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兒孫忘不了!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紅樓夢》里的這首《好了歌》,唱盡了人世間的荒誕與凄涼。
清明時節雨紛紛,但對于活著的人來說,比起雨水更涼的,往往是人心。
我們總以為,只要墳前的火燒得夠旺,紙錢堆得夠高,地下的祖宗就能收到心意,保佑我們在陽間官運亨通、財源廣進。
殊不知,陰陽兩隔,規矩早已大不相同。
在那個煙霧繚繞的荒山野嶺,一場關于“真孝”與“假意”的對話,正在悄然發生。
若不是李國富那天在墳頭燒暈了頭,或許他這輩子都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把家底都燒給了祖宗,日子卻越過越緊巴。
那個從煙霧里走出來的黑衣人和白衣人,用幾句冷冰冰的大實話,徹底點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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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李國富把那輛二手的五菱宏光停在了半山腰的土路上。
車門一拉開,一股燥熱的塵土味兒就撲面而來。
他轉過身,從后備箱里往外搬東西。
那不是普通的東西,是整整四大捆扎得結結實實的黃紙,還有兩個半人高的紙扎大別墅。
別墅做得精細,門口還立著兩個紙扎的保安,看著有些滲人。
老婆王桂蘭站在一旁,手里拎著塑料袋,里面裝著涼掉的饅頭和幾樣水果。
她看著那一堆紙活,眉頭皺成了“川”字。
“國富,今年是不是燒得太多了?這那是燒紙,這是燒錢啊。”
王桂蘭小聲嘀咕了一句,伸手去扶那個紙別墅,生怕被風吹倒了。
李國富抹了一把額頭上沁出的油汗,沒好氣地瞪了老婆一眼。
“你懂個屁,婦道人家見識短。”
他喘著粗氣,把一捆黃紙扛在肩上,身子晃了晃。
“老三家去年換了奧迪,聽說是請大師看了祖墳,說是老祖宗在那邊沒錢花,托夢來著。”
李國富一邊往山上走,一邊絮絮叨叨地發牢騷。
“咱們家這兩年干啥啥不成,養豬豬瘟,包地旱死,連兒子找工作都處處碰壁。”
他腳下一滑,差點摔個咧嘴,好在扶住了一棵歪脖子樹。
“肯定是爹媽在那邊手頭緊,沒法打點各路神仙,這回我可是下了血本,這紙錢是‘天地銀行’最大面額的,幾千億呢。”
王桂蘭不敢再吱聲,只能默默地跟在后面。
山路不好走,兩邊的雜草長得比人還高,時不時劃拉一下褲腿,發出沙沙的聲響。
到了自家祖墳地頭,李國富累得像條死狗,一屁股坐在了干草堆上。
周圍已經是煙熏火燎,看來前面早就有人來祭拜過了。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和燒焦的紙灰味。
李國富歇了口氣,從兜里摸出打火機,又掏出一包軟中華。
他先給墳頭敬了三根,自己點了一根,深吸了一口。
“爹,媽,兒子來看你們了。”
他念叨著,聲音里透著股疲憊和委屈。
“這一年太難了,你們要是真有靈,就顯顯靈,保佑保佑保佑國富吧。”
說完,他招呼王桂蘭開始干活。
先是用鐮刀把墳頭的雜草清理干凈,露出了有些塌陷的墳包。
李國富看著那黃土堆,心里莫名地有些發酸。
他記得小時候,父親的背是很寬的,如今卻只剩下這一捧黃土。
但他很快就把這種情緒壓了下去,現在最重要的是“送錢”。
他把那四大捆黃紙拆開,堆成了一座小山。
紙別墅放在最顯眼的位置,看起來氣派非凡。
“桂蘭,點火。”
李國富發號施令。
王桂蘭劃著了火柴,引燃了最下面的一層草紙。
火苗“呼”地一下竄了起來,借著山風,瞬間變成了一條火龍。
熱浪撲面而來,烤得人臉皮發疼。
李國富跪在火堆前,一邊往里扔紙錢,一邊不停地磕頭。
“爹媽收錢,爹媽收錢,多拿點,別省著,在那邊買房買地,別忘了保佑孫子找到好工作。”
他嘴里念念有詞,手上的動作機械而急切。
紙灰漫天飛舞,像是黑色的蝴蝶,打著旋兒往天上飄。
火越燒越旺,煙也越來越大。
李國富被煙熏得直流眼淚,但他不敢停,生怕斷了“香火”。
王桂蘭躲得遠遠的,捂著口鼻咳嗽。
“國富,差不多行了,這火太大了,別把山給燒了。”
李國富紅著眼睛回頭吼道:“閉嘴!這叫旺氣!火越旺日子越紅火!”
他把最后一大捆黃紙一股腦地推進了火堆。
轟的一聲,火光沖天。
李國富只覺得眼前一花,腦子里嗡的一聲響。
不知是缺氧還是熱暈了,他感覺天旋地轉,身子一軟,就要往火堆上栽。
就在這時,一只冰涼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后脖領子。
02
那只手的勁兒大得嚇人,硬生生把李國富二百斤的身子給提溜了起來。
李國富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大口喘著氣,心臟砰砰直跳,像是要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
“誰……誰啊?”
他慌亂地揉了揉被煙熏得生疼的眼睛,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人。
周圍的煙霧似乎變了顏色,不再是剛才那種灰黑色,而是透著一股詭異的青白。
原本喧鬧的山林突然安靜了下來,連鳥叫聲都聽不見了。
只有面前這堆紙錢還在靜靜地燃燒,發出噼啪的聲響。
待到煙霧散去一些,李國富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尿了褲子。
站在他面前的,是兩個男人。
左邊那個瘦高個,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服,臉色慘白得像涂了一層膩子,手里拿著一根哭喪棒似的長條物,仔細一看,是個白色的保溫杯。
右邊那個矮胖子,穿著一身黑色的夾克衫,臉黑得像鍋底,手里拿著個黑色的算盤,正噼里啪啦地撥弄著。
這荒山野嶺的,哪冒出來這么兩個人?
李國富腦子里瞬間蹦出了戲文里那兩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名字——黑白無常。
但他是個唯物主義者,或者說,是個半吊子唯物主義者。
他咽了口唾沫,壯著膽子問:“二位……二位是哪個村的?也是來上墳的?”
那個穿白衣服的瘦高個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上墳?我們是專門管這墳頭事兒的。”
聲音尖細,像是金屬片刮在玻璃上,聽得人牙酸。
那個穿黑衣服的矮胖子頭也沒抬,依舊在撥弄著算盤,嘴里嘟囔著一串數字。
“李國富,男,四十八歲,燒紙三千六百斤,別墅兩座,豪車一輛,美女四個……”
黑胖子突然停下手里的動作,抬起那雙沒有眼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李國富。
“手續費扣除百分之九十,路費扣除百分之五,通貨膨脹貶值百分之四點九……”
李國富聽得云里霧里,但本能地感覺不對勁。
“啥……啥意思?你是說我燒的這些錢,我爹媽收不到?”
李國富急了,這可是他花了大價錢買的,光是那兩個紙別墅就花了他一千多塊。
白衣人冷笑一聲,走上前兩步,蹲在李國富面前。
那股子寒氣逼得李國富直打哆嗦。
“收是收到了,不過嘛,都是廢紙。”
白衣人指了指那堆還在燃燒的灰燼。
“你當陰間是什么地方?垃圾回收站嗎?隨便印幾張花花綠綠的紙,畫幾個圈,就能當錢花?”
李國富不服氣,梗著脖子說:“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怎么就成廢紙了?大家都在燒!”
黑衣人終于把算盤收了起來,揣進懷里。
他慢悠悠地走到李國富身邊,從兜里掏出一把瓜子,磕了起來。
“規矩?規矩是人定的,也是人壞的。”
黑衣人吐出一口瓜子皮,正好落在李國富的腳面上。
“你燒得越多,下面的路就越堵。你自己看看,這漫天的灰,把路都封死了。”
李國富順著黑衣人的手指看去。
只見原本應該飄向天空的紙灰,竟然像是被一層無形的罩子擋住了,就在離地三尺的地方盤旋,越積越厚。
那厚重的灰層下面,隱隱約約似乎有無數雙手在揮舞,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掙扎。
李國富只覺得頭皮發麻,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這……這是咋回事?”
白衣人拍了拍手里的保溫杯,嘆了口氣。
“你燒的不是錢,是業障。紙灰迷人眼,更迷鬼心。你爹媽現在被壓在這堆灰山底下,別說收錢了,連氣都喘不上來。”
李國富如遭雷擊,整個人呆若木雞。
他辛辛苦苦花了錢,費了力,不僅沒幫到父母,反而害了他們?
“不可能!我不信!你們肯定是騙子!”
李國富猛地站起來,想要去推那個白衣人。
可是他的手卻直接穿過了白衣人的身體,撲了個空,重重地摔在地上。
這一摔,把李國富徹底摔醒了。
這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他趴在地上,看著那兩個漂浮在半空中的腳后跟,終于崩潰了。
“二位爺!二位神仙!那我該咋辦啊?我兒子還等著救命呢!我家還等著翻身呢!”
李國富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嚎起來。
“我就是想盡點孝心,想讓爹媽保佑保佑我,我有什么錯啊?”
白衣人和黑衣人對視了一眼,眼神里閃過一絲無奈。
黑衣人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李國富的眉心。
“想知道為什么?那就讓你看看真相。”
03
隨著眉心那一指的冰涼,李國富眼前的景象瞬間變了。
不再是荒涼的墳地,而是一間破舊的土坯房。
這是……這是他小時候的老家!
他看到年輕時的父親正坐在門檻上編筐,滿手都是老繭和口子。
母親在灶臺前忙活,鍋里煮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玉米糊糊。
那時候家里窮,但屋里總是收拾得干干凈凈。
畫面一轉,變成了前幾年的光景。
那是在城里的醫院,父親躺在病床上,插著氧氣管。
李國富站在病房外,正和王桂蘭吵架。
“治什么治!大夫都說沒希望了!一天好幾千,這錢扔水里還能聽個響,扔醫院里就是填無底洞!”
那是李國富的聲音,尖銳、刻薄、不耐煩。
病床上的父親雖然閉著眼,但眼角卻滑落了一滴渾濁的淚水。
李國富看著這一幕,臉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幾巴掌。
那是他心里最隱秘的愧疚,平時壓在心底不敢碰,如今卻被赤裸裸地翻了出來。
畫面再轉。
是母親去世前的那段日子。
母親得了老年癡呆,大小便失禁。
李國富嫌臟,把母親關在充滿異味的小屋里,幾天才進去送一次飯。
他總是捂著鼻子,把飯碗往桌子上一扔就走,連句熱乎話都不愿意說。
“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不早點死!”
這句惡毒的咒罵,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蕩。
李國富捂住耳朵,痛苦地蜷縮在地上。
“別放了!別放了!我知道錯了!”
黑衣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冷漠而威嚴。
“這就是你所謂的孝心?活著的時候不給一口熱飯,死后燒幾頓紙就能抵消了?”
“你燒的那些紙別墅,你爹媽住得進去嗎?那是給活人看的面子工程!”
“你燒的那些紙錢,那是買心安的贖罪券!”
白衣人接過話茬,語氣里帶著幾分嘲諷。
“你以為我們在下面收的是這種印刷品?我們要的是那一念真誠。”
“李國富,你看看那邊。”
白衣人手一揮。
李國富看到在厚重的紙灰下,兩個佝僂的身影正艱難地爬行。
那是他的父母。
他們穿著破爛的衣裳,背上壓著像山一樣沉重的紙灰和元寶。
那些紙扎的別墅、豪車,此刻都變成了沉重的枷鎖,壓得他們直不起腰。
周圍還有無數惡鬼在搶奪那些燃燒的紙錢,撕扯著父母單薄的魂魄。
父親拼命地護著懷里的一點微光,那是李國富剛才磕頭時的一點點念想。
但那點微光在漫天的灰燼和惡鬼的撕扯下,隨時都會熄滅。
“爹!媽!”
李國富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想要沖過去幫他們推開那些重壓。
但他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父母受苦。
“這就是你做的好事。”
黑衣人冷冷地說。
“燒紙越多,業火越旺,引來的孤魂野鬼越多。你爹媽老實巴交一輩子,哪里搶得過那些厲鬼?”
“你這是在給他們招災,不是祈福。”
李國富癱軟在地,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
原來這一路走來,自己所謂的努力,所謂的盡孝,全都是在作孽。
他一直以為,只要錢到位了,什么都能擺平,連鬼神都能買通。
可現在現實狠狠地給了他一記耳光。
“那……那我該怎么辦?”
李國富抬起頭,眼神空洞而絕望。
“二位爺,既然你們肯現身點化我,一定有辦法救救我爹媽,救救我家吧?”
“我不燒了,我以后再也不燒了!哪怕讓我折壽都行!”
他從地上爬起來,對著黑白二人不停地磕頭,額頭撞在堅硬的土地上,鮮血直流。
白衣人看著他這副模樣,眼中的冷意稍微退去了一些。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白衣人嘆了口氣,擰開了手里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
“其實,想要祖宗安寧,子孫興旺,根本不需要花什么錢。”
“地府真正流通的‘硬貨’,根本不是這廢紙。”
04
李國富一聽這話,耳朵立馬豎了起來。
不需要花錢?還有這種好事?
他顧不上額頭上的血,連忙往前湊了湊。
“不是紙錢?那是啥?難道是還要燒真錢?還是……童男童女?”
李國富胡思亂想,越想越偏。
黑衣人翻了個白眼,手里的算盤“啪”地一聲合上。
“庸俗!愚昧!”
“你以為下面的世界也跟你們上面一樣,充滿了銅臭味?”
黑衣人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地下。
“天地之間,有一桿秤。這秤砣,就是人心。”
“你爹媽在那邊過得好不好,全看你在陽間做得怎么樣。”
“這是一種能量的傳遞,不是物質的交換。”
白衣人接過話頭,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李國富,你仔細想想,你鄰居家老王,從來不燒什么大別墅,每年清明就帶一束花,幾盤點心,為什么他家日子過得順風順水?”
李國富愣住了。
確實,隔壁老王是個教書匠,摳門得很,每年上墳都寒酸得要命。
可人家兒子考上了重點大學,女兒嫁了個好人家,老兩口身體倍兒棒,天天樂呵呵的。
以前李國富總覺得是老王命好,祖墳風水好。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因為老王給的是‘干貨’,你給的是‘垃圾’。”
白衣人一針見血。
“你雖然燒了千金,但心懷功利,滿腹怨氣,這火里燒出來的都是貪婪和妄念。這種東西到了下面,就是毒煙。”
“老王雖然只帶了一束花,但他心懷感恩,家庭和睦,他傳遞下去的是純凈的念力。這種東西到了下面,就是金光大道。”
李國富似懂非懂,但他抓住了重點。
“也就是說,我要改?我要變?”
“對,得變。”
黑衣人點了點頭,臉色凝重。
“而且要快。你家現在的氣運已經快被你這幾年的胡作非為給敗光了。”
“你兒子那個工作,本來是有戲的,就是因為你前幾天在酒桌上吹牛逼,透支了福報,這才黃的。”
“你老婆的身體,也是被你這一天天的怨氣給沖垮的。”
李國富聽得冷汗直流。
原來這一切的根源,都在自己身上。
他總是在外面裝大方,在家里耍威風。
對父母生前不孝,死后亂燒。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記在那本賬上呢。
“二位爺,我懂了,我是混蛋,我是畜生。”
李國富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嘴巴。
“可我現在改還來得及嗎?我爹媽還在下面受罪呢,我得先讓他們解脫啊!”
他看著遠處那堆還在燃燒的紙灰,心里急得像火燒。
白衣人看了看天色,東邊的天空已經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時間不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白衣人收起了保溫杯,整理了一下衣服。
“李國富,念你還有一點悔過之心,今天就破例告訴你一個秘密。”
“紙錢只是過路費,那是給孤魂野鬼打發叫花子的。”
“真正能讓祖宗在下面挺直腰桿,能反哺子孫后代氣運的,只有三樣東西。”
“這三樣東西,不用花一分錢,但卻比金山銀山還珍貴。”
05
李國富一聽這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不用花錢?還比金山銀山珍貴?
這簡直就是為他這種現在手頭緊的人量身定做的救命稻草啊!
周圍的煙霧開始慢慢消散,黑白二人的身影也變得越來越淡,仿佛隨時都會隨風而去。
那種壓迫感正在減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晨特有的清冷。
李國富知道,這可能是他最后的機會了。
如果不問清楚,他這輩子可能再也翻不了身,只能眼睜睜看著家道中落,看著父母在下面受苦。
他猛地向前撲去,雙手死死地抓住了黑衣人即將消失的衣角。
那觸感很真實,粗糙的布料摩擦著他的手掌。
“爺!別走!求求你們告訴我!”
李國富的聲音都在顫抖,帶著哭腔和絕望的祈求。
“這三樣硬貨到底是啥?我一定照辦!我發誓!”
黑衣人停下了腳步,低頭看著趴在地上的李國富。
那張黑漆漆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復雜的表情。
像是憐憫,又像是某種考驗。
“你真想知道?”
黑衣人的聲音變得空靈起來,仿佛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知道了就要做到,做不到,反噬更重。”
“我做!我一定做!我拿我的命做擔保!”
李國富把頭磕得砰砰響。
白衣人在一旁幽幽地嘆了口氣。
“記住了,這三樣東西,缺一不可。只要你能湊齊這三樣,不僅你爹媽在那邊能享福,你陽間的日子也會立馬轉運。”
李國富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豎起耳朵,生怕漏掉一個字。
風停了。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李國富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
黑衣人緩緩彎下腰,湊到李國富的耳邊。
他的嘴唇動了動,吐出了那句足以改變李國富命運的話。
“這祖宗急需的第一樣硬貨,其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