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給兒子創業投資100萬，兒媳說：媽您放心我們一定還。我正想說都是為了你們，兒子卻說了讓我心碎的話
客廳的茶幾上，那張一百萬的轉賬回執靜靜地躺著。
兒媳小琳拉著我的手，眼眶紅紅的："媽，您放心，這錢我們一定會還您的，一分都不會少。"
我笑著搖頭，正想說"都是一家人，什么還不還的，都是為了你們"。
可我話還沒出口，一直站在窗邊沉默的兒子忽然轉過身來。
他的眼眶也紅了，說出的那番話，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剜在我心上。
我愣在那里，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我叫周淑芬，今年五十七歲。
這輩子最驕傲的事，就是把兒子周俊杰拉扯大。
俊杰他爸走得早，那年俊杰才五歲。
礦難，走得太突然了。那天他說去上夜班，我還給他裝了兩個饅頭當夜宵。沒想到那竟是我們最后一次說話。
噩耗傳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傻了。
我抱著五歲的俊杰，站在礦區門口，看著一具具被抬出來的遺體，連哭都不會哭了。
那年我二十七歲，俊杰五歲。
從那天起，就剩我們娘倆相依為命。
日子有多難，只有我自己知道。
丈夫去世后，礦上賠了八萬塊錢。
八萬塊，一條人命。
我把錢存起來，一分都沒敢動，那是俊杰以后讀書的錢。
為了養活我們娘倆，我什么活都干過。
在礦區食堂幫廚，凌晨三點就要起來蒸饅頭、熬粥。下午去工地上給人遞磚、搬水泥。晚上回來還要幫人洗衣服、做縫紉活。
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人累得像陀螺。
那幾年，我的手常年泡在堿水里，裂開的口子一道又一道。冬天最冷的時候，手背上全是凍瘡，腫得像饅頭，碰一下就鉆心地疼。
俊杰很懂事，從小就知道心疼我。
別的孩子放學后到處瘋玩，他一放學就往家跑，幫我擇菜、掃地、收拾屋子。
有一次我發高燒，躺在床上起不來。
他才七歲，跑了兩里地去村衛生所，把大夫請來給我打針。
打完針，他守在我床邊，用小手摸我的額頭。
"媽媽，你快點好起來，我怕。"
我摟著他，哭得稀里嘩啦。
"媽媽沒事，很快就好了。有你在，媽媽什么都不怕。"
從那以后，我就告訴自己，再苦再累也不能倒下。
我是俊杰唯一的依靠。
俊杰學習特別爭氣，從小學到高中，成績一直是年級前幾名。
高考那年，他考上了省城的重點大學，學的是工商管理。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他抱著我，哭得像個孩子。
"媽，我考上了！等我畢業了，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再也不讓你這么辛苦了！"
我拍著他的背，笑著說："好，媽等著。"
可我沒告訴他，為了湊他的學費和生活費，我把那八萬塊賠償款花得只剩三萬，還跟親戚借了兩萬塊。
大學四年，我更加拼命地干活。
在縣城開了個早餐攤，每天凌晨兩點多就要起來和面、搟餃子皮、包包子。早上五點出攤，一直賣到上午十點。下午還要去給人打零工。
每個月給俊杰寄生活費的時候，我總說"媽這邊生意好，掙錢了"。
其實那幾年，我舍不得給自己買一件新衣服，舍不得吃一頓好的。
但我心里高興。
我兒子有出息了。
大學畢業后，俊杰留在了省城，進了一家外企做管培生。
頭幾年工資還不錯，他每個月都要給我寄錢。
我說不用，他不聽："媽，您辛苦了大半輩子，該享享福了。"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媽媽。
后來他談了個女朋友，叫林小琳。
小琳是他的同事，高高瘦瘦的，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看著很甜美。
第一次見面，她甜甜地喊我"阿姨"，還給我帶了很多禮物。
"阿姨，俊杰經常跟我說您的事。您一個人把他養大，供他讀完大學，真的太偉大了。"
我高興得合不攏嘴，覺得這姑娘真會說話，是個好孩子。
戀愛兩年后，他們結婚了。
婚禮辦得很熱鬧，我坐在臺下，看著兒子穿著西裝、挽著新娘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
旁邊的親戚問我："大姐，你怎么哭了？"
"高興，太高興了。"
我想起他小時候的樣子，想起我們娘倆相依為命的那些年，想起那些起早貪黑、省吃儉用的日子......
一切都值了。
我的兒子，成家了。
婚后，俊杰和小琳在省城租房住。
他在公司干得不錯，幾年時間就升到了部門經理，年薪二十多萬。
我在老家繼續開著早餐攤，日子過得也還行。
每年過年，他們都會回來看我。
俊杰總是說："媽，別干了，早餐攤太累。我養得起你。"
我笑著搖頭："媽閑不住，干點活身體好。"
其實我是想多攢點錢，以后留給他們。
這些年下來，我陸陸續續攢了一百多萬。
早餐攤掙的錢，加上俊杰給我的錢，加上一些理財收益，我都沒舍得花，全存起來了。
這錢，我想著以后給俊杰買房、帶孫子、養老，都能派上用場。
沒想到，這錢會用在另一個地方。
事情的轉變，發生在去年年初。
那天俊杰打電話來，聲音里透著一股興奮。
"媽，我想辭職創業！"
"創業？做什么？"我有些意外。
"開公司，做跨境電商?，F在這個行業特別火，我研究了好幾年了，覺得時機成熟了。"
"可是你現在工作不是挺好的嗎？年薪二十多萬......"
"打工能有什么出息？一輩子給人干，能掙幾個錢？"他的聲音越來越激動，"媽，我不想一輩子打工。我想趁年輕拼一把，萬一成功了，以后就能讓您享福了。"
我聽了，心里有些擔憂。
創業哪有那么容易？多少人說創業，最后血本無歸。
可我又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
"那......你自己想好就行。"
"媽，還有件事......創業需要啟動資金，我手里只有三十萬，還差不少。"
我心里一沉。
"差多少？"
他沉默了幾秒，說："差......差一百萬左右。"
一百萬。
我攥著電話，半天沒說話。
掛了電話后，我坐在店里，呆呆地看著蒸籠里冒出的熱氣。
一百萬。
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正好是我這些年攢下的全部積蓄。
如果給了他，我就什么都沒了。
可如果不給，他的創業夢就沒法實現。
我想起他小時候的樣子——
那個七歲就跑兩里地去請大夫的小男孩，那個每天幫我擇菜掃地的少年，那個抱著錄取通知書說要讓我過上好日子的年輕人。
他太不容易了。
從小沒了爸，跟著我吃苦受累。別人家的孩子有零花錢、有新衣服、有玩具，他什么都沒有。
他能走到今天，全靠自己努力。
現在他想創業，想闖出一番天地，我能不支持嗎？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做了決定。
"俊杰，那一百萬媽給你。"
電話那頭，俊杰愣住了。
"媽，您哪來的一百萬？"
"媽這些年攢的。"我笑著說，"你好好干，媽相信你。"
"媽！"他的聲音一下子哽咽了，"那是您的養老錢，不能動！"
"養老什么養老？媽身體好著呢，還能干好幾年。"我故作輕松，"再說了，你創業成功了，還怕媽沒錢花？"
"可是......"
"別可是了。"我打斷他，"你是媽的兒子，媽不支持你支持誰？"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然后傳來俊杰的抽泣聲。
"媽，謝謝您......我一定好好干，不會讓您失望的......"
"好，媽等著你的好消息。"
掛了電話，我擦了擦眼角。
一百萬，說給就給了。
以后怎么辦？以后再說吧。
兒子能有出息，比什么都重要。
錢轉過去后，俊杰就開始忙創業的事。
辭了職，租了辦公室，招了員工，注冊了公司。
每隔幾天他就會給我打電話，匯報進展。
"媽，我們跟一家工廠談好了合作，他們給我們供貨。"
"媽，我們的網店上線了，已經開始接單了。"
"媽，這個月營業額突破十萬了！"
聽著他興奮的聲音，我心里也跟著高興。
創業第一年，確實不容易。
他說競爭太激烈了，利潤很薄，除去各種成本，基本不掙錢。
我說沒關系，慢慢來，第一年能保本就不錯了。
第二年，情況好了一些。
他說單量上來了，也開始有了穩定的客戶群。
"媽，今年應該能掙幾十萬！"
"好，好。"我笑著點頭。
雖然還沒把本錢掙回來，但至少看到了希望。
轉眼又過了半年。
有一天，俊杰忽然打電話來，說要回來看我。
"最近不忙嗎？"我有些意外。
"再忙也得回去看看您。"他說，"媽，我和小琳這周末回來，您別出攤了，在家等我們。"
"好，媽等著你們。"
周末那天，我特意起了個大早，去菜市場買了很多菜。
紅燒肉、糖醋排骨、清蒸鱸魚......全是俊杰愛吃的。
下午兩點多，他們到了。
俊杰比上次見面瘦了一圈，但精神頭很足，眼睛里有光。
小琳挽著他的胳膊，笑盈盈地喊我："媽，好久不見，您身體還好吧？"
"好，好，快進來坐。"
我忙前忙后地張羅，給他們沏茶、削水果、做飯。
吃飯的時候，俊杰一直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了？有什么事？"我問。
"媽，吃完飯我跟您說。"
吃完飯，我們坐在客廳里。
俊杰從包里掏出一個信封，放在茶幾上。
"媽，這是什么？"
"您打開看看。"
我拿起信封，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張銀行轉賬回執。
金額：一百萬整。
我愣住了。
"俊杰，這是......"
"媽，這是還您的錢。"他說，"一百萬，一分不少。"
"什么？"我更懵了，"你......你哪來的這么多錢？"
"公司掙的。"他笑了笑，"這兩年雖然辛苦，但還是掙到錢了。這一百萬，是您當初給我的本金，現在還給您。"
我捧著那張回執，手有些發抖。
"可是......公司不是還在發展期嗎？你把錢還給我，周轉怎么辦？"
"沒事，公司賬上還有錢，夠用。"他說，"媽，這錢您拿著，以后養老用。"
我還想說什么，小琳忽然拉住我的手。
她的眼眶紅紅的，聲音有些哽咽。
"媽，您放心，這錢我們一定會還您的，一分都不會少。"
我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什么還不還的......"
我正想說"都是為了你們"，一直站在窗邊的俊杰忽然轉過身來。
他的眼眶紅了，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那番讓我心碎的話。
"媽，這錢我不是還您的。"
我愣住了。
"不是還的？那是什么？"
"是贖的。"他的聲音有些發抖，"我是來贖回您這些年的命。"
我的心猛地一顫。
"俊杰，你說什么？"
他走到我面前，蹲了下來，握住我的手。
"媽，您以為我不知道嗎？"
"知道什么？"
"這一百萬是怎么來的。"他抬起頭，眼淚流了下來，"您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嗎？"
我愣住了，心跳得厲害。
"您每天凌晨兩點就起來和面、包包子。您在礦區食堂干了十幾年，手上的凍瘡一年比一年重。您給人洗衣服、做縫紉活，一直干到凌晨。您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件衣服穿了十幾年。"
他的聲音越來越哽咽。
"我上大學的時候，您跟我說生意好、掙錢了。可我回家的時候，發現冰箱里只有咸菜和饅頭。我給您寄的錢，您一分都沒舍得花，全存起來了。"
我的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俊杰......"
"媽，這一百萬，是您用命換來的。"他握緊我的手，聲音顫抖，"我拿著這些錢去創業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成功。不是為了掙錢，是為了把您的命還給您。"
他抬起頭，淚流滿面：
"媽，我不是來還錢的，我是來還命的。這些年，您為我活。以后，換我為您活......"
我愣在那里，眼淚止不住地流。
他都知道。
他都記得。
那些我以為瞞得很好的辛苦，那些我以為他不知道的付出，他全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媽，我五歲那年，爸走了。"他的聲音沙啞，"從那天起，您就沒有為自己活過一天。"
"俊杰......"
"您把所有的愛、所有的錢、所有的精力，全都給了我。您以為我不知道嗎？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敢說，怕說出來您會難過。"
他站起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
"媽，這是我寫的一份計劃書。"
"什么計劃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