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林曉薇，你摸著良心說，你一個月掙四萬塊，給我爸媽買東西就不能大方點嗎？你這樣讓他們在親戚面前怎么抬頭？”丈夫趙建國在微信上發(fā)來的語音，充滿了不耐煩的指責(zé)。
我看著手機屏幕，氣得渾身發(fā)抖，幾乎要笑出聲來。
三天前，我剛花八千六給公婆買了臺按摩椅當(dāng)春節(jié)禮物。
而此刻，我就站在小叔子的新房里，那臺按摩椅赫然擺在客廳中央，上面還貼著我親手寫的溫馨提示便簽。
這場我扮演了五年的“完美兒媳”獨角戲，是時候該落幕了。
我叫林曉薇，今年三十二歲，在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做產(chǎn)品總監(jiān)，月薪四萬。
在外人眼里，我是那種事業(yè)有成、家庭美滿的成功女性典范。我與丈夫趙建國結(jié)婚五年，這五年里，我一直努力扮演著一個“完美兒媳”的角色。
我深知丈夫家境普通，公公婆婆都是退休工人，思想傳統(tǒng)，還有些重男輕女。所以我從結(jié)婚第一天起，就對自己說，一定要處理好婆媳關(guān)系，不讓丈夫為難。
我每個月固定給公婆三千塊錢生活費，比丈夫給的還多。逢年過節(jié)，大到家電、小到衣物鞋襪，我總是提前準(zhǔn)備好禮物，從不缺席任何一次家庭聚會。
在所有親戚朋友面前，我都是那個“懂事”、“孝順”、“有本事”的好兒媳。
我的丈夫趙建國，在一家國企做普通職員，月薪八千，工作清閑穩(wěn)定。他是個孝子，或者說，有點媽寶男的傾向。婆婆說的話，在他那里就是圣旨。
小叔子趙建業(yè)，比我丈夫小七歲，今年二十八了，一直沒個正經(jīng)工作，典型的啃老族。最近剛訂了婚，女方要求必須買房買車。
這一切，都讓這個本不富裕的家庭，壓力倍增。而我，似乎成了這個家唯一的、也是最理所當(dāng)然的經(jīng)濟支柱。
春節(jié)前一個月，我們公司開年會。我因為主導(dǎo)的項目取得了突破性進展，獲得了公司頒發(fā)的“年度最佳員工”獎，獎金足足有五萬塊。我高興壞了，一下班就興沖沖地跑回家，想跟丈夫分享這個好消息。
“建國，你看！我拿了年度最佳員工，發(fā)了五萬塊獎金！”我晃著手機里的銀行到賬短信，像個邀功的孩子。
趙建國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但說出的話卻讓我心里一沉。
“太好了！老婆你真棒！”他先是夸了我一句，然后話鋒一轉(zhuǎn)，摟著我的肩膀說，“那……今年過年，咱們是不是能多給我爸媽包點紅包了？我弟不是馬上要結(jié)婚了嘛，家里最近開銷大，我媽正愁呢?！?/p>
我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我本以為他會為我感到驕傲，會提議我們用這筆錢去慶祝一下，或者去旅個游。沒想到，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他爸媽，他弟弟。
一股說不出的失落和委屈涌上心頭，但我很快就把它壓了下去。
我對自己說，林曉薇，你是妻子，是兒媳，體諒家人是應(yīng)該的。于是，我深吸一口氣，重新掛上笑容，對他說：“好啊，聽你的。今年給爸媽包個大紅包，讓他們高興高興?！?/p>
他滿意地在我臉上親了一口：“這才是我通情達(dá)理的好媳婦。”
那一晚，我躺在床上，看著身邊熟睡的丈夫，第一次對自己這五年來的付出，產(chǎn)生了一絲懷疑。
我在這場婚姻里，到底扮演著一個什么樣的角色？是妻子，還是一個源源不斷為這個家輸血的工具人？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又被我強行掐滅了。
我告訴自己，別多想，一家人，不必計較太多。
距離春節(jié)還有兩周的時候，我開始琢磨著給公婆準(zhǔn)備過年禮物。丈夫趙建國提議，直接給錢最實在。但我總覺得，單純給錢，少了一份心意。我想送一件能真正送到他們心坎里，又能體現(xiàn)我孝心的禮物。
我想起公公常年有腰椎間盤突出的毛病，天氣一變就疼得直不起腰。婆婆呢，年輕時在紡織廠上班，落下了一身肩周炎的毛病，胳膊都抬不太起來。我靈光一閃，決定給他們買一臺功能齊全的按摩椅。
做出決定后，我花了整整兩個周末的時間，泡在各大商場和家電賣場里。我?guī)缀踉嚤榱耸忻嫔纤兄髁髌放频陌茨σ危瑥膸浊K的入門款，到幾萬塊的豪華款，仔仔細(xì)細(xì)地對比它們的功能、材質(zhì)、口碑。我還特意咨詢了康復(fù)科的醫(yī)生朋友，了解哪種按摩模式更適合老年人的身體狀況。
最終，我鎖定了一款中高端的智能按摩椅，價格是八千六百塊。這款按摩椅有零重力模式，可以大大減輕腰椎的壓力；還有針對肩頸的熱敷和揉捏功能，正好對婆婆的肩周炎有好處。雖然價格不菲，但一想到公公婆婆能在家隨時享受到舒適的按摩，緩解身體的病痛，我就覺得這錢花得值。
那個周末，照例是家庭聚餐。在飯桌上，我興致勃勃地提前宣布了這個“驚喜”。
“爸，媽，今年過年，我給你們訂了臺按摩椅，過兩天就送過來。以后你們腰酸背痛，在家里就能按按摩，舒坦舒坦?！?/p>
公公聽了，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連聲說：“好，好，曉薇有心了?！?/p>
婆婆的反應(yīng)卻有些奇怪。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堆起笑臉說：“哎喲，買那玩意兒干嘛，又貴又占地方，太破費了！你有這份心就行了。”她的嘴上雖然在客氣，但眼神卻有些閃爍，似乎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高興。
坐在一旁埋頭吃飯的小叔子趙建業(yè)，抬起頭，咧嘴一笑，隨口說道：“還是我嫂子大方！不愧是年薪幾十萬的總監(jiān)。嫂子，我馬上要結(jié)婚了，你可得給我包個大大的紅包?。 ?/p>
我笑著應(yīng)付道：“少不了你的?！?/p>
就在這時，我無意中瞥見，婆婆在桌子底下，用腳輕輕碰了一下小叔子，然后兩人交換了一個我看不懂的眼神。那個眼神很快，一閃而過，快到讓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我當(dāng)時并沒有多想，只當(dāng)是他們母子間的某種默契。
飯后，丈夫趙建國私下里把我拉到一邊，滿意地對我說：“你看，這下媽高興了吧？禮物就該送這種又貴又實用的。這才是一個當(dāng)兒媳婦該有的樣子嘛！”
他語氣里的那份理所當(dāng)然，讓我心里那絲剛剛壓下去的不舒服，又悄悄地冒了出來。但我看著他那張充滿自豪的臉，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我安慰自己，只要公婆能用得上，能開心，這點錢，這點不舒服，又算得了什么呢？
除夕那天下午，我訂購的按摩椅準(zhǔn)時送到了公婆家。嶄新的按摩椅擺在客廳里，顯得非常氣派。公公婆婆看著，臉上也確實露出了高興的神色。安裝師傅調(diào)試好后，我興致勃勃地拉著公公婆婆，讓他們挨個上去體驗。
“爸，這個是零重力模式，您躺上去，腰就不受力了?！?/p>
“媽，您試試這個肩頸揉捏，力度可以調(diào)的?！?/p>
我耐心地教他們?nèi)绾问褂眠b控器，還親手在按摩椅的保護膜上，貼了幾張寫著操作步驟的便簽，方便他們記憶。丈夫趙建國拿出手機，拍下了我們一家人圍著按摩椅的合影，配上“媳婦孝順，新年新氣象”的文字，發(fā)到了朋友圈里，引來了一堆親戚朋友的點贊。
那一刻，看著公婆臉上的笑容，聽著丈夫的夸贊，我感覺自己這五年來所有的付出和委屈，都得到了回報。這個家，看起來是如此的和諧美滿。
然而，一些不和諧的信號，很快就打破了這份虛假的平靜。
大年初一的晚上，我們?nèi)艺诳创和碇夭ァＦ牌沤恿藗€電話，起身走到了陽臺上。我因為口渴，起身去廚房倒水，正好路過陽臺門口。我無意中聽到婆婆壓低了聲音在打電話。
“……對，對，就是那個椅子，還挺不錯的……嗯，你初三上午過來拿吧……放心，她不會知道的，我有辦法支開他們……”
我端著水杯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拿什么？支開誰？我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也許是說別的事情吧，怎么可能跟按摩椅有關(guān)系呢？
大年初二，我回娘家拜完年回來?？吹焦谏嘲l(fā)上看電視，我便提議道：“爸，吃完飯坐著累吧？要不要去按摩椅上躺一會兒，放松放松？”
沒等公公開口，正在廚房忙活的婆婆就搶著說：“哎呀，別讓他用了！他昨天試了一下，說那個機器聲音太響了，吵得他頭疼，不想用了?！?/p>
她一邊說，一邊匆匆地從廚房走出來，把我拉到一邊：“曉薇啊，你不是說想學(xué)做我們老家的那個酥肉嗎？走，媽現(xiàn)在就教你，正好晚上可以加個菜?！彼挥煞终f地就把我推進了廚房，完全不給我再和公公說話的機會。
到了大年初三的早上，小叔子趙建業(yè)開著他那輛二手車，一大早就來了。他說他未婚妻家來了親戚，家里東西不夠，過來“幫忙搬點東西”。
婆婆一看到小叔子，立刻熱情地招呼他進屋。然后，她轉(zhuǎn)身對我-和建國說：“哎，你們倆也別閑著，家里的醬油和醋都沒了，你們?nèi)ヌ诵^(qū)門口的大超市，再買點新鮮蔬菜回來，中午好好做幾個菜?！?/p>
我當(dāng)時覺得有些奇怪，醬油和醋這種東西，樓下的小賣部就有，何必跑那么遠(yuǎn)去大超市？但看婆婆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我也沒多想，就和建國一起出了門。
等我們大包小包地從超市采購回來，小叔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要走了。我看到他那輛小破車的后備箱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車身似乎比來的時候沉下去了一些。
“建業(yè)，搬了什么好東西??？”我隨口問了一句。
他咧嘴一笑，含糊地應(yīng)道：“沒什么，就我媽給的一些年貨?！?/p>
婆婆也趕緊走過來，催促道：“行了行了，快回去吧，別讓你未來岳父岳母等急了?！?/p>
我看著他們母子倆那略顯慌張的神情，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覺又冒了出來。但春節(jié)期間，家里人來人往，我實在沒精力去深究這些瑣碎的細(xì)節(jié)。我只是隱隱覺得，這個春節(jié)，似乎過得有些不太對勁。
春節(jié)假期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就到了大年初五。這天，大部分親戚都走得差不多了，家里也清凈了下來。我正窩在沙發(fā)上刷著劇，手機突然響了，是我最好的閨蜜周敏發(fā)來的微信。
周敏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我們倆關(guān)系鐵得像一個人。她知道我婆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一直為我打抱不平。
“曉薇，你猜我剛才看見誰了？”周敏的微信帶著一絲八卦的興奮。
“誰?。俊蔽覒醒笱蟮鼗貜?fù)。
“你那個寶貝小叔子??！他那個新買的婚房，正好就在我們公司附近。我今天路過，看到他正和他那個未婚妻在往樓上搬家具呢，看起來挺甜蜜的嘛。”
緊接著，周敏發(fā)來了一張她遠(yuǎn)遠(yuǎn)拍的照片。照片拍得有些模糊，角度也不太好，只能看到小叔子趙建業(yè)和他未婚妻的背影，兩人正費力地抬著一個用白色防塵罩蓋著的、方方正正的大件物品。
我起初沒在意，只是隨手將照片放大，想看看他們搬的是什么。可就在照片放到最大的那一刻，我的心臟猛地一縮。
那個被防塵罩蓋著的大件物品，雖然看不清全貌，但那個熟悉的輪廓，那個獨特的弧度……怎么看，怎么都像一臺按摩椅！
不可能！我立刻對自己說，肯定是看錯了。天底下按摩椅的樣子都差不多，怎么可能那么巧？
我努力地想把這個荒唐的念頭從腦海里甩出去，但那個輪廓卻像生了根一樣，在我心里揮之不去。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初三那天婆婆支開我們、小叔子匆忙離開的場景，又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像藤蔓一樣，慢慢地纏住了我的心。
我坐不住了。我找到婆婆的電話，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曉薇啊，什么事？”婆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懶散。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和平常一樣：“媽，沒什么事，就是想問問您，那臺按摩椅用得怎么樣?。堪诌€覺得吵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婆婆支支吾吾的聲音：“哦……挺好的，挺好的。就是……就是那個椅子太大了，放客廳里有點占地方……”
就是占地方……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我心中所有的疑竇。我?guī)缀蹩梢钥隙ǎ业念A(yù)感是對的。
掛掉電話，我再也無法冷靜下來。我必須去親眼證實一下！可我該用什么理由去小叔子的新房呢？直接去質(zhì)問，如果沒有證據(jù)，只會被他們倒打一耙，說我無理取鬧，挑撥離間。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手機里周敏發(fā)來的那張模糊的照片，腦子里飛速地運轉(zhuǎn)著。一個計劃，漸漸地在我的心中形成。我深吸一口氣，撥通了周敏的電話。
“敏敏，幫我個忙。明天，我們一起去一趟我小叔子的新房?！?/p>
大年初六，我精心策劃了一場“突擊檢查”。我提前給小叔子趙建業(yè)打了個電話，語氣熱情地說：“建業(yè)啊，聽說你新房都布置得差不多了？我跟你嫂子，還有我一個朋友，正好在你們那附近逛街，想著順便過去給你送份喬遷禮物，看看你還缺什么不？”
電話那頭的趙建業(yè)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襲擊，愣了一下才說：“啊？嫂子，你們要來??？這……家里還亂著呢，要不等收拾好了再……”
“哎呀，一家人客氣什么！我們都到你小區(qū)門口了，就是來看看，馬上就走?！蔽也坏人芙^，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然后，我拉上早已等候多時的閨蜜周敏，按照她昨天給我的地址，直奔小叔子的新房。一路上，我的心都在怦怦直跳，既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又有一種即將揭開謎底的、病態(tài)的期待。
趙建業(yè)不情不愿地給我們開了門。他的新房是套九十平米的兩居室，裝修得還算不錯。他的未婚妻也在，看到我們，臉上擠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
我提著事先買好的一套高檔餐具，笑著說：“弟妹，恭喜??！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就在我踏進客廳門的那一刻，我的目光越過他們，直直地射向客廳的正中央。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客廳的正中央，赫然擺放著的，就是那臺我再熟悉不過的按摩椅！
雖然上面的白色防塵罩已經(jīng)被揭開，但那獨特的米白色皮革，那流暢的機身線條，都和我當(dāng)初在商場里千挑萬選的那臺一模一樣！更重要的是，在按摩椅扶手的保護膜上，還牢牢地貼著一張淡黃色的便簽。那張便簽，是我親手寫下的，上面用娟秀的字跡記錄著各種模式的操作步驟，字跡的末尾，我還習(xí)慣性地畫了一個小小的笑臉。
就是它！絕對不會錯！
一股巨大的、被欺騙和愚弄的怒火，像巖漿一樣從我的心底噴涌而出，幾乎要將我的理智燒毀。我的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手心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沒有當(dāng)場發(fā)作。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假裝沒有看到那臺按摩椅，而是饒有興致地參觀起了他的新房。我要看看，他們到底能無恥到什么地步。
趙建業(yè)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他看到我沒有注意到按摩椅，明顯松了口氣。他甚至還主動地、炫耀式地指著那臺按摩椅說：“嫂子，你看這按摩椅怎么樣？這是我媽送我的喬遷禮物！她說他們老兩口用不慣那個洋玩意兒，放在家里還占地方，與其讓它在那吃灰，還不如給我用了?！?/p>
他的未婚妻也立刻湊上來，一臉幸福地挽著他的胳-膊，嬌滴滴地說：“是啊，婆婆對我們可真好！還沒過門呢，就送這么貴重的禮物?！?/p>
好一個“用不慣”！好一個“與其吃灰”！
我聽著他們一唱一和的無恥言論，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想起去年，我曾經(jīng)想給婆婆買一個三千塊的金手鐲作為生日禮物，她當(dāng)著所有親戚的面，說我亂花錢，嫌太貴，死活不肯收。最后，我只能“懂事”地把金手鐲退掉，換成了一個一千塊的銀手鐲，她才欣然接受。
而現(xiàn)在，這臺價值八千六百塊的按摩椅，她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轉(zhuǎn)手就送給了她的寶貝兒子！
原來在他們眼里，我的錢，就不是錢。我的心意，就可以被如此肆意地踐踏。
我再也無法忍受這種虛偽的氛圍。我對周敏使了個眼色，周敏立刻心領(lǐng)神會。她拿出手機，假裝在拍房間的裝修風(fēng)格，卻悄悄地將鏡頭對準(zhǔn)了那臺按摩椅，清晰地拍下了按摩椅的全貌，以及上面那張我親手寫的、帶著笑臉的便簽特寫。
拿到了最關(guān)鍵的證據(jù)，我一分鐘也不想再待下去。我找了個借口，拉著周敏-敏匆匆離開了。
關(guān)上門的瞬間，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從趙建業(yè)的新房出來，我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崩潰的邊緣。坐進周敏的車?yán)铮以僖矡o法克制自己的情緒，把臉埋在方向盤上，放聲大哭。這五年來，我所受的所有委屈、所有的隱忍、所有的自我安慰，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決堤的淚水，洶涌而出。
周敏沒有勸我，只是靜靜地遞給我紙巾，輕輕地拍著我的背。等我哭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情緒稍微平復(fù)了一些，她才開口，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曉薇，這件事，你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他們這一家子，簡直是欺人太甚！他們根本就沒把你當(dāng)自家人，就是在把你當(dāng)傻子，當(dāng)冤大頭！”
“我知道……”我的聲音沙啞，充滿了疲憊和心碎，“敏敏，我只是……只是沒想到，他們能做到這個地步。”
“你就是太善良，太能忍了！”周敏說，“你必須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讓他們知道，你不是好欺負(fù)的！”
我擦干眼淚，點了點頭。周敏說得對，我不能再這樣軟弱下去了。我必須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回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
趙建國還沒回來，大概又是在哪個親戚家喝酒。
我一個人坐在冰冷的沙發(fā)上，感覺這個我曾經(jīng)精心布置的家，此刻顯得無比陌生。
就在這時，手機“?！钡匾宦?，是家族微信群的消息。我點開一看，心臟又是一陣抽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