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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
還記得2008年那個圣誕夜嗎?作者“老夜”在蓮蓬鬼話擲下一道驚雷——《五大賊王——天下賊術(shù),皆出五行!》橫空出世!這部以“天下賊術(shù),皆出五行”為綱的奇書,短短一年創(chuàng)下上億點擊神跡,2009年出版成書,成就了網(wǎng)絡(luò)文學(xué)史上一段傳奇,被網(wǎng)友認為是當(dāng)時的天涯第一帖,金庸、古龍的接班人。
接上篇:
樓主:老夜 時間:2009-01-24 14:55
六、水火交融
鄭副官哦了一聲,腦袋轉(zhuǎn)過來,看了看手中的槍——只聽“呯”的一聲槍響!
鄭副官突然開槍,罪惡的子彈噗的一聲,打進老關(guān)槍的胸口,子彈的熱量點著了外衣,槍眼處輕煙直冒。全場的人都呆住了!
老關(guān)槍低頭看了看,眼睛使勁眨了眨,歪著嘴呵呵呵的笑了幾聲,抬起頭,看了看火小邪,說道:“我,我中槍了……”
這一槍正中老關(guān)槍的心窩。
一股子鮮血沖老關(guān)槍胸口的槍洞中涌出,老關(guān)槍把頭仰起,大口大口的喘了兩口氣,看著天上的星辰,說道:“一點,一點都不疼……”老關(guān)槍脖子一軟,重重的垂下了頭,死了。
火小邪看著老關(guān)槍,喘氣聲急促起來,急促到幾乎連成一片,說話都不成句子:“老……老……我……我……老……”
鄭副官吹了吹槍口,慢悠悠的說道:“軍爺我親手槍斃的人,少說也有百十個了,還怕你變鬼上門鬧?”鄭副官看著火小邪,說道:“小王八蛋,告訴你,你剛才撒謊了。你醒過來以前,那棵大槐樹已經(jīng)搜查過了。你要再騙我,下一槍,就是他!”
鄭副官唰的舉起槍,對準了浪得奔。
浪得奔見到老關(guān)槍已死,整個人都已經(jīng)愣在原地,直勾勾的看著老關(guān)槍的尸體,根本就沒有注意鄭副官拿槍指著自己。
癟猴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老關(guān)槍!老關(guān)槍!老關(guān)槍!”無論癟猴再怎么哭喊,老關(guān)槍也永遠不會抬起頭來了。
火小邪慢慢轉(zhuǎn)頭看著鄭副官,兩個眼睛已經(jīng)紅了,眼淚順著眼角奔流直下。火小邪和老關(guān)槍他們平日里嘻哈慣了,經(jīng)常說混話什么你死我活,不留眼淚之類的話,可今天看到老關(guān)槍真的永遠和自己分別,根本就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淚。
火小邪如同癡傻了一般看著鄭副官,鄭副官也得意洋洋的看著火小邪。火小邪眼中沒有恨意,也沒有懼怕,滿腦子只是一句話:“我害死了老關(guān)槍?我害死了老關(guān)槍?”
鄭副官說道:“怎么樣?東西在哪里?說吧?”
火小邪張著嘴,慢慢地說道:“我,我,我……”
浪得奔此時卻發(fā)作起來,啊的一聲大叫,身子劇烈的扭動,由于繩索勒著脖子,浪得奔的腦袋亂晃亂搖,頓時將脖子上的肌膚磨到爆裂,一片血紅。浪得奔歇斯底里的大叫:“啊!啊!啊!我操你女馬!我操你!我操你!……”
浪得奔真的如同發(fā)瘋了一樣,張著大嘴,五官扭曲,極為嚇人,那吼聲已經(jīng)根本不象是人聲,已經(jīng)如同野獸一樣。
鄭副官見浪得奔這個樣子,也有點膽顫,用槍指著浪得奔罵道:“你再叫就打死你!”
浪得奔根本聽不進去,還是野獸一樣玩命的折騰,鄭副官正猶豫是不是現(xiàn)在開槍,黑三鞭猛然大吼一聲,那聲音蓋過了浪得奔:“吼你媽的吼!閉嘴!人都死了!”
黑三鞭這驚天一吼,壓住了浪得奔,浪得奔一句叫沒喊出來,喉嚨咕咚一聲,竟憋過氣去,臉上肌肉一松,身子一軟,頭重重垂下,不知生死。
黑三鞭罵道:“吼的煩死了!禍小鞋!你發(fā)什么愣呢!該說就說啊!”
火小邪也被黑三鞭一罵,回過神來,猛吸了兩口涼氣,說道:“我說,我說,那珠子,我吞到肚子里了!吞到肚子里了!”
黑三鞭、鄭副官都一愣,鄭副官一回頭看了看張四爺。張四爺也有點吃驚,咦了一聲,站起身來,向火小邪走過來,摸著下巴問道:“你把兩個珠子都吞到肚子里了?”
火小邪說道:“別殺我兄弟,別殺我兄弟,我說的是實話!珠子,我吞到肚子里了?”
張四爺說道:“誰讓你吞到肚子里的?”
火小邪說道:“一個女的,她麻昏了我以后,把珠子塞進我嘴里吞掉了。”
張四爺神色一變:“一個女的?什么樣子?”
火小邪說道:“不知道,沒看清楚,當(dāng)時中了麻藥,看不清東西。”
黑三鞭也都聽了,琢磨了一下,頓時哈哈大笑:“張四爺,張四爺,感情還有這么蹊蹺的事情哪?拿到珠子讓這小子吞了?哈哈哈!”
火小邪十分懇切的看著張四爺和鄭副官,說道:“我都說了,說一句謊天打五雷轟,求你們放了我兄弟!別殺他們!這事和他們無關(guān)!求求你們!求你們!”
張四爺皺了皺眉,思緒翻滾:“果然奇怪!抓到這個小子時,他昏在路邊,顯然是有人做了手腳,讓我們方便的抓住的!如果這小子說話屬實,那玉胎珠真的讓他吞了!現(xiàn)在看來,似乎并不是在幫我們!可是這玉胎珠,乃是劇毒之物,換了任何人,含在嘴里片刻,也要丟了性命!怎么這小子還活蹦亂跳的?”
鄭副官打算張四爺?shù)乃季w,問道:“張四爺,這小子真的吞了嗎?那還能取出來嗎?”
張四爺長長喘了一口氣,說道:“能!來人啊!把這個小子衣服脫了!開腸破肚!”
張四爺說完,揚長而去,人群中有人應(yīng)了幾聲,嗖嗖跳出幾個刀手,都從腰間抽出亮閃閃的尖刀,撲上來將火小邪按住,就要脫火小邪的衣服。
火小邪也不掙扎,猶自大叫:“我說了!我說了!放了我兄弟!放了我兄弟!”
黑三鞭也說道:“張四爺,我看這幾個小子很是值得佩服,我也是拉他們來當(dāng)肉包子的,沒他們的什么事情,你就放了他們吧!”
張四爺哼道:“黑三鞭!你好好看著!還不到你說話的時候!”
眼看火小邪被拔了個精光,露出上半身,一個大漢那個布條把刀子擦的錚亮,一個反手,就要往火小邪腹上按下去。這一手反手刀使的好的話,一刀下去,能聽到噗一聲響,腸子稀里嘩啦涌出來。
就在此時,只聽人群中一個人連滾帶爬的擠進來,瘋了沖到張四爺身邊,噗通一下雙膝跪地,大叫起來。
樓主:老夜 時間:2009-01-25 14:15
此人大叫道:“張四爺!不好了!”
張四爺一見來人,神色也一變,捏住此人肩頭喝道:“怎么了!”
此人叫道:“鏡子!鏡子!丟……”
張四爺沒等此人再喊出話,啪的一掌將此人打翻在地,騰的一下子跳起來,頭也不回的跳入人群中,人群嘩的分開,張四爺發(fā)瘋一樣奔去,不見蹤影!
張四爺這個樣子,實在有失身份,而且事發(fā)突然,依田少將、寧神教授等一干人都是大為吃驚,紛紛站了起來,看著張四爺所去的方向,不知所措!
周先生顯然也明白這是什么意思,臉色陰沉,連忙團團身一個抱拳,說道:“各位!各位!本府有重大事情發(fā)生!請各位稍等片刻!劉管家!”
劉管家忙從人群中擠出來,叫道:“在!在!”
周先生說道:“請各位客人去鎮(zhèn)寶堂喝茶休息!照顧好了!不要讓客人受到驚擾!”周先生這話的意思劉管家聽的明白,就是說讓劉管家?guī)е捞铩幧瘛⑧嵏惫俚热舜粼阪?zhèn)寶堂,嚴加監(jiān)視,不要讓他們亂走亂動。
劉管家連忙應(yīng)了,上前去請鄭副官幾位。
周先生又一抱拳,看了身邊一個藍衣武師一眼,也不說話,隨即便如同張四爺那樣飛奔而去。
本來正要下刀給火小邪開膛破肚的刀手,見管事的人突然都走了,下不了手,愣在原地。周先生身邊穿藍衣武師走上前,說道:“人就綁在這里,嚴加看管!下去吧!”那幾個刀手齊齊應(yīng)了聲是,兩三個刀手上前給火小邪穿了衣服,又結(jié)結(jié)實實綁在木樁上。
火小邪這才從鬼門關(guān)前撈回了一命!
張四爺一路狂奔,一直奔到后院,后院中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有人見張四爺進來,上前匯報:“張四爺!天鎖地鑠全部都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但鏡子卻不見了!”
張四爺沉著臉,也不答話,徑直向前奔去。一直奔到一棟僅僅有門但無窗的石頭房子前,這個房子門邊躺著七八個人,個個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不少人正在試圖用催神水將他們喚醒,但毫無反應(yīng),他們見張四爺來了,趕忙站起,給張四爺打開了房門。
張四爺進了房間,下到地下,又彎彎折折走了半天,也不知過了多少道關(guān)卡,才走到一間內(nèi)室中。
只見這件內(nèi)室中擺著一個圓形石臺,上面卻空空如也。張四爺看著這石臺,身子一下子都硬了,呆若木雞,幾乎要摔倒在地,有武師上來趕忙扶住張四爺。張四爺按住額頭,慘聲道:“不見了!不見了!”
張四爺慘聲念了半天,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子,一把將扶著他的武師推開一邊,歇斯底里的大叫道:“怎么丟的!怎么回事!是誰!”
身邊眾武師誰都不敢說話,張四爺紅著眼睛,如同惡狼一般掐住一個武師的脖子,大吼道:“是不是你!”那武師被張四爺掐著說不出話,拼命搖頭!
張四爺松開此人,又一把抓住另一個武師,吼道:“是不是你!”那武師也不敢避讓,任憑張四爺掐著,氣都喘不上來,只是搖頭。張四爺一腳將此人踹開,仰頭大叫:“誰偷了!還我鏡子!!!!”至此,張四爺?shù)纳駪B(tài)已經(jīng)和瘋了無異,口沫橫流,眼前也一片迷離,身子一躬,如箭一般撲到一個武師跟前,反手一把摳住脖子,手腕一擰,只聽咔噶一聲,竟將這人斃于掌下。眾武師誰人見過張四爺這般模樣,嚇的亂成一團,紛紛避讓。張四爺不管這么多,雙手亂揮,只要抓到一個,不是將斷其筋骨就是要人性命。
張四爺身后傳來一聲大喊:“張四爺!事已至此!請冷靜一下!”
張四爺惡狼一般轉(zhuǎn)過頭來,五指齊張,身子一閃就撲過來掐住說話的人的脖子,當(dāng)真是快如閃電。而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周先生。
周先生趕到這里,已經(jīng)見張四爺形如瘋癲,見人殺人,一眾武師都面無人色,縮在一邊閃避,也不敢逃。周先生見此光景,不由得大喊了一聲。誰知張四爺瘋到認不出自己,竟也掐住自己脖子,周先生知道張四爺手段厲害,但還是奮力叫道:“我都認不出了嗎!”
張四爺聽這個聲音,微微一怔,眨了眨眼,氣息漸平,總算是略略恢復(fù)了些神智,不再用勁。周先生奮力將張四爺?shù)氖职忾_,咳嗽一聲,說道:“張四爺,冷靜一下!冷靜!”
張四爺臉上兇相漸平,卻又換上一副肝腸寸斷的表情,說話也哽咽了,扶著周先生說道:“周先生,那玲瓏鏡,可是我的命啊,鏡子丟了,和丟了命又有什么分別。”說著竟如孩童一樣,抱著周先生的肩膀哇哇大哭起來。
周先生頗為憐憫,拍著張四爺?shù)暮蠹纾瑴愒趶埶臓敹呡p輕說道:“徒弟啊,鏡子丟了還能找回來!我們只要知道是誰偷的,就一定能找回來的!”
張四爺一愣,又是淚如泉涌,也是低聲說道:“師父,你有快二十年沒叫過我徒弟了。唉……師父啊!您是非要見到我丟了鏡子,才肯認我這徒弟嗎?”
周先生神色黯然,輕輕說道:“徒弟啊,不要再提了!這里人多,我們還是以主仆相稱吧。”張四爺點了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
周先生對周圍的人嚷道:“快給張四爺拿張凳子來!”
眾武師見張四爺總算平伏,七手八腳拿來兩張凳子,扶著張四爺坐下。周先生倒沒有坐,而是瞇著眼睛,在堂中四下觀看了一番,轉(zhuǎn)身對張四爺說道:“張四爺,能有如此手段的人,普天下恐怕只有五大世家的人能做到了。”
張四爺?shù)木褚呀?jīng)慢慢平靜,聽到周先生說話,也沉聲道:“可我們和五大世家無怨無仇,見都沒有見過,他們?yōu)槭裁匆滴疫@面鏡子。”
周先生說道:“那五大世家的人行為怪異,有時候,并不見得是我們得罪了他們,而是因為我們這里防盜之術(shù)做的厲害,傳的太廣,傳到他們耳中,他們便不請自到,故意要破一破我們的防盜之法,顯一顯自己的本事。”
張四爺一驚,說道:“那他們并非沖著我的玲瓏鏡?只是想來挑戰(zhàn)我的機關(guān)而已,那是否鏡子還能還我?”
周先生說道:“恐怕很難,除非你能找到偷鏡子的人,好好商量,才有可能。”
張四爺說道:“周先生,你覺得是哪個世家的人干的?那個叫嚴景天的,你不是懷疑他們是火家的人嗎?他們既然出現(xiàn)在這里,會不是是他們干的?”
周先生說道:“如果他們是火家的人,倒是十分的可能,但聽說火家人講究的是身勢手法,我們的天鎖地鑠盡管在他們眼中可能并不高明,但想一點痕跡都不留下,還是不太可能。我倒覺得,很可能是水家的人干的!”
張四爺說道:“水家?”
周先生說道:“是!我一路看過來,恐怕偷鏡子的人對我們這天鎖地鑠十分的了解,長期潛伏在我們這個宅子里,待黑三鞭在外面大鬧之時,便乘機毒倒我們看守這地庫的管事,拿了仿制的鑰匙直接進來的。”
張四爺眉頭一皺,若有所思,說道:“可地上的天地步機關(guān),這賊怎么會走?”
周先生指著地上的一塊磚頭,沖張四爺說道:“你看,你地磚上是不是有一層石粉?”
張四爺站起來,走過來蹲下用手摸了摸,說道:“果然!是有一層石粉。”
周先生說道:“剛才我在門口看到被麻倒的大管事鞋底,也有這種石粉……呵呵!真是狡猾,此賊必定知道,黑三鞭鬧事的時候,我們要鎖上天鎖地鑠,大管事一定要先走一遍『天地步』,到鏡子跟前設(shè)防,這賊人提早料定,讓大管事踩了石粉進來,這賊只要順著大管事的步子進來出去,就不會觸動機關(guān)!”
張四爺沉吟道:“看到這賊對我們是了如指掌了啊!”
周先生說道:“不錯!這種情報收集、拿捏火候的本事,恐怕非水家人莫屬了!”
樓主:老夜 時間:2009-01-25 14:16
張四爺說道:“黑三鞭看來就是受水家人的指示,故意惡盜我們的宅子!”
周先生說道:“這也難說!我剛才進來之前,已經(jīng)讓人去徹查宅子里所有人丁,看誰曾不在宅子里!”
張四爺說道:“好!周先生!你看下一步我們怎么辦!”
周先生說道:“追!我們找遍天下,也要把偷鏡子的賊找出來!”
張四爺神色又恢復(fù)了一片傲氣,說道:“當(dāng)賊我們不行!抓賊,可是我們當(dāng)家立業(yè)的本事!”
周先生說道:“張四爺,此事不宜驚動太廣,我們迅速把玉胎珠從那小子的肚子中取出來,打發(fā)鄭副官這些人離開!”
張四爺點頭應(yīng)了,兩人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樓主:老夜 時間:2009-01-27 21:35
鎮(zhèn)寶堂中,鄭副官正和依田少將、寧神教授等人竊竊私語,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這時張四爺?shù)穆曇魝鱽恚骸白尭魑痪玫龋”噶耍 ?br/>
張四爺和周先生從內(nèi)堂中走出來,團團向大家抱拳致歉。大家也都紛紛站起來回禮。
張四爺臉色發(fā)灰,略顯疲憊卻也神態(tài)自若,說道:“剛才是一點小誤會,后院里兩個管事打架,觸動了機關(guān),還以為是什么賊進了后院呢!呵呵,我是杯弓蛇影啊!抱歉!抱歉!”
鄭副官說道:“那就好!沒什么事就好!”大家也紛紛點頭。
張四爺笑道:“剛才打了一個小茬,讓黑三鞭他們幾個喘了口氣,我們速速去處理吧!”
鄭副官就等這句,也連忙說道:“好!好!”
黑三鞭、火小邪他們綁在木樁上,張四爺他們這一走,也有了一盞茶時間。火小邪冷靜下來,老關(guān)槍已死,浪得奔生死不明,火小邪心中悲傷萬分,生死也看得淡了。火小邪明白自己再也躲不過,就等著刨腹取珠了。
火小邪低聲對癟猴說道:“猴子,是大哥連累了你們,我死了以后,你一定要想辦法活下去。”
癟猴一直嗚嗚咽咽的低聲哭啼,說道:“大哥,你要是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活下去,干脆你讓他們給我一個痛快,也殺了我吧。”
火小邪慘聲道:“猴子,你年紀還小,多活幾年吧!還等著你給我們燒燒香呢!”
癟猴嗚咽道:“可是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火小邪說道:“你記得剛認識我的時候,你才多大一點?七八歲有沒有?你以前流浪的兩年怎么過的?以前能活,現(xiàn)在就不能活了?再說喪氣話,我也不想做你大哥了。”
癟猴咬了咬嘴唇,只好點頭答應(yīng)。
黑三鞭哼了哼,罵道:“屁大點年紀!說話絮絮叨叨的!煩死了!”
火小邪萬念俱灰,也沒有脾氣可發(fā),低頭不再語言。
沉默了片刻,就見張四爺他們又走回院子,各自落座。火小邪心中想道:“死就死吧,就是死的有點丟人,腸子肚子都在外面!唉!可憐老關(guān)槍兄弟!哥哥我一會就來陪你。”
張四爺落了座,閉著眼睛喘了兩口氣,說道:“刀手何在?去刨了那小子!把肚子里的珠子取出來!”
幾個刀手頓時應(yīng)了,跳出來又拉扯著火小邪,要將火小邪開膛破肚。
火小邪死意已決,任由著他們拉扯,也不反抗,轉(zhuǎn)眼就被刀手拔了個精光。那刀手擺了擺刀子,在火小邪耳邊說道:“小兄弟,怪不得我!”
火小邪木然點頭,刀手甩了甩手腕,就要一刀刨下!
嚴景天哼了一聲,突然站起身來,伸出手掌,喝道:“且慢!”
張四爺本來就是一肚子怨氣,聽又是嚴景天他們說話,頓時臉上架不住,轉(zhuǎn)頭極為不快的說道:“嚴兄弟!有什么事嗎?”
嚴景天笑了笑,說道:“沒什么?我就是想問問這小子姓什么。”
張四爺極不耐煩的說了句:“嚴兄弟感興趣,那就問吧!玉胎珠老是泡在胃里,時間長了,也沒了品質(zhì)!”
嚴景天微微一笑,抱了抱拳,走上一步,大聲問道:“那個小子!抬起頭來!我問你,你叫什么名字?”
火小邪哼了一聲,說道:“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火小邪!”
嚴景天又問道:“哪個火字?”
火小邪說道:“火焰的火!”
黑三鞭聽了,也是一皺眉,心想這小子明明叫禍小鞋,怎么又叫火小鞋了?
嚴景天哈哈笑了起來:“好啊!單名一個火字!”嚴景天笑完,一轉(zhuǎn)身,沖著張四爺一抱拳,說道:“張四爺,有個不誠之情,還望張四爺借一步說話!”
張四爺嘖了嘖嘴,說道:“嚴兄弟大可直接說,這里都是咱們東北地界上有頭有臉的人!”
嚴景天說道:“既然張四爺不嫌棄,那也好。”說著,嚴景天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遞給了張四爺。
張四爺有些吃驚,可這當(dāng)下也不好不接,只好伸手接過,看了嚴景天一眼,將紙條打開。紙上密密書寫著:
“張四我兄:今有嚴姓兄弟五人來你府上看女身玉,乃是我的貴客,請張四兄弟多多包涵!我本來想親自前來觀賞張四兄弟取玉胎珠,但嚴家兄弟說女身玉中的玉胎珠邪氣極盛,和我八字相沖,我就不便前來了。若是張四兄弟方便,請將玉胎珠贈給嚴姓兄弟幾人,不必讓日本人得知!煩勞!”
紙上落款:張作霖親筆。旁邊加蓋著張作霖的人名章——雨亭。
張四爺認得張作霖的筆記和人名章,心中凜冽,張作霖是何許人?東北大帥,雄踞東北,乃是說一不二的通天蓋地的人物,可這信寫的極為客氣,看來這嚴家兄弟幾個極不簡單,這玉胎珠想不給是絕對不行的。
張四爺看完這信,明白的確是自己狗眼看人低了,自己給自己喂了顆燙手的山芋。張四爺慢慢將信折了一折,心中已經(jīng)想出如何處理的說詞。張四爺將信遞給周先生,自己嘴上說道:“啊!嚴兄弟,真人不露相,果然是掌寶的高人!若不是你提醒,我還真的忘了!”
張四爺起身對依田少將、寧神教授說道:“兩位大人,差點忘了,玉胎珠不能就這樣從腹中直接取出,必須要用其他的法子,這位嚴兄弟,是取寶的高手,他有辦法取出來,只是要再等一兩天了。”
依田沒有聽懂,寧神教授在依田耳邊翻譯了,依田和寧神此行根本不在乎玉胎珠,寧神教授眼珠一轉(zhuǎn),與依田用日語說道:“隨便他們。”
依田微微點頭,說道:“那,就請嚴先生,取寶吧。”
鄭副官有點摸不著頭腦,火小邪已經(jīng)躲過一死,怎么嚴景天又出來搭救他一次?這火小邪的命也太硬了吧!鄭副官有點想不通,擠到張四爺身邊,低聲問道:“怎么會這么麻煩?”
張四爺?shù)f道:“一會細說!”說罷也不搭理鄭副官,鄭副官討了個沒趣,也發(fā)作不出來,悶悶退到一邊。
周先生也已經(jīng)看完紙條,揣入懷中。張四爺轉(zhuǎn)身對周先生吩咐道:“周先生,那你安排一下嚴兄弟他們,去個僻靜的地方,無論什么事情,都按照嚴兄弟吩咐的來!”
周先生心知肚明,應(yīng)了聲,走上前去,與刀手說了聲,刀手連忙答應(yīng),眾人又把火小邪的衣服穿上,從木樁上解下來,依舊捆著。
周先生對嚴景天他們一抱拳,說道:“嚴家兄弟,這邊請!”嚴景天微微一下,帶著三個下屬隨周先生快步離開,刀手則押著火小邪跟著離去。
樓主:老夜 時間:2009-02-01 14:29
張四爺見周先生、火小邪、嚴景天他們離去,心中更是悵然所失。張四爺闖蕩江湖數(shù)十年,大風(fēng)大浪經(jīng)歷的多了,無論是抓了個黑三鞭這樣的惡賊,還了放了馬上成為刀下之鬼的火小邪,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晚事情不僅來的突然,而且古怪異常,更是稀里糊涂就被人偷了自己視若性命的玲瓏鏡,心中惡氣一直翻滾不息,胸口無比煩悶,全憑自己超絕的意志力壓著,礙于外人太多,根本無從發(fā)作。
張四爺此時臉色逐漸發(fā)青,猛然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癱坐在椅子上。周圍一圈人都是吃驚不小,但張四爺府上的人卻沒有人敢上前來問,依舊鴉雀無聲。
鄭副官仗著自己和張四爺?shù)年P(guān)系,忍不住小心問道:“張四爺,你怎么了?”
張四爺從懷中取出手絹,把嘴角的鮮血擦凈,冷哼道:“不要緊,不要緊,老毛病了!”
“啊,張四爺,如果您身子不舒服,我看今天就這樣吧?”鄭副官盡管心中不愿,嘴上還是要客氣一下。
張四爺擺了擺手,說道:“不礙事!這個黑三鞭,我還有話要問他!”
黑三鞭見張四爺吐血,仍有話要問他,哈哈大笑:“張四爺啊張四爺!我知道你要問我什么!看你這個樣子,恐怕不是為了我黑三鞭吧!”
張四爺哼道:“你在我眼中還算不上個東西。”
黑三鞭繼續(xù)哈哈大笑:“張四爺,我黑三鞭盡管算不上個東西,腦子也還不是木頭疙瘩,剛才你們鬧了半天,我自己抽空子也琢磨了一下!嘿嘿!張四爺,我告訴你吧,你可要仔細聽好,我黑三鞭以下所說絕無半句假話!”
張四爺罵道:“黑三鞭,你小命難保,還英雄的很嘛!”
黑三鞭哼了一聲,說道:“張四爺,咱們心里都明白,你我被別人當(dāng)猴耍了!”
張四爺說道:“耍了?”
黑三鞭說道:“我黑三鞭,的確沒有膽子來您張四爺府上偷東西,就算我要偷,也偷些立馬能換成銀錢的東西,那玉胎珠說是個寶貝,還不如說是個邪物,我偷來何用?我告訴您,張四爺,我此行前來盜寶,就是受人所托!張四爺不想聽?”
張四爺罵道:“要說就說!”
黑三鞭笑道:“讓我來偷玉胎珠的人,就是江湖人稱五大賊王之一的——火賊王!”
黑三鞭這話一說出口,如同一聲炸雷響起,驚的在場人士再也忍不住,紛紛交頭接耳起來。寧神教授更是按捺不住,嗖的站了起來,牢牢盯著黑三鞭。
五大賊王的名頭,張四爺府里人人皆知,就連鄭副官這些當(dāng)兵的,也是多有耳聞。自從大清朝覆滅以來,江湖中逐漸盛傳五大賊王重出江湖,盡管沒有什么人真正說得清五大賊王到底如何,但架不住江湖坊間添油加醋的渲染夸張,搞的五大賊王亦鬼亦神、半人半妖一般。所以,黑三鞭說自己被火賊王差遣著來偷張四爺家,不鬧個滿堂嘩然才怪。
張四爺丟了玲瓏鏡,對黑三鞭是被五大賊王差遣也隱約猜到了幾分,聽黑三鞭所說倒不吃驚,但心中恨意升騰,暗罵一聲:“火家人!我得罪過你們嗎?天殺的小賊!”
張四爺手指一緊,抓的椅子扶手咔咔作響,沉聲道:“黑三鞭!火賊王憑什么讓你做事?你又怎么知道是火賊王?”張四爺一開口,眾人頓時又都安靜下來,屏住呼吸,豎起耳朵,生怕聽漏了這一等一的傳奇事情一句。
黑三鞭嘿嘿笑道:“火賊王要我做什么事,我敢問理由嗎?反正火賊王說了,讓我鬧的越大越好!”
張四爺說道:“那好!但火賊王又憑什么相信你?”
黑三鞭哈哈哈笑道:“張四爺啊張四爺,我當(dāng)你多有見識,感情還不如我呢!我告訴你吧,十年前我大鬧奉天后,在外面不知天高地厚,碰到了火家的人,他們拿了一根針,不知用什么精妙的手法,打入我的脊柱里面,每月中總有一日,疼的我求生不得求死不成。火家人說了,這針叫火曜針,普天下只有他們?nèi)〉某鰜怼!?br/>
張四爺說道:“所以你為了取針出來,就聽他們差遣,來偷我家宅子?”
黑三鞭笑道:“張四爺聰明,一點就透!”
張四爺心中納悶,想道:“這黑三鞭不像是說假話,可周先生說玲瓏鏡失竊,應(yīng)該是水家人的手筆,怎么火家人也摻和進來了?難道水火聯(lián)手?這又怎么可能?不對,我要再問問!”
張四爺問道:“黑三鞭,我問你,火賊王什么樣子?”
“問的好!老實告訴你,我除了十年前見過火家人,這次根本沒有見到火賊王或者火家任何一個人,只是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自己鞭子上纏著一張紙條,紙條上面寫著清楚,讓我做什么,怎么做,落款是火賊王而已!嘿嘿,張四爺,你覺得不是火家人干的?”黑三鞭看張四爺并不置可否,嘿嘿笑了兩聲,繼續(xù)說道,“我黑三鞭靠蛇鞭成名,蛇鞭上纏著紙條,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弄上去的,光憑這手,就知道寫信人絕不簡單!嘿嘿,我這人多疑,光憑這個也是不能全信,畢竟是來偷你張四爺?shù)募遥胖幸舱f得清楚,事成之后可以把我脊背上的火曜針拔出來,普天下除了火家人知道我脊柱上有根火曜針以外,還有誰人知道?我不信也得信了!”
寧神教授聽完,忍不住插上一句話:“黑三鞭,請問你十年前在哪里碰見火家的人?這次又是在哪里?”
張四爺側(cè)眼一看,心中暗道:“這小日本鬼子!恐怕黑三鞭要去日本人那里做客了!果然這些日本人關(guān)心的就是五大賊王!”
黑三鞭眉頭一皺,看著寧神教授,嘴巴一撇,鼻子嗅了嗅,沖寧神教授嚷道:“你是哪根屌毛亂滋屁?輪到你來問我?我他媽的一聞,就知道你是小日本的野鬼子,滾一邊去!”
寧神教授被這粗野的臟話罵的一愣,嘴中喃喃道:“屌毛亂滋屁?”細細一想也明白是極臟的罵人的話,白面漲的一紅,指著黑三鞭一下不知怎么回嘴。
依田少將盡管聽不懂太多中文,但什么小日本,小鬼子還是聽的懂的,把武士刀鞘向地上一跺,站起身來,唰的把武士刀抽出,單手持著,把刀橫在空中,指向黑三鞭,罵道:“你的,良心的壞的!大日本帝國的皇軍問你,你必須,老實的回答!”
黑三鞭哼一聲,罵道:“你媽的巴子!老子回答你一句,老子就改名叫脫下褲衩子!”
一九二幾年,東北已經(jīng)遍布日本軍人,還有很多日本移民,黑三鞭知道日本人名類似“脫下褲衩子”也是尋常。
依田少將沒有聽懂,還想說話,寧神教授伸手按住了依田,湊到依田耳邊低語了幾句。依田瞪著黑三鞭重重哼了聲,刀一個翻手,插入地下,也不再說話。
寧神教授對張四爺說道:“張四爺,這個叫黑三鞭知道的,我們也很關(guān)心,我看能不能這樣……”寧神教授轉(zhuǎn)頭看了看鄭副官,“鄭副官!你看合不合適?”
鄭副官對日本人一向客氣,趕忙湊過來。
寧神教授說道:“張四爺、鄭副官,既然玉胎珠還要幾日才能取出,剩下的這些犯人不如暫時收押了。這個叫黑三鞭的,我希望由我們?nèi)毡娟P(guān)東軍負責(zé)關(guān)押、審訊,不知兩位意向如何?”寧神教授如意算盤打的好,他見張四爺油滑的很,什么都不肯說,而黑三鞭居然見過火家的人,只怕比張四爺價值更大,自然不愿放過。
寧神教授嘀嘀咕咕一番,鄭副官哪有什么意見,點頭應(yīng)了,張四爺心思不在黑三鞭身上,也不反對。
幾人商量停當(dāng),安排人把黑三鞭解了繩索獨自押走,而老關(guān)槍尸體已冷,浪得奔不知生死,癟猴小孩一個,也沒有什么用,被拖入張四爺家地牢關(guān)押。
張四爺總算把這些麻煩人物打發(fā)走,獨自坐在鎮(zhèn)寶堂中發(fā)呆,卻見周先生從偏堂閃出來,三步并做兩步的走到張四爺身邊,張四爺趕忙站起。周先生湊在張四爺耳邊低聲說道:“嚴景天他們,帶著叫火小邪的小子出城了!”
張四爺一愣,說道:“走了?”
樓主:老夜 時間:2009-02-01 14:30
“留不住的!”周先生緩了緩,說道,“不過,我已經(jīng)查到,我們府上,半年前來的那個叫小翠的丫頭,已經(jīng)失蹤了!極可能就是她所為!我現(xiàn)在懷疑,這個嚴景天、火小邪、小翠都是一路的!”
張四爺說道:“小翠……現(xiàn)在一想起來,的確古怪……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周先生沉聲道:“咱們舍了這份家業(yè),帶著鉤子兵,出奉天!這奉天城,已經(jīng)不是我們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張四爺神情嚴肅,看著周先生漠然不語。
周先生說道:“怎么?舍不得這十多年的家業(yè)?”
張四爺輕輕一笑,說道:“不是。我是想我們現(xiàn)在就動身!”
周先生倒是一愣,隨即笑道:“好!”
張四爺拍了拍腦袋,一臉豪氣,說道:“咱們第九代御風(fēng)神捕!也來個重出江湖!師傅!咱們抓賊去啊!”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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