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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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外地人，憑什么娶我女兒？就憑你那套破房子？"
"爸，您別這樣說......"
"閉嘴！我跟這小子說話，輪不到你插嘴！"
陳建國紅著眼睛指著我，聲音在整個訂婚宴現場回蕩，"我女兒從小嬌生慣養，跟著你這個窮小子能有什么好日子？"
我緊握著雙拳，努力克制著內心的憤怒。
訂婚宴上的所有賓客都停下了筷子，目光全都聚焦在我們這桌。我的臉火辣辣的疼，剛才那兩記響亮的耳光聲還在耳邊回響。
"陳叔叔，我......"
"啪！"又是一記耳光，比剛才更用力。
"誰讓你叫我叔叔的？我沒這樣的女婿！"陳建國的聲音幾乎是咆哮出來的。
我摸了摸發麻的臉頰，看著周圍那些異樣的目光，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既然你看不起我這個外地人，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打臉。
只是當時的陳建國怎么也想不到，一周后他會帶著十幾個親戚浩浩蕩蕩地跑到我們的婚房想要炫耀，卻被陌生人從小區里轟了出來......
"小凱，你真的決定要在這里買房嗎？"電話里傳來媽媽擔憂的聲音。
我站在售樓部門口，看著手中的宣傳冊，咽了咽口水："媽，曉雯說她不想遠嫁，我總不能讓她一個人跟著我回老家吧。"
"可是這里的房價......"
"我知道，一百二十萬，我這些年的積蓄加上您和爸給的錢，再貸款八十萬，應該夠了。"我深吸一口氣，"為了曉雯，值得。"
掛了電話，我推開了售樓部的大門。
那是去年三月的事情，我和女友李曉雯戀愛三年，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曉雯家就在這座城市，她不想遠嫁，我理解。作為一個在外地打拼的程序員，我知道女孩子離開家有多不容易。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的？"銷售小姐笑容甜美地迎了上來。
"我想看看你們這里的精裝房，兩室一廳的那種。"
"好的，我們這里有幾套精裝修的房子，您跟我來看看。"
我跟著她參觀了三套房子，最終選定了一套朝南的兩室一廳，105平米，精裝修，家具家電齊全，拎包入住。
一百二十萬的房價對我來說確實是個天文數字，但是為了愛情，我覺得再貴也值得。
簽合同那天，曉雯陪著我一起去的。看著我在合同上簽字，她眼中含著淚水："小凱，謝謝你愿意為了我留在這里。"
"傻瓜，為了你做什么都值得。"我輕撫她的臉頰，"以后這就是我們的家了。"
然而，我怎么也想不到，曉雯的父親陳建國從一開始就對我這個外地人充滿了偏見。
第一次去曉雯家吃飯，陳建國就擺出了一副審問犯人的架勢："你家是哪里的？父母做什么工作？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我老老實實回答："叔叔，我家在北方一個小縣城，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我現在在一家軟件公司工作，月薪一萬五。"
"才一萬五？"陳建國撇了撇嘴，"我們這里隨便找個工作都比你掙得多。"
曉雯不滿地說："爸，小凱的工作很穩定的，而且他人很好。"
"穩定？"陳建國冷笑一聲，"一個外地人，說不定哪天就跑了，我女兒跟著你能有什么保障？"
那頓飯吃得很不愉快，但我還是忍了下來。我告訴自己，為了曉雯，這些都不算什么。
買房的事情我本來不想讓陳建國知道，但曉雯興奮地告訴了她媽媽，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陳建國耳朵里。
"你買房了？"陳建國在電話里質疑道，"在哪里？多少錢？"
我如實回答了他的問題，沒想到他卻說："才一套房子就想娶我女兒？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我女兒從小嬌生慣養，沒吃過苦，跟著你這樣的窮小子能有什么好日子？"
"陳叔叔，我會好好照顧曉雯的，我......"
"別叫我叔叔！"陳建國粗暴地打斷了我的話，"我還沒認可你這個女婿呢！"
電話掛斷后，我坐在沙發上發呆。曉雯走過來坐在我身邊："小凱，別理我爸，他就是這個脾氣，過段時間就好了。"
"曉雯，你說我們這樣做對嗎？"我看著她，心中滿是不安，"也許我應該......"
"小凱！"曉雯打斷了我的話，"你別胡思亂想，我爸他嘴硬心軟，等我們結婚了，他自然就接受你了。"
我點點頭，心想也許曉雯說得對。
但是接下來的幾個月里，陳建國對我的態度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惡劣。
有一次我和曉雯一起去她家吃飯，陳建國故意在飯桌上說："曉雯啊，隔壁老王家的兒子從國外回來了，現在在一家大公司當部門經理，一年能掙五十萬呢。人家還沒結婚，要不要我給你們介紹認識一下？"
曉雯臉紅了："爸，你說什么呢？我和小凱都要訂婚了。"
"訂婚？"陳建國斜睨著我，"誰同意你們訂婚了？就他這樣的條件，配得上我女兒嗎？"
我緊握著筷子，努力控制著情緒："陳叔叔，我知道我現在條件不是很好，但我會努力的，我......"
"努力？"
陳建國嗤笑道，"你一個外地人，在這里能有什么發展？說不定哪天公司倒閉了，你就得灰溜溜地跑回老家，到時候我女兒怎么辦？"
那頓飯又是不歡而散。
回到家后，曉雯安慰我說："小凱，我爸就是這樣，你別往心里去。等我們訂婚了，把生米煮成熟飯，他就沒話說了。"
于是，我們開始籌備訂婚儀式。
按照當地的習俗，男方要給女方一定的彩禮，還要辦訂婚宴。
我東拼西湊，又向朋友借了一些錢，總算把這些都準備齊了。
訂婚的日子定在了五月份的一個周末。
我特意請了假，提前兩天就開始忙活這件事。我以為，這次訂婚儀式之后，陳建國會對我的態度有所改變。
然而，我錯了。
"各位親朋好友，今天是我女兒曉雯和......"陳建國站在主桌前，拿著麥克風說話時故意停頓了一下，"和這位先生的訂婚儀式。"
我聽出了他話語中的不情愿，但還是努力保持著微笑。
訂婚宴設在當地一家不錯的酒店里，來了大概五六十個人，大部分都是曉雯家的親戚朋友。我這邊只來了幾個同事，顯得勢單力薄。
"小凱，緊張嗎？"坐在我身邊的曉雯小聲問道。
"還好，就是你爸看起來不太高興。"我看著臺上的陳建國，心中有些不安。
"沒事的，等儀式結束了就好了。"曉雯握著我的手，給我力量。
陳建國簡短地說了幾句客套話后，就把麥克風交給了司儀。
按照流程，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直到敬酒環節。
我們端著酒杯挨桌敬酒，來到陳建國那桌時，我恭恭敬敬地說："陳叔叔，阿姨，謝謝您們同意我和曉雯在一起，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陳建國的幾個朋友都在這桌坐著，他們紛紛舉杯祝賀。然而，陳建國卻沒有舉杯的意思，而是冷冷地看著我。
"陳老板，這小伙子看起來挺不錯的嘛，曉雯找了個好對象啊。"其中一個朋友笑著說道。
"不錯？"陳建國冷笑一聲，"你們知道他是哪里人嗎？"
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我感覺到周圍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心中開始不安。
"爸......"曉雯想要阻止，但陳建國已經開口了。
"他是外地人！一個外地人，憑什么娶我女兒？"
陳建國的聲音越來越大，"就憑他那套破房子？我告訴你們，這房子都是貸款買的，他一個月才掙多少錢？還貸都困難！"
周圍的人都停下了筷子，目光在我和陳建國之間游移。
我的臉開始發燙，但還是努力保持鎮定："陳叔叔，雖然我現在條件不是很好，但我會努力工作，會給曉雯幸福的。"
"幸福？"
陳建國站了起來，聲音更加洪亮，"你一個外地人，在這里有什么根基？說不定哪天就跑了！我女兒跟著你，豈不是要受一輩子苦？"
"爸，你別這樣......"曉雯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這是為了你好！"陳建國指著我，"你看看他那副窩囊樣，一點男人的擔當都沒有！"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地說："陳叔叔，我理解您對女兒的關心，但請您不要這樣說我。我雖然是外地人，但我對曉雯的感情是真心的，我......"
話還沒說完，陳建國就走到了我面前，指著我的鼻子說："真心？真心有什么用？能當飯吃嗎？我女兒從小嬌生慣養，沒吃過苦，跟著你這樣的窮小子能有什么好日子？"
整個宴會廳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這邊的沖突。
我感覺到無數道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讓我如坐針氈。
"陳叔叔，您這樣說太過分了。"我努力控制著情緒，"我承認現在條件不好，但我會努力的，我......"
"啪！"
響亮的耳光聲在宴會廳里回蕩，我的臉瞬間火辣辣的疼。周圍傳來一陣驚呼聲，曉雯更是尖叫了一聲。
"你一個窮小子，憑什么娶我女兒？"陳建國的手還舉在空中，眼中滿是怒火，"就憑你那套貸了80萬的破房子？"
我摸著被打的臉頰，感受著那種火辣辣的疼痛，心中的憤怒如火山一樣要爆發出來。
但是看到曉雯淚流滿面的樣子，我強忍著沖動，沒有還手。
"爸，您怎么能打人？"曉雯沖過來扶著我，"小凱，你沒事吧？"
"閉嘴！我跟這小子說話，輪不到你插嘴！"陳建國紅著眼睛，顯然還沒消氣。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陳叔叔，今天是訂婚的日子，我們就別爭了，好嗎？"
"爭？"陳建國冷笑道，"我看你就是個懦夫！被人打了都不敢還手，這樣的男人怎么保護我女兒？"
"陳叔叔，我......"
"啪！"又是一記耳光，比剛才更用力。
這一次，我真的感覺頭腦一陣眩暈。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有人在小聲說："這也太過分了吧。"
"是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打人。"
"這小伙子也真夠窩囊的，被打了都不敢還手。"
"真不知道老陳有啥不滿意的，人小伙子一個月掙一萬五，也不低了。"
我緊緊握著雙拳，指甲都快掐進肉里了。但是，為了曉雯，為了這段感情，我忍住了。
"誰讓你叫我叔叔的？我沒這樣的女婿！"陳建國的聲音幾乎是咆哮出來的，"今天這個訂婚儀式就當沒辦過，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說完，他就摔門而去，留下了一片尷尬的沉默。
曉雯緊緊抱著我，哭得稀里嘩啦："小凱，對不起，對不起......"
我拍著她的后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沒事，曉雯，沒事的。"
當晚回到家后，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摸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臉頰，心中五味雜陳。
曉雯已經哭累了，在臥室里休息。
我拿出手機，翻到了房產中介小張的電話號碼。
我記得他說過，如果我想賣房，隨時可以聯系他。
當時我還開玩笑說不可能賣房，現在看來，是時候考慮這個選擇了。
但是我沒有馬上撥打電話，而是仔細想了一夜。
是的，一整夜我都沒有睡覺，我在思考這段感情，思考我和曉雯的未來，思考陳建國對我的羞辱。
天快亮的時候，我終于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一早，趁曉雯還在睡覺，我悄悄走出了家門。
我沒有去公司，而是來到了一家咖啡廳，撥通了房產中介小張的電話。
"張經理，是我，林小凱。"
"小林啊，這么早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嗎？"電話那頭的小張聲音還有些困倦。
"我想賣房，你還記得之前說的話嗎？"我直接開門見山。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小張的聲音清醒了很多："小林，你確定嗎？這房子你才買了一年多，而且是精裝修的，你們不是要結婚嗎？"
"確定。"我的聲音很堅決，"多久能賣出去？"
"這個......"小張似乎還在猶豫，"小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如果是資金問題，可以考慮抵押貸款啊。"
"不是資金問題。"我深吸一口氣，"我就是想賣房，越快越好。"
"那好吧，我幫你看看。你那個戶型挺不錯的，精裝修，應該不難賣。不過現在市場價格比你當時買的時候高了一些，大概能賣到一百三十萬左右。"
"好，你抓緊時間幫我找買家。"
"行，我今天就掛網上，應該很快就有人看房。"
掛了電話，我坐在咖啡廳里，點了一杯美式咖啡，慢慢品嘗著苦澀的味道，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樣。
我知道，一旦賣了這套房子，我和曉雯的感情就真的走到盡頭了。
但是陳建國昨晚的羞辱讓我無法忍受，我要用實際行動告訴他，我也不是軟柿子。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表面上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照常上班，照常和曉雯在一起。
但實際上，我一直在配合小張安排看房。
"小凱，我爸他這幾天好像在反思，我媽說他心情不太好。"曉雯小心翼翼地說道。
"是嗎？"我淡淡地回答，沒有表現出太多興趣。
"我覺得他可能想要跟你道歉，但是拉不下臉來。"曉雯繼續說道，"小凱，你能不能主動給他打個電話？"
我看著她期待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但還是搖了搖頭："曉雯，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
"什么意思？"曉雯有些不解。
"沒什么意思。"我敷衍地回答，"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第三天，小張給我打電話說有人要看房，是一對年輕夫妻，剛結婚，正在找婚房。
"他們什么時候來看？"我問道。
"今天下午三點，你方便嗎？"
"方便，我請個假。"
"對了，小林，他們挺喜歡這個戶型的，如果看房順利的話，可能當天就能談價格。"
"好。"
下午三點，我準時在小區門口等候。很快，小張就帶著一對看起來二十六七歲的年輕夫妻過來了。
"小林，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王先生和王太太。"小張笑著說道。
"你好。"那個叫王先生的男人很禮貌地跟我握手，"我們看了網上的照片，覺得這套房子很不錯，想實地看看。"
"沒問題，請跟我來。"
我帶著他們上樓，打開了房門。
房子收拾得很干凈，所有的家具家電都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就像樣板房一樣。
"哇，好漂亮啊！"
王太太一進門就興奮地叫了起來，"老公，你看這個裝修，比我們之前看的那幾套都好！"
王先生也很滿意地點頭："確實不錯，而且家具家電都是新的，我們直接就能住。"
他們仔細參觀了每一個房間，對這套房子都很滿意。
最后，我們坐在客廳里談價格。
"王先生，網上標價是一百三十萬，這個價格您覺得怎么樣？"小張開門見山。
王先生想了想："這個價格確實不便宜，能不能再便宜一點？"
我和小張對視了一眼，"那這樣吧，一百二十八萬，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們今天就可以簽協議。"我說道。
"一百二十八萬......"王先生和王太太商量了一下，"好，我們同意。"
就這樣，一套原本是我和曉雯婚房的精裝修房子，在我的主動出售下，很快就找到了新的主人。
簽協議的時候，王太太還很好奇地問我："您這房子裝修得這么好，為什么要賣呢？"
我淡淡地笑了笑："有些事情變了，就不需要這套房子了。"
辦手續的過程很順利，過戶手續很快就辦完了。
一周后，房子就正式屬于王先生夫婦了，他們也搬了進去。
而這一周里，我一直在正常生活，沒有告訴曉雯任何關于賣房的事情。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她和她的家人就會知道的。
果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周五的晚上，曉雯接到了她媽媽的電話。我在廚房做飯，隱約聽到她在客廳里和媽媽聊天。
"什么？爸要去我們的新房？"曉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意外，"他不是一直不待見小凱嗎？"
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哦，是這樣啊......"曉雯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興奮，"那太好了，這說明爸開始接受小凱了。"
我心中一沉，隱約猜到了什么。
"好好好，我這就跟小凱說。明天上午是吧？行，我們......"
曉雯停頓了一下，"什么？小凱不用去？爸說他自己帶鑰匙過去就行？"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可是......"曉雯的聲音有些疑惑，"爸怎么會有我們家的鑰匙？"
我隱約聽到電話那頭李阿姨說了什么，然后曉雯恍然大悟："哦，是當初裝修的時候給過備用鑰匙。那行吧，既然爸不想讓小凱在場，那就讓他們自己去參觀吧。"
掛了電話，曉雯興沖沖地跑到廚房："小凱，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
"我爸明天要去我們家！"曉雯高興地抱住了我的胳膊，"他還要帶幾個親戚來參觀我們的新房。"
我的手一抖，差點把菜鏟掉在地上："為什么突然要去？"
"我媽說，我爸這幾天一直在想訂婚儀式上的事情，覺得自己可能確實有些過分了。"曉雯興奮地說道，"所以他想去看看我們的家，順便跟親戚們炫耀一下。"
我苦澀地笑了笑："是嗎？"
"而且，他還要帶大伯、二伯他們來，說是要讓他們看看我們的新房有多漂亮。"
曉雯眉飛色舞地說道，"小凱，這是個好機會，如果我爸在親戚們面前夸我們，那以后他就不好意思再說你不好了。"
我放下菜鏟，轉身看著她："那我要不要過去？"
"我媽說不用，我爸想自己帶著親戚們去，他有備用鑰匙。"曉雯解釋道，"可能是想先看看，然后再決定怎么跟你緩解關系吧。"
我點了點頭："他們什么時候去？"
"明天上午十點。"曉雯興奮地說道，"小凱，這真是個好兆頭！"
看著曉雯興奮的樣子，我心中五味雜陳。
我知道，陳建國去我們的房子并不是要緩解關系，而是要在親戚面前炫耀。
在他看來，那套精裝修的房子是他的談資，是他可以在親戚面前炫耀的資本。
但是，他怎么會想到，那套房子已經不再屬于我了。
那一夜，我幾乎沒有睡覺。
我在想，明天陳建國帶著親戚們來到那里，發現房子里住著陌生人時，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我也在想，曉雯知道真相后，又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周六上午，我故意早早出門，說是要去公司加班。實際上，我來到了一個咖啡廳，點了一杯咖啡，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電話。
十點零五分，我的手機響了。是曉雯打來的。
"小凱，你現在在哪里？"曉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張。
"在公司啊，怎么了？"我故意裝作不知道。
"我爸...我爸他們去新房了，可是......"曉雯的聲音開始顫抖，"可是出了點問題。"
"什么問題？"我明知故問。
"房子...房子里住著別人！"
曉雯的聲音幾乎是哭腔，"我爸帶著大伯他們去敲門，開門的是一對陌生的夫妻！他們說那是他們的家，還要趕走我爸他們！"
我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問道："然后呢？"
"然后小區保安來了，說那對夫妻是房子的合法主人，讓我爸他們離開！"
曉雯已經哭了起來，"小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冒充我們？"
我深吸一口氣："曉雯，有些事情我需要告訴你。"
"什么事情？"
"我把房子賣了。"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只能聽到曉雯的呼吸聲。過了很長時間，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么？"
"我說，我把房子賣了。就在一周前。"
"為什么？！"曉雯的聲音變得尖銳，"為什么要賣房子？那是我們的家啊！"
我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道："你爸現在在哪里？"
"他們...他們被保安帶出了小區，現在在路邊。"
曉雯哽咽著說道，"小凱，你快來，我爸臉都氣綠了，大伯他們也都很尷尬。"
我看著咖啡廳外面的陽光，心中既有報復的快感，又有深深的不舍："曉雯，我不去了。"
"為什么不來？"曉雯急忙問道，"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不來？"
"因為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我平靜地說道。
"什么意思？"
"曉雯，你知道你父親今天為什么要帶那么多親戚去看房子嗎？"
我問道，"他不是想要緩解關系，而是想要炫耀。他想在親戚面前顯擺，說他女婿有本事，買得起這么好的房子。"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但是很可惜，"我繼續說道，"那套房子已經不屬于我了。所以他的炫耀變成了笑話，他在親戚面前丟了臉。"
"小凱，你這是報復！"曉雯哭著說道，"你這是故意讓我爸難堪！"
"也許是吧。"
我承認道，"但是曉雯，你覺得一個男人被人當著幾十個人的面羞辱，被人說配不上心愛的女孩，被人打耳光卻不敢還手，他應該怎么辦？"
曉雯哭得更厲害了："可是我們的感情怎么辦？小凱，我們三年的感情就這樣沒了嗎？"
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曉雯，我們分手吧。"
"不！"曉雯在電話那頭尖叫，"我不同意分手！小凱，你不能因為我爸就拋棄我！"
"曉雯，我要回老家了。"我輕聲說道，"這里沒有什么值得我留戀的了。"
"那我呢？"曉雯的聲音顫抖著，"小凱，那我怎么辦？"
我看著窗外忙碌的行人，心中涌起一陣疲憊："曉雯，你應該找一個你父親真心認可的人，一個不會讓你在家庭和愛情之間痛苦選擇的人。"
電話那頭傳來曉雯壓抑的哭聲，還有隱約的爭吵聲，應該是陳建國在和親戚們解釋什么。
"小凱，求你了，我們見面談吧。"曉雯哀求道，"有什么話我們當面說清楚。"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她的名字，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三年的感情，就要這樣結束了嗎？
但是想起訂婚儀式上的屈辱，想起陳建國那句"一個外地人，憑什么娶我女兒"，我知道，有些東西一旦破碎了，就再也無法修復。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陳建國憤怒的咆哮聲，聽到這句話，我最后一絲猶豫也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