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那天晚上，小叔子陳浩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理直氣壯地說："哥，嫂子，我結婚你們得出20萬。這是應該的，誰讓你是我哥呢？"
我氣得渾身發抖，還沒來得及反駁，婆婆就在一旁幫腔："是啊，當哥哥的幫弟弟結婚，天經地義！"
我丈夫陳明臉色鐵青，正要開口，公公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茶杯都震得跳了起來。
他指著小叔子，用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說出了那句話——那句讓小叔子當場臉色發白，從此再也不敢提錢的話……
我叫蘇婉，嫁給陳明已經五年了。陳明是家里的長子，下面還有個弟弟陳浩，比他小五歲。
剛嫁進陳家的時候，我就發現婆婆對兩個兒子的態度截然不同。對陳明，她總是挑剔多于關心。對陳浩，卻是寵溺得沒邊兒。
"老大皮實，不用管。老二嬌氣，得多照顧。"這是婆婆的口頭禪。
陳浩從小被寵壞了，二十五歲了還整天游手好閑。大學勉強畢業后，工作換了一份又一份，每次都說是公司的問題，從來不反省自己。婆婆總是護著他，說他還年輕，慢慢來。
相比之下，陳明十八歲就開始打工賺錢補貼家用。大學是靠助學貸款讀完的，畢業后在一家公司踏踏實實干了七年，現在是部門經理，月薪一萬五。
我們結婚的時候，家里沒給什么幫助。房子是我們自己貸款買的，裝修也是我們自己攢錢弄的?；槎Y辦得很簡單，就在酒店擺了十桌，連婚紗照都是去影樓拍的最便宜的套餐。
婆婆當時說："老大都這么大了，成家立業靠自己。家里要攢錢給老二以后用。"
我當時心里就不舒服，但看在陳明的面子上，沒有多說什么。
婚后的日子，我和陳明過得很辛苦。每個月房貸五千，加上生活開銷，基本存不下什么錢。我在一家廣告公司做設計，月薪八千，兩個人的收入加起來也就夠維持日常開銷。
三年前，我懷孕了。本來想請婆婆來幫忙照顧，結果婆婆說她身體不好，照顧不了。我只能請了育兒嫂，一個月六千塊，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孩子出生后，開銷更大了。奶粉、尿不濕、衣服、玩具，樣樣都要錢。我和陳明省吃儉用，就想著能多給孩子攢點錢。
而這五年里，陳浩在干什么呢？他換了七八份工作，每次都干不長。工資也不高，基本都是三四千塊錢。他自己花錢大手大腳，月光是常態，有時候還要問家里要錢。
婆婆從來不說他，反而總是怪公司不好，怪社會不公平。
公公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在一家工廠上班，快退休了。他很少管家里的事，都是婆婆做主。但我能感覺到，公公對婆婆偏心陳浩的做法是有意見的，只是從來不說出來。
半年前，陳浩突然說他要結婚了。女朋友叫許晴，是他在最近一家公司認識的。兩個人談了三個月，就決定結婚。
許晴是獨生女，家里條件還不錯。她父母在市里有兩套房，開了一家小公司。許晴自己也有份不錯的工作，月薪過萬。
說實話，我很驚訝許晴會看上陳浩。但后來我明白了，許晴看中的不是陳浩本人，而是他的"潛力"——或者說，是陳家的財力。
許晴以為陳家是那種有兩套房、有錢有勢的家庭。她以為嫁給陳浩，就能過上闊太太的生活。
陳浩也沒有告訴她實情。他在許晴面前把自己包裝得很成功，說自己是公司的骨干，家里條件優越。他甚至把我們的房子說成是家里的，把陳明的車說成是他的。
許晴被騙得團團轉，開開心心地準備嫁過來。
兩家見面的時候，許晴的父母提出要彩禮十萬。婆婆當場就答應了，還說會給他們準備婚房、辦婚禮。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婆婆哪來那么多錢？公公的工資不高，婆婆在家帶孫子沒有收入，他們的積蓄最多也就二三十萬。
果然，沒過幾天，婆婆就把我和陳明叫到了一起。
"明明啊，你弟弟要結婚了，你得幫襯著點。"婆婆笑瞇瞇地說。
"媽，您說，我們能幫的一定幫。"陳明老實地回答。
"你弟弟結婚需要錢，彩禮、婚房、婚禮，加起來得一百多萬。家里只有三十萬，還差得遠呢。"婆婆說著，看向我和陳明，"你們倆工作這么多年，應該有些積蓄吧？"
我心里一緊。我們的積蓄確實有，但那是我們好不容易攢下來的，是給孩子準備的教育金，也是我們的養老錢。
"媽，我們手里是有點錢，但那是……"我剛開口，就被婆婆打斷了。
"有錢就行！"婆婆興奮地說，"你們先拿出來給你弟弟用，等以后有錢了再還你們。"
"媽，我們的錢也不多，就十來萬。"陳明說，"而且我們還要還房貸，孩子也要花錢，實在拿不出來。"
婆婆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你是當哥哥的，弟弟結婚你不幫忙，還算什么哥哥？你看看人家別人家的哥哥，哪個不是傾囊相助？"
我忍不住了："媽，不是我們不想幫，是我們真的拿不出來。我們結婚的時候，家里也沒幫我們啊。現在憑什么要我們拿錢給小叔子用？"
"你怎么說話呢？"婆婆怒了，"你們是自己要結婚的，我們又沒逼你們！老二現在要結婚，當哥嫂的就應該幫忙！"
"那為什么我們結婚的時候，他不幫忙？"我反駁道。
"他那時候還小，哪有錢幫你們？"婆婆理直氣壯地說。
我氣笑了。陳浩那時候已經大學畢業工作了，說他小？說他沒錢？他那時候月月光，錢都花哪兒去了？
陳明拉了拉我，示意我別說了。他對婆婆說："媽，這事我們再商量商量，您別著急。"
"有什么好商量的？你就說幫不幫吧！"婆婆逼問。
陳明為難地看著我。我知道他心軟，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辛苦攢下的錢就這么被拿走。
"媽，我們真的拿不出來。"我硬著頭皮說。
婆婆氣得站起來："好啊，你們翅膀硬了，不聽我的了是吧？行，以后你們別指望我幫你們帶孩子！"
說完，她氣呼呼地走了。
陳明嘆了口氣："婉清，要不我們還是想想辦法吧？畢竟是我弟弟結婚……"
"想什么辦法？"我打斷他，"我們哪來的錢？房貸還要還二十年，孩子馬上要上幼兒園，幼兒園一年就要三萬。我們自己的日子都緊巴巴的，還要拿錢給他結婚？"
"可是……"
"陳明，我問你，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弟弟給過我們一分錢嗎？你媽給過我們一分錢嗎？"我看著他，"現在憑什么要我們掏錢？"
陳明沉默了。他知道我說的是對的，但他又不忍心看弟弟沒錢結婚。
那天晚上，我們誰都沒睡好。
第二天，陳浩來我們家了。他一進門就往沙發上一坐，翹著二郎腿，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哥，嫂子，我媽跟你們說了吧？我要結婚了。"他笑嘻嘻地說。
"說了。"陳明點點頭，"恭喜你。"
"那就好。"陳浩伸了個懶腰，"我算了一下，彩禮十萬，婚房首付六十萬，裝修十萬，婚禮十萬，雜七雜八的再加十萬，一共一百萬。家里有三十萬，你們出五十萬，我自己再想辦法湊二十萬。"
我聽愣了。什么叫"你們出五十萬"？說得好像是我們欠他的一樣！
"小浩，五十萬太多了，我們拿不出來。"陳明為難地說。
"怎么拿不出來？你們工作這么多年了，肯定有積蓄。"陳浩不以為意，"再說了，你是我哥，我結婚你不幫忙誰幫忙？"
"我們的積蓄是有，但那是我們自己的錢，是給孩子準備的。"我說。
"什么你們的錢我們的錢，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陳浩不耐煩地說，"再說了，我以后賺錢了會還你們的。"
"你以后賺錢？"我冷笑，"你這五年換了多少份工作？哪次不是干幾個月就辭職？你拿什么還我們？"
"你什么意思？"陳浩臉色變了，"嫌我沒本事是吧？我告訴你，我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等我找到了，肯定能賺大錢！"
"找了五年還沒找到？"我毫不客氣地說，"小浩，不是我說你，你該踏實點了。都要結婚了，還這么不穩定，你拿什么養家？"
"你管不著！"陳浩站起來，"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們一聲，這錢你們必須出！這是當哥嫂的責任！"
"責任？"我也站了起來，"我們有什么責任給你出錢結婚？你成年了，有手有腳，結婚的錢應該你自己掙！"
"蘇婉，你別太過分！"陳浩指著我，"我哥是我哥，跟你有什么關系？"
"我是他老婆，我們的錢是共同財產，當然有關系！"我毫不示弱。
"你……"陳浩氣得說不出話來。
陳明站起來，擋在我們中間："好了，都別吵了！小浩，這事不是你說出就出的。五十萬不是小數目，我們真的拿不出來。"
"那你說能出多少？"陳浩退了一步。
"最多……十萬。"陳明咬牙說。
"十萬？"陳浩冷笑，"打發叫花子呢？不夠！至少三十萬！"
"三十萬我們也沒有！"我怒道。
"沒有就想辦法！"陳浩蠻橫地說，"借也好，貸款也好，反正這錢你們必須出！"
"憑什么？"我質問。
"憑我是他弟弟！憑他是我哥！"陳浩理直氣壯地說，"從小到大，我哥什么好東西都讓著我，現在我結婚，他當然要幫我！這是應該的！"
聽到"應該"這兩個字，我氣得渾身發抖。
陳明也被弟弟的話驚到了。他沒想到，自己從小到大對弟弟的好，在弟弟眼里竟然成了"應該"的。
那天晚上，婆婆又給我們打電話，說讓我們考慮清楚。她說陳浩是陳家的兒子，我們必須幫他。如果不幫，就是不孝順，就是忘恩負義。
我掛了電話，對陳明說："你看看你媽，你看看你弟弟，他們把你當什么了？你在他們眼里，就是個提款機嗎？"
陳明沉默著，眼眶有些紅。
我知道他心里難受。從小到大，他習慣了讓著弟弟，習慣了為家里付出?？涩F在，他的付出不但沒有被感激，反而被當成了理所當然。
"婉清，我們還是想想辦法吧。"陳明低聲說，"畢竟是我弟弟……"
"你還想幫他？"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都那樣對你了，你還要幫他？"
"他是我弟弟。"陳明說，"我不能看著他結不成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