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曾說,“沒有審美力是絕癥,知識也救不了。”知識能武裝大腦,審美卻滋養心靈。若無審美,心將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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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室之美,安頓身心
古人云:“室雅何須大,花香不在多。”居室不必豪華,但須有雅意;陳設不必繁多,但應具清格。一方小小的空間,若能布置得宜、潔凈有序,便是安頓身心的道場。
明代文人文震亨在《長物志》中細述室廬、花木、水石、禽魚如何布置,所言并非說教,而是強調環境對心性的涵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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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窗明凈,引來光風霽月;一席茶煙,升騰起居之溫情。書架排列有致,案頭筆墨端正,甚至被褥折疊整齊,都是對生活的敬重。
清人張潮言:“人莫樂于閑,非無所事事之謂也,閑則能讀書……。”
居室之美的核心,是讓心閑下來,去感受一物一器的溫度,去聆聽光與影的對話。如此,縱然身處鬧市,亦能獨擁一片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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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物之美,涵養性情
中國人歷來重器,亦重道。器物不僅為日用,更是情感與精神的寄托。
一只陶杯,一把木梳,一盞紙燈……樸素光華,默默道著文明的溫度與匠心的虔誠。
《考工記》中說:“天有時,地有氣,材有美,工有巧。”一件美好器物的誕生,需合天時、地氣,材美與工巧相輔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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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選用一件器物,不僅是選擇功能,更是選擇與它共度時光的態度。譬如一只紫砂壺,經年摩挲,漸生包漿,潤如古玉。人在泡茶養壺之間,心也隨之沉靜下來。
又比如一方硯臺,質堅而溫,墨香深蓄,陪伴讀書人度過無數長夜。這些器物雖無聲,卻似老友,默默滋養著人的品性與心境。
日本民藝家柳宗悅在《工藝之道》中闡釋道:“器物之美源自用之美。”真正的好器物,是能用、耐看,又可安心相伴的。不張揚,卻日久生情;不完美,卻真實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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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之美,滋養生命
審美不在遠方,它藏于最普通的日子里。一餐一飯的用心,一花一草的安排,甚至一次發呆、一次漫步,都可以成為美的實踐。
宋代詩人楊萬里寫道:“日長睡起無情思,閑看兒童捉柳花。”這是一種何等閑適而細膩的審美心境!
不必刻意尋美,美自來相見。清晨煮粥時米香四溢,傍晚散步時云霞滿天,夜間燈下翻書紙頁輕響——這些都是日常中最動人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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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復在《浮生六記》中記述,其妻蕓娘別出心裁,自制“梅花盒”帶菜賞花,又編“活花屏”(種扁豆令其蔓延屏上)以遮欄。
雖家境清貧,但他們卻憑借這些巧思,將清苦的日子過得如詩如畫,風雅無限。真正的審美,能于平凡中開采情趣,在樸素里修煉慧心。
有人說,享受大自然,是一種藝術。你若靜觀一葉飄落、聆聽一陣雨聲,便已在以美養心。
日常中的審美,說到底,是一種不辜負每個當下的生活誠意。
美,是尋常人生的光,是安頓心靈的藥。愿你在忙碌之余,偶爾停步,為自己插一束花,拭一件器,或靜觀一片流云。讓美在歲月中,緩緩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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