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張師傅,我再問您一次,您確定……要攪進這趟渾水?”
“王警官,這不就是個……家庭糾紛嗎?電視里天天放,爭家產的。”
“糾紛?”年輕的輔警小李沒忍住,插了一句:“什么糾紛能讓一整棟樓的人一夜之間全跑光了?還有……還有那個‘東西’!您管那叫‘糾紛’?”
年長的王警官瞪了小李一眼,轉頭對張立偉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
“老張,實話跟你說。有些事,比你那管道里掏出來的玩意兒……臟多了。”
“那個‘人參’,”王警官的聲音幾乎輕不可聞,“它根本不是什么‘人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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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張立偉,四十五歲,人稱“老張”。
他是這個城市里手藝最好的管道疏通工之一。他的座駕是一輛半舊的五菱宏光,車身貼著“專業疏通、不通不收費”的紅字,車頂焊著行李架,固定著幾根不同口徑的PVC管。
車里常年彌漫著一股柴油、鐵銹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混合了發酵物的酸味。
老張的“神通”在于,他總能從客戶的下水道里,判斷出這家人的生活狀態。
城東老小區的管道,堵的是毛發、茶葉渣和廉價洗發水的凝塊,那叫“生活”;市中心CBD的寫字樓,堵的是咖啡渣、油墨和數不清的抽紙,那叫“KPI”;而城西的“蔚藍湖墅”別墅區,堵的則是“秘密”。
蔚藍湖墅,本地有名的富人扎堆地。這里的房子不叫“棟”,叫“莊園”。老張是這里的常客,他曾從馬桶里掏出過摔碎的鉆石手鏈、整卷沒拆封的歐元,甚至還有一沓濕漉漉的情書。
富人的管道,總是“消化不良”。
今天,他接到的單子來自蔚藍湖墅8號。
這是整個別墅區里最扎眼的一棟樓。它不像別的別墅那樣搞什么法式風情或者地中海簡約,8號樓是一座仿古的、三進三出的大宅院,青磚黛瓦,門口蹲著兩個威風凜凜的石獅子。
這宅子姓“白”。老張知道,是那個做中草藥和保健品生意起家的“白氏集團”。
把五菱宏光停在宅子側門的停車場時,一輛锃亮的邁巴赫正巧無聲地滑過。老張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給人家讓路。
開門的是個穿戴整齊、但滿臉冰霜的女管家。她上下打量了老張和他那臺“通管利器”,捏著鼻子,用夾著白手套的手指了指后院。
“快點。主家們心情不好。別弄出太大動靜。”
老張點點頭,沒言語。他習慣了。在這兒,疏通工和打掃衛生的阿姨一樣,最好是隱形的。
宅子很大,但異常安靜。這種安靜不是祥和,而是一種暴風雨前的死寂。老張路過偏廳,隱約聽到二樓傳來壓抑的爭吵聲,似乎有男有女,但隔音太好,聽不真切。
他被領到了后院的一個角落,靠近圍墻的地方。這里有好幾個并排的窨井蓋。
“堵的是主排污管。”管家指著最大的那個井蓋,“昨晚就堵了,一樓的洗手間全淹了。你必須在今天下午三點前弄好,晚上家里有……重要的事。”
老張皺了皺眉。主排污管堵塞,這可是個大工程。
“我得先看看情況。”老張戴上厚厚的橡膠手套,拿起撬棍,熟練地勾住井蓋邊緣,一使勁,“哐當”一聲,沉重的鑄鐵蓋被掀開。
一股濃烈到近乎窒息的惡臭,瞬間升騰而起。
管家“哇”的一聲,捂著嘴倒退了七八步,滿臉厭惡。
老張卻像是老僧入定。他蹲在井口,打開頭燈,往里照去。
他干這行二十年,自認什么場面都見過。但今天井下的景象,還是讓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堵塞物并不是常見的油脂塊或衛生用品。在渾濁的污水表面,漂浮著一層……藥渣。
濃郁的、刺鼻的中藥味,混合著污水獨有的腐敗氣息,形成了一種極其詭異的“熏香”。
“這家……是拿排污管當藥罐子使了?”老張嘀咕著。
他放下高壓水槍的噴頭,又取出了他吃飯的家伙——一根加長加粗的、帶著旋轉抓鉤的“疏通神龍”。
“夫人,”老張回頭對管家說,“這活兒不好干。里面的東西……很‘硬’。估計要加錢。”
管家不耐煩地擺擺手:“錢不是問題,三點前弄好。”
老張不再說話,發動了柴油機。馬達轟鳴起來,他握緊操作桿,將那條“神龍”狠狠地捅進了黑暗的管道深處。
02.
疏通主管道是個體力活,更是個技術活。
老張必須全神貫注,用手感去判斷管道那頭的“敵人”到底是什么。
是建筑垃圾?還是纏繞的布草?
“神龍”的馬達在咆哮,鋼制的疏通簧在管道內高速旋轉、挺進。
“咚!”
突然,老張感到手柄傳來一陣劇烈的反震,馬達的轉速也瞬間慢了下來。
“勾住了!”
他心里一喜,以為是勾住了一大團布草之類的。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回拉的力道,既要保證抓鉤不松脫,又不能讓雜物在半途散開,造成二次堵塞。
那東西很沉,非常沉。柴油機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吭哧”聲。
老張不得不關掉機器,用手搖動絞盤,一點一點往回拉。
他額頭開始冒汗。這玩意兒的“抓地力”太強了。
“什么鬼東西……”
管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遠遠地探著頭,但依舊不敢靠近。
終于,在拉回了大概七八米后,老張看到渾濁的污水中,一個巨大的、黑乎乎的輪廓,被“神龍”的抓鉤死死地“抱”著,正緩緩地從管道口被拖拽出來。
那東西一出水面,老張就聞到了一股比剛才的中藥味更濃烈、更古怪的氣味。
那是一種混合了福爾馬林、草藥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肉類腐敗的氣味。
“嘩啦”一聲。
那團東西被徹底拖上了井邊的地面。
老張關掉頭燈,借著午后的天光定睛看去。
他愣住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布草或垃圾。
那東西約莫一尺多長,(約33厘米),形狀極其詭異。它通體呈一種泡發了的、病態的蠟黃色,表面布滿了糾結的根須,像一團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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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讓老張汗毛倒豎的,是它的主干。
那主干分明呈現出一個……“人形”。
它有粗壯的“軀干”,有扭曲的“四肢”,甚至在頂端還有一個模糊的、“頭”的輪廓。
“半截‘人參’……”
老張的腦子里瞬間蹦出這個詞。鄉下老家傳說過,山里有成了精的人形何首烏,或者萬年老參。
但這東西……太邪門了。
它更像是一個……一個被藥水浸泡了很久的、發育畸形的……嬰兒。
“我操……”老S張活了四十五年,第一次從心底里冒出寒氣。他掏過死貓死狗,但從沒掏過這種玩意兒。
它的一側似乎被什么利器斬斷了,截面還算平整。另一側,也就是老張勾住的部分,則是一團亂麻般的根須。
“這是……什么?”管家也壯著膽子走近了幾步,當她看清那東西的輪廓時,臉色瞬間煞白,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別過來!”老張猛地喊了一聲。
他不是怕管家,他是怕自己。他有一種強烈的沖動,想把這東西立刻、馬上,重新踹回下水道里。
這棟樓里到底在干什么?
泡藥酒?煉丹?還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注意到,在這“人參”的“腰部”,似乎還纏著一圈紅色的、像是絲綢的東西,已經泡得發黑了。
“張……張師傅……”管家的聲音在發抖,“這……這是白家……白老爺子生前最喜歡的……‘寶貝’。它……它怎么會在這里?”
老張猛地抬頭:“白老爺子?他不是上個月就過世了嗎?”
“是……”管家嘴唇哆嗦著,“這個……這個叫‘太歲’……老爺子信這個,說能延年益壽。上周……上周辦后事的時候,它突然不見了!原來……原來是被沖到這里了……”
“太歲?”老張看著這半截“人形”的玩意兒,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他當疏通工,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不問客戶的私事。掏出來的東西,只要不是金銀珠寶,一律當垃圾處理。
但今天這東西,他處理不了。
這玩意兒太像……太像一個“人”了。
“管家。”老張強作鎮定,開始收拾工具,“主管道通了。剩下的水,你們自己找人抽吧。工錢……”
“工錢待會兒打給你!”管家急切地說,“這個……這個東西,你……你得幫我處理掉!”
“處理?”老張一愣,“怎么處理?”
管家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你……你幫我把它弄走,扔了,埋了,都行!我……我私人再給你加五千塊錢!”
老張的心臟猛地一跳。
五千塊,封口費。
他看著管家那張驚恐的臉,又看了看地上那灘散發著怪味的“人形太歲”。
一個冰冷的念頭劃過他的腦海:這東西,絕對不是“不見了”那么簡單。這是有人……故意想把它毀掉。
而現在,這個管家想讓他當幫兇。
“不了。”老張搖搖頭,開始往車上搬工具,“這東西太貴重,我不敢碰。你們還是自己留著吧。工錢就按說好的,打我卡上就行。”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他沒敢回頭看管家那張鐵青的臉。他發動五菱宏光,車輪甚至在昂貴的石板路上打了個滑,倉皇地駛出了蔚藍湖墅8號。
03.
五菱宏光沒有直接開回家,而是停在了別墅區外一條僻靜的馬路上。
張立偉坐在駕駛座上,點燃了一根煙,但煙剛到嘴邊,他就感到一陣惡心,又把煙掐滅了。
他滿腦子都是那個“人形”的玩意兒。
他是個粗人,但也知道輕重。白家是什么人家?本地的納稅大戶,手眼通天。白老爺子剛死,家里“延年益壽”的寶貝就被沖進了下水道。
這里面的水,比他今天疏通的管道深一萬倍。
他想起了管家最后那個眼神,既有恐懼,又有怨毒。
他,張立偉,一個疏通工,撞破了富人家的一個大秘密。
“媽的,真晦氣。”他啐了一口。
他只想趕緊回家,洗個熱水澡,喝二兩白酒,把今天看到的、聞到的一切都忘掉。
可那個“人形”的輪廓,像烙鐵一樣燙在他的腦海里。
太像了。
太像他老婆當年懷孕七個月時,流掉的那個孩子。
老張的心猛地一抽,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痛。當年如果不是他忙著在外地干活,老婆一個人摔倒了,也許……
他越想越不對勁。
如果真是價值連城的“太歲”,怎么會有人舍得扔掉?如果是“不小心”掉進馬桶,這么大的東西,是怎么沖進主管道的?
除非……除非是有人故意把它剁開,然后用最大的沖力,想把它永遠地“送走”。
而管家……在撒謊。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失而復得”的驚喜,而是“事情敗露”的驚恐。
張立偉猛地一拍方向盤。
他想到了自己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如果……如果那個“東西”,真的不是什么“太歲”,而是一個……
他不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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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那部用了五年的、屏幕都裂了的華為手機,手指在“110”三個數字上懸停了很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個聲音在腦中告誡他。
“萬一……萬一真是一條命呢?”另一個聲音在反駁。
最終,那個當過兵、骨子里還有點血性的張立偉占了上風。他按下了撥通鍵。
“喂,110嗎?我……我報警。”他清了清嗓子,“我是個管道疏通工。我在城西的蔚藍湖墅8號……掏上來一個東西。”
“……對,就是白家。”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像個……像個‘人參’,又像個……像個泡在藥水里的……娃娃。對,人形的。”
“……我沒拿走,還在他們后院。但我怕……我怕他們把它毀了。”
接線員顯然被“別墅”、“白家”和“人形娃娃”這幾個詞組合搞得有點懵,但還是專業地記錄了情況,說會立刻轉交轄區派出所處理。
掛了電話,老張長出了一口氣,但也感覺后背全濕了。
他惹上大事了。
他趕緊發動了汽車,往家開。他決定,從現在開始,他就是個疏通工,別的一概不知。
大概一個小時后,他剛在樓下停好車,手機就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喂?是張立偉,張師傅嗎?”一個沉穩的男聲傳來。
“我是。您是?”
“我是城西派出所的,我姓王。關于您下午報警的情況,我們需要您過來一趟,做個筆錄。”
“現在?”
“現在。”對方的語氣不容置疑,“我們剛從蔚藍湖墅8號出來。”
張立偉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那……那個東西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張師傅,您最好還是親自過來一趟。這事兒……比您想的要復雜。”
04.
城西派出所不大,但很安靜。
張立偉被帶進了一間調解室,而不是訊問室。這讓他稍微松了口氣。
接待他的是兩個警察。一個五十來歲,一臉疲憊,但眼神銳利,就是電話里的王警官;另一個二十出頭,稚氣未脫,正忙著做記錄。
“張師傅,喝水。”王警官遞過來一個一次性紙杯。
“謝謝,王警官。”老張局促地搓著手。他那雙剛用洗手液拼命洗過的手,還是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柴油和消毒水味。
“別緊張。”王警官笑了笑,“你報警,是盡公民義務,是好事。”
“那個……王警官,”老張忍不住問,“我掏上來的那個……到底是個啥?”
王警官看了一眼小李,小李合上了筆錄本。
“老張,”王警官換了個姿勢,身體微微前傾,“你今天……可真是給我們出了個大難題啊。”
“啊?”
“我們趕到8號別墅時,那個東西還在。跟你描述的一樣,一個‘人形’的……藥材。具體是什么,法醫已經帶走鑒定了。”
“那……那是犯法的事兒嗎?”
王警官搖了搖頭:“目前來看,不構成刑事案件。我們查驗過了,那東西雖然形狀怪異,但初步判斷,是一種罕見的菌類和草藥的結合體。你說的‘太歲’,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老張一愣:“那……那不就沒我事兒了?”
“本來是沒有的。”王警官嘆了口氣,“但你這個報警電話,恰好捅到了一個馬蜂窩。”
“什么意思?”
“白家老爺子剛死,正在鬧遺產糾紛。這棟8號別墅,還有那個‘人形太歲’,都是遺產的核心。”王警官解釋道,“白家分為兩派。大兒子想把所有東西都賣了套現,小女兒想保留老宅和老爺子所有的遺物。”
老張聽得云里霧里,這不就是富人版的“分家”嗎?
“關鍵就在于,”王警官加重了語氣,“老爺子留了份遺囑,說誰能保管好那個‘太歲’,誰就有老宅的優先繼承權。結果,上周遺囑剛公布,‘太歲’就丟了。”
“大兒子監守自盜,想毀了它?”老張脫口而出。
王警官贊許地看了他一眼:“八九不離十。大兒子住在三樓,那根主排污管,正好連著他的盥洗室。他大概以為這東西能被沖進城市主排污網,神不知鬼不覺。但他低估了那東西的韌性,也高估了自家管道的口徑。”
“那管家……”
“管家是大兒子的人。她想讓你當替罪羊,幫你處理掉,結果你沒上當,還報了警。”
老張一陣后怕,幸虧自己沒貪那五千塊錢。
“所以,你們去的時候,他們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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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的時候,白家兩派人馬正在對峙。小女兒的律師也在場。”王警官苦笑了一下,“你那個報警記錄,成了呈堂證供。小女兒的律師當場就申請了證據保全。”
“然后呢?”
“然后,法院的人比我們撤得還晚。”王警官說,“因為你找到了這個關鍵證據,證明了大兒子一方在惡意轉移、甚至試圖損毀遺產。法官當場宣布,啟動緊急訴前保全。”
老張沒聽懂:“啥……啥保全?”
“就是,”王警官一字一頓地說,“查封。整棟8號別墅,以及里面的所有東西,全部查封。在官司打完之前,誰也不能住,誰也不能動。”
“那……那里面的人呢?”
“全部清場。法警看著他們收拾了隨身物品,限時一小時,全部離開了。”
張立偉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整棟樓的住戶,就因為他掏了一下管道,全被……趕出去了?
這簡直比電視劇還夸張。
“行了,老張。”王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筆錄做完了。這幾天你最好別往城西跑,白家那兩派人現在估計都恨死你了。趕緊回家吧。”
老張渾渾噩噩地走出了派出所。
他沒惹上刑事官司,但好像惹上了更大的麻煩。
第二天,老張心里總是不踏實。
他睡不著。他決定再去一趟。不是去8號,他是想去看看,那棟樓是不是真的……空了。
他開著五菱宏光,沒敢靠近,遠遠地停在了別墅區外面的馬路上。
蔚藍湖墅8號,那座威嚴的中式大宅,此刻死氣沉沉。
大門口,不再是保安站崗,而是拉起了一條警戒線。兩扇朱漆大門上,赫然貼著一張巨大的、蓋著鮮紅公章的……
法院封條。
整棟樓,真的“消失”了。所有的住戶,一夜之間,全都不見了。
老張正準備掉頭走人,突然,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女人,敲了敲他的車窗。
老張嚇了一跳,搖下車窗。
“您是……張立偉,張師傅嗎?”女人的聲音很客氣,但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我……是。您是?”
“我姓劉,是白家小女兒,白露女士的首席律師。”
老張的心又提了起來:“律師?我……我就是個疏通工……”
“張師傅,您別緊張。”劉律師遞過來一張名片,“我們白總想見您一面。不為別的,只為……感謝您。”
05.
蔚藍湖墅附近的一家高檔茶室里。
張立偉局促不安地坐在紅木椅子上。他那身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與周圍考究的環境格格不入。
“張師傅,請用茶。”
對面的女人,應該就是劉律師口中的“白總”——白露。
她看起來三十多歲,穿著一身素雅的白色長裙,面容有些憔。但她的眼神,和那個王警官一樣,平靜中帶著一股勁兒。
“白……白總。”老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牛嚼牡丹,什么味兒也沒嘗出來,“昨天那事兒……我就是個干活的,我……”
“張師傅,您不用解釋。”白露打斷了他,“我大哥的為人,我清楚。如果不是您,那個‘東西’可能就真的永遠消失了。”
“那……那個‘太歲’,對您很重要?”老張小心翼翼地問。
白露的眼圈紅了:“那不是‘太歲’。”
“啊?”
“那是我父親……用他最后的心血,為我保留的……證據。”白露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大哥他們,早就想把它毀掉了。”
老張徹底懵了。一個“人形”的藥材,是證據?什么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