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00年,洛陽皇宮門口鬧了個天大的笑話。
一個穿著綾羅綢緞的小伙子被大兵逼到了墻角,嗓子都喊破了:“阿后救我!阿后救我!”
他嘴里喊的“阿后”,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丑皇后賈南風。
可惜啊,這時候賈南風自己都已經(jīng)在喝“孟婆湯”的路上了,哪還有空管他。
刀光一閃,腦袋搬家。
這小伙子叫賈謐,名義上是西晉開國大佬賈充的孫子,其實呢,是個冒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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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下去,曾經(jīng)狂到敢當街殺皇帝的賈家,徹底絕戶了。
這事兒說起來挺邪乎。
這根本不是簡單的政變,而是一場遲到了幾十年的報應。
誰能想到,把西晉這艘大船弄沉的,竟然不是什么千軍萬馬,而是幾十年前賈家后院里那幾壇子莫名其妙的“醋”。
要把這筆爛賬算清楚,咱們得把日歷往前翻翻,回到賈充人生最關鍵的那個路口。
那時候的賈充,還沒混成后來那個萬人唾罵的權(quán)臣,但他面臨著一道送命題。
他老丈人叫李豐,是個典型的書呆子,看不慣當時掌權(quán)的司馬師,居然想搞密室政治把大將軍換掉。
這種事在那個年代,基本上約等于自殺。
果然,消息泄露,李豐全家被司馬師一鍋端了,滅了三族。
這時候賈充就尷尬了。
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講義氣,跟著倒霉;要么黑化,拿這一家子的血染紅自己的烏紗帽。
賈充想都沒想,直接選了第二條。
他不僅不給老丈人求情,還第一時間跳出來搞“大義滅親”。
為了給司馬家遞投名狀,他逼著發(fā)妻李婉離婚。
李婉那是正兒八經(jīng)的名門閨秀,就這么背著“反賊家屬”的黑鍋,被流放到了鳥不拉屎的邊疆。
為了向上爬,他把良心當成了腳墊,踩得稀碎。
前妻剛哭著走,后妻馬上就笑著進了門。
為了鞏固地位,賈充火速娶了城陽太守郭配的女兒——郭槐。
如果說李婉是那溫柔的白月光,這郭槐簡直就是剛噴發(fā)的活火山。
這女人家里有背景,性格更是剛烈得嚇人,最要命的是,她那占有欲簡直到了變態(tài)的地步。
在那個講究風度的魏晉士族圈子里,郭槐就是一股泥石流。
歷史總是愛開這種黑色玩笑。
賈充在朝堂上那是著名的狠人,敢指使手下當街捅死皇帝曹髦,但在家里,他在郭槐面前慫得跟只鵪鶉似的。
這種“怕老婆”可不是因為愛,純粹是嚇的。
郭槐這人,狠起來連自己親兒子都不放過。
報應來得特別快,而且是以一種最荒唐的方式。
郭槐給賈充生了個大胖小子,叫賈黎民。
這可是賈家的獨苗,全家的希望。
有一天,賈充下朝回家,看見乳母抱著孩子在院子里玩,孩子才三歲,那個可愛勁兒,賈充忍不住過去逗了兩下,沖著乳母笑了笑。
就這一笑,出事了。
這一幕正好被郭槐看見。
正常人看這是父慈子孝,郭槐看來這是“老公跟保姆調(diào)情”。
這女人二話不說,當場下令把乳母拖出去打死。
孩子懂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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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認人。
熟悉的乳母突然沒了,小黎民嚇壞了,整天哭,也不肯吃飯,沒過幾天竟然活活嚇死了。
要是只有一次,還能說是意外,可這事兒竟然還有續(xù)集。
后來郭槐又生了個二兒子,歷史居然復制粘貼了一遍。
又是賈充逗孩子,又是郭槐懷疑賈充對新乳母有意思,又是殺人,又是孩子絕食而死。
兩個兒子,兩條人命,全折在了親媽那變態(tài)的嫉妒心里。
這點莫須有的醋意,硬生生把賈家的香火給澆滅了。
從此以后,賈充再也沒了嫡子。
那個為了權(quán)勢拋棄發(fā)妻、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男人,最后落得個斷子絕孫的下場。
他在外面殺人不眨眼,回家連對老婆發(fā)火的勇氣都沒有,這不就是活生生的諷刺嗎?
兒子沒了,賈充的“福氣”全都報應在了女兒身上。
他和前妻李婉有個女兒叫賈褒,本來嫁得不錯,是皇親國戚。
但賈充為了討好郭槐,到死都不肯把遇赦的前妻接回來,搞得這女兒夾在中間,天天以淚洗面,最后郁郁而終。
而郭槐生的女兒,就是那個把西晉搞得天翻地覆的“丑后”賈南風。
這姑娘完美繼承了她媽所有的基因:長得丑、脾氣暴、嫉妒心強。
她嫁給那個著名的傻皇帝司馬衷(就是說“何不食肉糜”那位)之后,把從她媽那學來的手段全用上了。
控制皇帝、殺害太子、挑起八王之亂,可以說是郭槐這種扭曲的家庭教育,親手培養(yǎng)出了賈南風這個怪物。
這就是典型的種瓜得瓜,種下仇恨,長出來的只能是怪物。
等到賈充快咽氣的時候,看著偌大的家業(yè)沒人繼承,郭槐急了。
她想了個絕招:把小女兒賈午跟情夫韓壽生的兒子韓謐抱過來,強行改姓賈,取名賈謐。
外孫變孫子,這種操作在講究宗法的古代,簡直就是把祖宗的臉在地上摩擦。
但郭槐不管,她以為只要換個姓,賈家的富貴就能續(xù)上。
但這都是自欺欺人。
隨著賈南風在朝廷里作死作得越來越大,甚至殺了太子司馬遹,趙王司馬倫終于找到了借口。
于是就有了開頭那一幕。
司馬倫起兵,先把賈南風廢了,接著就是對賈家的大清洗。
那個被郭槐強行改姓、寄予厚望的“孫子”賈謐,在逃跑路上被砍了。
他的親媽賈午,也被亂棒打死。
至于那位不可一世的皇后賈南風,一杯金屑酒送上西天。
回頭看看這段歷史,你會發(fā)現(xiàn)一個讓人后背發(fā)涼的閉環(huán)。
賈充為了往上爬,背叛了岳家,背叛了皇帝,甚至背叛了做人的底線。
他以為抱緊司馬家的大腿就能萬世長存,結(jié)果呢,他全家最后正是被司馬家連根拔起。
更諷刺的是,導致這一切的導火索,恰恰是他那個為了政治聯(lián)姻娶回來的老婆郭槐。
如果當年賈充沒拋棄李婉,或者他能像個爺們一樣管住郭槐,也許他就不會絕后,也許就不會有賈南風亂政,甚至五胡亂華的歷史都可能改寫。
但歷史沒有如果。
那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權(quán)臣,最后只留下了一個被血浸透的笑話。
名分可以改,命數(shù)改不了,偷來的富貴終究要還回去。
這一家人,死得干干凈凈,就像他們從未來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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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房玄齡等,《晉書·列傳第十·賈充傳》,中華書局,1974年。
司馬光,《資治通鑒·卷八十三·晉紀五》,古籍出版社,1956年。
房玄齡等,《晉書·列傳第一·后妃上》,中華書局,197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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