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折騰到養老：這是我跨越 20 年的數碼記憶……

編注：我們會不定期挑選 Matrix 的優質文章，展示來自用戶的最真實的體驗和觀點。 文章代表作者個人觀點，少數派僅對標題和排版略作修改。

▍引

您是否還記得第一臺使用的電腦外觀與它的系統壁紙？是否曾經安裝系統從下午一直到深夜？

您是否曾刷過很多 Android 系統、為 iPhone 越獄？

您是否曾是技術折騰的一員，如今歸于平靜，亦或是踏上新的征程？

只要有一個肯定的回答，那么相信我，你應該來對了。本文大概率會帶來一些共鳴。若無肯定回答，那也無妨。不妨跟著我的視角一起簡單回顧一下這近二十年來軟硬件的變化，以及我是如何從折騰各種系統/技術轉到開啟「養老」模式的。或是看看「新的觀念」部分，探討一下個人數碼設備的發展趨勢。

讀前提示

• 本文用系統軟件平臺劃分不同的經歷主線，其中部分時間線交叉重疊，可能存在記憶與現實的偏差

• 本文將視角更多地聚焦于經歷本身的分享，而在折騰過程中學到的、成長的內容則將會相對省略，但會在「新的觀念」部分簡要提及

現在就步入經歷分享，試圖尋找一些共鳴吧。下文將經歷分為幾條主線分別展開 (可以點擊右側目錄跳轉)，以下是各部分的關鍵信息。

• Windows 線：啟蒙，n戰 Windows 8/8.1，從 Windows 10 技術預覽版到棄坑

• Android 線：每月刷機，極客與 MIUI，驍龍、mido、最后的狂熱

• iOS 線：首次翻車，越獄時光，再戰 iPhone 3GS，降級遺憾

• macOS 線：Hacintosh (黑蘋果)，轉向白果，輕薄本新印象

• 后來：新的觀念，「養老」選擇，彌補遺憾

我對于技術的接觸，開始于一臺家庭電腦。那時諾基亞手機還是主流，平板電腦的發明還遠遠未及。

那是一臺 Windows PC，白色的機箱外殼在歲月中泛黃。機箱前側配備了軟盤驅動器，不過我從未使用過軟盤。搭配使用的是白色外殼的陰極射線管顯示器以及(應該是 IBM 的)白色鍵鼠。

Windows XP

這臺 PC 運行的是 Windows XP 操作系統。雖然藍天白云綠色草地壁紙加藍色默認主題是大多數人對 Windows XP 的標準記憶，但對于剛接觸電腦的人來說可能并不滿足于默認設定，而是執著于折騰沒有性能加成但 (用現在的話講) 能提供「情緒價值」的個性化設置。

在桌面上右鍵-屬性便可以打開一個個性化的窗口，里面可以切換桌面壁紙以及各種任務欄和窗口標題欄的主題。

個性化功能的窗口

我曾試過將主題換成銀色(配合現代風/太空壁紙)、金色(配合秋季/落葉壁紙)、黑色(配合鋼筆/信箋商務風壁紙)等等，每種主題都能給人帶來一種不一樣的氛圍，雖說「科技以換殼為本」是一種無能調侃，但在那個年代就是有一種簡單純粹的「外觀愉悅」。

而現在「液態玻璃」的設計褒貶不一，20 年來 UI 設計領域實在是千變萬化。

除了更換主題，更換光標指針也是一大熱衷點。我曾經在一段時間里更換過數種不同樣式的指針，并樂于觀察不同指針在系統無響應時的不同設計。

寬帶登陸窗口

電腦上網需要手動點擊寬帶上網 (雖然不知道當時的「寬帶」有多寬但它確實叫「寬帶」)，里面有預設并勾選記住的用戶名和密碼。等幾分鐘，當屏幕右下角任務欄系統托盤區域網絡圖標中兩臺屏幕交替閃爍時，你就跟世界握上手了。

幾年后有了一臺新的筆電，就用上了 Windows 7。盡管 OEM 廠商只是給到了家庭普通版，那 Aero 界面不論再怎么閹割都是對 Windows XP 設計的降維打擊(當然得知 Windows 7 有一堆版本之后還是想辦法用上了 Windows 7 旗艦版)。Windows 7 旗艦版近似玻璃加光線映射的窗口邊框、些許透明的桌面小組件 (小小的心靈大大的震撼)，加上 DWM 令 Windows 7 無論是看起來還是用起來都明顯上了一個新臺階。

n 戰 Windows 8/8.1

Windows 7 的普及其實離 Windows 8 的推出已不遙遠。Windows 8 的 Metro 設計可謂脫胎換骨(甚至比扁平化設計的 iOS 7 早一年推出)，鋪天蓋地的廣告宣傳配合「Oh… I wanna be… Everything at once」那深入人心的音樂不出意外應該又是一個時代記憶點。

那時候大概是真年輕吧，對新事物的接受力挺強，這么新穎的系統必然是要裝上試一試。當時的電腦普遍搭載光盤驅動器，所以我嘗試刻錄了一張光盤，里面包含了 Windows 8 的安裝程序。

安裝過程卻是坎坷。首次嘗試運行升級程序希望保留所有資料和個人設置，然而盯著那富有彈性的由五個點組成的加載圈辛勤轉了半天之后卻只是在桌面上留下了一份兼容性報告就草草退出了。再試了幾次也是這樣那樣的問題。最后實在沒法子了只能下狠心全新安裝，數據卒 qAq。

開始屏幕與動態磁貼

進入 Windows 8 之后全新的鎖屏、富有創意的圖片密碼、動態磁貼、加入 Ribbon 菜單的資源管理器以及非線形動畫表明這是微軟既 Windows Vista 之后又一大作，至少「俘獲」了我的心。雖然市場不是很買賬，Windows 8 被指責過度為觸控設備優化、拋棄傳統桌面體驗等等，但支持 NVMe 協議、UEFI 啟動等技術也切實為后續系統的技術迭代和革新打好了基礎。當然微軟為了回應市場回應用戶呼聲還是選擇做出一些改變而不是教育用戶，因此就引出了 Windows 8.1。

Windows 8.1 的定位是針對 Windows 8 的細節完善版本。它總體繼承了 Windows 8 的設計理念，把桌面模式左下角在 Windows 8 上消失的開始按鈕又重新加了回來。而且重點是 Windows 8.1免費升級！作為本就對 Windows 8 持有肯定態度的用戶，我認為既然 Windows 8.1 是免費的那自然是要升級體驗一番。然而不出意外大概又要出意外了(又要折騰了)。

Windows 8.1 的免費升級同大力推廣 Windows 10 時期的免費升級政策有著明顯的差異，并且有許多前置要求。Windows 8.1 免費升級僅面向已經安裝了 Windows 8 的 PC，并且(似乎是)要求已有的 Windows 8 必須以 Retail 模式激活，此外仍有數條要求。只有在滿足全部要求的 PC 上，用戶才能夠在微軟應用商店的首頁看到 Windows 8.1 免費升級的宣傳入口。

符合條件的 PC 所展示的 Windows 8.1 免費升級入口

可是當時我所使用的電腦并非采用 Retail 模式激活，在遍覽有限的教程和帖子并跟隨操作之后，微軟應用商店依舊固執地不展示任何有關 Windows 8.1 升級的內容。甚至有一次我能看到「Windows 8.1」文字已經在半透明的層上顯示出來，但無法點擊操作。怦怦心跳下顫抖的手再次刷新頁面，哀嘆它還是消失在應用的信息流中。出于疲憊和無奈最終還是選擇直截了當用系統鏡像安裝。為了吸取此前的教訓，這一次我選擇安裝雙系統以避免數據的丟失。

HiDPI 設置與回歸的開始按鈕

裝完 Windows 8.1 之后還是能感受到微軟在一些細節設計上花時間做了優化，并且 Windows 8.1 也是首個將高分辨率屏幕渲染技術 (HiDPI) 完善的 Windows 系統 (2013，只比 Retina MacBook Pro 晚了一年)。

可惜好景不長，也許是因為當時的思維還停留在一個系統一個版本的階段上，沒想到微軟已經逐步將 Windows 更新轉向階段更新和內容更新了(雖然現在人使用 Windows 10 或 Windows 11 之后已經習以為常了)。已有的 Windows 8.1 并不能正確處理那些更新。

加上雙系統的模式給家人的使用帶來了困難，Windows 又總是將自身的系統盤定為 C: 盤。結果就是 A 系統里的 E: 盤是 B 系統里的 C: 盤，B 系統里的 E: 盤是 A 系統里的 C: 盤。這種不確定性給用戶帶來了困惑，相比起 Unix 或類 Unix 系統有著清晰唯一的掛載點的設計，Windows 的盤符分配是有一定缺點的。在一次合并整理中家人把某個盤直接格式化了，數據卒 qAq (again)。

于是痛定思痛決定決定再全部從頭開始，安裝了一個完全沒有接觸過 KMS 或者什么 Volume 的干凈 Windows 8。終于，微軟應用商店的首頁展現了期待已久的 Windows 8.1 免費升級的入口 ( 內心感動 淚流滿面 T_T )。

事實證明通過微軟應用商店升級的 Windows 8.1 在某些系統行為和設計上與先前安裝的 Windows 8.1 存在明顯的區別。而在這時候，Windows 10 Technical Preview (技術預覽版) 也悄然問世了。

Windows 10 技術預覽版升級

從 Windows 10 技術預覽版到棄坑

或許「領先一步是先驅，領先三步是先烈」，總之各方面優化后的 Windows 8.1 依舊未被市場和用戶完全接受，微軟就一改激進風格轉而開始穩扎穩打著手打造下一代 Windows。

Windows 10 技術預覽版初期所呈現效果想必已經能夠令大部分用戶接受：將原先全屏顯示的開始屏幕縮小并恢復成菜單的形態，同時又保留了具備不斷更新信息優點的動態磁貼。任務欄上則新增了搜索和多任務的圖標。說實話，多任務是拋開所有嘗鮮情緒之后一個吸引我更新的重要因素，至于具體原因這里先按下不表。

乘上了 Windows 10 技術預覽版的快車，就意味著開啟了大約為期一年的快速更新與體驗之旅(因為 Windows 技術預覽版大多都內置「時間炸彈」)。大約每兩周甚至更短就有一個或數個構建版本，不斷變化的系統圖標、逐漸完善的新界面以及整體 UI 風格的成熟持續地給人帶來新鮮感，即便是普通用戶也能從中感受到 Windows 10 在快速成長。

與此同時，有的軟件變慢/崩潰、有的無法啟動；有些構建整體穩定反應迅速、有些則運行遲緩、日常錯誤頻出。作為用戶有時候需要敏銳區分系統問題和軟件問題，并判斷什么是可以通過某些手段緩解的系統問題、什么是軟件重裝或更新能解決的非系統問題等等。這樣的體驗對于追求穩定的用戶來說或許瘋狂到難以想象，而這種「在變化中使用，在使用中變化」的新鮮體驗一定程度上也促進了我解決問題能力的提升。

一張 Windows 10 技術預覽版用戶應該都熟悉的壁紙

在一眾 Windows 10 技術預覽版構建版本中，我認為有兩個相對經典的版本值得一提。第一個版本是 Build 10041，早期預覽版中的里程碑。Build 10041 大幅完善了眾多界面與功能，使其同 Windows 8.1 在方方面面產生了明顯的區分，也提升了系統整體的穩定性。據說如今廣為人知的微軟式翻譯「坐和放寬」就源自這個版本。

第二個版本是 Build 10125，后期預覽版中的階段性版本。Build 10125 總體上已經接近 Windows 10 的首個正式版本，并大幅提升了系統的穩定性，給飽經 bug 和崩潰折磨的用戶一種已經用上正式版的錯覺 (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用上 Windows 10 首個正式版本，大抵也是暗示 Windows 經歷線接近尾聲。不久后筆電原廠電源適配器不再工作，三方適配器也在某次冒煙出火星的事故報廢。另一方面，筆電本身的配置過時，尤其是面對日益復雜的系統無力繼續支撐的機械硬盤，是我另尋別路的因素。盡管后續我在其他 PC 上使用過 Windows 10 版本 1511、1607、創意者更新、秋季創意者更新、1803 以及 Windows 11，但那些都已是乏味經歷不值一提。

也許您會好奇，為什么 Windows 10 版本 1803 后面就一躍至 Windows 11 了呢？單從 Windows 本身的因素而言，Windows 10 版本 1809 的翻車風波讓大眾用戶對于 Windows 系統的質量信任加速瓦解，并進一步開始懷疑 Windows 10 Insider 的開發模式。

后續微軟也并未采取強有力的行動扭轉公眾對于 Windows 的看法，這一情況一直維持至今。微軟在 Windows 10 推出初期所構畫的全平臺大一統宏偉藍圖令人興奮，但最終卻沉沒在時間的流逝中，UWP 應用也只是不溫不火茍延殘喘的存在。

全平臺大一統宏偉藍圖

Android 線每月刷機

您或許無法想象，我刷機的動力可能源于三星的「不作為」。2014 年 Google 正式推出 Android 5.0，代號 Lollipop (棒棒糖)。Lollipop 在方方面面都有著不小的提升，包括十分亮眼的 Material Design 設計風格。還記得其系統彩蛋就是一個棒棒糖，并且還藏有一個時興的類 Flappy Bird 的小游戲。

系統彩蛋與小游戲

Material Design 風格界面

然而那時候家里的三星 Galaxy Note 2 別說 Lollipop，就連 Android 4.4 Kitkat 都沒吃上。三星那 TouchWiz 系統一直停留在 4.3 版本，在屏幕與 S Pen 之間透出一分老舊的氣息。

望著 Lollipop 和 Material Design，內心已經在幻想這一切呈現在自己手中的效果，要刷機的野心估計已經飛出地球之外。總之我實在無法按耐，決定為 Note 2 刷入其他系統。

當時正值刷機的朝陽時期，各種刷機軟件和刷機論壇層出不窮。對比了不同方案，我選擇了刷機精靈作為入門軟件選項。刷機精靈提供了從刷機包分享下載到刷入 Recovery、刷寫系統的全流程功能，可以說對新手是十分友好了。

而在刷機論壇中，XDA 論壇則是大名鼎鼎。刷機仿佛為手機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全新的開機動畫、清爽的用戶界面、流暢的系統動畫無不證明刷機為手機煥發二春的正確性。

得益于當時良好的社區環境和互聯網精神，當時的 ROM (刷機包) 可謂是百花齊放，爭相斗艷。有用戶定制優化包、社區統一開發包，甚至有品牌方下場制作的 ROM，包括 MIUI、Flyme 等。

互聯網三巨頭也推出了自家的 ROM，分別是阿里 YunOS、百度云 OS 和騰訊 TOS。即便每次刷機需要清除用戶數據，但由于當時的手機并不存儲大量個人信息，因此我可以幾乎毫無顧慮地根據個人喜好常常更換不同的 ROM 進行體驗，最頻繁時大約不到一個月一換。那一種刷機帶來的新鮮感、興奮感以及橫向對比不同 UI/OS 交互的愉悅感應該是難有替代的。

當然在所有 ROM 中最富盛名的當屬 CyanogenMod。CyanogenMod 是最為接近原生 Android 的 ROM，它充分保留了 Material Design 設計風格，是「原生黨」的第一選擇。當我首次刷入 CyanogenMod 并進入系統的那一刻，簡潔的線條、幾何化的圖標、現代化的低飽和度配色、卡紙般的質感以及干脆利落的動畫，相比 TouchWiz 那某些意義不明的板塊分割、落后寫實的圖標以及不知道用什么顏色就直接上純黑的背景，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極客與 MIUI

隨著時間的推移，國內廠商的定制 ROM 逐漸重視本土化的功能開發。那時 MIUI 6 已經問世大約半年，并已經受到用戶群體的高度認可。其新穎的 UI 設計、易用的本土化功能、極客友好等特點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同時一個極為樂觀的消息是，三星 Galaxy Note 2 也在 MIUI 支持機型的行列之中。于是我暫別「原生 Android」，開啟了 MIUI 的體驗歷程。

三星 Galaxy Note 2 刷入 MIUI

可以說，當時 MIUI 的開發模式極具活力。(如果沒記錯的話) MIUI 每周三內測，若「內測版」沒有大問題就約等于保證周五推送「開發版」，周周都有新功能。或許因為 MIUI 升級界面的主題色是橙色，所以每個推送「開發版」的周五就被稱為「橙色星期五」。

本土化的功能和更貼近用戶使用習慣的設計，不僅讓我喜歡上 MIUI，家里人也認可 MIUI 的體驗。盡管三星 Galaxy Note 2 配備大屏以及先進的 S Pen，然而由于電池的衰減和配置的落后，以及 GT-N7100 型號不支持 4G LTE 網絡制式的硬傷、中國移動 3G 的倉促退網等因素，這臺手機還是在遺憾中迎接退休。

在「讓每個人都能享受到科技的樂趣」和極客文化的強大吸引力之下，我開始接觸小米手機。MIUI 7-9 時期由洪峰帶領下的 MIUI 團隊備受贊譽，可以稱得上是 MIUI 的黃金時期。當時 MIUI 論壇新人和各路大神云集，涵蓋板塊從主題美化到硬核玩機，從小米到各個支持 MIUI 的機型品牌，從刷機到各類數碼科技雜談……總之是一個十分健康活躍的論壇平臺。

驍龍、mido、最后的狂熱

之后玩起了家人換下的搭載聯發科 Helio X20 芯片的 Redmi Note 4 (代號 nikel)。當時聯發科的水平還不夠與高通掰手腕硬碰硬。X20 作為聯發科旗艦芯片，其絕對性能卻與驍龍中端的 6 系芯片比較接近，能效上則不如性能相近的驍龍 6 系芯片。

這里實在忍不住感嘆，以前的自己對驍龍 801、808、810、820、821、835、615、650、652、625、626、660、710、425 性能高低了如指掌，現在的我卻已對眼花繚亂的高通驍龍/聯發科芯片強弱好壞喪失了概念，什么天璣 xx00、xx50，驍龍有的有「s」 有的有「+」還帶 Gen 之類的型號更是傻傻分不清。

在底層方面當時聯發科的開放程度也不如高通驍龍，導致了大多數刷機玩機的工具軟件/刷機包都圍繞驍龍平臺服務(手持聯發科平臺，悲)。記得當時 Android 7 (Nougat, 牛軋糖) 應該已經推出多時，Android 8 (Oreo, 奧利奧) 發布也近在眼前，而 nikel 的 MIUI 仍然停留在 Android 6 (Marshmallow, 棉花糖) 且沒有要升級的意思。

自然而然地，想刷原生 Android 的念頭又開始動了。But! 當我看遍大大小小國內海外各種網站各種社區論壇，發現幾乎所有圍繞 Redmi Note 4 的討論都圍繞著 mido 展開，符合條件的 nikel 的刷機包只有一個(對，你沒聽錯，只有 1 個，only one)。

mido 是 nikel 的姊妹機型，也就是搭載高通驍龍 625 的 Redmi Note 4 (或者叫 Redmi Note 4X 驍龍版)。這一回，原先「硬件不足就在軟件方面玩出新花樣」的理念徹底失效。芯片層面差異的鴻溝，就相當于如今單熱管酷睿 i9 看 Apple M1 芯片一樣，除了換新硬件就只剩下無可奈何。于是就入手了 mido。

不得不說驍龍 625 被譽為同期中端芯片的王者簡直沒有一點水分。mido 和 nikel 在性能上接近，然而續航表現卻大相徑庭。在條件相近的輕度使用場景下，nikel 的續航大約是一天，而 mido 的續航則接近兩天。在種種弱勢表現的勸退下，nikel 最終還是以 以舊換新的形式被回收去了。

Lineage OS 與魔趣 ROM

可以說有了 mido，就重新擁有了玩機的無限可能。相比起 nikel 的慘淡狀況，mido 的情況則可以用「勃勃生機 萬物競發」來形容了。Recovery 不滿意？TWRP、橙狐、各類社區定制 rec 隨便換；系統不滿意？類原生、官改、三方，國內、海外各類刷機包隨便刷。

于是乎，Lineage OS、魔趣 ROM、Pixel Experience、Flyme、ZUI 等系統都曾有在這臺 mido 上大放光彩。甚至有大神提取了堅果 Pro 2S 的 Smartisan OS，可以 Project Treble 的形式刷入 mido 或是小米 6。799 元的 mido，在那個人們不怎么關注軟硬結合、廠商開放解鎖刷機的黃金時代，靠著通刷各類 ROM，讓我能有機會以較低的成本接觸到原本硬件投入總和也許破萬的各種體驗，可以說是物超所值了。

Pixel Experience (Android 8 Oreo, 奧利奧)

Pixel Experience (Android 9 Pie, 派)

彼時的 CyanogenMod 早已停止維護，好在 Lineage OS 繼承了其大部分遺產繼續發揚壯大，至今仍是入門用戶在類原生系統選擇中的優先項；Pixel Experience 以盡最大限度還原 Google Pixel 手機的體驗而聞名，如今卻已停止維護；魔趣作為國產類原生系統的佼佼者，其創始人也在 2023 年關停了項目。

曾經支持眾多手機、口碑比肩 MIUI 的 Flyme，也在魅族的不斷動蕩中成為僅僅服務于魅族(現在可能還有吉利)的存在。而曾是我最喜歡系統之一的 Smartisan OS，也消失在錘子科技跌宕的變遷中。(實在是令人唏噓……)

Smartisan OS

世間萬物有興有衰，刷機亦是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智能手機上存儲的個人敏感信息不斷膨脹，智能手機使用場景日益復雜。與此同時移動支付和銀行/政務相關應用對手機系統安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廠商紛紛選擇在手機出廠時鎖定 Bootloader 來避免對系統的篡改，并大幅提高解鎖 BL 的門檻甚至完全禁止解 BL 鎖。(「曾經解鎖易如反掌，如今面對小米高考。」)

這一舉措對于相關愛好者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也標志著刷機最黃金時期的落幕。曾經中端芯片的王者，也在面對不斷變化的應用程序時開始展現力不從心的一面，之后則黯然退下舞臺。

iOS 線首次翻車

曾經家里人使用一臺 iPhone 3GS。某一次，她抱怨微信無法安裝。我一看提示，好嘛，iOS 過舊，請先升級 iOS。我一拍手心想「害，這還不簡單，更新一下 iOS 就成」。當時的 iOS (應該是 iOS 3.x) 還不支持 OTA，于是啪的一下拿出數據線插上電腦打開 iTunes，很快啊！整個過程不帶半點猶豫實在是一氣呵成。

iTunes 也是通人性解人意啊，直接就自動彈出了可用 iOS 更新的提示。接下來就是常規流程，下載固件、解包、刷入。眼看著手機完成重啟進到新系統歡迎界面，下一步、下一步，然后 iOS 就卡在「無法激活」了，死活進不了系統主界面。到這時候人一下子就懵了，心想完犢子了，難不成系統更新還能把手機給干壞了？尷尬地把成磚的 iPhone 3GS 還給家里人，只好給修手機的鋪子送業績去了。iPhone 3GS 的事就此告一段落。

越獄時光

之后玩起了家人換下的 iPhone 4。iPhone 4 的設計可以說是前無古人，雙面玻璃加金屬中框的三明治設計，不僅遠遠優于 iPhone 3GS 聚碳酸酯的曲面后殼，還影響了未來(至少十年)智能手機的結構設計。

當時 iOS 越獄是數碼科技愛好者的一大話題。畢竟面對功能尚不完善但設計比較封閉的 iOS，越獄所能帶來的新玩法新功能實在是數不勝數。正好盤古團隊也已推出 iOS 7 完美越獄工具，一下子降低了越獄的門檻。有如此利好條件，我自然是不會放過。

現在人或許并不認識 saurik，但只要您在當時越獄過 iOS，那么您必然使用過他開發的軟件——Cydia。我們知道越獄提高了用戶的權限，可以安裝一些越獄軟件或插件。而 Cydia 是個軟件包管理器，幾乎所有越獄軟件/插件都可以通過它來安裝。

包管理器本身并不提供軟件/插件，用戶需要添加軟件源才能讓包管理器拉取服務器上托管的軟件/插件。在一眾軟件源當中，我看到有一個軟件源的名字叫 Ultrasn0w……

Cydia 主頁和軟件源

第三方圖標

那么既然已經越獄，各類美化插件、圖標/主題包自然是不能錯過。盡管 iOS 圖標設計很優秀，但個性化的空間幾乎為零。三方圖標/主題包可以直接替換 iOS 的原生圖標，給人一種哇噻的感覺。與此同時各類官方系統未有實現的功能，三方功能插件/強化插件也是百花齊放。當然自由的變更和修改也意味著更低的穩定性和更高的風險，折騰各類插件的同時把 SpringBoard 干崩潰也是家常便飯。

再戰 iPhone 3GS

沒有想到的是，歲月輪轉，先前那臺 iPhone 3GS 又有機會回到了我的桌上。而這一回我已知道它的真面目，一個曾經讓我翻車的大坑。這是一臺美版 AT&T 有鎖 iPhone 3GS，支持現在人已經習以為常的 Wi-Fi 功能。

時下 iPhone 3GS 最高支持的版本已是 iOS 6.1.6，而手中這臺實際運行的是 iOS 4.x。iOS 4.x 仍不支持 OTA 功能，也幾乎不可能再運行 App Store 上的新軟件。既然控制權已在我手，雖然已不可能穿越回去告訴以前的自己修正錯誤，但升級系統解開心結必然是一個 Tech guy 要做的事。

事物總存在天時地利人和的一天。此時有鎖的 iPhone 3GS 只需安裝 Ultrasn0w 的越獄插件就可以不用卡貼，而是像無鎖 iPhone 一樣直接插卡使用。說干就干，先升級系統，緊接著使用 Redsn0w 對其進行越獄，最后順利裝上所需的插件，有鎖 iPhone 3GS 的面貌「耳目一新」。

降級遺憾

與 iPhone 3GS 升級相對的，則是 iPhone 4 的降級。當時的 iOS 7 用煥然一新的設計打動了所有人，正好 iPhone 4 也在支持列表之中。可到了真正用上 iOS 7 時，iPhone 4 那孱弱的 A4 芯片是抗拒的，系統響應是遲緩的，用戶體驗是不能保證的。在時光的輪轉中，當我有機會試圖降級 iPhone 4 的 iOS 版本時，蘋果早已關閉了驗證服務器。

雖然蘋果已經給官方降級判了死刑，但這并沒有阻止第三方努力的腳步。愛思助手提供了不完美降級的選項，配合刷寫固件后的越獄流程可以讓 iPhone 4 正常進入系統。然而這一變通方式存在諸多的問題：iOS 會在熄屏狀態下無故睡死(睡死后只能重新刷機，有越獄插件避免)；每次開機進入 DFU 循環，需要電腦軟件引導正常啟動(無解)。另一個叫 Odyssey 的三方 iOS 降級工具聲稱可以將已越獄并獲取 shsh 文件的 iPhone 4 完美降級至 iOS 6.1.3，但在實操中獲取 shsh 文件和降級的流程曲折坎坷、錯誤頻出，終究未能抵達完美降級的彼岸。

macOS 線Hacintosh (黑蘋果)

對于數碼科技愛好者來說，macOS 自然是繞不開的話題。我與 macOS 的交集開始得并不算晚。當時蘋果的桌面系統還未改名 macOS，而是叫 OS X (ten, 羅馬數字「十」)。

Mac 棄用 PowerPC 芯片轉而采用 Intel CPU 為 x86 PC 安裝 OS X 提供了可能。于是在各大社區論壇的討論中，Hacintosh (黑蘋果) 的概念映入眼簾。我首先將目光瞄準了搭載奔騰 CPU 和 ATI 顯卡的筆電(就是首次使用 Windows 7 的那臺)，系統則采用當時有名的黑蘋果技術組 iATKOS 制作的 OS X Mountain Lion 鏡像。

黑蘋果珍貴影像

相比起設計和交互上激進革新的 Windows 8，同期的 OS X Mountain Lion (10.8) 則是選擇了另一條路線——在 OS X Lion (10.7) 的基礎上繼續穩扎穩打，進一步優化軟件在 Retina MacBook Pro 高分辨率屏幕上的效果、增強觸控板的手勢功能，并且蘋果的高管在發布會上特別展示了面向中國市場設計的新功能。

轉向白果

然而 PC 并不會采用與 Mac 完全一致的硬件，疊加上對于 OS X 有限的技術認知，實際安裝的黑蘋果系統在各方面并不盡人意，多個硬件無法正常驅動。與此同時，MacBook 在中國市場的售價不斷下探，又得益于采用 Intel CPU 使得 Mac 可以通過 Boot Camp 安裝 Windows，MacBook 成為越來越多中國消費者的選擇。

2014 當時的 OS X Mavericks (10.9)

最終我還是用上了 MacBook Air (2014)。(黑果的盡頭就是轉白蘋果 hhh…) 盡管 15英寸 Retina MacBook Pro 高 4 倍分辨率的屏幕實在驚艷，但「高不可攀」的售價在當時注定是少數人的選擇。而屏幕后面同樣亮著蘋果 logo 的 MacBook Air 則可能是最受中國消費者歡迎的 MacBook，不僅因其相對易于接受的價格，還得益于其在當時獨一無二的輕薄設計 (「裝進信封袋」的演示實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以及絕對領先的產品質量。

亮著蘋果 logo 的 MacBook

輕薄本新印象

用上 MacBook Air 之后，幾個體驗上的變化徹底刷新了我對于輕薄本這一品類的觀點。不是哥們兒，輕薄本也可以長續航？對的，兄弟，對的。在 MacBook 深陷于 Intel 14nm++++++ 的困境之前，MacBook (或許在同行襯托之下) 有著遠超 PC 的續航表現。上文提到的奔騰筆電根本不能離開電源適配器 1 小時，而 MacBook Air 在 OS X 的優化下能在近似的使用場景中堅持 5~6 小時。

輕薄本也可以做好揚聲器音質？是的，你沒聽錯。雖然 MacBook Air 的揚聲器與 MacBook Pro 的無法匹敵，但在同類輕薄本產品當中卻已經是領先的存在。

觸控板則是 MacBook 的長期優勢。盡管當時力度觸控板還未問世，其磨砂的玻璃表面配合 OS X 多指觸控手勢支持，相比起阻力更大的非玻璃材質 PC 筆電觸控板、單點觸控以及幾乎為零的 Windows 系統手勢，MacBook 的觸控板以極高的完成度、軟硬件深度結合帶來優異的用戶體驗，已經是 MacBook 培養用戶黏性、形成技術護城河的重要一環。

在多指觸控的支持下，OS X 可以實現跟手的系統動畫。拋開最基礎的滾動頁面、移動、旋轉手勢支持，OS X 還實現了三指/四指手勢功能。我最常用的分別是 Mission Control (調度中心)、打開啟動臺以及切換桌面/Space。

macOS 的多桌面多空間 Mission Control

前文在 Windows 部分里提到，多任務是一個吸引我更新 Windows 10 技術預覽版的重要因素。這是因為 Windows 10 引入了類似于 macOS 的多桌面多空間設計。而 macOS 的這一設計又是好評如潮、有效提升工作效率 (尤其是在打開許多窗口時) 的重要功能。

然而當真正用上 Windows 10 這一功能之后我是失望透頂的。當時的 PC 產品并未普及 Precision TouchPad (高精度觸控板)，實際上手體驗直言不諱地說可以用「稀爛」來形容。盡管后續用上了搭載 Precision TouchPad 的 PC，不跟手的動畫以及不注重細節的設計依舊勸退。

前文還提到「從 Windows 10 版本 1803 一舉跳躍到 Windows 11」。除開 Windows 10 本身質量的下降、統一的生態未曾實現的客觀事實，蘋果產品更強的用戶黏性、更佳的日常使用體驗、更優的軟硬件生態也是重要的因素。

但這并不是對 Windows PC 的全盤否定。Windows PC 在各行各業都有發揮重要的作用，我日常也需要用到。只是在結合個人實際需求、實際場景、實際體驗之后，我傾向于使用 Mac 的時間更多一些。選擇電子設備，不求最好，只求最適合自己。

后來

后來的事，或許對大家而言不再陌生。

智能手機方面，各大安卓手機廠商不斷收緊權限，刷機的自由逐漸變得奢侈。放眼當時的市場，Smartisan OS 和錘子科技已經倒下，OPPO 的 ColorOS 還未崛起；MIUI 已使用多時，vivo 的 OriginOS 尚未誕生；三星的 One UI 已經把玩了一段時間，有亮點也有不足；Google 的 Pixel 還在成長初期，與 AOSP 系的類原生 Android 并未拉開太大差距。(可汗大點兵 (誤x )

我不否認最終選擇 HUAWEI Mate 系列產品有主流思潮的影響 (另一方面而言，不親身試試怎么知道華為產品到底如何呢)，但總體而言這一選擇還是基于技術的理性考慮—— EMUI 的快速進步、EMUI 幾乎沒有三方刷機方案以及麒麟芯片的亮眼表現。

新的觀念

使用華為產品之后，我能感受到那顆折騰的心明顯放緩了節奏，轉而更適合深度技術的探索。我的認知似乎也發生了轉變，大概有以下幾點值得討論：

• 軟硬件深度配合：除開 Mac 的使用經歷，使用 EMUI 加自研的麒麟芯片令我進一步堅信軟硬件深度配合的重要性。只有掌控硬件技術，輔以系統軟件的配合，才能夠真正創造「人無我有，人有我優」的體驗壁壘，培養用戶黏性。對于硬件制造商而言，這進一步提高了設備的附加值。

• 品牌即服務：隨著軟硬件間的配合不斷加深，用戶選擇的不再是一個單純的設備或系統，而是一個品牌及其提供的所有軟硬件服務。軟件服務包括但不限于云服務、系統更新支持、系統安全補丁支持；硬件服務則包括售后服務、硬件技術支持等。理想情況下，廠商應該通過各類手段建設品牌形象，讓用戶從相信參數配置轉向信任一個品牌。廠商不應該要求用戶搞懂復雜的參數配置，而是讓用戶在購買的時候相信：即便某一品牌某一產品并非所有方面都是當下參數上的最強，但是整合起來的系統體驗最佳。

• 設備生態化：隨著消費級個人電子數碼品類的擴張，電腦、手機、平板、智能手表、耳機還有空間計算設備等品類層出不窮。與此同時隨著時間的推移，存儲于各類設備中的個人數據不斷膨脹，跨設備數據使用的需求不斷增長。這意味著各種設備已經不能夠像以往那樣以「孤島」的形式獨立工作，或是以電腦為中心的「單中心」模式工作，而是要采用多設備生態互聯的方式協同工作。而多設備互聯則可能要求以品牌為最小單位構建生態，這一生態將成為「品牌服務」的一部分。

• 遷移成本：優秀的品牌服務、多設備協同工作為用戶帶來了絕佳的體驗，生態護城河由此形成。在設備臨近更新換代時，部分用戶更傾向于沿用長期形成的使用習慣而繼續選擇同一品牌的迭代產品。這是因為這樣做的遷移成本是最低的。

以下可能是體現遷移成本的幾個方面：

• 購機決策成本：(決策成本也是成本！只是大部分人不一定有意識去控制。) 當消費者準備購機時面對市場上豐富的產品選擇時，ta 必然要做出一個選擇。有的人喜歡看評測、橫向對比配置、價格、性價比，那么看評測做比較所耗費的時間精力就是決策成本的一部分。而選擇同一品牌的用戶則只需要關注數量可控的迭代產品，大幅度降低了決策成本。

• 數據遷移成本：當消費者購入新機之后往往會從舊設備遷移數據。同一品牌產品間的數據遷移通常有更高的完整性和更低的損失，同時可以利用已有的云服務。而跨品牌、跨平臺間的數據遷移往往需要用戶投入更多的時間精力來完成。

• 習慣遷移成本：用戶上手新設備必然存在一個熟悉的過程。同一品牌的系統交互、服務功能通常會有更高的一致性或連貫性，用戶可以基本沿用已有的使用習慣上手新設備。而使用跨品牌、跨平臺的設備則需要用戶花費更長的時間精力掌握新的交互邏輯、功能選項等。

基于上一節的內容，我在選擇設備和使用設備的習慣上有了很大的變化，可以說「之前有多折騰，后面就有多『養老』」。簡而言之新的策略就是從個人需求出發選擇軟硬件深度配合的設備、選擇具備良好服務的品牌、利用已有設備構建完整生態、降低遷移成本。在 Mac 和 iPad 的「召喚」下，老的 Mate 手機退居二線，我開始使用 iPhone。于是如今我的主要設備陣容是：

• 某 iPhone (USB-C 接口)

• 某 HUAWEI Mate 系列手機 (面向 Android 應用場景繼續發光發熱)

• 某 MacBook (Apple 芯片)

其他 (低頻使用的) 設備還有：

• 裝有 Ubuntu 的老 MacBook Air

• 某 iPad (曾使用基于 qemu 技術跨架構模擬虛擬化 Ubuntu/Windows )

在我眼中，iPhone 至今仍然具備一些不可替代的特性，這里簡單談及兩點。

首先是錢包和 Apple Pay。相比起其他國產系統 Apple Pay 還支持非銀聯卡，相比起 Google Pay 則支持銀聯卡且對網絡環境沒有任何要求。

在交通卡方面， Apple Pay 不僅支持各地區的交通聯合卡，還支持八達通、Suica 等。八達通、Suica 不僅可以用于公共交通場景，還可以當作零錢袋用于支付場景，且市場覆蓋率極高。2025 年五一期間落馬洲站發生的事件有力地證明了在最不利的情況下，需要聯網的在線支付/刷碼方式穩定性依舊不敵離線的八達通「錢包」。華為早些年推出的手機官方支持八達通卡，然而近兩年發布的新機卻不再支持，實在可惜。

Android 版的新八達通雖然在機型上沒有太多限制，但是其卡片類型 (NFC Type-A) 僅支持有限的新刷卡機，并且需要配合 Google Pay 使用。Suica 則有效地將旅客從使用現金購買各種繁瑣車票的程序中解放出來。然而 Suica 在 iPhone 以外僅有當地銷售的小部分 Android 手機支持，盡管美版 Google Pixel 在硬件上具備支持這一功能的潛力，Google 官方在軟件上卻并未實現。與此同時 iPhone 錢包中的交通卡開卡、充值、使用的流程全部在錢包中完成，無需下載對應程序，大大降低了學習使用的成本。

Google Pay 與 Apple Wallet

其次是第一方應用，包括地圖、iMessage等。蘋果地圖以簡潔易用、干凈無廣告、國內外信息兼而有之等特點著稱；iMessage 則是簡潔高效，幾乎沒有信息推送延遲的毛病。

彌補遺憾

盡管開啟了「養老」模式，但我也并沒有忘記未能完美降級的 iPhone 4。在被扁平化/類扁平化設計統治十多年產生視覺疲勞的當下，iOS 6 的擬物化設計反而變得眉清目秀起來。幸運的是，屬于 iPhone 4 降級「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刻已經到來。開源工具 Pluvia 可以利用 iOS 7 固件的 BootROM 為 iOS 6 的固件打上補丁，從而能夠將 iPhone 4 完美降級至 iOS 6.1.3，彌補了我以前折騰時期留下的 (可能是) 最后一個遺憾。

完美降級的 iPhone 4 與擬物化設計的 iOS 6

尾聲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但是(對老同志來說)如果說您錯過了這二十年，那么再給您一次選擇的機會，回到二十年前，親身經歷、見證并感受技術的變革與發展，這會是您愿意選擇的青春嗎？或是(對小伙伴來說)如果說您未曾感受過技術的魅力，您會把握未來二十年的機會與青春嗎？

許多人經常寫教程、盤點或是總結回顧。曾經的我可能會因為各種因素遲遲沒有提筆，但現在當我真正開始整理時，一些細節已在記憶中淡去。所以「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是沒有錯的。在編輯本文內容的同時我搜索了不少資料，重新確認了某些過往的細節。當腦海中不斷涌現新的 idea 時，現在的我會認為把它摘出來、記下來是理所應當的。這一做法對所有人都適用：今天是靈感的種子，以后可能就是參天大樹。

我的「折騰」生涯已經結束，但對于數碼科技領域的關注與探索不會停止。現在的我傾向于嘗試將技術與非技術的因素結合起來，試圖從更全面的視角觀察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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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Neighbor_Z

責編：廣陵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