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聽聽,一個鄉下人還跟我談素質?我老公是陳氏建材的老板,我女兒剛從國外留學回來,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教訓我?”
一個大叔只不過是不小心入了丁亞蘭的鏡頭,她便大肆的當眾侮辱他,甚至對于他手里用了幾年的破手機都完全看不起。
兩人的爭吵很快引起路人的注意,面對路人的指責,丁亞蘭依舊不屑一顧,自己是豪華富太太,這些“鄉下人”怎么能理解?
然而沒過多久,一個消息的傳來讓驕傲了幾十年的丁亞蘭徹底崩潰......
丁亞蘭把最后一件真絲連衣裙塞進行李箱,這還是女兒婚禮上穿的。
三天前那場耗資數百萬的婚禮還歷歷在目,五星級酒店里全是空運來的鮮花,米其林三星主廚訂制的婚宴,還有女兒身上那件價值六十萬的婚紗。
“媽,你真的不帶阿姨一起去嗎?”女兒陳婷靠在衣帽間的門框上問道。
丁亞蘭拉上行李箱拉鏈,“帶保姆干嘛?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這次就想一個人清凈清凈。再說,你爸公司上市前忙得腳不沾地,我也該給自己放個假了。”
陳婷走過來幫她整理梳妝臺上的護膚品:“那邊都安排好了吧?酒店、接機……”
“都安排好了。”丁亞蘭打斷女兒,語氣里帶著些許不耐煩,“你媽我這些年跟你爸走南闖北,什么場面沒見過?放心吧。”
她其實沒告訴女兒,這次旅行她特意沒讓助理安排行程。
結婚二十多年來,她第一次想要擺脫“陳太太”的身份,單純做一回“丁亞蘭”。
自從丈夫陳建民的建材公司越做越大,她的生活就被各種社交應酬、慈善晚宴填滿,連穿衣打扮都要考慮“陳太太”的形象。
這次女兒出嫁,她突然覺得人生大事已了,是時候為自己活一次了。
“對了,”丁亞蘭突然想起什么,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絲絨首飾盒,“這個給你。”
陳婷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鉆石項鏈,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媽!這不是你最愛的……”
“現在它是你的了。我買了條新的。”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那條更粗、鉆石更大的同款項鏈。
陳婷眼眶有些發紅,撲上來抱住母親:“媽,謝謝你……為了我的婚禮,你辛苦了這么久……”
丁亞蘭拍拍女兒的背,突然覺得鼻子一酸。
她迅速調整情緒,推開女兒:“行了行了,多大了還撒嬌。志明對你好嗎?”
“嗯!”陳婷用力點頭,臉上泛起紅暈,“他昨天還說要帶我去馬爾代夫度蜜月……”
丁亞蘭滿意地笑了笑,女婿王志明是她千挑萬選出來的,家世好,名校畢業,現在在投行工作,年薪百萬。
最重要的是,志明父親是上面的領導,將來對公司發展大有裨益。
這時,手機鈴聲打斷了母女倆的談話。
丁亞蘭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丈夫陳建民。
“老陳,什么事?……嗯,行李都收拾好了……不用送,我叫了車……對了,那個李總要是約吃飯,你就說我身體不舒服……”
掛斷電話,丁亞蘭看了看腕表:“行了,車快到了。你回去吧,志明該等急了。”
送走女兒,丁亞蘭站在落地窗前,望著樓下花園里正在修剪灌木的園丁。
![]()
那個佝僂著背的中年男人穿著洗得發白的工作服,手上戴著破舊的手套。
丁亞蘭皺了皺眉,心想下次得跟管家說說,員工的著裝也該統一標準,不能這么隨便。
半小時后,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別墅門前。
司機小張恭敬地拉開車門:“陳太太,您的航班是下午三點二十的,我們現在出發時間剛好。”
丁亞蘭點點頭,把行李箱交給司機,自己則拿著高奢手提包優雅地坐進后座。
來到五星級大酒店,這里的套房十分豪華,落地窗外,整個市區夜景盡收眼底。
她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手里端著一杯酒店贈送的香檳,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手機震動起來,是女兒發來的消息:“媽,到酒店了嗎?爸爸說打你電話沒人接。”
丁亞蘭這才想起下飛機后一直沒開手機。
她撥通丈夫的電話,簡單報了平安,然后給女兒回了條語音:
“到了,一切都好。明天準備去那個網紅打卡地看看,拍些照片。”
放下手機,她走到衣柜前,開始挑選明天的穿搭。
最終選定了那套香奈兒的米色套裝——既不會太過正式,又能彰顯品位。
搭配什么首飾呢?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那條新買的高奢項鏈。
雖然一個人出游戴這么貴重的首飾有些冒險,但她實在喜歡鉆石在陽光下閃耀的感覺。
第二天中午,丁亞蘭比平時多花了半小時化妝。
她仔細描畫著眼線,確保每一根睫毛都卷翹得恰到好處。
最后,她噴了幾下香水,對著全身鏡轉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
酒店禮賓部幫她叫了車。
司機是個年輕小伙子,透過后視鏡不停地偷瞄丁亞蘭,她早已習慣了這種目光,淡定地望著窗外。
“女士是第一次來嗎?”司機終于忍不住搭話。
“來過很多次了。”丁亞蘭頭也不抬地回答,“都是商務行程,沒時間好好看看。”
“那您一定要去那個最近很火的網紅打卡地走走。”
丁亞蘭微微皺眉,打斷了司機的熱情介紹:“我在前面下車就行。”
看著一路的建筑,丁亞蘭不得不承認,這座城市確實很好看。
她拿出手機,對著窗外拍了幾張照片,準備發朋友圈。
“到了,女士。”司機在前面廣場邊停下,“需要我等您嗎?”
“不用。”丁亞蘭付完車費,頭也不回地走向廣場。
廣場上游客非常多,丁亞蘭皺了皺眉——她討厭人多的地方。
但既然來了,總得拍幾張照片留念。
她找了個相對人少的角度,開始自拍。
“女士,需要幫您拍張全身照嗎”“一個背著相機的女孩友好地問道。
丁亞蘭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謝謝。”
女孩接過丁亞蘭的手機,后退幾步:“站那兒就行,對,稍微往左一點……好,笑一笑……”
![]()
就在女孩準備按下快門的瞬間,一個身影從鏡頭前匆匆走過。
“哎呀!”丁亞蘭不滿地叫出聲,“你這人怎么回事?沒看見我們在拍照嗎?”
那個身影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是個約莫五十出頭的中年大叔,身材結實,皮膚黝黑,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襯衫和一條普通的休閑褲,手里拿著一瓶礦泉水和一部看起來用了好幾年的舊手機。
“對不起,我沒注意。”大叔歉意地笑了笑。
丁亞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現在的鄉下人真是一點素質都沒有,這么明顯的牌照都看不見?”
大叔的笑容僵在臉上,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我已經道歉了,女士。”
“道歉有用嗎?”丁亞蘭的聲音提高了幾度,周圍幾個游客已經轉頭看向這邊,“你知道我這身衣服多貴嗎?知道這個背景多難等嗎?”她指著大叔手中的手機,“拿著個破手機就敢到處亂竄,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幫忙拍照的女孩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大叔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強壓怒火:“女士,我確實不小心打擾了您拍照,但請您注意言辭。穿什么衣服,用什么手機,與個人素質無關。”
“哈!”丁亞蘭夸張地笑了一聲,“聽聽,一個鄉下人還跟我談素質?我老公是陳氏建材的老板,我女兒剛從國外留學回來,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教訓我?”
周圍的游客越聚越多,有人開始小聲議論。
大叔搖搖頭,轉身準備離開,但丁亞蘭不依不饒:
“怎么,說不過就想跑?你們這種人我見多了,沒錢沒勢還裝清高!”
“這位阿姨,您這樣公開辱罵他人不太合適吧?”
一個年輕人擠進人群,舉起手機對準了丁亞蘭和那名大叔。
“你拍什么拍?”丁亞蘭轉向年輕人,“未經允許拍攝是侵犯肖像權你知道嗎?我老公認識很多律師,信不信我告到你傾家蕩產?”
年輕人沒有退縮,反而更加堅定地舉著手機:
“我只是在記錄事實。這位先生已經道歉了,您卻一直侮辱他,這不合適。”
周圍響起零星的掌聲和附和聲。
丁亞蘭環顧四周,發現越來越多的人用譴責的目光看著她,甚至有人開始錄像。
她感到一陣惱火,但更多的是不解——這些人怎么敢這樣對她?他們知道她是誰嗎?
“道歉就完了?你知道我這身衣服多少錢嗎?香奈兒最新款,一套要八萬多!你這種鄉下人一輩子都買不起!”見自己說不過對方,她換了個角度找茬。
大叔努力平復心情解釋,“女士,我已經道歉了。再說,您的衣服并沒有被弄臟或損壞。”
“喲,還頂嘴?你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這座城市的中心,最繁華的地方,你穿得跟個農民工似的也配來這里?”
大叔的眉頭皺了起來,重復道。
“女士,公共場所人人都有權進入。而且我穿什么衣服,用什么手機,與您無關!”
“怎么無關了?”丁亞蘭夸張地揮了揮手,“你這種低素質的人拉低了整個景區的檔次!知道門票多少錢嗎?兩百多!你買得起嗎?該不會是混進來的吧?”
大叔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強壓怒火:
“我是正規購票進來的。倒是您,穿著名牌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真正的素質不是靠衣服和包包體現的。”
“哈?”丁亞蘭仿佛聽到笑話一樣,“我就說你沒素質怎么了?”
大叔環顧四周,顯然不想繼續糾纏:“我不想跟您爭吵。祝您游玩愉快。”
“想跑?”丁亞蘭不依不饒地跟上去,“被我戳穿心虛了吧?看你那破手機,連個好點的相機都沒有,來這兒干嘛?浪費公共資源!”
大叔猛地轉身,開始生氣了,“我這手機是退伍時戰友送的,用了六年從沒出過問題。它拍過抗洪搶險,拍過災區重建,比您那些只拍名牌包包的手機有意義多了!”
“退伍?”丁亞蘭上下打量著他,嗤笑道,“就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現在什么阿貓阿狗都敢冒充軍人了?”
這句話像點燃了火藥桶,大叔的胸膛劇烈起伏。
“當年我在大堤上奮戰七天七夜,救出十七名群眾。這些,都有軍報記載。”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隨即爆發出一陣議論:
“98抗洪的老兵?”
“這阿姨太過分了!”
“快錄下來發網上……”
丁亞蘭感到一陣慌亂,但很快被更強烈的惱怒取代:
“胡說八道!你有什么證據?現在騙子手段可高了,偽造證件誰不會?”
大叔從錢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張塑封的老照片:
“這是我當年在抗洪一線的照片,背后有部隊番號和日期。不過我想,像您這樣只認名牌的人,也不會在乎這些。”
照片上面是一個年輕士兵在泥水中背著老人的場景。
丁亞蘭瞥了一眼,心里突然有些發虛,但驕傲讓她無法低頭。
“誰知道是不是P的?”她強撐著氣勢,“就算是真的,那也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你不就是個普通老百姓?憑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我從沒想過耀武揚威。”大叔收回照片,“但您必須明白,職業不分貴賤,人都應該被平等對待。您穿名牌,我穿地攤貨;您用最新款國外手機,我用老款國內手機——這并不代表您比我高貴。”
“說得好!”人群中一個年輕人喊道,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丁亞蘭的臉漲得通紅,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但二十年來養成的優越感讓她無法認輸:
“平等?笑死人了!你知道我一條項鏈多少錢嗎?頂你十年工資!跟我談平等,你也配?”
大叔搖搖頭,眼神中帶著憐憫:“丁女士,您真可憐。被金錢蒙蔽了雙眼,連最基本的尊重都忘了。希望有一天,您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高貴。”
說完,他轉身離開,周圍響起一陣掌聲,還有人沖丁亞蘭指指點點:
“有錢了不起啊?”
“這種素質還好意思說別人……”
“快拍下來,讓大家都看看什么叫為富不仁!”
“哼,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丁亞蘭最后瞪了那名大叔一眼,“不拍了!跟這些人在一起簡直掉價!”
她昂首挺胸地穿過人群,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仿佛這樣就能證明她的高貴與正確。
身后,先前那名舉著對著二人拍照,卻被辱罵的大叔默默收起手機,消失在人群中。
回到酒店,丁亞蘭仍然余怒未消。
她撥通丈夫的電話,想要傾訴今天的遭遇,卻被告知陳建民正在開一個重要會議,晚點再回電。
“什么事這么急?”她不滿地嘟囔著,打開手機視頻,卻發現根本靜不下心來看。
那個鄉下人無禮的樣子和圍觀群眾莫名其妙的態度一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拿起手機,翻看今天拍的照片,結果越看越氣——好不容易找到的完美角度,全被那個不長眼的家伙毀了!
丁亞蘭找到平時聊天的貴婦群,開始大吐苦水:
“今天真是氣死我了!在廣場拍照,一個鄉下人故意闖進鏡頭,還理直氣壯!我說了他幾句,結果一群圍觀的人居然幫著他說話!現在的社會怎么了?都沒素質了嗎?”
消息剛發出,立刻引來群里的熱烈回應:
“現在的人就是仇富!”
“蘭姐別跟那些底層一般見識。”
“要我說,就是社會太慣著這些窮人了……”
這還不解氣,丁亞蘭飛快的將剛才拍的照片一張張刪掉。
每一張照片里,那個穿著寒酸的中年大叔闖入鏡頭的畫面都讓她眉頭緊鎖。
“真是晦氣。”她嘟囔著把手機扔到床上,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江上游輪緩緩駛過,岸邊的霓虹燈開始點亮。
這本該是個愜意的夜晚,卻被那個不長眼的鄉下人毀了。
房間里的座機突然響起來,丁亞蘭皺了皺眉,誰會打酒店座機找她?
“喂?”
“女士您好,這里是前臺,有位張先生在大堂等您,說是今天在廣場見過……”
那個鄉下人居然找到酒店來了?他想干什么?訛錢嗎?
“我不認識什么張先生!”她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們酒店怎么回事?隨便讓人來找住客?知不知道我住的是什么房型?一晚上多少錢?”
前臺小姐的聲音立刻變得惶恐:“非常抱歉,丁女士。那位先生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當面解釋……我們這就請他離開。”
掛斷電話,丁亞蘭的胸口劇烈起伏著。
她快步走到門前,確認房門已經反鎖,又拉上了所有窗簾。
現在的社會真是太可怕了,一個底層人居然能跟蹤她到酒店!要是讓那些太太們知道,還不笑掉大牙?
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是女兒陳婷發來的消息:
“媽,玩得開心嗎?”
丁亞蘭剛想回復,她突然改了主意,撥通了女兒的視頻電話。
“嗎?”屏幕上的陳婷看起來剛做完面膜。
“婷婷,我今天遇到件特別氣人的事。”
丁亞蘭把手機支在梳妝臺上,一邊卸妝一邊講述下午的遭遇。
“……最可笑的是,那人居然還找到我住的酒店來了!你說現在的人怎么這么不要臉?”
陳婷的表情從驚訝逐漸變成了擔憂:“媽……那個人長什么樣?”
“就一個普通鄉下人,穿得破破爛爛的,拿著個幾百塊的手機……”
丁亞蘭撇撇嘴,“怎么,你認識?”
“我不確定……”陳婷猶豫了一下,“媽,你等我一下。”
視頻畫面晃動著,陳婷似乎在操作另一臺設備。
片刻后,她的臉色變得煞白:“媽!你是不是穿米色套裝,戴項鏈?”
“是啊,怎么了?”
“你……你上熱搜了。”陳婷的聲音發顫,“有人拍了今天下午的視頻發到網上,現在轉發都過萬了……”
丁亞蘭的心猛地一沉。
她迅速掛斷視頻,熱搜榜上赫然掛著一條“#富婆辱罵普通游客#”。
點進去,第一條就是那段讓她血液凝固的視頻——
畫面中,她指著那個中年大叔的鼻子,聲音清新刺耳:
“……拿著個破手機就敢到處亂竄,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接著是她炫耀丈夫公司和女兒留學的那段話,彈幕上滿是“勢利眼”、“為富不仁”的謾罵。
丁亞蘭的手開始發抖,她往下滑動,評論區已經炸開了鍋:
“這大媽誰啊?這么囂張?”
“穿名牌就高人一等了?”
“聽口音像是暴發戶。”
“那個被罵的大叔好可憐,明明已經道歉了……”
最讓她心驚的是,已經有網友扒出了更多細節:
“視頻里這女的提到'陳氏建材',不會是那家要上市的陳氏建材吧?”
“查到了!老板娘叫丁亞蘭,老公陳建民,女兒剛從國外留學回來,信息全對上了!”
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丁亞蘭下意識地掛斷,緊接著又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她干脆關掉了手機。
第二天早晨,丁亞蘭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床頭的鬧鐘——才早上七點半。
“誰啊?”她披上睡袍,透過貓眼看到酒店經理和兩名服務員站在門外。
經理開口,“丁女士,非常抱歉打擾您。我們接到多位客人投訴……關于您在網絡上的那段視頻……董事會決定提前終止您的住宿。”
“什么?”丁亞蘭猛地拉開門,“你們要趕我走?知道我付了多少錢嗎?”
經理遞過來一個平板電腦:“丁女士,您可能還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
屏幕上顯示著最新熱搜:“#陳氏建材老板娘身份確認#”、“#抵制陳氏建材#”、“#退役軍人被辱罵#”。
最讓她心驚的是第三條——那個其貌不揚的中年大叔,竟然真的是參加過98抗洪的退役軍人?
“這……這不可能!他那種人怎么可能是軍人?一定是假冒的!”
經理接著開口:“丁女士,我們酒店需要為所有客人提供安全舒適的環境。鑒于目前情況,請您在兩小時內退房。房費我們會全額退還。”
門被輕輕關上,留下丁亞蘭呆立在房間。
她的手機從昨晚就一直關機,現在顫抖著手指按下開機鍵——瞬間涌入數百條未讀消息和未接來電提醒。
最多的來自丈夫陳建民,足足有47個未接來電。
她回撥過去,電話幾乎立刻被接通。
“丁亞蘭!你終于肯開機了?你知道你捅了多大婁子嗎?”
“老陳,你聽我解釋……”丁亞蘭的眼淚涌了出來,“是那個人先……”
“我不管是誰的錯!”陳建民幾乎是在咆哮,“立刻發公開道歉!越誠懇越好!”陳建民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強壓怒火。
“還有,別再接受任何采訪,別再發表任何言論!公關部已經在處理了,你立刻回家!”
掛斷電話,丁亞蘭立刻開始收拾行李。
收拾到一半,她突然停下,拿起手機注冊了一個新微博賬號,ID就叫“丁亞蘭本人”。
她必須為自己辯解,不能就這樣被全網羞辱,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打:
“關于廣場事件,我有話要說:1.是對方先闖入我的鏡頭;2.我已接受他的道歉;3.所謂'退役軍人'身份有待核實;4.我將追究視頻拍攝者的法律責任。”
點擊發送后,丁亞蘭長舒一口氣,她繼續收拾行李。
兩小時后,丁亞蘭戴著墨鏡和口罩,匆匆退房。
她叫了輛出租車直奔機場,一路上不斷刷新著手機。
那條辯解微博下的評論已經超過五千條,幾乎清一色是謾罵: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人家抗洪搶險的時候你在哪?在數錢吧?”
“視頻清清楚楚,人家道歉后你還追著罵!”
“建議查查陳氏建材的稅!”
更可怕的是,有網友扒出了更多信息:
“最新消息!被罵的張衛國是98年抗洪搶險的三等功臣!當年為了救人差點犧牲!”
“陳氏建材正在籌備上市,大家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已向證監會舉報!這種企業不配上A股!”
丁亞蘭的手心全是汗,她突然注意到微博熱搜上又多了一條:“#丁亞蘭親友群聊天記錄曝光#”。
點進去,是她平時聊天的貴婦群里那些話被截圖發到了網上:
“這些當兵的窮慣了,看見我們有錢就眼紅,故意找茬!”
這句話被用紅圈標出,轉發量已經破萬。
“怎么會……”丁亞蘭的嘴唇顫抖著。群里都是相交多年的太太們,誰會出賣她?
就在這時,女兒陳婷發來一條微信:
“媽!快刪掉那條微博!志明家都看到新聞了,他爸爸非常生氣,說……說要重新考慮我們的婚事……”
丁亞蘭眼前一黑,手機滑落到車座下。
司機透過后視鏡看了她一眼:“女士,您沒事吧?”
“沒……沒事。”她彎腰撿起手機。
機場到了,丁亞蘭付完車費,拖著行李跌跌撞撞地走向值機柜臺。
周圍似乎有人在指指點點,還有人舉起手機拍照。
她加快腳步,卻聽到一個清晰的聲音:
“快看!那不是視頻里罵軍人的富婆嗎?”
丁亞蘭的呼吸一滯,幾乎是小跑著躲進了VIP候機室。
關上門,她終于崩潰地哭了出來。
短短24小時,她從高高在上的陳太太變成了全網唾棄的“惡毒富婆”,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她罵了一個不長眼的鄉下人……
候機室的電視正在播放午間新聞,突然跳出一條快訊:
“近日,一段富婆辱罵退役軍人的視頻引發社會廣泛關注。據悉,涉事女子為某擬上市公司高管家屬,事件已對公司上市進程造成影響……”
丁亞蘭捂住耳朵,不愿再聽下去。
她只希望飛機快點起飛,帶她逃離這場噩夢。
國際機場的到達大廳里,丁亞蘭拖著行李箱快步走向出口。
手機在包里不停震動,但她不敢接——自從那段視頻在網上瘋傳后,陌生號碼的騷擾電話就沒停過。
“陳太太!陳太太請留步!”
一個陌生男聲從身后傳來,丁亞蘭條件反射地加快腳步。
但來人顯然認出了她,小跑著追了上來。
“陳太太,我是記者,能請您談談廣場事件嗎?您對被罵的張先生是抗洪英雄一事有何回應?”
丁亞蘭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她低著頭繼續往前走,恨不得立刻消失。
又有幾個舉著錄音設備的人圍了上來,問題像連珠炮一樣砸過來:
“您會向張先生公開道歉嗎?”
“您對網友發起的聲討怎么看?”
“網上的流傳的聊天記錄是真實的嗎?”
機場保安終于注意到這邊的騷動,走過來疏散了記者。
丁亞蘭趁機鉆進一輛出租車,報出家里的地址后,整個人癱在后座上。
司機透過后視鏡好奇地打量她:“您是……電視上那個……”
“不是!你認錯人了!”丁亞蘭尖聲打斷,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勉強補充道,“我……我只是長得有點像。”
車子駛出機場,丁亞蘭終于鼓起勇氣打開手機。
圖標上顯示著“99+”的紅色數字,她點進去,發現平時熱鬧的貴婦群一片死寂,只有幾條私聊信息:
“蘭姐,最近風頭緊,咱們暫時別聯系了。”
“亞蘭,我老公說這事影響不好,讓我退群……”
“丁太太,您這次真的太過分了,我父親也是退役軍人……”
每一條消息都像刀子一樣扎在心上,丁亞蘭的手指顫抖著點開朋友圈,發現最新動態停留在昨天——仿佛所有人都約好了要和她劃清界限。
她急忙撥通陳婷的電話,響了七八聲才被接起。
“媽……”陳婷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顯然剛哭過。
“婷婷,你沒事吧?志明他們家……”
“他們取消了今晚的家宴。王叔叔說……說要重新考慮我和志明的事。他說他們家是軍人世家,不能接受這種……這種侮辱軍人的親家。”
丁亞蘭瞬間懵了,女婿王志明是她精心挑選的金龜婿,兩家聯姻對陳氏建材上市有很大幫助。
現在全毀了……
“婷婷,你聽媽解釋,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他是……”
“媽!”陳婷突然提高音量,“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
然而接下來女兒說的話,讓丁亞蘭瞬間臉色煞白,直接瞪大了眼睛,徹底意識到一切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