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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管一大爺喝了半個月粥,他帶三十個硬漢,把欠錢老賴堵在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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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在這座鋼筋水泥澆筑的城市里,人情比紙還薄。

      我,一個逃離了996的理想主義者,傾盡所有開了家小小的“暖記粥鋪”,只想活得有點人味兒。

      現實很快就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一個油嘴滑舌的老賴卷走了我五萬塊救命錢,我的夢想和我的小店,一夜之間就站在了懸崖邊上,瀕臨倒閉。

      就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一個沉默寡言、衣衫襤褸的大爺,天天雷打不動地來店里喝那碗最便宜的白粥。

      我看著不忍,硬是咬著牙,在我自己都快揭不開鍋的情況下,管了他整整半個月的飯。

      所有人都笑我傻,我自己也覺得快要撐不下去。

      但我做夢也沒想到,就是我這半個月施舍出去的幾碗熱粥,日后竟給我換來了一支連老賴見了都要跪地求饒的硬核討債團隊。



      01

      清晨五點的天,還帶著一股子沒睡醒的青灰色。我打著哈欠,揉著發澀的眼睛,熟練地摸到后廚的開關,“啪”的一聲,慘白的光線瞬間驅散了黑暗,也照亮了我布滿血絲的眼睛。

      我叫林曉,二十八歲,這家“暖記粥鋪”的老板兼大廚兼跑堂兼保潔。

      三年前,我還是格子間里一個披星戴月的“白骨精”,每天化著精致的妝容,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在寫字樓里和數不清的報表、PPT死磕。那樣的日子,看起來光鮮,內里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終于,在一次因為闌尾炎疼得滿地打滾,卻還在掛著吊瓶回客戶郵件之后,我徹底想通了。

      我辭了職,用工作幾年攢下的所有積蓄,又跟親戚朋友東拼西湊了一點,在這條不算繁華但充滿人情味兒的老街上,盤下了這個小小的店面。

      我給它取名“暖記”,就是想做點有溫度的東西,暖暖別人的胃,也暖暖自己的心。

      粥鋪的生意,不好不壞。老街坊們喜歡我熬的粥火候足,味道正,年輕人偶爾也會被我店里的小清新裝修吸引進來打個卡。

      可這條街的租金就像不斷上漲的潮水,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更要命的是,兩個月前,一個叫王強的包工頭,從我這里訂了整整一個月的工地餐,說是給他的新項目開工圖個吉利,早中晚三餐,都是從我這兒拉。

      當時我高興壞了,覺得是筆大買賣。王強長得人模狗樣,說話辦事透著一股爽利勁兒,拍著胸脯說等項目啟動資金一到,就把五萬塊的餐費一次性結清。我信了,帶著店里唯一的幫工張嬸,沒日沒夜地干了一個月。結果,餐送完了,王強的人卻消失了。電話不接,微信不回,留下的公司地址是個早就搬空的寫字間。

      五萬塊,對我這個小本經營的粥鋪來說,幾乎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供貨商的貨款、下一季度的房租、張嬸的工資……每一筆都像催命符一樣懸在我的心頭。

      那段日子,我臉上的笑容都像是硬擠出來的。

      鄭大爺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那是一個下著小雨的午后,店里沒什么人,空氣里都是濕漉漉的、帶著涼意的味道。門上的風鈴“叮鈴”一聲輕響,一個瘦高的老人推門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甚至有些泛黃的舊中山裝,背微微佝僂著,臉上布滿了溝壑般的皺紋,眼神卻很深邃,像兩口古井。

      他走到柜臺前,用沙啞的嗓音問:“姑娘,最便宜的粥是哪種?”

      我指了指價目牌:“大爺,白粥,兩塊錢一碗?!?/p>

      “好,來一碗。”

      我給他盛了滿滿一碗,他端著碗,走到最角落的位置,一個人默默地喝著,腰桿挺得筆直。喝完后,他走到柜臺,從一個磨得發亮的舊布錢包里,顫巍巍地掏出兩張一元的毛票,輕輕放在臺面上,對我點了點頭,然后轉身走進了雨里。

      從那天起,他成了店里的??汀C刻煜挛缛c,雷打不動,他都會準時出現,坐在同一個位置,點一碗兩塊錢的白粥。他從不多話,我也從不打擾,只是默默地看著那個沉默的影子,在角落里安靜地喝完一碗粥,然后留下兩塊錢,悄然離開。

      他就像一個掛在墻上的老舊時鐘,準時,且無聲。

      大概過了一個星期,那天店里格外忙,我手忙腳亂地應付著客人。等我終于能喘口氣的時候,一抬頭,看見鄭大爺還坐在角落里,面前的空碗已經放了很久了。他似乎是想走,幾次站起身,又坐了回去,臉上帶著一種罕見的窘迫。

      我擦了擦手,走了過去,輕聲問:“大爺,怎么了?是粥不合胃口嗎?”

      他抬起頭,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有些局促地搓著手,另一只手在幾個口袋里翻來覆去地掏。最后,他把手伸出來,掌心里躺著幾個鋼镚,一枚一元的,一枚五角的,叮叮當當,合起來也就一塊五。

      “姑娘……我……我今天……”他嘴唇哆嗦著,后面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那一瞬間,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我仿佛看到了我遠在老家的爺爺,也是這樣,一輩子要強,從不肯向人低頭。我連忙堆起笑容,把他的手推了回去,語氣輕松地說:“哎呀,大爺,多大點事兒啊!今天這碗算我請您的,下午粥熬多了,您不喝也得倒了,浪費了?!?/p>

      他愣愣地看著我,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復雜的光。他沒再堅持,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感激,有尷尬,還有一種我讀不懂的東西。

      從那天起,我們之間形成了一種新的默契。他每天下午三點照常來,走到柜臺前,我便會主動笑著說:“大爺,來啦!”然后轉身去廚房,給他盛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起初還是白粥,后來我看著他實在太瘦了,就偷偷在粥里給他臥個雞蛋,或者在旁邊的小碟子里放上一個我自己鹵的茶葉蛋。

      我不再提錢的事,他也不再掏那個舊布錢包。每次,他都只是沉默地吃完,把碗筷整齊地擺好,然后走到門口,回過頭對我深深地點一下頭,才轉身離開。

      閨蜜小雅來看我的時候,正好撞見這一幕。她把我拉到一邊,恨鐵不成鋼地戳著我的腦門:“林曉曉!你瘋啦?你看看你自個兒,都快愁成什么樣了,那五萬塊錢還沒著落呢,你還有閑心在這兒做慈善?”

      我看著窗外鄭大爺逐漸遠去的、有些蹣跚的背影,嘆了口氣:“他讓我想起我爺爺了。再說,就一碗粥一個蛋,值不了幾個錢。萬一……萬一他真是家里困難,沒地方吃飯呢?就當圖個心安吧?!?/p>

      小雅直翻白眼:“你就是心太軟!這年頭,騙子多的是,專挑你這種傻白甜下手。你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把自己搭進去?!?/p>

      我沒跟她爭辯,只是默默地收拾著碗筷。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我只知道,每當看到鄭大爺把那碗粥連帶著那個茶葉蛋吃得干干凈凈的時候,我心里那塊因為王強而結的冰,似乎能融化那么一小角。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著。月底很快就到了,房東劉姐扭著她豐腴的腰肢,準時出現在了店里。

      “曉曉啊,這個季度的房租,準備得怎么樣啦?”劉姐一邊說,一邊用她那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發出“篤篤”的聲響,每一聲都像敲在我的心上。

      我趕緊從后廚跑出來,臉上堆著笑,給她倒了杯水:“劉姐,您來了。那個……您看,能不能再寬限我幾天?最近手頭實在是有點緊……”

      劉姐的臉立刻拉了下來:“曉曉,不是姐不幫你。我這也要交物業費,也要養家糊口啊。咱們當初合同上可是白紙黑字寫著的,逾期一天,可是要算滯納金的。”

      我好說歹說,賠盡了笑臉,劉姐才終于松口,給了我三天的時間。

      送走劉姐,我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干了,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三天,我去哪里弄那一萬多塊的房租?我拿起手機,翻出那個被我撥打了無數次的號碼,再一次按下了撥號鍵。

      這一次,電話竟然通了!

      我激動得差點把手機掉在地上,趕緊清了清嗓子。電話那頭傳來的,卻不是我預想中的安靜,而是震耳欲聾的KTV音樂聲,還有男男女女的嬉笑打鬧聲。

      “喂?誰???”王強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顯得很不耐煩。

      “王總,是我,暖記粥鋪的林曉。”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您看,您之前訂餐的那五萬塊錢,什么時候方便結一下?我這邊實在是有急用……”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哄笑,然后是王強帶著嘲弄的、放大了的聲音:“哦——是林老板??!哎喲,瞧我這記性。那五萬塊啊?嘖嘖,不好意思啊林老板,我最近手頭也緊,你看我這正陪大客戶喝酒呢,一晚上消費就好幾萬。要不……你再等等?等我這個項目賺了錢,少不了你的!”

      “王總,我真的急用!房租都交不起了!”我急得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交不起房租就關門唄!多大點事兒!”王強滿不在乎地笑了起來,“行了行了,我這忙著呢,掛了啊!”

      “嘟……嘟……嘟……”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我氣得渾身都在發抖,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眶里打轉。屈辱、憤怒、無助,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我把臉埋在臂彎里,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我的狼狽。

      就在這時,一只布滿褶皺和老繭的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猛地一抬頭,對上了鄭大爺那雙深邃的眼睛。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吃完了粥,正站在我身邊。

      他第一次主動開了口,聲音沙啞,卻異常清晰。

      他問:“小姑娘,遇到難事了?”

      02

      鄭大爺那句簡單的問話,像一根針,輕輕戳破了我強撐著的情緒氣球。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油膩膩的桌面上,暈開一團團深色的印記。我沒有回答,只是拼命地搖頭,又拼命地點頭,整個人亂成了一團麻。

      他沒再追問,只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洗得發白的藍色手帕,遞到我面前。那手帕很舊,四個角都起了毛邊,但疊得整整齊齊,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肥皂清香。我接過來,胡亂地擦著臉,心里那股委屈的洪流,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從那天起,我徹底陷入了瘋狂的自救模式。白天,我在店里忙得腳不沾地,想盡一切辦法招攬生意,推出了“買二贈一”的套餐,還厚著臉皮去周圍的寫字樓發傳單。晚上關了店,我也不敢休息,在網上接一些給人寫文案、做PPT的散活,常常對著電腦熬到凌晨兩三點,眼睛又干又疼,看東西都帶著重影。

      我把所有能想到的討債方法都試了一遍。我按照王強公司注冊的地址找過去,那是一個共享辦公空間,前臺小妹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說那家公司租了三個月,兩個月前就跑路了。

      我又托關系打聽到王強的老家在鄰市的一個小鎮上,坐了兩個小時的長途車摸過去,結果被他家里人當成上門討債的騙子,指著鼻子罵了出來,差點沒報警抓我。

      “現在的女孩子,為了錢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看你穿得干干凈凈的,怎么不學好!”王強他媽中氣十足的叫罵聲,像一把把刀子,扎得我體無完膚。

      我還試過在朋友圈發長文聲討他,隱去了他的全名,只說了事情的經過。沒想到,王強不知道從哪里看到了,竟然惡人先告狀,截圖發到他自己的朋友圈,配文說:“現在的人真是為了紅不擇手段,隨便編個故事就想來訛我一筆。奉勸某些人,敲詐勒索可是犯法的!”下面還有一堆他的狐朋狗友點贊叫好。

      我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泥潭,越是掙扎,陷得越深。失眠成了家常便飯,整夜整夜地盯著天花板,腦子里全是房東催租的嘴臉和王強囂張的笑聲。

      好幾次,我給客人盛粥的時候都會走神,滾燙的粥湯濺在手背上,燙起一串燎泡,疼得鉆心。



      閨蜜小雅實在看不下去了,硬拉著我去吃火鍋,想讓我散散心。

      “曉曉,聽我一句勸,算了吧。就當是花五萬塊錢買個教訓,認識一下社會的險惡。你再這么折騰下去,錢沒要回來,人先垮了?!毙⊙磐彝肜飱A了一大筷子肥牛。

      我搖了搖頭,沒什么胃口:“不行,我不甘心。那是我一碗一碗粥熬出來的辛苦錢,憑什么就這么算了?”

      “可你斗不過他啊!”小雅嘆了口氣,“人家就是個無賴,臉皮比城墻還厚。你一個要臉要皮的小姑娘,拿什么跟他斗?報警也沒用,這種經濟糾紛,立案都難?!?/p>

      我沉默了。是啊,我拿什么跟一個沒有底線的人斗呢?我的善良,我的原則,在他面前,都成了可笑的累贅。

      在這段灰暗的日子里,鄭大爺每天下午三點的出現,成了我唯一的一點慰藉。

      他依舊沉默寡言,但不再只是一個影子。他會看著我額頭上的創可貼,沙啞地問一句:“怎么了?磕著了?”他會在降溫的時候,提醒我:“天冷了,多穿件衣裳,別凍著?!彼麜诳吹轿掖蚬窌r,說:“丫頭,別太累了,身體是本錢?!?/p>

      他的話總是很少,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艱難地擠出來,卻像冬日里透過窗欞照進來的那一小束陽光,不熾熱,卻能驅散心底的一些寒意。

      我開始把他當成一個可以傾訴的長輩。當然,我沒有說王強和那五萬塊錢的事,我不想讓一個生活本就可能很拮據的老人,來為我操這份心。我只是在他問起時,含糊地說最近壓力有點大,生意不好做。

      有一次,一個供貨商的催債電話打過來,對方在電話里毫不客氣,說我再不結賬,就要把我的店給砸了。我強忍著情緒掛了電話,一轉身,眼淚就掉了下來。我怕鄭大爺看見,趕緊背過身去擦。

      他卻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樣,沒有出聲。等我情緒平復了一些,轉過身時,發現我的桌上多了一杯溫水。他還是坐在他的老位置上,低頭喝著粥,仿佛什么都沒發生。可我知道,那杯水是他給我倒的。

      我對他,也愈發地上心了。我不再只給他加一個茶葉蛋,而是會特意從廚房里給他端出一小份剛出鍋的菜。有時候是肉末茄子,有時候是青椒土豆絲,有時候是一小碗燉得爛爛糊糊的紅燒肉。我跟他說,這是我們員工餐多出來的,讓他別嫌棄。

      他每次都吃得很慢,很仔細,連盤子里最后一點湯汁,都會用饅頭蘸得干干凈凈??粗麧M足的樣子,我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既有付出的滿足感,又帶著一絲莫名的辛酸。我覺得我不僅僅是在管一個老人的飯,更像是在守護著某種搖搖欲墜的東西,或許是人與人之間最后的那么一點溫暖和信任。

      可現實,遠比我想象的更冷酷。

      03

      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一個尋常的傍晚,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

      那天傍晚,店里客人剛走光,門口的風鈴響了,合作了最久、關系也最好的米行老板陳哥,拎著個空米袋走了進來。他臉上的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為難和歉意。

      “曉曉啊……”陳哥搓著手,欲言又止。

      我心里“咯噔”一下,已經猜到了七八分。我欠著他兩個月的米款,加起來有小五千塊了。之前每次他來送米,我都說“下回下回”,他總是笑呵呵地說“不急不急”??山裉?,他這個表情,我知道,“不急”的日子到頭了。

      我趕緊給他搬了張凳子,倒了杯茶:“陳哥,快坐。是不是……米款的事?”

      陳哥嘆了口氣,一屁股坐下,顯得很疲憊:“曉曉,不是哥逼你。實在是哥也沒辦法了。我老婆最近身體不好,住院做手術要一大筆錢。我這小本生意,到處也都是欠款,實在周轉不開了。你……你這兩個月的米款,你看能不能……”

      我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的銀行卡里,只剩下幾百塊錢,連明天的菜錢都不夠了。

      看著我蒼白的臉,陳哥也明白了。他沉默了半晌,站起身,把那杯沒喝的茶推回給我,聲音里帶著一絲決絕:“曉曉,對不住了。明天開始,米……我可能不能再給你賒了。你……你好自為之吧?!闭f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瞬間抽空了。米,是一家粥鋪的命根子。沒有了米,我的“暖記粥鋪”,明天就得關門。

      我緩緩地坐倒在椅子上,目光呆滯地環視著這個小小的店。墻上貼著我親手挑選的暖色墻紙,桌上擺著我從二手市場淘來的小花瓶,吧臺上還掛著開業時朋友送的“生意興隆”的刺繡……這里的每一寸空間,都曾寄托著我全部的夢想和希望。

      可現在,這一切都像一個即將破碎的肥皂泡,在現實面前,顯得那么脆弱和可笑。

      放棄吧。

      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

      回老家去吧。找個安穩的工作,嫁個老實的人,別再做什么不切實際的夢了。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再也遏制不住。是啊,我累了,真的太累了。這半年來,我像一個上緊了發條的陀螺,不停地旋轉,不敢有絲毫的停歇。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努力,足夠堅持,就能把這個小店撐下去。可到頭來,還是輸給了現實,輸給了一個無賴。

      委屈、不甘、絕望……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爆發。我再也控制不住,趴在冰冷的桌子上,放聲大哭起來。起初是壓抑的抽泣,后來變成了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這輩子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嗓子都啞了,眼淚也流干了。

      就在我哭得昏天黑地的時候,門口的風鈴又響了。我以為是哪個客人忘了東西,沒抬頭,只是用嘶啞的聲音含糊地說:“不好意思,今天……打烊了?!?/p>

      沒有腳步聲,也沒有回應。

      我感覺有些奇怪,用手背抹了一把臉,抬起通紅腫脹的眼睛,朝門口看去。

      鄭大爺就站在那里。

      他穿著他那件萬年不變的舊中山裝,手里還提著一個網兜,里面裝著兩棵大白菜。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走向他的老位置,而是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我,眼神里是我從未見過的復雜情緒,像憐憫,又像痛心。



      我們就這樣對視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邁開腳步,緩緩地走到我的桌前。他沒有說話,只是放下手里的網兜,然后輕輕地敲了敲桌面。

      “篤,篤?!?/p>

      那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敲在我的心上。

      我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

      他從口袋里,又一次掏出了那塊洗得干干凈凈的藍色手帕,遞到我面前。

      然后,他用一種與平時那個沉默寡言的老人完全不同的,一種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和威嚴的語氣,一字一句地問我:

      “告訴我,那個欠你錢的人,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我徹底愣住了。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他那雙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我幾乎是下意識地,用嘶啞的嗓子回答道:

      “王……王強……是個……包工頭?!?/strong>

      鄭大爺聽完,緩緩地點了點頭。那一下點頭,沉穩而有力,仿佛有什么東西就此塵埃落定。

      他沒再多說一個字,也沒有安慰我,只是轉身,默默地走到了他那個專屬的角落位置坐下。

      那天,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等著我給他盛粥。他就要了一杯白開水,捧在手里,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坐了很久,很久。他的背影在昏黃的燈光下,被拉得很長,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仿佛在思考著什么極其重要的事情。

      04

      大哭一場之后,我反而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那是一種屬于絕望的、死寂的平靜。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在拼命掙扎過后,終于放棄了,任由身體沉向冰冷的水底。

      我決定了,關店。

      這個念頭不再是沖動,而是一個深思熟慮后的決定。我開始在心里默默盤算著后續的事情:店里的桌椅設備可以聯系二手市場的人來收,看看能折算多少錢;剩下的食材,能送人的送人,送不掉的就自己帶走;最重要的是,得把張嬸這個月的工資結清,她家里也不寬裕,不能再拖累她了。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第一次沒有在清晨五點準時出現在后廚。我來到店里,看著熟悉的一切,心里雖然像被刀割一樣難受,但更多的是一種解脫感。

      我把這個決定告訴了張嬸。張嬸愣了半天,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曉曉,多好的店啊,咋說關就關了呢?是不是因為那個姓王的挨千刀的?”

      我勉強笑了笑:“張嬸,沒事,我就是……累了,想休息休息。”我把早就準備好的一個信封塞到她手里,“這是您這個月的工資,還有下個月的,您拿著?!?/p>

      張嬸死活不肯多要,我們推搡了半天,最后我還是硬塞給了她。

      下午三點,鄭大爺準時推門進來。

      我像往常一樣,給他盛了一碗粥,外加一個茶葉蛋。我把粥端到他面前,坐了下來,看著他,輕聲說:“大爺,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我……我可能要關店回老家了?!?/p>

      鄭大爺正準備喝粥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我,看了很久,眼神里有一種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半晌,他才緩緩地“嗯”了一聲,然后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再等等,別急?!?/p>

      我以為這只是他出于善意的一句安慰,就像人們常說的“會好起來的”一樣,無力,卻溫暖。我對他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心里卻在想,等不了了,真的等不了了。

      那一天,我開始像是在跟我的小店做最后的告別。我把每一個角落都擦拭得干干凈凈,把每一個花瓶里的水都換了一遍。我招呼著每一位進店的客人,臉上的笑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真誠,因為我知道,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而接下來的兩天,鄭大爺的行為變得有些反常。

      他不再是下午三點才來,而是上午開門沒多久就到了。來了之后,也不急著喝粥,就要一杯白開水,坐在他那個老位置上,一坐就是大半天。有時候,他會拿出一部看起來非常有年頭的老舊按鍵手機,那種現在連我爸都不用的款式,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本子,翻到某一頁,一個一個地撥打電話。

      他打電話的時候,聲音總是壓得很低,但店里安靜的時候,我還是能零星聽到一些片段。

      “喂,是柱子嗎?……對,是我?!?/p>

      “……老伙我計們,身子骨還硬朗吧?……還干得動嗎?”

      “……明天上午十點,老地方,城南那個橋洞下,見個面?!?/p>

      “……有件事,不大,也不小。得辦,而且得辦得敞亮。”

      他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我當時正忙著在網上聯系收二手廚具的人,沒太往心里去。

      我甚至還抽空開了個玩笑,端著水過去續杯的時候,笑著問他:“大爺,您這是要開同學會???陣仗不小嘛?!?/p>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罕見的、高深莫測的笑容。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丫頭,把店里收拾干凈點,明天,可能有貴客要來。”

      我只當他是說笑,撇了撇嘴,心想,我這店都要關門大吉了,還能有什么貴客?

      最大的“貴客”——房東劉姐,要是再不交租,怕是就要變成“惡客”了。

      我并不知道,一場我做夢也無法想象的風暴,正在我這間小小的、即將倒閉的粥鋪外,悄然集結。而風暴的中心,就是眼前這個每天只喝一碗白粥,連兩塊錢都付不起的,沉默的老人。

      05

      這天,是我給自己定下的最后期限。我把店里剩下不多的米和食材全都拿了出來,準備做完今天的生意,就正式在門口掛上“旺鋪轉租”的牌子。

      早晨的陽光透過干凈的玻璃窗照進來,在木質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一切都顯得那么平靜,甚至有些美好。我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跟一個相愛很久的人,平靜地吃最后一頓分手飯。

      上午九點多,店里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客人。我正在后廚里,把那些鍋碗瓢盆一個個擦干凈,分門別類地放好,心里盤算著這些東西能賣多少錢。

      突然,我聽到店門口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緊接著是“砰”的一聲車門被用力關上的聲音。然后,店門被粗暴地推開,門上的風鈴發出了一陣急促而慌亂的響聲。

      我心里一緊,探頭出去,整個人都僵住了。

      王強!

      他竟然來了!

      他穿著一身嶄新的名牌休閑裝,手腕上晃著一塊明晃晃的大金表,脖子上那條粗得像狗鏈子一樣的金項鏈,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染著黃毛、叼著煙的年輕男人,一副流里流氣的樣子,看人的眼神都帶著挑釁。

      他一臉囂張地走進來,目光在我的小店里輕蔑地掃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他大搖大擺地走到吧臺前,“啪”的一聲,把一張銀行卡拍在了桌上。

      店里僅有的幾個客人,看到這陣仗,都嚇得趕緊結賬溜了。

      “林老板,好久不見啊?!蓖鯊娖ばθ獠恍Φ亻_口了,“聽說,你這店快開不下去了?嘖嘖嘖,真是可惜啊。當初我還說,你這粥熬得不錯呢?!?/p>

      我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里。我死死地盯著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來干什么?”

      “我來干什么?”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他身后的兩個小跟班也跟著發出刺耳的哄笑。笑夠了,他才收斂了表情,用手指點了點桌上的那張卡,語氣充滿了施舍和侮辱:“我這人,心善??茨阋粋€女孩子家家的也不容易。這卡里有五千塊,密碼六個八,算是我發善心,賞你的遣散費。至于那五萬塊的餐費……你就別想了,全當是給我王強交的學費吧!記住嘍,年輕人,這個社會,沒你想的那么好混!”

      五千塊……遣散費……賞你的……

      每一個字都像一根燒紅的鐵釘,狠狠地釘進我的心里。羞辱,憤怒,像火山一樣在我胸中噴發。

      “你給我滾!”我抓起吧臺上的抹布,就朝他扔了過去,“我不要你的臭錢!你給我滾出去!”

      王強輕易地偏頭躲過,臉上的笑容變得陰冷:“怎么?給臉不要臉?林曉,我今天來,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錢,我不僅不給,我還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我王強想賴的賬,還沒人能要得回去!”

      他說著,竟然一屁股在我平時最喜歡坐的那張靠窗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一副今天就不走了的無賴模樣。“我告訴你,今天我就坐這兒了。我看看,誰還敢進你這店里來吃飯!”

      我氣得眼前陣陣發黑,渾身都在顫抖。我拿起手機,就想報警。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原本明亮的店門口,光線突然暗了下來。一大片巨大的陰影,毫無征兆地籠罩了整個粥鋪,仿佛一瞬間從白天變成了黃昏。

      我下意識地抬頭望向窗外,心臟猛地一縮。

      十幾輛半舊的五菱宏光、金杯面包車,還有幾輛沾滿泥點的工程皮卡,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停滿了粥鋪門口那條并不寬敞的馬路。這些車橫七豎八地停著,像一堵鋼鐵的城墻,把我的小店圍得水泄不通,連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嘩啦——”

      車門幾乎在同一時間被猛地推開。

      一個,兩個,五個,十個……

      二三十個男人,像從地底下冒出來一樣,嘩啦啦地從車上跳了下來。

      他們個個身材魁梧,膀大腰圓。有的人穿著沾著水泥灰的工裝,有的人干脆就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背心,露出古銅色皮膚下虬結的肌肉。他們的臉龐被風霜刻畫得棱角分明,眼神里帶著一種久經勞作的沉靜和堅毅。

      他們一言不發,動作卻整齊劃一,邁著沉重的步伐,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里三層外三層地將小小的粥鋪門口堵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按下了靜音鍵。

      馬路上的車流停滯了,路過的行人也停下了腳步,驚愕地看著這壯觀而又詭異的一幕。店里,王強那兩個黃毛跟班早已嚇得收起了嬉皮笑臉,臉色發白,驚恐地看著窗外。

      王強臉上的囂張和輕蔑,也如同被凍住一般,瞬間僵硬在了臉上。他張著嘴,難以置信地看著外面那群沉默如山的男人。

      店里安靜得能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寂靜中,圍在門口的人群,突然像摩西分海一樣,自動向兩邊分開,讓出了一條通道。

      一個瘦削而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通道的盡頭。

      是鄭大爺。

      他依舊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舊中山裝,背著手,腳步不急不緩,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沉穩,一步一步,從那三十多個硬漢組成的人墻中,走了出來。

      陽光重新從他身后照了進來,給他鑲上了一道金色的輪廓,讓他佝僂的背影,在這一刻顯得無比高大。

      他沒有看已經嚇傻了的王強,甚至沒有往他那邊瞥一眼。

      他穿過人群,徑直走到我的面前,那雙深邃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我,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落魄和沉默,只有一種長輩般的關切和安穩。

      然后,他開口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店里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他問:“丫頭,沒嚇著吧?”

      06

      我整個人都懵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鄭大爺,又看了看門外那群氣勢逼人的硬漢,腦子里一片混亂,完全無法將這兩者聯系在一起。我只能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而此時,一直癱坐在椅子上的王強,在看清鄭大爺的臉之后,先是滿臉的困惑和不解。

      隨即,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極其恐怖的事情,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子褪得干干凈凈,嘴唇開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

      他手里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骨頭一樣,從椅子上滑了下來,顫抖著聲音,擠出幾個字:

      “鄭……鄭……鄭董?您……您怎么會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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