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銀行柜臺前，丈夫張磊拿著我的銀行卡，一臉得意洋洋。
“麻煩您，從這張卡里轉(zhuǎn)90萬到這個賬戶。”
銀行工作人員熟練地在電腦上辦理手續(xù)，突然抬起頭：“先生，這張卡里余額為0。”
小姑子張萌萌急得直跺腳：“哥，你是不是拿錯卡了？”
我就站在他們身后，看著他們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心里樂開了花。
他們擠破腦袋也想不到，卡里150萬早就被我提前轉(zhuǎn)走了。
01
“晚晴啊，這次爸媽給你轉(zhuǎn)的錢，你一定要自己牢牢收好，千萬不能讓張家人知道半分。”
飯桌上，爸爸林建軍放下手里的筷子，壓低了聲音鄭重地跟我說話。
媽媽吳玉梅在一旁連連點頭，眼神里滿是對我的擔憂和不放心。
我心里瞬間一緊，不用問也知道，他們口中的“張家人”指的就是我的婆婆和小姑子。
我叫林晚晴，嫁到青溪鎮(zhèn)張家已經(jīng)四年了。
老公張磊是鎮(zhèn)上青溪中學的一名語文老師，平時看著老實巴交的，對我也還算體貼。
可婆家的那些所作所為，我爸媽一直都看不順眼。
“爸，我知道該怎么做，你們放心吧。”我小聲應(yīng)著，心里卻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媽媽夾了一塊我最愛吃的清蒸魚放到我碗里：“你爸這幾年跑工程攢了點積蓄，想著你一個人在張家受了不少委屈，給你這筆錢就是給你個保障。”
“這150萬，是讓你應(yīng)急防身的，不是讓你拿去填張家那個無底洞的，你可千萬記住了。”
媽媽的話說得直白又實在，我低著頭扒拉著碗里的飯，不敢抬頭看他們的眼睛。
爸媽就我這一個女兒，從小到大什么好東西都緊著我，現(xiàn)在更是把大半輩子的積蓄都給了我。
吃完飯，我坐在娘家的客廳里刷手機，突然手機“叮”的一聲震動了一下。
“您尾號6688的儲蓄卡收入1500000.00元，當前余額1504568.92元。”
看著這條銀行到賬短信，我的手忍不住微微發(fā)抖。
150萬，對于我們這種小地方的普通家庭來說，絕對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
爸爸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閨女，你嫁過去這四年，爸媽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張磊那孩子人品還算不錯，但他媽和他妹妹的性子，你自己心里可得有數(shù)，別太實在了。”
我用力點點頭，眼眶瞬間就熱了。
這四年來在婆家受的委屈，突然一下子全都涌上了心頭。
婚前張磊答應(yīng)我的那些承諾，結(jié)婚后幾乎一件都沒兌現(xiàn)過。
我們現(xiàn)在住的房子，首付是我爸媽出的。
房子的裝修錢，也是我家拿的。
就連當初的彩禮，都是我爸媽自己給自己準備的，就為了讓我在婆家能抬得起頭，不受人輕視。
可婆婆趙桂蘭呢？
從我進門的第一天起，就沒給過我好臉色。
嘴上天天說著疼我這個兒媳婦，背地里卻總是對我挑三揀四，雞蛋里挑骨頭。
媽媽遞給我一杯溫熱的蜂蜜水：“晚晴，媽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錢你一定要藏好了，別讓張家人知道。”
“你婆婆是什么樣的人，咱們心里都跟明鏡似的，可別讓她把這筆錢給算計走了。”
我握著溫熱的水杯，杯壁的溫度透過手心傳到心里，卻怎么也暖不了我冰涼的心。
“媽，我知道該怎么做，你們放心吧。”
傍晚的時候，我回到了青溪鎮(zhèn)的家，張磊已經(jīng)下班了，正在廚房里忙著做飯。
“晚晴回來了？今天在娘家吃得怎么樣？爸媽身體都還好吧？”他探出頭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都挺好的，爸媽也挺好的。”我換了鞋，走進客廳。
婆婆趙桂蘭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看到我進來，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喲，回來了。”
“你爸媽那邊是不是又給你塞錢了？不然怎么舍得這么晚才回來。”
聽著婆婆陰陽怪氣的話，我心里一陣不舒服。
“媽，我爸媽給我點零花錢怎么了？這也是他們的一片心意。”我壓著火氣說道。
“我可沒說怎么了。”婆婆哼了一聲，語氣里滿是不滿，“就是你爸媽那么有錢，也不知道幫襯幫襯你小姑子。”
“萌萌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做舅舅舅媽 的，也該表示表示。”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陣說說笑笑的聲音。
小姑子張萌萌挽著她男朋友周明的胳膊，說說笑笑地走了進來。
“媽，哥，我們來吃飯啦！”張萌萌一進門就往沙發(fā)上一坐，把手里的包往旁邊一扔，那架勢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隨意。
這個小姑子今年25歲，比我小四歲，從小就被婆婆寵壞了，性子自私又蠻橫。
她談的男朋友周明，是隔壁鎮(zhèn)開連鎖超市的，家里條件確實還不錯。
兩人談了快兩年，現(xiàn)在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結(jié)婚的事。
“萌萌啊，你哥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可樂雞翅，馬上就好。”張磊端著一盤菜從廚房出來，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
張萌萌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就坐到了餐桌旁：“還是哥對我最好了！不像有些人，嫁進張家四年，一點好處都沒給家里帶來。”
我聽著這話，手指忍不住緊緊捏在了一起。
“萌萌，別亂說，你嫂子這些年也挺辛苦的。”張磊趕緊打圓場。
吃飯的時候，婆婆突然開口說道：“張磊啊，你妹妹結(jié)婚的事，咱們得好好商量商量了。”
“媽，不是都說好了嗎？家里拿六萬，我和晚晴這邊再湊四萬，一共十萬給萌萌當陪嫁。”張磊說道。
婆婆臉色一沉，不滿地說道：“十萬？你妹妹嫁人，就只值這么點錢嗎？”
“人家周明家開超市的，條件那么好，咱們這邊陪嫁太少，不是讓人家笑話咱們張家嗎？”
張萌萌也跟著附和道：“就是！周明家里都給我買了輛二十萬的車，還裝修了婚房，咱們這邊總不能太寒酸吧？”
“那你們想要多少？”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張萌萌瞥了我一眼，理直氣壯地說道：“起碼得三十萬吧。”
“哥，你好歹是個老師，工作穩(wěn)定，拿個三十萬應(yīng)該不難吧？”
我差點被她氣笑了。
張磊一個月工資才五千多，我在鎮(zhèn)上的護膚品店做銷售，一個月也就三千多塊錢。
我們倆這幾年除了還房貸，還要維持日常開銷，根本沒攢下什么錢，哪來的三十萬？
“萌萌，不是哥不幫你，實在是拿不出這么多錢。”張磊一臉為難地說道。
婆婆立馬就不高興了：“拿不出？晚晴她爸媽那么有錢，問他們借點不就行了？”
我聽到這話，手里的筷子都差點掉在地上。
憑什么？憑什么要我爸媽的錢去給小姑子當陪嫁？
“媽，這不合適吧。”我硬著頭皮說道，“我爸媽的錢，是他們辛苦攢下來的，憑什么要給萌萌用？”
“怎么不合適？你嫁進張家，就是張家人了。”婆婆理直氣壯地說道，“你爸媽的錢，以后還不都是你的，現(xiàn)在拿出來給你小姑子用用怎么了？”
我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張萌萌嘟著嘴，帶著哭腔說道：“嫂子，你就幫幫我嘛。”
“我就結(jié)這一次婚，你忍心看我嫁得這么寒酸，被婆家看不起嗎？”
說到最后，她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周明在旁邊也跟著勸道：“嫂子，萌萌跟我結(jié)婚，確實需要點排場。”
“你家條件這么好，幫幫忙也不算什么吧，以后我們肯定會報答你的。”
我看著他們一家人，心里徹底涼透了。
張磊坐在那里，一句話都不說，顯然是夾在中間不知道該幫誰。
我放下筷子，站起身來說道：“我吃飽了，先回房間了。”
回到房間，我一個人坐在床邊，腦子里亂糟糟的。
手機震了一下，是我媽發(fā)來的微信：“閨女，錢收到了嗎？記得藏好，千萬別讓張家人知道。”
我看著這條消息，突然意識到，我爸媽早就看透了張家人的心思。
晚上，張磊推門進來，坐到我旁邊。
“晚晴，你別生氣，我媽就是那個脾氣，嘴上說說而已。”
“嘴上說說？”我冷笑一聲，“張磊，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也覺得我應(yīng)該拿我爸媽的錢給你妹妹當陪嫁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道：“萌萌是我妹妹，我總不能看著她婚事辦得不順心吧？要不，咱們再想想辦法？”
我心里一陣寒意襲來。
“你想讓我問我爸媽要錢？”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張磊趕緊擺手，“我就是想，你爸媽不是給你打錢了嗎？要不，咱們先拿出來用用，以后我肯定會還給你的。”
“咱們什么？”我打斷他的話，“你是想說，讓我拿我爸媽給我的保障金，去給你妹妹當陪嫁？”
張磊被我說得低下了頭，半天沒吭聲。
我看著他這個樣子，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結(jié)婚四年，我一直覺得他對我挺好的，可現(xiàn)在看來，在他心里，我和他的娘家，到底還是后者更重要。
“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我穿上外套，開門走了出去。
夜里的青溪鎮(zhèn)格外安靜，街上只有零星的幾盞路燈亮著。
我沿著河邊慢慢走著，腦子里一片混亂。
手機響了，是我媽打來的。
“晚晴，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覺？”
我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媽，我沒事，就是出來散散心。”
“是不是張家又為難你了？”媽媽的語氣里滿是心疼，“我就知道，你婆婆那個人，肯定會惦記上咱們給你的錢。”
我深吸了一口氣：“媽，你放心，我不會把錢給他們的。”
“那就好。”媽媽嘆了口氣，“閨女，你記住媽的話，這錢是給你保命的，不是給張家填窟窿的。”
掛了電話，我站在河邊吹了很久的風，心里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
回到家的時候，張磊已經(jīng)睡著了。
我輕手輕腳地進了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腦子里不停地回想著這四年來的種種。
我剛嫁過來的時候，婆婆就天天念叨著讓我生兒子，說張家三代單傳，不能斷了香火。
我懷孕的時候，她天天給我燉各種補品，嘴上說是疼我，其實就是盼著我能生個孫子。
好在后來我生了個女兒，她當時臉都綠了，當場就摔了碗。
從那以后，她對我的態(tài)度就變得更加惡劣了，看我不順眼，做什么都要挑刺。
小姑子張萌萌更是把我當外人，在她眼里，我就是個嫁進張家蹭吃蹭喝的外人，憑什么享受張家的資源。
可她從來不想想，這房子是誰買的？裝修是誰出的錢？
我越想越氣，索性爬起來，打開手機銀行，看著那條到賬短信。
150萬，這是我爸媽的心血，是他們給我的保障。
我絕對不能讓張家人糟蹋了這筆錢。
想到這里，我做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一早，我趁著張磊去上班，婆婆去菜市場買菜的工夫，偷偷出了門。
我直接去了鎮(zhèn)上的青溪農(nóng)商行。
柜臺的工作人員是個年輕姑娘，叫小雅，之前我辦過幾次業(yè)務(wù)，也算熟悉。
看到我進來，她笑著打招呼：“晚晴姐，今天怎么有空過來辦業(yè)務(wù)呀？”
“小雅，我想辦個業(yè)務(wù)，你幫我保密一下。”我壓低聲音說道。
小雅看了看我，會意地點點頭：“好的姐，您稍等，我馬上給您辦。”
她熟練地幫我辦理完手續(xù)，我拿著業(yè)務(wù)回執(zhí)單，心里踏實了不少。
走出銀行的時候，我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這錢是我的保障，我絕對不能讓它打了水漂。
我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就算張磊拿著我的銀行卡，也別想輕易動這筆錢。
回到家，張磊還沒下班。
我若無其事地做著晚飯，心里卻輕松了不少。
門突然被推開了，婆婆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張萌萌。
“晚晴，你今天去哪了？”婆婆劈頭蓋臉就問了一句。
“我出去買菜了。”我淡淡地說道。
“買菜？”婆婆上下打量著我，眼神里滿是懷疑，“我剛才路過農(nóng)商行，看到你從里面出來了，你去銀行干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臉上卻不動聲色：“取點零花錢，家里的醬油醋都用完了，順便買點。”
“取零花錢？”張萌萌湊過來，眼睛里閃著算計的光，“嫂子，你是不是把你爸媽給你的錢取出來了？”
“正好，我結(jié)婚缺錢，你借我點唄，以后我肯定還你。”
“我沒取錢。”我轉(zhuǎn)身繼續(xù)切菜，不想跟她們多說。
婆婆不依不饒地說道：“那你去銀行干嘛？沒事跑銀行瞎轉(zhuǎn)悠什么？”
“我愛去哪去哪，還得向你匯報嗎？”我終于忍不住了，把菜刀往砧板上一放。
婆婆被我的態(tài)度嚇了一跳，愣了幾秒，臉色一沉：“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跟長輩說話，就這么沒大沒小的？”
“媽，我沒有沖你發(fā)脾氣。”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情緒，“我只是覺得，我去銀行辦點自己的私事，不用事事都向你們交代。”
“自己的事？”張萌萌冷笑一聲，“嫂子，你不會是想把錢藏起來，不想給我當陪嫁吧？”
這話說得，直戳我心窩子。
我沒理她，繼續(xù)做飯。
婆婆氣得夠嗆，坐在沙發(fā)上，嘴里絮絮叨叨地罵著：“真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嫁進張家四年，一點好處都沒帶回來。”
“現(xiàn)在娘家給點錢，就翅膀硬了，連婆婆都不放在眼里了，真是沒教養(yǎng)。”
我聽著這些話，手里的菜刀握得更緊了，指節(jié)都泛白了。
張萌萌在旁邊添油加醋地說道：“就是，我哥對她那么好，她倒好，有錢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媽，您別生氣，等我哥回來，讓他好好說說她，看她還敢不敢這么囂張。”
我沒吭聲，默默地把飯做好，端上桌。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說完，我直接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我拿出手機，看著那天在銀行辦理業(yè)務(wù)的回執(zhí)單。
那筆錢現(xiàn)在很安全，就算張磊想動，也沒那么容易。
晚上，張磊回來了。
他一進門，婆婆就拉著他說了一通，無非就是我今天去銀行，肯定是把錢藏起來了，讓他好好管管我。
我在房間里，聽得一清二楚。
“張磊啊，你媳婦今天去銀行了，肯定是把錢藏起來了，不想給萌萌當陪嫁。”
“你得好好管管她，不能讓她這么自私。你妹妹結(jié)婚在即，她身為嫂子，總得表示表示吧？”
張磊應(yīng)付了幾句，推門進了房間。
“晚晴，我媽說你今天去銀行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我背對著他，沒有轉(zhuǎn)身。
“你，你去銀行干什么了？”
“辦點事。”我簡單地回答。
“什么事啊？能不能跟我說說？”張磊追問著。
我翻了個身，直視著他的眼睛：“張磊，我問你一句話，你老實回答我。”
他愣了一下：“你說，我一定老實回答。”
“你是不是也想拿我爸媽給我的錢，去給你妹妹當陪嫁？”
張磊的臉色變了變，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就是想著，萌萌是我妹妹，我?guī)退话岩彩菓?yīng)該的，畢竟她就結(jié)這一次婚。”
“那我呢？”我坐起來，心里滿是委屈，“我是你老婆，我爸媽給我的錢，是給我應(yīng)急的保障，你想都不想就要拿去給別人用？”
“晚晴，你別這么說。”張磊急忙解釋道，“萌萌不是別人，她是我親妹妹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就算是你親妹妹，也不能這么理所當然地要我的錢吧？”我冷笑一聲，“張磊，你捫心自問，這四年，你爸媽給過我什么？”
“彩禮是我爸媽自己給的，房子首付是我家出的，裝修也是我家掏的錢。”
“你們張家，除了給我氣受，拿出過一分錢嗎？”
張磊被我說得啞口無言，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爸媽給我的錢，是他們的心意，不是讓我拿來貼補你們張家的。”我一字一句地說道，“這錢，我不會拿出來的。”
“那萌萌的婚事怎么辦？她都跟周明家說好了，要是拿不出足夠的陪嫁，這婚事可能就黃了。”張磊急得團團轉(zhuǎn)。
“那是你們張家的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轉(zhuǎn)過身去，“我累了，想休息了，你自己睡吧。”
02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婆婆每天都陰著臉，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仇人一樣，充滿了怨恨。
張萌萌更是三天兩頭往家里跑，每次來都要旁敲側(cè)擊地提錢的事，話里話外都是指責我自私。
而張磊，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每天都愁眉苦臉的。
他白天去學校上課，晚上回來就被婆婆和妹妹圍著念叨，勸他想辦法讓我拿出錢來。
我能看出來，他心里也很煩，可他就是下不了決心站在我這邊。
這天晚上，張萌萌又來了，還帶來了周明。
她一進門就往沙發(fā)上一坐，滿臉的不高興：“哥，我和周明商量好了，下個月就辦婚禮。”
“周明家那邊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房子、車子都弄好了，就等著咱們這邊的陪嫁了，你看著辦吧。”
張磊為難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婆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萌萌，哥這邊手頭真的很緊，你再寬限我?guī)滋煨袉幔课以傧胂朕k法。”
張萌萌立馬就不樂意了，提高了音量說道：“寬限幾天？哥，我都等了多久了？”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幫我？你是不是心里只有你老婆，沒有我這個妹妹了？”
“不是，萌萌，你聽我說，哥真的是沒辦法……”
“我不聽！我不聽！”張萌萌眼圈一紅，眼淚說掉就掉，“我從小到大，你對我最好了，什么都想著我。”
“現(xiàn)在我就結(jié)這么一次婚，你竟然連這點忙都不幫我，我太傷心了。”
婆婆也跟著煽風點火道：“張磊，你妹妹說得對。你身為哥哥，就應(yīng)該讓妹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不能讓她嫁得這么寒酸。”
“媽，不是我不想幫，實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錢啊。”張磊嘆了口氣，一臉無奈。
“拿不出？”婆婆瞪了我一眼，語氣里滿是指責，“有些人娘家有的是錢，就是舍不得拿出來，自私自利到了極點。”
我正在廚房洗碗，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了，把碗往水池里一放，擦干手走了出來。
“媽，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您明著暗著說我，有意思嗎？”
“什么意思？”婆婆冷笑一聲，“你心里清楚得很。你爸媽給你打了那么多錢，你藏著掖著不肯拿出來給萌萌當陪嫁，這是什么道理？”
“那是我爸媽給我的錢，不是給張家的，我沒有義務(wù)拿出來給萌萌當陪嫁。”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態(tài)度堅定。
張萌萌跳起來，指著我說道：“嫂子，你怎么能這么自私？我是你小姑子，你幫我一把怎么了？”
“我自私？”我被氣笑了，“張萌萌，你捫心自問，我嫁進張家這四年，你把我當嫂子看過嗎？”
張萌萌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問。
“我剛進門的時候，你讓我給你洗衣服，我洗了。你讓我給你做飯，我做了。”
“你用我的化妝品，穿我的衣服，甚至拿我的首飾去戴，我一句話都沒說過，你還記得嗎？”
“可你呢？你把我當什么了？當免費的保姆？當你的提款機？”我越說越氣，積壓了四年的委屈一下子都爆發(fā)了出來。
“你……你胡說八道！”張萌萌被我說得臉都紅了，氣急敗壞地喊道。
婆婆站起來，指著我說道：“林晚晴，你別在這里血口噴人！我們張家哪里對不起你了？你竟然這么說我女兒！”
“對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去了。”我冷靜下來，看著婆婆說道，“媽，我剛進門的時候，您就天天念叨著讓我生兒子，說張家三代單傳，不能斷了香火。”
“我生了女兒，您當場就摔了碗，臉色難看得要命。從那以后，您對我是什么態(tài)度，您自己心里清楚。”
婆婆被我說得啞口無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還有，這房子是誰買的？裝修是誰出的錢？您和萌萌住在這里，享受著我爸媽的錢帶來的福利，現(xiàn)在還要我再拿錢出來給萌萌當陪嫁？”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媽，您覺得這合適嗎？您覺得我就應(yīng)該無條件地付出嗎？”
婆婆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說道：“你，你這是要翻天了！竟然敢這么跟我說話！”
“我沒有翻天，我只是在講道理。”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萌萌結(jié)婚，我作為嫂子，給個幾千塊錢的紅包意思意思，這是人情。”
“但您讓我拿出幾十萬給她當陪嫁，這就不是人情了，這是道德綁架，我不能接受。”
張萌萌哭著說道：“嫂子，你這是看我嫁不出去，故意刁難我！你太壞了！”
“我沒有看你嫁不出去，也沒有故意刁難你。”我平靜地說道，“你要嫁人，是好事，我祝福你們。”
“但你們張家自己的事，應(yīng)該自己想辦法解決，別總想著打我爸媽錢的主意。我爸媽的錢，我不會拿出來的。”
“林晚晴，你別太過分了！”婆婆氣得抬手就要打我。
張磊趕緊攔住她，勸道：“媽，您消消氣，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我怎么消氣？”婆婆眼淚都出來了，對著張磊哭訴道，“我養(yǎng)了你二十多年，你娶了媳婦就忘了娘！你妹妹要結(jié)婚了，你竟然不幫她，反而幫著外人欺負我！”
張磊被她說得低下了頭，滿臉的為難。
我看著他這個樣子，心里一陣發(fā)涼。
在他心里，終究還是他的家人更重要。
“媽，晚晴說得也有道理。”張磊小聲說道，“她爸媽的錢，確實是給她的，我們不太好強求……”
“不太好強求？”婆婆打斷他的話，情緒更加激動了，“你是我兒子，她嫁進張家，就是張家人。她的錢，就是張家的錢！拿出來給萌萌用怎么了？”
“媽，這話不對。”張磊還想解釋。
婆婆直接坐到地上，拍著大腿哭了起來：“我怎么這么命苦啊！養(yǎng)了個白眼狼兒子，娶了個白眼狼媳婦！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
張萌萌也跟著哭了起來：“媽，您別哭了，是我命不好，不該指望別人，我不結(jié)婚了還不行嗎？”
我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很可笑。
這就是我嫁了四年的婆家，遇到事情，不想著怎么解決，只會哭鬧撒潑，用道德綁架別人。
“張磊，你好好想想吧，你到底想怎么樣。”我轉(zhuǎn)身回了房間，不想再看她們的鬧劇。
躺在床上，我拿出手機，給我媽發(fā)了條微信。
“媽，您說得對，這錢我不能拿出來，他們太過分了。”
媽媽很快就回復(fù)了：“閨女，你做得對，別心軟。這種時候心軟，以后他們就會得寸進尺，沒完沒了地算計你。”
我看著媽媽的話，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門被推開了，張磊走了進來。
他在床邊坐下，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晚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我沒說話，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可萌萌是我妹妹，從小一起長大的，我不能不管她啊。”張磊嘆了口氣，“你爸媽給你的錢，我也不會逼你拿出來。但能不能想想別的辦法？”
“什么辦法？”我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問道。
“要不，我去找朋友借點錢？”張磊試探性地說道。
“你能借到多少？”我問道。
“十萬吧，我找?guī)讉€關(guān)系好的同事和朋友問問，應(yīng)該沒問題。”
“十萬夠嗎？”我冷笑一聲，“你妹妹要的可是三十萬，還差二十萬呢。”
張磊不說話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坐起來，直視著他的眼睛：“張磊，我問你一句話，你老實回答我。”
“在你心里，我和你娘家，到底哪個更重要？”
張磊愣住了，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我。
“你別逼我，好嗎？”他低著頭說道，“我真的很為難，一邊是我老婆，一邊是我媽和我妹妹，我夾在中間太難了。”
“我逼你？”我被氣笑了，“是你們逼我！從我嫁進張家那天起，你媽就沒把我當家人看過。”
“我生了女兒，她就更看不上我了，對我百般挑剔。現(xiàn)在你妹妹要結(jié)婚，就來找我要錢，憑什么？”
“晚晴……”張磊還想說什么。
“我告訴你，這錢我是不會拿出來的。”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要幫你妹妹，你自己想辦法，別打我的主意，也別逼我。”
張磊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我一個人坐在床上，心里亂糟糟的。
這四年的婚姻，就像一場笑話。
我以為嫁給了一個愛我的人，可到頭來，在他心里，我永遠比不上他的娘家。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的時候，張磊已經(jīng)去上班了。
我洗漱完，準備出門去上班。
婆婆坐在客廳里，看到我出來，冷冷地說道：“林晚晴，我今天把話撂在這里。”
“你要是不幫萌萌拿出陪嫁錢，以后就別想在張家待下去，這個家不歡迎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
我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她：“媽，您這是在威脅我？”
“威脅你？我是在告訴你事實。”婆婆冷笑一聲，“你嫁進張家，就得遵守張家的規(guī)矩，就得為張家著想。”
“什么規(guī)矩？難道張家的規(guī)矩就是讓我無條件地付出，讓你們無止境地盤算我娘家的錢嗎？”我反問道。
“劉家人，就得互相幫襯。”婆婆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爸媽給你的錢，拿出來給萌萌用，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你必須這么做。”
我被她的強盜邏輯氣笑了。
“媽，我最后說一次。”我深吸一口氣，“那是我爸媽給我的錢，不是給張家的，我不會拿出來的。”
“好，好得很！”婆婆氣得臉都青了，“你等著，我今天就讓張磊來處理這事。你要是再這么自私，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沒理她，轉(zhuǎn)身出了門。
到了護膚品店，我整個人都沒精神，腦子里全是家里的煩心事。
店長李姐看出來我狀態(tài)不好，過來關(guān)心地問道：“晚晴，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看你臉色這么差。”
“沒什么，姐，就是一點家事，有點煩。”我勉強笑了笑說道。
店長嘆了口氣：“是不是你婆家又為難你了？我早就看你婆家那些人不是省油的燈。”
我點點頭，心里一陣委屈。
“唉，你這婆家，真是太過分了。”店長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行，別讓他們欺負了，該強硬的時候就得強硬。”
“我知道的，姐，謝謝你。”
中午的時候，張磊突然打電話過來。
“晚晴，你今天中午有空嗎？我想跟你談?wù)劊P(guān)于萌萌的事。”
“談什么？還有什么好談的？”我沒好氣地說道。
“咱們見面聊吧，電話里說不清楚。”張磊的聲音很疲憊，“就在鎮(zhèn)中心的那家家常菜館，我已經(jīng)訂好位置了。”
“行，那就在老地方見。”我掛了電話，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中午，我來到鎮(zhèn)中心的那家家常菜館。
張磊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他臉色很差，眼睛里布滿了血絲，看起來一晚上沒睡好。
“晚晴，坐。”他給我拉開椅子，語氣很疲憊。
我坐下，看著他：“你想跟我說什么，就直說吧。”
張磊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晚晴，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我知道，我媽和萌萌的要求確實過分了。”
我沒說話，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可萌萌畢竟是我妹妹，我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她第一次跟我開口要這么多錢，我實在不忍心拒絕她。”張磊嘆了口氣，“她要結(jié)婚了，我作為哥哥，總得幫她一把，讓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所以呢？你還是想讓我拿錢出來？”我看著他，心里滿是失望。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張磊搖搖頭，“我知道那是你爸媽給你的錢，是給你的保障，我不會逼你拿出來的。”
“我只是想，能不能先借點？就借十五萬，等我以后賺了錢，再慢慢還給你，我給你寫借條都行。”
“借多少？”我心里一陣悲涼。
“十五萬。”張磊小聲說道，“就十五萬，加上我借的十萬，差不多就夠萌萌的陪嫁了。”
我看著他，心里五味雜陳。
“張磊，我問你。”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覺得，這十五萬，你什么時候能還得起？”
張磊愣住了，顯然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你一個月工資五千多，除去房貸三千多，再除去我們兩個人的日常開銷，一個月能攢下多少錢？”
我冷靜地算著賬，“就算你一分錢不花，一個月攢五千，十五萬也得攢兩年多。可你能一分錢不花嗎？家里的水電費、物業(yè)費，還有孩子的奶粉錢、學費，哪一樣不需要花錢？”
張磊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再說了，借了這一次，下次呢？”我繼續(xù)說道，“萌萌生孩子要不要幫？孩子上學要不要幫？以后她家有什么事，是不是都要我們幫？”
“我們的能力有限，根本幫不起他們無休止的索取。”
“晚晴，你怎么能這么想？萌萌不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張磊抬起頭，試圖為他妹妹辯解。
“不是那種人？”我被氣笑了，“張磊，你睜開眼睛看看，她從小到大，哪次不是理所當然地向你索取？哪次不是你無條件地滿足她？”
“她早就習慣了你的付出，習慣了向你要錢，這次要三十萬，下次可能就要五十萬，你永遠也滿足不了她。”
張磊被我說得說不出話來，臉上滿是為難。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怒火：“張磊，我最后說一次。這錢，我不會拿出來的，也不會借。”
“你要幫你妹妹，你自己想辦法，別再打我的主意了，我真的累了。”
“可我真的沒辦法了。”張磊的聲音帶著哭腔，“晚晴，我求你了，就這一次，幫幫我，行嗎？”
“我媽今天一早就來學校找我，在我的辦公室里大吵大鬧，說我不孝，說我娶了媳婦忘了娘。”
“學校里的老師和領(lǐng)導(dǎo)都知道了，我的臉都丟盡了，以后我還怎么在學校里待下去？”
我聽到這話，心里一緊。
我沒想到婆婆竟然會這么過分，跑到學校去鬧，讓張磊在同事和領(lǐng)導(dǎo)面前難堪。
“她怎么能去學校鬧？這也太不講道理了。”我忍不住說道。
“就是因為你不肯幫忙，不肯拿出錢來給萌萌當陪嫁。”張磊嘆了口氣，“晚晴，我求你了，就這一次，幫幫我，我以后一定好好補償你。”
我看著他憔悴又無助的樣子，心里五味雜陳。
“張磊，我不是不想幫你。”我緩和了語氣，“可這錢是我爸媽給我的保障，是他們大半輩子的心血，我不能隨便拿出來冒險。”
“我知道，我都知道。”張磊低著頭，聲音哽咽著，“可我真的沒辦法了，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我看著他，心里突然冷靜了下來。
“張磊，我問你一句話。”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你愛我嗎？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
張磊愣住了，抬起頭看著我：“什么？你怎么會問這種問題？”
“我問你，你愛我嗎？”我一字一句地重復(fù)道，眼神堅定地看著他。
“當然愛，我怎么會不愛你？我要是不愛你，當初就不會娶你了。”張磊急忙說道。
“那在你心里，我重要，還是你娘家重要？”我繼續(xù)追問道。
張磊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不用回答了，我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我苦笑一聲，心里徹底涼了。
站起身，我拿起包準備離開。
“晚晴！”張磊拉住我的手，“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
“不用解釋了。”我甩開他的手，“張磊，我累了，真的累了。這段時間，我們都冷靜冷靜吧，想想我們以后到底該怎么走下去。”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回到店里，我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根本沒心思上班。
店長看出來了，讓我早點下班回家休息。
可我不想回那個家，一想到婆婆和張萌萌在那里等著要錢，我就覺得心煩意亂。
晚上，我去了閨蜜孫瑤家。
孫瑤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她嫁到了隔壁鎮(zhèn)，日子過得還不錯，公婆也通情達理。
“晚晴，你怎么突然來了？是不是又和婆家鬧矛盾了？”孫瑤看到我，很驚訝地問道。
“瑤瑤，我能在你家住一晚嗎？我實在不想回那個家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當然可以，快進來。”孫瑤拉著我進屋，給我倒了杯熱水，“快說說，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看你委屈的樣子。”
我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孫瑤聽完，氣得拍桌子：“你婆家這也太過分了！簡直就是明擺著欺負人啊！這是把你當成提款機了嗎？”
“我也覺得很過分，可張磊夾在中間，也挺為難的。”我嘆了口氣，心里很糾結(jié)。
“為難個屁！”孫瑤沒好氣地說道，“他要是真心疼你，真心愛你，就該站在你這邊，堅決拒絕他媽的無理要求。”
“你爸媽的錢，憑什么給他妹妹當陪嫁？他們張家也太會算計了吧！”
“瑤瑤，你說我做得對嗎？我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我有些迷茫地問道。
“當然對！你一點都不自私！”孫瑤拉著我的手，認真地說道，“晚晴，你聽我的，這錢你千萬不能拿出來。”
“要是拿了這一次，以后他們就會得寸進尺，沒完沒了地向你要錢，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我點點頭，覺得孫瑤說得很有道理。
“你爸媽給你的錢，是讓你有底氣，讓你在婆家不受欺負的，不是讓你拿去填張家那個無底洞的。”孫瑤繼續(xù)說道，“你要記住，這錢是你的保障，誰也不能動。”
“可張磊那邊……”我還是有些擔心。
“張磊那邊你不用管。”孫瑤打斷我的話，“他要是真愛你，就該理解你，支持你。要是他不能理解你，不能站在你這邊，那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跟著他只會受委屈。”
我聽著孫瑤的話，心里漸漸有了主意。
在孫瑤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回了娘家。
爸媽看到我突然回來，很是驚訝。
“閨女，你怎么回來了？是不是張家又欺負你了？”媽媽拉著我，上下打量著我，眼神里滿是心疼。
我點點頭，把這幾天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們。
爸爸聽完，臉色鐵青，氣得說道：“這張家也太過分了！簡直就是欺人太甚！竟然跑到學校去鬧，太不講道理了！”
“爸，我已經(jīng)去銀行把那筆錢處理好了，存成了死期，誰也動不了。”我說道，“您放心吧，他們別想拿到一分錢。”
“做得好！閨女，你做得對！”爸爸拍著我的肩膀，“這錢是給你保命的，不是給張家糟蹋的，堅決不能給他們。”
媽媽心疼地看著我：“閨女，你受委屈了。要不，你就在家住幾天，好好歇歇，讓張磊好好想想，到底該怎么做。”
“媽，我知道了。”
在娘家住了兩天，張磊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過來，我都沒接。
他又發(fā)了很多微信，跟我道歉，讓我回去，說他會好好跟他媽和他妹妹溝通，不會再讓她們?yōu)殡y我。
直到第三天，他親自來到了我娘家。
“叔叔、阿姨，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家里的事，讓晚晴受委屈了。”張磊一進門就鞠躬道歉，態(tài)度很誠懇。
爸爸冷著臉看著他：“張磊，不是我說你。晚晴嫁給你，是因為相信你能給她幸福，能好好照顧她。”
“可你呢？你讓她受了多少委屈？你媽和你妹妹那么欺負她，你不僅不保護她，還幫著她們逼晚晴拿錢，你對得起晚晴嗎？”
“叔叔，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張磊低著頭，很是愧疚，“我會好好跟我媽和萌萌說的，不會再讓她們?yōu)殡y晚晴了，以后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再受一點委屈。”
“說有什么用？你媽和你妹妹那性子，說得通嗎？她們要是能講道理，就不會做出這么過分的事了。”媽媽在旁邊說道，語氣里滿是不滿。
張磊沉默了，顯然也知道他媽媽和妹妹的性子，很難溝通。
我從房間里走出來，看著他。
“張磊，我問你一句話。”我平靜地說道，“你是來接我回家的，還是來勸我拿錢給你妹妹當陪嫁的？”
張磊抬起頭，看著我，眼神里滿是愧疚：“晚晴，我是來接你回家的。萌萌的事，我會自己想辦法，我不會再逼你拿錢了，也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我看著他的眼睛，想要從里面看出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你說話算數(shù)？以后不會再讓你媽和你妹妹為難我了？不會再打我爸媽錢的主意了？”我追問道。
“我說話算數(shù)，我向你保證。”張磊認真地說道，“這件事是我處理不當，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以后我一定會改，一定會站在你這邊，保護好你。”
我看了看爸媽，他們也在看著我，眼神里滿是擔憂。
“那好，我跟你回去。”我說道，“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八個，我都答應(yīng)你。”張磊急忙說道。
“以后我爸媽給我的錢，我自己管，任何人都不能干涉。”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和你媽、你妹妹，都不許再打我爸媽錢的主意，也不許再因為錢的事為難我。”
張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以后再也不會了。”
我跟著張磊回了家。
路上，他跟我說了很多話，跟我道歉，說他以后一定會改，會好好照顧我，保護我。
“晚晴，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確實做得不對。”張磊開著車，看著前方，“我總想著平衡各方，讓所有人都滿意，可到頭來，卻讓你受了最多的委屈，我真的很對不起你。”
我沒說話，心里不知道該相信他還是不該相信他。
“萌萌的婚事，我會想辦法的，我會找朋友親戚借點錢，實在不行就把我那輛代步車賣了，一定不會再讓你為難了。”張磊繼續(xù)說道。
“你媽能答應(yīng)嗎？她那么強勢，肯定不會同意你賣車的。”我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她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張磊的語氣很堅決，“這是我的底線，我不能再讓你受委屈了。”
我看著他，心里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么。
回到家，婆婆和張萌萌都在。
看到我進門，婆婆的臉色很難看，張萌萌更是扭過頭去，不看我，顯然還在生我的氣。
“媽，萌萌。”張磊開口說道，“我已經(jīng)跟你們說清楚了，晚晴的錢，我們不能動，也不能再打她的主意。”
“萌萌的婚事，我會想辦法，我會找朋友借點錢，實在不行就把我的車賣了，一定不會讓你嫁得寒酸。”
“想什么辦法？找朋友借錢，什么時候能還得起？賣車？你那輛車能值幾個錢？”婆婆冷笑一聲，顯然不同意。
“那也比動晚晴的錢強。”張磊的態(tài)度很堅決，“晚晴已經(jīng)受了很多委屈了，我不能再讓她為難了。”
婆婆看著他，又看看我，最后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進了房間，顯然是氣壞了。
張萌萌咬著嘴唇，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哥，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什么都聽我的，什么都想著我，現(xiàn)在你心里只有你老婆，沒有我這個妹妹了。”
“萌萌，不是我變了，是我以前想得太簡單了，太縱容你了。”張磊嘆了口氣，“你已經(jīng)長大了，該懂事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了，什么都指望別人。”
張萌萌哭著跑出了門，嘴里還喊著：“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我站在那里，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03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出奇地安靜。
婆婆和張萌萌都不怎么來了，張磊也不再提錢的事，每天按時上下班，回來就幫我做家務(wù)，照顧孩子，對我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可我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張萌萌的婚期越來越近，他們肯定還會再來找事的。
張萌萌的婚期一天天臨近，張磊借錢也借得很辛苦。
他找了很多同事朋友，東拼西湊，也就湊了十二萬，再加上他打算賣車的錢，一共也就十五萬左右。
離張萌萌要的三十萬，還差得很遠。
這天晚上，張磊下班回來，臉色很難看，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怎么了？是不是借錢不順利？”我問道。
“嗯，好多朋友都說手頭緊，沒錢可借。”張磊嘆了口氣，“萌萌今天又哭了一場，說周明家那邊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等著咱們這邊的陪嫁了，要是拿不出足夠的錢，周明家可能就會退婚。”
我沉默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張萌萌和婆婆很過分，但我也不想看到張萌萌的婚事黃了，畢竟那是她一輩子的大事。
“晚晴。”張磊突然轉(zhuǎn)過身看著我，眼神里滿是懇求，“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你能不能再想想辦法？就當我求你了。”
“所以呢？你又想來勸我拿出錢來？”我看著他，心里有些失望。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張磊搖搖頭，“我只是想說，這次真的是我對不起萌萌，我這個當哥哥的，沒能讓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我看著他落寞又無助的樣子，心里也不好受。
“要不，我給她包個兩萬塊錢的大紅包？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我試探性地問道。
“不用了。”張磊苦笑一聲，“你給多少，在她們眼里都是不夠的，反而會讓她們覺得你是在打發(fā)叫花子。”
這話說得倒是實在，我也就沒再堅持。
第二天，張萌萌突然打電話給張磊，說要見我們一面，有重要的事跟我們說。
我們約在了鎮(zhèn)中心的那家茶館。
張萌萌和周明都來了，兩人臉色都不太好。
“哥，嫂子。”張萌萌的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哭了很久，很是委屈。
“萌萌，有什么事你說吧。”張磊說道。
張萌萌咬了咬嘴唇，看了周明一眼，像是在尋求鼓勵。
周明開口說道：“哥、嫂子，是這樣的。我家那邊的意思是，如果嫂子這邊實在拿不出錢來給萌萌當陪嫁，那這婚事……”
“什么？你們要退婚？”張磊騰地站了起來，很是激動地問道。
“不是，不是退婚。”周明趕緊擺手，“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先把婚結(jié)了，陪嫁的事以后再說？等你們什么時候有錢了，再補過來。”
張萌萌在旁邊抽泣著說道：“我媽說了，如果我沒有體面的陪嫁，她就不讓我進門，說我太丟周家的人了。”
“那你們什么意思？到底想怎么樣？”張磊問道，心里很是著急。
“我們想，能不能先借點錢？”周明小心翼翼地說道，“就借90萬，我們想買套大點的房子，以后我們兩個人一起努力賺錢，一定還你們。”
90萬！
我聽到這個數(shù)字，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們竟然獅子大開口，想要借90萬！
“90萬？”我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們知道90萬是多少嗎？你們知道我們要賺多久才能賺到90萬嗎？”
“嫂子，我知道這數(shù)字很大，我們也知道你們不容易。”周明說道，“可我們真的沒辦法了，我媽那邊催得緊，非要讓我們買套大房子，不然就不讓萌萌進門。”
“我們也是實在走投無路了，才向你們開口的。”
“那關(guān)我什么事？”我冷笑一聲，“你們要面子，要大房子，就該自己想辦法賺錢，別總想著打別人的主意。”
“我爸媽給我的錢，是給我的保障，不是給你們買房的，你們別想了。”
張萌萌哭得更厲害了：“嫂子，你就不能幫幫我嗎？我就結(jié)這一次婚，你忍心看我嫁不出去，被別人笑話嗎？”
“你忍心看我因為沒有陪嫁，在周家抬不起頭，被婆婆欺負嗎？”
“不是我忍心不忍心的問題。”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萌萌，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懂點事了。陪嫁是你們張家的事，不是我的責任，我沒有義務(wù)為你們的面子買單。”
“可你娘家有錢啊！你爸媽給了你那么多錢，你拿一點出來幫幫我怎么了？對你來說也就是九牛一毛啊！”張萌萌哭著說道，語氣里滿是指責。
“我爸媽給我的錢，是給我的，不是給你的，這是兩碼事。”我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個道理，你該明白。”
張萌萌看著我，眼神里滿是怨恨，像是在恨我不肯幫她。
“林晚晴，你就是自私！你就是冷血無情！”她突然大聲喊了起來，“你有錢不幫我，你就是看我笑話，看我嫁不出去！”
茶館里的人都被她的喊聲吸引了，紛紛看了過來，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萌萌！你別太過分了！”張磊趕緊制止她，“你怎么能這么說你嫂子？”
可張萌萌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我說錯了嗎？要不是她，你早就幫我了！要不是她，我也不會這么為難！”
“自從她嫁進我們家，我們家就沒安生過！她就是個掃把星，專門來破壞我們家的！”
我看著她歇斯底里的樣子，心里一片冰涼。
我沒想到她竟然會這么恨我，竟然會說出這么傷人的話。
“張萌萌，你記住今天說的話。”我站起來，拿起包，“從今天起，你的事，跟我再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不會再管了。”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
“晚晴！你等等我！”張磊在后面叫我。
可我沒有回頭，徑直走出了茶館。
走出茶館，外面下起了小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讓我清醒了不少。
心里的委屈和憤怒，像潮水一樣涌上來，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手機響了，是我媽打來的。
“閨女，怎么樣了？張萌萌他們沒再為難你吧？”
“媽，我想回家。”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了，哽咽著說道。
“好，你回來吧，媽在家等你，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媽媽心疼地說道。
掛了電話，我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回了娘家。
到家的時候，全身都淋濕了。
媽媽看到我這個樣子，心疼得不行，趕緊讓我去洗了個熱水澡，給我找了身干凈的衣服換上。
“閨女，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張萌萌他們又對你發(fā)脾氣了？”媽媽一邊給我擦頭發(fā)，一邊問道。
我把茶館里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爸爸聽完，氣得拍桌子：“這張家人也太過分了！簡直就是得寸進尺！90萬？他們怎么不去搶銀行？”
“就是！太欺負人了！”媽媽也氣得不行，“晚晴，你做得對，這種人家，你幫了一次，還有第二次、第三次，沒完沒了。”
“以后再也別管他們的事了，省得給自己找氣受。”
我點點頭，心里卻很難受。
“爸、媽，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是不是應(yīng)該幫他們一把？”我有些自責地問道。
“自私？你一點都不自私！”爸爸看著我，認真地說道，“閨女，你只是在保護自己，保護咱們家的財產(chǎn)，這有什么錯？”
“他們張家做事太不講道理了，根本就沒把你當家人，你沒必要對他們心軟。”
“可張磊夾在中間，也挺為難的。”我說道。
“為難是他自己造成的。”媽媽說道，“他要是早點把立場站穩(wěn)了，堅決拒絕他媽的無理要求，哪會有這么多事？”
“說到底，還是他不夠愛你，不夠在乎你，要是他真的在乎你，就不會讓你受這么多委屈。”
我沉默了，媽媽說得對，張磊要是真的在乎我，就不會讓我一次次被他的家人欺負。
在娘家住了幾天，張磊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過來，我都沒接。
他又發(fā)了很多微信，跟我道歉，說他已經(jīng)批評張萌萌了，讓我別跟她一般見識，讓我回去。
直到第五天，他親自來到了我娘家。
這次，他臉色很憔悴，眼睛里布滿了血絲，看起來瘦了很多。
“晚晴，我們談?wù)劙伞！彼粗遥Z氣很疲憊。
我跟著他出了門，來到附近的公園。
“晚晴，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讓你受委屈了。”他一開口就道歉。
“你想說什么？”我問道，心里很平靜。
“我想說，我已經(jīng)想明白了。”張磊看著我，眼神很真誠，“萌萌的婚事，我會盡力幫她，但我不會再逼你拿錢了，也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我看著他，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想明白了。
“你真的想明白了？以后不會再讓你媽和你妹妹為難我了？”我問道。
“嗯。”張磊點點頭，“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發(fā)現(xiàn)，我一直在做錯事。我總想著讓所有人都滿意，可到頭來，卻讓你受了最多的委屈，我真的很對不起你。”
“晚晴，你愿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保證，以后我會站在你這邊，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張磊拉著我的手，眼神里滿是懇求。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心里五味雜陳。
我想起了我們剛結(jié)婚的時候，他對我也很好，很體貼，只是后來在他家人的影響下，才慢慢變了。
“張磊，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你對立，也從來沒想過要為難你。”我說道，“我只是想要一個公平的對待，想要被你們家人尊重。”
“我嫁給你，是想和你好好過日子，不是來當你們家的提款機，不是來受委屈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張磊握緊我的手，“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
“以后不會了，我向你保證，以后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堅決維護你，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
我深吸一口氣，心里做了決定。
“好，我相信你一次。”
張磊松了口氣，把我擁進懷里：“謝謝你，晚晴，謝謝你還愿意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靠在他肩膀上，心里卻還是有些不安。
婆婆和張萌萌那邊，真的能這么容易就放棄嗎？
幾天后，張萌萌的婚期到了。
張磊拿出湊來的十五萬，交給了張萌萌。
張萌萌看著這十五萬，臉色很難看，顯然很不滿意。
“哥，就這么點？這根本不夠啊，周明家那邊肯定會笑話我的。”
“就這么多了，我已經(jīng)盡力了。”張磊說道，“其他的，我實在拿不出來了，你就將就著用吧。”
張萌萌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很是委屈。
“那我這婚還結(jié)不結(jié)了？結(jié)了婚我在周家也抬不起頭啊。”
“怎么不結(jié)？十五萬也不少了，總比沒有強。”婆婆在旁邊說道，語氣也很不滿，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張萌萌不說話了，拿著錢轉(zhuǎn)身就走了，顯然還在生我們的氣。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婚禮那天，我和張磊都去了。
婚禮辦得很熱鬧，來了很多賓客。
可我能看出來，張萌萌臉上的笑容很勉強，顯然還在為陪嫁的事耿耿于懷。
周明的家人，也時不時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眼神里滿是不滿和輕視。
我知道，他們肯定在議論陪嫁的事，肯定在心里埋怨我們。
可我不在乎了，我問心無愧。
婚禮結(jié)束后，我們回了家。
路上，張磊突然說道：“晚晴，你說萌萌會恨我們嗎？她以后會不會再也不理我了？”
“會吧。”我淡淡地說道，“可那又怎么樣呢？路是她自己選的，后果也該由她自己承擔。”
張磊沉默了，顯然也知道我說的是對的。
回到家，婆婆已經(jīng)在我們家了。
她坐在沙發(fā)上，臉色陰沉得可怕，顯然還在為陪嫁的事生氣。
“張磊，晚晴，你們過來。”她說道，語氣很冰冷。
我們走過去，站在她面前。
“我今天把話說清楚。”婆婆冷冷地看著我，“林晚晴，你讓我很失望，也讓我們張家很沒面子。”
我沒說話，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萌萌是我女兒，也是張磊的妹妹。她結(jié)婚，你們作為親人，就該全力支持她，讓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可你呢？你有錢不拿，看著萌萌嫁得這么寒酸，被周家人看不起，你心里過得去嗎？你就這么狠心嗎？”
“媽，晚晴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她給萌萌包了兩萬塊錢的紅包，這已經(jīng)是她的一片心意了。”張磊在旁邊說道，為我辯解。
“夠多？她做了什么？她什么都沒做！”婆婆冷笑一聲，“她娘家那么有錢，拿出幾十萬給萌萌當陪嫁怎么了？對她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可她偏偏不肯，就是自私自利，就是不想讓我們張家好！”
“媽！”張磊的聲音大了起來，“這事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聽到你說這些話！晚晴是我老婆，我不允許你這么說她！”
婆婆被他的態(tài)度嚇了一跳，顯然沒想到一向?qū)λ月犛嫃牡膬鹤樱谷粫@么跟她說話。
“好，好得很！”她站起來，指著我們，“你們等著，這事沒完！我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了，把門摔得震天響。
我站在那里，心里一片冰涼。
這事，真的能就這么結(jié)束嗎？我心里很是不安。
接下來的幾天，婆婆沒有再來我們家，也沒有給我們打電話，張萌萌也沒有聯(lián)系我們。
可我知道，她肯定在憋著什么大招，不會就這么輕易放過我們。
果然，第三天，張萌萌突然打電話過來，說要見我們一面，有重要的事跟我們說。
我們約在了之前那家茶館見面。
張萌萌和周明都來了，婆婆也來了，三人臉色都不太好。
“有什么事？你們就直說吧。”張磊問道，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張萌萌看了婆婆一眼，婆婆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開口。
“哥，嫂子，是這樣的。”張萌萌說道，“我和周明商量過了，我們決定買房子，看好了一套，各方面都挺滿意的。”
“買房子？那挺好的啊，恭喜你們。”張磊愣了一下，說道。
“問題是，我們手頭沒那么多錢，首付還差很多。”張萌萌繼續(xù)說道，“所以，我們想問哥哥嫂子借點錢。”
我聽到這話，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她們還是來要錢了。
“借多少？”張磊問道，心里很是無奈。
“90萬。”周明說道，“首付差不多就這個數(shù)，我們也沒別的辦法了，只能向你們開口。”
90萬！
又是90萬！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們還真是不死心，竟然還敢來要90萬！
“你們可真敢開口。”我說道，“上次要90萬當陪嫁，現(xiàn)在又要90萬買房，你們當我們是印鈔機嗎？”
“嫂子，我知道這數(shù)字很大，我們也知道你們不容易。”張萌萌說道，“可我們真的沒辦法了，我們很喜歡那套房子，錯過了就沒了。”
“你娘家不是給了你150萬嗎？你借我們90萬，還剩60萬，也夠你們用的了，對你們也沒什么影響。”
我被她的強盜邏輯氣笑了。
“憑什么？”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憑什么我爸媽的錢，要給你們買房子？你們買房，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因為你是我嫂子！你嫁進張家，就該幫襯我！就該為張家著想！”張萌萌大聲說道，理直氣壯。
“我沒有這個義務(wù)。”我冷靜地說道，“萌萌，你該明白，這錢是我爸媽給我的，不是給張家的，也不是給你們買房的。”
“林晚晴，你別太過分了！”婆婆終于忍不住了，指著我說道，“你有錢不幫襯家里，不幫襯萌萌，這是什么道理？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過分？我沒有良心？”我被氣笑了，“媽，您哪只眼睛看到我過分了？哪只眼睛看到我沒有良心了？”
“我嫁進張家四年，你們張家給過我什么？房子是我家買的，裝修是我家出的錢，彩禮是我家自己準備的。”
“你們張家除了給我氣受，除了算計我娘家的錢，還做過什么？現(xiàn)在竟然還有臉說我過分，說我沒有良心？”
婆婆被我說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我告訴你們，這錢我是不會拿出來的。”我站起來，“你們要買房，自己想辦法，別再打我的主意了，我沒時間陪你們在這里浪費時間。”
“林晚晴！你會后悔的！”張萌萌也站了起來，指著我說道，眼神里滿是怨恨。
“我后悔什么？我問心無愧，我為什么要后悔？”我看著她，“倒是你們，應(yīng)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別總想著算計別人。”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
“晚晴！”張磊在后面叫我。
可我沒有回頭，徑直走出了茶館。
當天晚上，張磊回到家，臉色很難看，顯然也被他媽媽和妹妹氣壞了。
“晚晴，我媽和萌萌，可能要做什么事，你最近小心一點。”他說道，語氣里滿是擔憂。
“什么事？她們還能怎么樣？”我問道。
“我聽我媽說，她們打算……打算去銀行，用你的卡取錢。”張磊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心里一驚，她們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她們怎么可能取得到？我的銀行卡一直在我身上，密碼她們也不知道。”我說道。
“我不知道，可我媽說，她有辦法。”張磊說道，“她還說，你是張家人，你的錢就是張家的錢，她想取就取。”
我的心突然懸了起來。
難道，她們知道了我的密碼？或者，她們想了別的辦法？
我突然想起來，我的身份證一直放在家里的抽屜里，沒有隨身攜帶。
“張磊，我的身份證在哪？”我突然問道，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張磊愣了一下：“應(yīng)該在臥室的抽屜里吧，我沒動過。”
我立馬沖進房間，打開抽屜，翻找起來。
可翻了半天，也沒找到我的身份證。
“我的身份證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