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姨媽借我三萬四年未還，又要借錢給兒子付彩禮，我："舊債不清，新賬免談"
姨媽坐在我家沙發上，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哭訴："小琳啊，你表弟下個月結婚，彩禮還差八萬，你就再幫幫姨媽吧！"
我看著她那副可憐相，又想起四年前她信誓旦旦說"下個月就還"的那三萬塊錢，至今連個水花都沒見著。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不緊不慢地說："姨媽，舊債不清，新賬免談。"
姨媽的臉瞬間僵住了。
我媽在一旁急得直跺腳："小琳，那是你親姨媽！你怎么能這么說話……"
我叫蘇小琳，今年三十二歲，在市里一家私企做財務主管，月薪一萬出頭。
我老公張偉在一家國企上班，收入穩定。我們有個女兒，剛滿五歲，正是花錢的時候。
日子過得不算寬裕，但省著點也夠用。
我姨媽叫蘇美蘭，是我媽的親妹妹。
說起來，我小時候還挺喜歡去姨媽家玩的。那時候姨夫在鎮上開了個五金店，生意不錯，姨媽家的條件比我們家好。
每次去姨媽家，她都會給我買好吃的，臨走還塞零花錢。
我媽常說："你姨媽這人大方，對咱們家沒得說。"
可后來我才知道，大方這個詞，也要看對誰。
姨夫的五金店開了十來年，后來被一個大型建材市場擠垮了。關門那年，姨夫查出了糖尿病，并發癥一個接一個，光醫藥費就是個無底洞。
從那以后，姨媽家的日子就一落千丈。
姨夫沒了勞動能力，姨媽在鎮上找了份超市理貨員的工作，一個月兩千來塊錢，連糊口都勉強。
我表弟蘇浩比我小六歲，高中畢業后沒考上大學，在外面打零工，掙的錢剛夠自己花。
這樣的家庭條件，想要翻身談何容易。
可姨媽偏偏心比天高。
她總覺得自己兒子是塊金子，只是沒遇上好機會。逢人就說："我家浩子聰明著呢，以后肯定能出人頭地。"
為了讓表弟"出人頭地"，姨媽沒少到處借錢。
而我們家，就是她的重點目標。
第一次借錢是六年前。
那時候我剛結婚，手里攢了點小錢。姨媽找上門來，說表弟想學個技術，學費要兩萬。
我媽在旁邊幫腔："小琳，那是你親表弟，你幫幫他。"
我看在親戚情分上，二話沒說就把錢借了。
姨媽千恩萬謝，說等浩子學成了找到工作，馬上就還。
結果呢？
表弟學了三個月，嫌太累，不學了。
那兩萬塊錢，姨媽只還了五千，剩下的一萬五，拖了兩年才還清。
我沒計較，畢竟是親姨媽，她家條件確實困難。
可我沒想到，這只是個開始。
四年前的夏天，姨媽又來了。
這次她說表弟談了個對象，想買輛二手車，讓女方家看看他有誠意。
"小琳啊，就借三萬，等浩子結了婚，我們賣了車就還你。"
我當時猶豫了一下。三萬塊錢不是小數目，那是我和張偉攢了大半年的錢。
可姨媽哭得眼淚汪汪的，說表弟好不容易找了個對象，不能因為沒錢把人嚇跑了。
我媽又在一旁勸："小琳，你姨媽一個人拉扯浩子不容易，你就幫幫她。"
我心一軟，還是借了。
姨媽拿到錢的時候，拉著我的手，眼淚嘩嘩地流："小琳，姨媽記著你的好，下個月就還你，下個月一定還！"
下個月？
呵。
四年了，別說下個月，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這四年里，我不是沒催過。
一開始我還抹不開面子，每次見面只是旁敲側擊地問一句："姨媽，那錢……"
姨媽立刻苦著臉說："小琳啊，姨媽現在手頭緊，再等等，再等等。"
我沒好意思追問。
后來我學聰明了，不當面催，發微信催。
"姨媽，家里最近用錢，那三萬塊錢您看什么時候方便還一下？"
姨媽秒回："小琳，姨媽知道了，這個月工資一發就給你轉。"
結果呢？到了月底，一分錢沒轉，人倒是拉黑了我。
我又氣又好笑，只好找我媽幫忙說。
我媽打電話過去，姨媽又是一頓哭訴："姐，我們家是真沒錢啊，老蘇看病花了多少你也知道，浩子又找不到正經工作，我一個月兩千塊錢，拿什么還啊？"
我媽心軟，掛了電話就來勸我："小琳，你姨媽確實難，要不再緩緩？"
我咬著牙沒說話。
緩？緩到什么時候？緩到我死？
可我終究還是沒撕破臉。畢竟是親姨媽，我媽又老替她說話，我要是鬧得太僵，我媽夾在中間也為難。
這一緩，又是兩年。
兩年里，我和姨媽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偶爾在外婆家碰上，她對我客客氣氣的，跟沒事人一樣。
我問起錢的事，她就打哈哈："哎呀小琳，過年再說，過年再說。"
過年到了，她又說："等浩子發了年終獎就還你。"
表弟那工作，有沒有年終獎都是個問題。
我徹底死心了。
這三萬塊錢，大概是要不回來了。
就當打了水漂，買個教訓吧。
可我萬萬沒想到，姨媽還會再來借錢。
那是上個月的事。
我媽突然打電話給我，語氣有些猶豫："小琳，你姨媽想來咱家坐坐，你有空嗎？"
我心里"咯噔"一下，隱約猜到了什么。
"她來干什么？"
我媽支支吾吾："說是……浩子要結婚了，想請你喝喜酒。"
我冷笑了一聲："請喝喜酒還用專程跑一趟？發個微信不就行了？"
我媽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小琳，你姨媽可能想跟你借錢……"
我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借錢？她欠我的三萬還沒還呢，還好意思借？"
我媽嘆了口氣："我知道，可她是我親妹妹，我也不好拒絕。你要是不想見，我就說你忙……"
我想了想，咬咬牙說："讓她來吧。正好，這筆賬我也想當面跟她算算清楚。"
三天后，姨媽來了。
她比四年前老了不少，頭發白了一半，臉上的皺紋也深了許多。
一進門，她就拉著我的手，熱情得不得了："小琳啊，好久不見，你氣色真好！"
我敷衍地笑笑，把手抽了回來："姨媽，您坐。"
寒暄了幾句，姨媽終于進入正題。
"小琳啊，你表弟下個月結婚，女方要十八萬彩禮。我們家你也知道，你姨夫那身體，光吃藥就花不少錢。浩子自己攢了五萬，我這些年省吃儉用攢了三萬，還差十萬。親戚們這兒湊一點那兒借一點，現在還差八萬……"
她說著，眼圈就紅了。
"小琳，你就再幫幫姨媽吧。等浩子結了婚，日子過好了，一定還你。"
我端著茶杯，沒吭聲。
我媽在旁邊急了："小琳，你說句話啊。"
我抬起頭，看著姨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姨媽，四年前您借我那三萬，什么時候還？"
姨媽的臉色變了變，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我繼續說："您當時說下個月就還，我等了四年，連一分錢都沒見著。現在又要借八萬，我怎么敢借？"
姨媽急了："小琳，那三萬的事……姨媽不是不想還，是真沒錢啊！你姨夫那身體你也知道，每個月光醫藥費就好幾千……"
我打斷她："姨媽，我不管您是什么原因。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您要是有錢還，我二話不說再借給您。可您舊債不清，就來借新賬，我沒這個底氣。"
我媽在一旁急得直跺腳："小琳！那是你親姨媽！你怎么能這么說話？"
我看了我媽一眼："媽，我說錯了嗎？您心疼您妹妹，我理解。可這三萬塊錢是我和張偉的血汗錢，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們也有孩子要養，也有日子要過。憑什么她借錢不還，我還要繼續借？"
姨媽的臉漲得通紅，眼淚唰地就下來了。
"小琳，你這是嫌棄姨媽窮，看不起我們家……"
我深吸一口氣，壓住火氣："姨媽，我沒有看不起誰。我只是有個原則：舊債不清，新賬免談。您要是能把那三萬還了，咱們再談借錢的事。"
姨媽愣住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客廳里一片死寂。
那天姨媽走得很狼狽。
臨走前，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帶著怨恨和不甘。
"小琳，你會后悔的。"
我沒理她，轉身進了房間。
我媽追出去送她，回來后，臉色很不好看。
"小琳，你太過分了。那是你親姨媽，你讓她怎么下臺？"
我坐在沙發上，聲音有些疲憊："媽，您覺得我過分，那您借給她吧。"
我媽噎住了。
她和我爸都是退休工人，每個月退休金加起來五千來塊，養活自己都緊巴巴的，哪有余錢借給姨媽？
"小琳，話不能這么說……"我媽還想辯解。
我站起身，看著她的眼睛："媽，我問您一句話。這些年姨媽問您借過多少錢？"
我媽的臉色變了變，沒回答。
我繼續說："我記得，五年前姨夫住院，她問您借了五千。七年前表弟找工作要疏通關系，她又借了三千。這些錢，她還過嗎？"
我媽低下頭，聲音很輕："那是你姨媽……"
"所以呢？"我打斷她，"她是您妹妹，就可以把您當提款機？媽，您心軟，我理解。可您也要想想，您和我爸的退休金經得起她幾次借？"
我媽沉默了。
我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下來："媽，我不是不講情面。可姨媽這些年的做法，實在讓我寒心。借錢的時候好話說盡，還錢的時候人影都見不著。這種人，您覺得我還應該繼續幫？"
我媽沒說話，轉身進了廚房。
那天晚上，我們誰都沒再提這個話題。
可我知道，這事兒沒完。
接下來幾天，姨媽沒再來找我。
但她沒閑著。
她找了舅舅。
舅舅是我媽的哥哥，在老家鎮上當了多年的小學校長，在親戚中間算是有點威望的。
那天晚上，舅舅打來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小琳，你姨媽找你借錢的事，我聽說了。你怎么能那樣說話？那是你親姨媽！"
我心里窩著火，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舅舅，姨媽四年前借我的三萬還沒還呢。我就是想讓她先把舊賬清了，再談新賬的事。"
舅舅愣了一下："還有這回事？"
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舅舅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樣……小琳，你姨媽可能確實有難處。但你說得也對，欠債還錢是應該的。這樣吧，我跟她談談，讓她先把錢還你。"
我說："謝謝舅舅。"
掛了電話，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舅舅的話能管用嗎？姨媽那個性子，真能把錢還我？
我不抱太大希望。
果然，幾天后，舅舅又來電話了。
"小琳，我跟你姨媽談過了。她說，那三萬塊錢她確實沒能力還，但她愿意寫個欠條，等浩子結了婚、日子過好了，慢慢還你。"
我冷笑了一聲："舅舅，這話她四年前就說過了。'下個月就還'，結果呢？四年了，一分錢沒見著。現在又說等表弟結婚，您信嗎？"
舅舅嘆了口氣："小琳，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但你姨媽家確實困難，你就再寬限寬限……"
我打斷他："舅舅，我不是不寬限。可寬限是有限度的。她欠著我的錢不還，還要借新的，這不是寬限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
舅舅不說話了。
最后他說："小琳，這事兒我再想想辦法。你也別把話說得太死。"
我沒再說什么。
掛了電話，我坐在沙發上，心里又煩又累。
這破事兒，怎么就沒完沒了呢？
張偉下班回來，見我臉色不好，問我怎么了。
我把事情說了一遍。
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小琳，你做得沒錯。"
我抬頭看他。
他繼續說："你姨媽那樣的人，你越讓步，她越蹬鼻子上臉。你這次拒絕她，是對的。"
我心里一暖。
"可我媽那邊……"
張偉拍拍我的肩膀："媽那邊，我來說。你別操心了。"
那天晚上，我睡得踏實了一些。
可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看到手機上有十幾條未接來電，全是我媽打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趕緊回撥過去。
我媽的聲音帶著哭腔："小琳，出事了……你姨夫，昨晚走了……"
我愣在原地，腦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什么叫走了？"
我媽哭著說："昨晚突發腦溢血，送到醫院就不行了……你姨媽哭得昏過去好幾次……"
我握著手機的手開始發抖。
這幾天發生的事一幕幕在腦海里閃過——姨媽來借錢，我拒絕，她說"你會后悔的"……
我沒想到，這句話會以這種方式應驗。
慌忙趕到醫院，太平間門口擠滿了親戚。
姨媽披頭散發地癱坐在地上，表弟蘇浩跪在她身邊，哭得泣不成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