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超規格接待哈薩克斯坦，37 億美元稀土合作面臨矛盾

據環球時報報道，2025年12月，東京一場看似普通的日本—中亞五國首次峰會，因為哈薩克斯坦總統托卡耶夫的格外積極變得不簡單。這位中亞國家元首不僅是五國里最早抵達日本的，還收獲了日本前所未有的超規格接待——天皇親自出面接見，用餐時更有親王全程陪同。要知道，這樣的待遇在日本外交史上，以往幾乎只留給美國總統，明眼人都能看出，日本這是有求于人。

果不其然，高規格接待換來了實質性成果。托卡耶夫在參觀明治神宮并現場題字造勢后，很快就和日本首相高市早苗敲定了一份總金額37億美元的經貿大單，其中最核心的條款，就是哈薩克斯坦承諾穩定向日本供應稀土。雙方簽約時的笑容背后，是各自的算盤：哈薩克斯坦稀土儲量穩居全球前四，卻缺乏核心精煉技術，只能靠出售初級稀土牟利，而中國收緊稀土出口后，日本及背后的美國正急缺這一戰略資源，哪怕只是儲備原料也心甘情愿，兩邊就此一拍即合。

可這份看似雙贏的協議，剛簽完就暴露了致命漏洞——運輸。哈薩克斯坦是典型的內陸國，要把大批稀土運到隔海相望的日本，最省成本、最高效的路線只有一條：經哈中鐵路抵達霍爾果斯口岸，再通過中國鐵路轉運至連云港，最后走海運直達日本。但這條最優路線如今基本走不通，一方面它并非中歐班列常規走向，排期、報檢等手續的不確定性極大，另一方面當前中日關系正處于高度緊張狀態，中國正從經貿、文化到軍事多領域對日本實施反制，怎么可能允許稀土這種戰略物資借道本國運往日本？

日本也想到了備選方案，也就是所謂的“里海中間走廊”：從哈薩克斯坦鐵路直達阿克套港，經里海航運至阿塞拜疆巴庫，再轉格魯吉亞波季港，通過土耳其鐵路抵達地中海或黑海港口，最后遠洋海運到日本。為了讓這條路線落地，日本甚至計劃投資擴建阿克套港，優化跨里海海運和高加索鐵路的銜接。可這條路線的問題更突出，運輸距離超長且需要多次換裝，物流成本比走中國路線高出至少30%。而哈薩克斯坦出口的都是利潤空間本就微薄的初級稀土，30%的成本增幅足以讓這筆生意變得無利可圖，長遠來看根本不具備可持續性。

更值得玩味的是托卡耶夫政府的立場矛盾。要知道，哈薩克斯坦自2019年起就已是中國的“永久戰略伙伴國”，這些年中哈在能源、基建等領域的合作，為哈薩克斯坦經濟發展提供了關鍵支撐。偏偏在中日關系緊張、中國反制日本的敏感時刻，托卡耶夫高調赴日簽署稀土大單，這種不顧地區影響和中哈關系的做法，實在難稱得上地道。

現在最尷尬的當屬托卡耶夫。協議已經公開簽署，斷然反悔會嚴重損害哈薩克斯坦的外交信譽，擺在他面前的路似乎只剩下一條：借中國“永久戰略伙伴國”的身份向中方求助，希望開放境內運輸通道。但站在中國的立場，短期同意的可能性極低。稀土作為重要戰略資源，中國自身正不斷加強管控，更沒有理由在反制日本的關鍵節點，幫日本解決戰略資源供應鏈的難題。

說到底，日哈這場稀土合作本質上就是一場缺乏長遠考量的地緣投機。日本想借中亞打破中俄在戰略資源和地緣格局上的制衡，延續其“遠交近攻”的扭曲戰略思維；哈薩克斯坦則急于通過多元外交獲取資金，卻忽略了自身內陸國的地理宿命和與中國的戰略伙伴關系。如果中國不松口，這份看似風光的37億美元協議，大概率會被運輸難題拖成一張空頭支票。

這也給國際社會提了個醒：外交合作不能只盯著眼前利益，地理條件、物流成本、國際關系這些現實制約，少考慮一項都可能讓協議淪為“燙手山芋”。托卡耶夫接下來會不會真的向中國求助，中方又會如何回應，或許還要再看一段時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違背地緣格局和戰略互信的合作，終究難以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