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家知名石化企業,剛宣布大股東砸14億買自家股票,次日股價便暴跌超9%,隨著調查深入發現,這起詭異股價起伏背后,竟然藏著上千名員工的血淚賬。
他們當初響應公司號召買的股票,不僅虧得一塌糊涂,而且不少人還因為加了杠桿,虧損直接翻倍,按說這樣的企業,員工跟著買股票本該是共贏的事,怎么就變成了虧損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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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資本市場,要是聽到“大股東豪擲14億增持”這種消息,絕大多數投資者的第一反應就是,穩了,這必須是重大利好,真金白銀砸進去,說明自家老板看好公司未來,股價哪怕不起飛,起碼也得有個堅實的托底。
但最近有一家知名石化龍頭企業,結結實實地給股民上了一課,看似是“增持”,實則是“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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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12月中旬,恒逸石化發布了一則看似提氣的公告,大股東恒逸集團聯手關聯方,通過大宗交易一口氣買入了約1.7億股,成交總額接近14億元,每股價格定在8.23元。
按常理,第二天開盤怎么也得沖一沖,結果現實相當魔幻,公告后的首個交易日,股價非但沒漲,反而直接低開低走,盤中一度重挫超過9%,最終慘跌8.02%收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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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一波“利好變利空”的詭異行情扒開看,底下藏著的,是上千名公司員工一場長達三年的投資噩夢,所謂的14億“增持”,買的并不是市場上散戶手里的票,而是這家公司第四期員工持股計劃手里不得不甩賣的“血虧資產”。
這哪是在向市場傳遞信心,這分明是一次傷痕累累的斷臂求生,為什么大股東花了錢,市場反而慌了,答案藏在交易對手的身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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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交易明細,這次給大股東提供1.7億股籌碼的賣家,主要是恒逸石化第四期員工持股計劃,以及關聯企業的員工信托計劃,說得直白點,這就是一場左手倒右手的游戲,大股東出錢,把員工手里拿不住的股票接回來。
這一舉動直接暴露了兩個極度悲觀的信號,第一,這不是增量資金入場,如果大股東是直接從二級市場競價買入,那是給股市注入新水,能抬升水位,但通過大宗交易接盤員工股,僅僅是內部籌碼的互換,對外部市場的流動性幾乎沒有實質性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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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這是一次無奈的止損,市場資金嗅覺是很靈敏的,當大家發現賣方是“自家員工”,解讀風向立馬就變了——員工都在集中跑路,說明連內部人都在急著套現離場,誰還會相信“長期向好”的大餅,這種恐慌情緒在盤面上瞬間發酵,把原本應該是強心針的公告,變成了砸盤的發令槍。
而且,這一“賣”,徹底把一群打工人的積蓄“賣”光了,要理解這群員工有多慘,我們得算一筆不僅要錢、更是誅心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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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到2021年,那時候正值恒逸石化的高光時刻,第四期員工持股計劃就是在那會兒建倉的,買了約1.14億股,均價大概在12.25元,另一部分的信托計劃買了4700多萬股,均價也在12.66元左右,這次賣給大股東的價格只有8.23元。
單看賬面價格,每一股就跌掉了30%左右,如果你覺得“虧三成”在股市里還不算傷筋動骨,那你可就太低估了這個計劃的殘酷性,它是加了杠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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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當時的方案,這14個億的建倉資金里,員工自己湊了7個億,然后向金融機構借了7個億,這就是傳說中1:1的融資杠桿。
不懂杠桿厲害的人,可能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用最樸素的大白話解釋,當你借一塊錢配自己一塊錢去炒股,賺了是翻倍爽,虧了就是翻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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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股價跌了約30%,對應到14億的總盤子上,虧損額度就是4.2億左右,但這4.2億的虧損,全部都要先扣員工自己的本金!
也就是說,員工集資的那7個億本金,還沒算利息,光是股價下跌就已經虧掉了六成以上,如果再加上這幾年高昂的融資利息費用,很多員工很可能面臨著本金幾乎歸零、徹底血本無歸的慘烈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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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人感到一絲寒意的是公司對待這件事的態度,當有媒體以投資者身份致電恒逸石化證券部,詢問員工是不是因為1:1杠桿導致虧損翻倍時,工作人員承認了杠桿比例,但對于具體虧損幅度,居然回了一句,“沒算過”。
一項由公司發起、甚至曾號召員工參與的持股計劃,搞到如今慘敗收場,作為組織者的公司方連虧損賬目都沒“統計”過,這種冷漠的底色,比股價下跌更讓人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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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員工會在最高點接了飛刀,這就要提到那個逃不開的“周期律”。
2019年到2021年,煉化化纖行業處于景氣周期的頂峰,恒逸石化年凈利潤甚至能突破30億元大關,在那樣烈火烹油的氛圍下,公司推出了第四期員工持股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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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樣的氛圍里,誰都會覺得這是一家如果不買就錯過暴富機會的好公司,于是員工們信心滿滿地加杠桿沖了進去。
可天有不測風云,誰也沒料到2022年風向突變,受原油價格波動和下游需求疲軟的雙重打擊,行業迅速入冬,恒逸石化當年直接虧損10.8億元,即便到了2023年和2024年,凈利潤也只維持在數億元的水平,根本無法支撐之前的高股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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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持股計劃就像是一個尷尬的燙手山芋,中間已經延期了兩次,大家都盼著股價能反彈一點、少虧一點,但到了今年12月,期限徹底到了,已經沒法再拖,無論外面行情多差,都必須強制清算退出。
于是就出現了這一幕,在行業最低谷的時候,被迫在“地板價”割,這不僅是投資失敗,更像是一種極不公平的財富轉移,在高點忽悠員工接盤鎖倉,在低點逼迫員工割肉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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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的是,如果你晚幾年入職,命運截然不同,后面推出的第五期、第六期員工持股計劃,買入成本分別只有7.44元和5.72元,因為抄到了底,這些“后來者”目前的賬面上居然還是盈利的,同在一家廠,早買的傾家蕩產,晚買的小賺一筆,“時機”二字,在這里顯得如此殘忍。
在這一系列資本操作的背后,其實還隱約浮現著這家企業某種微妙的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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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恒逸石化的全資子公司才剛剛因為一則奇葩標語上過熱搜,“進入廠區,請自覺放棄一切自由”,這種把員工作為單純生產工具的傲慢姿態,似乎和這次持股計劃的處理方式遙相呼應,無論是讓員工放棄自由,還是讓員工為公司的高位股價買單,本質上都沒把“人”放在核心位置。
員工持股計劃的初衷本該是利益捆綁、風險共擔、收益共享,是給打工人的“金手銬”變成了“金飯碗”,但在恒逸石化這里,加了杠桿的持股計劃卻變成了單向收割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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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這次沒有選擇用現金回購并注銷的方式來直接利好股價,也沒有在股價低迷時給予員工某種形式的補償或緩沖,而是選擇了最冷冰冰的大宗交易接盤,走完了最后一道清算程序,看起來是幫員工解決了流動性問題,實際上也是徹底斷絕了員工回本的最后希望。
這也給所有身在職場的普通人敲了一記警鐘,我們常說“公司是大家的”,但在涉及真金白銀的投資時,請務必保持清醒的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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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只是個普通打工人時,你最大的資本就是你的勞動力的穩定性,而如果你不僅出賣勞動力,還要加杠桿把身家性命壓在公司的股票上,你就是在用單一資產去對抗未知的周期風險,在行業上行期,那叫“共襄盛舉”,一旦進入下行期,可能就是你要獨自咽下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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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逸石化的14億增持,買不來市場的信心,因為它背后是用上千名員工碎了一地的錢袋子鋪出來的路。
對于外界投資者來說,這只是K線圖上的一次劇烈波動,但對于那數千個家庭來說,這是一次慘痛到無法言說的教訓。
哪怕口號喊得再響,千萬別輕易借錢給老板“接盤”,賺錢不容易,那是養家糊口的辛苦錢,不是給資本周期填坑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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