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王堆那只“假貓”騙了我們兩千年:你懷里的主子,其實是個鳩占鵲巢的第三者
1972年,考古隊在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里挖得正起勁,突然在一件云紋漆鼎的底部發現了個怪東西。
那是一幅畫,畫著一只貓,眼神兇得跟要吃人似的,身上的花紋還是一圈一圈的銅錢狀。
當時大伙兒都樂了,說這是畫工手抖了,或者是想錢想瘋了,弄出個“招財貓”鼻祖。
直到前幾年,北大和清華的一幫教授對著22塊碎骨頭折騰了半天,才發現咱們都被騙了。
這根本不是畫工的失誤,而是一個藏了三千多年的秘密:那玩意兒根本不是貓,而是一種早就被老祖宗踢出家門的“猛獸”。
這事兒吧,得從咱們的基因里找答案。
你要是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回家再看你床上那只呼呼大睡的橘貓,眼神可能就變了。
咱們都知道十二生肖里沒貓,小時候老人講故事,說是老鼠把貓騙了,或者貓貪睡沒趕上排隊。
這種話聽聽也就得了吧,真信了那才叫天真。
真正的原因特別殘酷。
科研團隊把從新石器時代一直到清朝的22個古代貓科動物骨骼樣本,搞了一次徹底的DNA“親子鑒定”。
結果怎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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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出土自陜西、河南,時間跨度長達5300年的骨頭,竟然清一色都是“豹貓”。
這就有點嚇人了。
這意味著在秦皇漢武那個年代,在長達3500年的歲月里,幫大漢朝看守糧倉的,根本不是現在這種軟綿綿的家貓(Felis catus),而是野性難馴的豹貓(Prionailurus bengalensis)。
這兩位的差別,就好比是你家樓下的保安和受過特種訓練的雇傭兵,雖然都穿制服,但戰斗力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豹貓也就是咱們鄉下說的“山貍子”,那是正兒八經吃肉不吐骨頭的狠角色。
想象一下西漢長安城的畫面:一位貴婦想逗個悶子,伸手去摸“貓”,對方回敬的可不是一聲“喵”,而是一爪子血印。
馬王堆那漆鼎上的圈狀花紋,畫的就是豹貓身上的斑點,寫實的很。
咱們老祖宗跟這玩意兒耗了幾千年,其實也就是個互利互惠的關系。
這種關系與其說是“主仆”,不如說是“合伙人”——我提供滿倉的老鼠,你負責自助餐,吃飽了算你的,但別指望我抱你。
可是,這事兒到了東漢末年,突然就斷了片。
你要是去翻考古報告,會發現一個讓人后背發涼的現象:從東漢末年到唐朝中期的這五百多年里,豹貓的骨頭突然從人類遺址里消失得干干凈凈。
這中間到底出了什么幺蛾子?
有的專家說是那時候戰亂太多,像三國時期打成那樣,老百姓自己都吃不飽,哪有余糧喂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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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沒了,豹貓自然就撤了。
但這說法我覺得站不住腳。
魏晉南北朝雖然亂,但江南那邊開發得挺好啊,農業也沒斷根。
5300年前的新石器時代老祖宗都能跟豹貓混,難道魏晉人的生產力還不如原始人?
作為一個習慣在故紙堆里找線索的人,我更傾向于那個讓人汗毛直豎的推測:這是一場頂級災難帶來的副作用。
東漢末年是個什么光景?
那是著名的“大瘟疫”時代。
著名的“建安七子”,有五個人都是死于那場瘟疫。
曹植在《說疫氣》里寫得那叫一個慘:“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
那不是普通的流感,那是慘絕人寰的鼠疫,也就是歐洲人聽了都哆嗦的“黑死病”。
當時的長安和洛陽,那是真的“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
在這場針對人類和老鼠的無差別屠殺中,處于食物鏈中間環節的豹貓倒了大霉。
老鼠要么死絕了,要么帶著鼠疫桿菌到處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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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貓吃了帶病的老鼠,或者因為人類社區徹底崩潰而失去了庇護,只能做出生存本能的選擇——它們徹底拋棄了人類,退回了深山老林。
這段長達五百年的“無貓期”,其實是中華大地上一次慘痛的生態洗牌。
等到“貓”這個字再次大規模出現在人類生活圈,已經是大唐盛世了。
但這會兒回來的,早就不是當年的“原配”豹貓,而是一個遠道而來的“小三”。
這時候絲綢之路通了,駱駝隊不僅帶來了香料和寶石,還帶進來一種源自非洲野貓的后代。
這幫家伙經過埃及人的調教,沿著地中海,穿過波斯,一路賣萌混進了長安城。
這就是咱們今天熟悉的家貓。
這群外來戶簡直就是天生的“綠茶”。
相比于高冷、甚至有點神經質的豹貓,非洲來的這家伙太懂人心了。
它們會蹭褲腿,會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治愈你,甚至進化出了像嬰兒哭聲一樣的叫聲,專門激起人類的保護欲。
你看唐朝壁畫,比如河南安陽那邊出土的,畫里的貓已經是黑白花色的了——這在野生豹貓身上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是典型的家貓特征。
唐朝人哪見過這么會來事兒的小東西?
再加上那時候日子過得好了,大家都有閑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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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家貓迅速填補了豹貓留下的空缺。
它們不僅抓老鼠,更重要的是能提供情緒價值。
武則天雖然怕貓那是后來的宮斗戲碼,但在當時,貴婦們“吸貓”成風那是真的。
這就像是一場完美的“頂替”,新來的不僅占了原來的編制,還憑著一張巧嘴和一副好皮囊,徹底改寫了人類對“貓”這個物種的認知。
這簡直就是一出跨越千年的“豪門恩怨”。
原配(豹貓)陪著老祖宗創業,度過了漫長的艱難歲月,最后因為一場浩劫不得不黯然離場;后來者(家貓)趁著家族中興(大唐盛世)的時候進門,坐享其成,還把原配的歷史痕跡抹得干干凈凈。
現如今,豹貓已經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只能在深山老林或者是動物園里偶爾見著一面,眼神依舊是那么警惕、冷漠,看誰都像欠它二五八萬似的。
而那個非洲來的“替代者”,正舒舒服服躺在你的沙發上,理所應當地享受著你的罐頭,把你治的服服帖帖。
說起來也挺諷刺。
我們天天喊著“吸貓”,其實吸的是個幾千年前的“外來戶”。
歷史有時候就是這么殘酷又荒誕,你以為的歲月靜好,背后往往都是一場不動聲色的優勝劣汰。
那個真正陪我們度過蠻荒時代的戰友,早就消失在東漢末年的那場大雪里了。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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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曹子建集·說疫氣》,中華書局,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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