偉國。”
他開口了。并沒有張嘴,但那個聲音卻直接在我的腦海里響了起來,像是一口洪鐘敲在了我的心上,震得我渾身一激靈。
“你陽壽未盡,為何自尋短見?又為何滿腹怨氣,驚擾本座?”
我一聽這話,心里的委屈瞬間壓過了恐懼。我抬起頭,流著淚喊道:“大帝!非是弟子不惜命,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弟子一生行善,如今卻家破人亡,求大帝給我評評理,這天道公理何在?!”
紫衣長者輕輕嘆了一口氣,那一聲嘆息,仿佛包含了無盡的無奈。
“癡兒啊。天道無親,常與善人。你這一生的功德,都在簿上記著呢。依你的命格,本該晚年安樂,福澤綿長。”
“那為什么我現在像條狗一樣?!”我不服氣地吼道。
紫衣長者緩緩站起身,一步步從高臺上走下來。他每走一步,我都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威壓,讓我喘不過氣來。
“你之所以諸事不順,災禍連連,并非天罰,亦非命數已盡。”他走到我面前,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虛空中的某個方向,“而是因為,你的氣運,被借走了。”
“借走了?”我愣住了,腦子里一片空白,“被誰借走了?我的仇家?還是什么厲鬼?”
紫衣長者搖了搖頭,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我家里的一切擺設。
“借你運者,非人,非鬼,非妖。而是你自己親手放在家里,日日供養、時時相對的‘死物’。”
“死物?”我徹底懵了,“我現在家徒四壁,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哪還有什么東西能借我的運?”
08
紫衣長者看著我,眼神變得異常嚴肅,聲音也變得嚴厲起來。
“氣運之說,看似玄妙,實則皆在‘場’中。你身為一家之主,你的家,就是你的風水場。萬物皆有靈,物品擺放久了,便有了氣場。好的物件能聚氣生財,而壞的物件,便是那‘漏斗’,是那‘黑洞’!”
“張偉國,你自詡聰明,卻糊涂至極!你這一年來,雖然四處求神拜佛,卻對自己家中那三樣正在瘋狂吞噬你全家陽氣、阻斷你財路的‘大兇之物’視而不見!”
“只要這三樣東西還在你家里一日,你便一日不得翻身!縱有金山銀山,也會化為烏有!縱有再大的功德,也填不滿這無底的窟窿!”
我聽得冷汗直流,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我萬萬沒想到,害得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竟然就藏在我自己家里!竟然是我自己親手放進去的!
我猛地磕頭,額頭撞在金磚上砰砰作響,血都流出來了:“求大帝慈悲!求大帝指點迷津!究竟是哪三樣東西?弟子回去哪怕是把家拆了,也要把它們找出來!”
紫衣長者看著痛哭流涕的我,神色終于緩和了一些。
他微微彎腰,湊近我的耳邊,用一種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緩緩吐露了天機。
“你且記好了。這三樣東西,看似尋常至極,甚至在世人眼中,還是‘好習慣’、‘好意頭’的象征。正因其尋常,才最毒!你若不除,神仙難救!”
“第一樣,便是你那一直舍不得扔,以為是念舊,實則是‘鎖喉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