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5月,上海虹橋機場亂成了一鍋粥。
最后一班飛往香港的私人包機引擎都在冒煙了,登機梯上全是抱著金條、眼神驚恐的江浙大老板。
但這架飛機的VVIP名單上,那個最顯眼的名字,直到輪子離地都沒亮像。
那個人叫榮毅仁。
在當時那會兒,全上海灘的人都覺得榮大少爺腦子進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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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黨撤退前恨不得把地皮都刮三尺,國庫里的黃金被運得干干凈凈,留給上海的是連廢紙都不如的金圓券,和一地雞毛的爛攤子。
作為那時候響當當的“面粉大王”、“棉紗大王”,留下來在很多人眼里,這就跟自投羅網沒啥區別。
誰也沒想到,這一留,就留出了一部中國商業史上的傳奇。
半個世紀后再看那個下午,你會發現這根本不是什么豪賭,而是一種看透了歷史底牌的頂級智慧。
這也是一種頂級的“投資”,只不過這次的籌碼,是整個家族的命。
今天咱們不扯那些教科書上的大道理,就來聊聊這位“紅色資本家”是怎么帶著一大家子人在那個動蕩年代玩“極限操作”的,尤其是他身后那五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子女,到底活成了什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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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局勢,榮毅仁看得比誰都透。
國民黨那是真爛到了根子里,連根都不剩了,而共產黨進城后的紀律嚴明,讓他覺著這世道可能真要變了。
但這不僅僅是覺悟高,更是一個頂級操盤手的風險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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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接下來的路,那是真的難走。
50年代初,又要打仗又要搞建設,西方國家還搞封鎖。
榮毅仁這時候干了一件讓所有資本家下巴都掉地上的事兒——1957年,他帶頭把榮家幾輩子攢下的商業帝國,一股腦全拿出來搞公私合營,到最后干脆全額捐給了國家。
當時私底下有不少人罵他是“敗家子”,說榮家百年的基業這就沒了。
但這幫人眼光太短淺了。
榮毅仁這是用有形的資產,換取了新政權絕對的政治信任。
這一招“舍得”,直接讓他從一個普通的有錢人,變成了國家經濟建設的核心操盤手。
這層身份,后來成了榮家后代在那個特殊年代里最硬的一塊擋箭牌。
按理說,有個這么牛的爹,榮家的第二代怎么著也得是那種飛揚跋扈的“霸道總裁”吧?
恰恰相反,榮毅仁對子女的安排,簡直就是一種神級的“隱身術”。
你看他的大女兒榮智和與二女兒榮智平,活脫脫就是“去貴族化”的教科書。
榮智和壓根沒碰家族的一分錢生意,而是跑去做了個幼兒園園長。
在那個講究成分的年代,這招簡直絕了。
她一輩子低調得像個路人甲,每天騎著個破自行車上下班,周圍好多同事共事了十幾年,都不敢相信她爹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榮副主席。
二女兒榮智平更是把這種“隱身”玩到了極致,一直在上海當個普普通通的職員,混在人堆里根本找不著。
這哪里是豪門千金,分明就是榮毅仁刻意讓子女“落地”,別讓自己變成靶子。
在那個特殊的歲月里,平庸有時候就是最大的護身符。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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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兒榮智元成了榮毅仁心里頭永遠過不去的一道坎。
這個女兒是家里最聰明的,長得也最漂亮,結果沒倒在商場上,卻倒在了一次誤診上。
小時候得了腦炎,結果被庸醫當成感冒治,這一耽誤就是一輩子,落下了終身殘疾,后來又得了肺癌,早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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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對榮毅仁打擊太大了,估計也就是那會兒他才明白:在死神面前,首富的存折和乞丐的討飯碗,厚度是一樣的。
如果說前三個女兒是榮家“韜光養晦”的一面,那小女兒榮智婉和獨子榮智健,拿的就是“逆風翻盤”的劇本了。
榮智婉的婚事安排得那是相當有講究,嫁給了澳門建興龍的老板馬有恒。
這可不是簡單的豪門聯姻,這是在改革開放前夕,榮家提前在港澳地區布下的一顆關鍵棋子。
后來國家要搞外資引進,這條線起的作用那叫一個大。
當然了,最精彩的故事,肯定是在獨苗榮智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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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可能不知道,這位后來的中國首富,年輕時候那是真的吃過大苦頭的。
特殊的年代,他被“下放”到四川涼山,這一待就是整整八年。
那是真去干活啊,背石頭、修水電站,跟農民兄弟在一個鍋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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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經歷,直接把這位闊少爺身上的嬌氣磨得連渣都不剩。
等到改革開放大門一開,榮智健出山了。
但他沒躺在老爹的功勞簿上睡大覺,而是創辦了中信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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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中間的過程驚險得跟坐過山車似的。
先是依托家族背景迅速崛起,一度干到了中國首富的位置,結果后來趕上金融風暴,差點賠得底褲都不剩。
那是真的生死存亡時刻,全香港的媒體都在等著看笑話,等著看這位“榮太子”怎么崩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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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愣是扛住了。
面對巨額虧損,他沒像一般富二代那樣崩潰跳樓,而是展現出了祖父輩那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定力。
最后硬是帶著企業走出了泥潭。
這里面肯定有國家的支持,但這股子韌勁兒,確實是榮家骨子里帶出來的。
這時候就能看出來,那是真的見過大風大浪的基因。
寫到這兒,我就在想一個事兒。
咱們老話說“富不過三代”,怎么榮家就打破了這個魔咒呢?
其實仔細琢磨琢磨,榮毅仁留給子女的,從來就不是什么萬貫家財。
自從1957年那次“裸捐”之后,榮家其實很長一段時間里,除了工資和定息,手里的現金流真沒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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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給孩子的,是一份沉甸甸的家國情懷,是一種審時度勢的政治智慧,更是一種能上能下、寵辱不驚的生存哲學。
你看這布局:大女兒教書育人,二女兒安守本分,小女兒維系港澳關系,獨子去商海里搏命。
這盤棋,下得太穩了,簡直滴水不漏。
現在的榮家,第四代、第五代都已經起來了,有的搞金融,有的玩高科技。
在這個互聯網和AI滿天飛的時代,以前那種搞面粉、搞紡織的老一套早就成了歷史。
但當年榮毅仁在上海機場沒上飛機留下的那個背影,就像個路標一樣,一直指引著這個家族。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有的家族像流星,亮一下就沒了;有的家族卻像老樹盤根,越扎越深。
說白了,就是看你懂不懂得把個人的命運,綁在國家的命運上。
2005年10月26日,榮毅仁在北京走了,享年89歲,靈堂上很安靜,沒什么花哨的東西。
參考資料:
計泓賡,《榮家三代:一位長者的回憶》,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年。
榮毅仁生平介紹,新華社,2005年10月27日。
莊志齡,《榮毅仁與榮氏家族》,中共黨史出版社,2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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