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國家都要亡國了，全世界都要為此負責？難民外逃快成無人區

2025年7月份的時候，澳大利亞移民局收到了8750份圖瓦盧人的簽證申請。8750這個數字恰好是圖瓦盧1.2萬總人口數量的八成。南太平洋島國所面臨的生存危機并不是新聞當中夸張地所說的那樣。美國NASA衛星數據表明，在過去的三十年時間里圖瓦盧周邊的海面升高了15厘米。按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到2050年的時候，圖瓦盧首都富納富提有一半的土地將會全部被海水浸泡。

我認為圖瓦盧的困境在其1978年獨立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圖瓦盧是由九個珊瑚環礁所組成的國家，它的陸地總面積大概有26平方公里左右，最高點的海拔也僅僅是4.5米。有地理學家曾經打過這樣的比方，說把圖瓦盧所有的土地堆積起來，都沒有上海浦東機場的占地面積大。這種原本就十分脆弱的狀況遇到全球變暖，如同紙船遇到滾水一般，幾乎沒有掙扎的余地。

2023年11月簽訂了《法拉皮利聯盟條約》。這個條約有點類似于當代的諾亞方舟協議。澳大利亞每年接收280名圖瓦盧的永久居民，很多拿到簽證的人能夠享受到和澳大利亞公民一樣的醫療以及教育方面的權利。但是條約當中有一個比較微妙的條款，移民可以隨時回到自己的國家。這樣的開放性看起來比較人道，實際上是給國家主權留下了一個后門。因為在潮水退去的時候，需要讓離散的人有回去的地方。

最具戲劇性的事情是圖瓦盧的數字國家計劃。他們運用3D掃描技術來復刻國土的影像，運用區塊鏈來存儲文化遺產，想要在元宇宙當中延續國家的命脈。這種現實和虛擬的二元并存的狀況，讓人聯想到當年威尼斯共和國領土淪陷之后依靠商站網絡來維持影響力的過往之事。在2025年12月首批移民抵達澳大利亞的時候，那位帶著全家人前往達爾文的牙醫瑪西娜·馬托魯說：我可以把在澳大利亞所學到的新的知識帶回自己的故鄉，去幫助自己的故鄉。

圖瓦盧的情況或許可以這樣來看，它正在使國際法規則被重新書寫。2025年聯合國國際法院出具了咨詢意見書，其中清清楚楚地寫道：領土的消失并不一定就代表著主權的喪失。這個判決將國家四要素中所確定的領土從物理概念拓展到了法理范疇，這如同給即將沉沒的島國發放了一份數字版的出生證明。

當我們探討全世界是否應當承擔責任的時候，實際上是在審視工業文明以來的發展慣性與氣候正義之間的沖突。圖瓦盧自身僅僅貢獻了全球0.02%的碳排放量，卻要承受海平面上升所帶來的惡果，這樣的反差比任何道德說教都更具有批判性。如同2021年它的外交部長西蒙·科夫站在齊腰深度的海水中進行演講的那個場景，那并非是行為藝術，而是文明困境的實際寓言。

現在圖瓦盧主島上還能夠看到中國商人開設的JY超市。超市貨架上的土豆是按照個數進行售賣的，一個土豆折合人民幣五元。這里的經濟依賴進口，狀態較為脆弱。將其稱作一個國家，倒不如將其視為全球化末端的毛細血管。當潮水漫過超市門檻的時候，損失的不只是貨品，還有一種人類聚居的模式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