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 聲明:本文情節均為虛構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實無關。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你再說一遍,你報警是因為一條野狗?”老警察王隊的眼睛里寫滿了“我在跟一個瘋子浪費時間”。
“它不是野狗!”我攥緊了手里的吊墜,冰冷的金屬硌得我手心生疼,“這是豆豆,我妻子三年前帶它去打疫苗,然后一起失蹤了!”
年輕點的小劉警官蹲下身,試圖安撫那條渾身臟污、眼神警惕的金毛,但它只是死死盯著我,喉嚨里發出催促的嗚咽。
“陳先生,冷靜點?!蓖蹶犔统霰咀?,“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條狗,三年后找到了你,給了你這個吊墜,現在還要帶我們去一個地方?”
“對!”我指著它,“你們不覺得它很有靈性嗎?它拉著我跑了三條街!它一定知道林薇在哪!”
王隊合上本子,嘆了口氣,剛想說什么。那條叫豆豆的狗突然掉頭,朝著不遠處一棟老舊的居民樓,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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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陳陽,你還有沒有良心?今天又是薇薇的生日,你連個電話都不知道打過來?”
電話那頭,岳母的聲音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準地扎在我最脆弱的神經上。我剛把車停進地庫,連日的加班讓我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媽,我……”
“你什么你?你是不是早就把薇薇忘了?也是,說不定你早就盼著她別回來了,你好找新的!”
“我沒有?!蔽业穆曇舾傻孟裆凹?,“公司最近忙。”
“忙?誰不忙?我看你是心死了!我告訴你陳陽,薇薇一天找不到,你就一天是我張家的仇人!你這輩子都別想安生!”
電話被狠狠掛斷。
我靠在方向盤上,車里沒開燈,只有手機屏幕的微光照亮我毫無血色的臉。三年了,整整一千多個日夜,這樣扎心的對話,已經成了我和岳父母之間唯一的聯系。
三年前,林薇帶著我們的金毛犬豆豆去寵物醫院打疫苗,然后就再也沒回來。監控只拍到她抱著狗走出了小區,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后就像一滴水匯入了大海,無影無蹤。
我報了警,發了瘋一樣找了半年,公司差點把我開除。我花光了所有積蓄,貼尋人啟事,找私家偵探,甚至去求神拜佛。但沒用,什么用都沒有。
時間久了,生活總要繼續。我回到了審計師的崗位,重新變回那個每天和數字打交道的陳陽。只是,以前那個兩室一廳的家里,再也沒有了林薇咋咋呼呼的笑聲,和豆豆搖著尾巴撲上來的熱情。
我把屬于林薇和豆豆的一切都收了起來,只留下她最喜歡的那盆綠蘿。我每天給它澆水,好像這樣,就能證明我還記著她。
我的生活變得像一張精準的財務報表,上班,下班,吃飯,睡覺。起床后被子疊成豆腐塊,地板上一塵不染,碗筷用完立刻洗干凈放回原處。一切都井井有條,但也死氣沉沉。
岳父母恨我,他們覺得是我害了林薇。他們至今還保留著林薇出嫁前的房間,里面的東西一概不準動,仿佛在進行一場漫長的祭奠。他們不肯搬家,說怕薇薇回來找不到路。我們之間,除了在林薇失蹤紀念日和生日這兩天,會進行一次例行公事的互相折磨,再無交集。
我打開家門,一股冷清的空氣撲面而來。房子很大,也很空。我換了鞋,習慣性地看了一眼鞋柜旁。那里曾經放著豆豆的牽引繩和磨牙棒,現在空空如也。
我從不承認,但我每天回家,最怕的就是打開門的這一瞬間。因為在心里某個被我刻意忽略的角落,總還存著一絲幻想,幻想著門一開,就能聽到林薇喊我“老公,回來啦”,幻想著豆豆會搖著尾巴蹭我的褲腿。
可幻想,終究只是幻想。
02.
那天晚上,我加完班,拖著灌了鉛一樣的雙腿走出辦公樓。已經快十一點了,街上人影稀疏。我抄了條近路,從公司后面一條黑漆漆的小巷穿過去。
巷子里堆著幾個半滿的垃圾桶,散發著一股食物腐爛的餿味。我捏著鼻子,加快了腳步。
就在我走到巷子中間的時候,一道黃色的影子猛地從垃圾桶后面躥了出來,帶著一股風,直直地朝我撲過來。
我嚇了一跳,本能地抬起胳膊去擋。那東西力氣極大,一下就把我撞倒在地。我手里裝著筆記本電腦和文件的公文包飛了出去,嘩啦啦散了一地。
我疼得齜牙咧嘴,定睛一看,才發現撲倒我的是一條體型很大的流浪狗。它渾身臟兮兮的,毛發糾結成一團,瘦得能看見肋骨的形狀。它站在我面前,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嗚”聲,眼神兇狠,死死地盯著我。
我心里一緊,以為遇上了有攻擊性的惡犬。我躺在地上不敢動,慢慢伸出手,想去夠不遠處的公文包。至少,能有個東西擋一下。
可那狗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它只是看著我,突然,它低下頭,從嘴里“呸”地一聲,吐出個什么東西。
那東西在地上滾了兩圈,借著遠處路燈昏暗的光,發出一絲微弱的金屬反光。
我愣住了。
那狗吐出東西后,好像完成了什么任務一樣,身上的攻擊性瞬間消失了。它往后退了兩步,坐在地上,歪著頭,用一種我無法形容的眼神看著我。那眼神里,沒有了兇狠,反而帶著一絲……委屈和急切?
我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掙扎著爬過去,撿起了地上的那個小東西。
那是一個金屬吊墜,上面沾滿了污垢和狗的口水。我用袖子使勁擦了擦。當我看清吊墜的模樣時,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
吊墜是一個小小的銀色骨頭形狀。骨頭的一面,刻著兩個字:豆豆。
我顫抖著把吊墜翻過來,另一面,是一個被磨得有些模糊的,手寫體的字母——W。
林薇的“薇”。
這是我送給林薇的第一個生日禮物。那時候我們剛在一起,還沒錢,我花了一個月的生活費,找人訂做了這個項圈吊墜。林薇寶貝得不得了,說這是豆豆的護身符。
三年來,我無數次在夢里見到這個吊墜,卻從沒想過,會以這種方式,再次觸摸到它。
我猛地抬頭,看向那條狗。它不再是兇狠的流浪狗,它是豆豆!是我的豆豆!它老了,瘦了,也臟了,但那雙眼睛,那熟悉的輪廓,絕對不會錯!
“豆豆?”我試探著喊了一聲,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那狗聽到這個名字,立刻發出一聲喜悅的嗚咽,尾巴小心翼翼地搖晃起來,匍匐著朝我爬了過來,用頭輕輕地蹭我的手。
一股巨大的狂喜和酸楚瞬間沖垮了我的理智。我一把抱住它,眼淚毫無征兆地奪眶而出。我聞著它身上難聞的氣味,感受著它硌人的骨頭,卻像是抱住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豆豆,你這些年去哪兒了?薇薇呢?林薇在哪兒?”我語無倫次地問著,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
豆豆蹭了蹭我,然后突然站起來,咬住我的褲腳,用力地往巷子口拽。它一邊拽,一邊回頭看我,喉嚨里發出急切的、催促的叫聲。
我明白了。它不是碰巧遇到我。它是來找我的。它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我立刻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散落一地的文件,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按下了那三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按的數字。
“喂,110嗎?我要報警!我找到我失蹤三年的狗了!它……它好像知道我妻子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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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五秒鐘。
接線員大概以為是個惡作劇,但還是用標準的業務口吻問:“先生,請您說清楚您的位置和情況?!?/p>
我報了地址,語速快得像連珠炮,把三年前林薇和豆豆一起失蹤的事又說了一遍。
十分鐘后,一輛警車閃著燈,停在了巷子口。下來兩個警察,一個年紀大的,看著四十多歲,國字臉,眼神很平靜,甚至有點懶洋洋的,是王隊。另一個年輕些,二十出頭,眼睛很亮,充滿好奇,是小劉。
于是,就發生了開頭的那一幕。
王隊顯然對我這套“神犬奇兵”的說辭嗤之以鼻。他從業二十年,什么離奇的案子沒見過,但被一條狗牽著鼻子走的報警,還是頭一遭。
“陳先生,我們能理解你思念妻子的心情,但這……”王隊指了指蹲在我腳邊,顯得有些不安的豆豆,“這只是一條流浪狗。”
“它不是!”我把手里的吊墜遞到他面前,“王警官,你看這個!這是我妻子的東西!是豆豆的項圈吊墜!它一定是想告訴我什么!”
小劉蹲下身,仔細看了看吊墜,又看了看豆豆。他伸手想摸摸豆豆的頭,豆豆警惕地躲開了,但并沒有表現出攻擊性。
“王隊,”小劉站起來說,“這吊墜看著確實有些年頭了。而且,這狗好像真的有點不一樣。”
王隊不耐煩地擺擺手:“能有什么不一樣?餓了找口吃的罷了。”
就在這時,豆豆突然站了起來,它不再看我,而是朝著巷子深處,一個勁兒地往前沖,跑出十幾米,又停下來,回頭對著我們焦急地狂吠。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跟上!
“你看!你看!”我激動地指著豆豆,“它在給我們帶路!”
王隊皺緊了眉頭,似乎在權衡是把我當成精神病人處理,還是就當飯后遛彎,陪我走一趟。
小劉在一旁勸道:“王隊,反正我們也是夜間巡邏,就跟著去看看?萬一呢?”
“萬一?萬一它是帶我們去垃圾桶里翻雞骨頭嗎?”王隊嘴上雖然這么說,但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我趕緊撿起地上的東西,胡亂塞進包里,緊緊跟在后面。
豆豆在前面帶路,它沒有走大路,而是專挑那些犄角旮旯、尋常人不會走的小道。它跑得不快,總會時不時地回頭,確認我們跟上了。他對這一帶的路況顯然熟悉到了極點。
我們穿過兩條街,拐進了一個老舊的居民區。這里的樓房都有些年頭了,墻皮斑駁,樓道里堆滿了雜物。
看著周圍越來越熟悉的景物,我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這個地方我認識,雖然我已經有快兩年沒來過了。
這里是……我岳父母家所在的小區。
豆豆為什么會帶我來這里?難道林薇這三年,一直和她父母住在一起?可……可這怎么可能?岳母每次在電話里都恨不得吃了我,如果林薇在她身邊,她怎么可能瞞著我?
我的腦子里一團亂麻。
豆豆最終在一棟居民樓前停了下來。它仰著頭,對著三樓的一個窗戶,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
那扇窗戶我認得,那是我岳父母家的窗戶。
“就是這兒?”王隊也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眼,語氣里充滿了懷疑,“你岳父母家?”
我點了點頭,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行吧?!蓖蹶狅@然覺得這趟出警越來越荒唐了,“上去敲門問問。”
04.
我跟在兩個警察身后,一步步走上那熟悉的、布滿灰塵的水泥樓梯。我的腿有些發軟。我不知道待會兒該如何面對我的岳父母,更不知道,門后到底有什么在等著我。
小劉走在前面,敲了敲門。
等了半天,里面才傳來岳父沉悶的聲音:“誰???”
“警察,社區巡查?!蓖蹶牻舆^了話。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道縫,岳父的臉露了出來。他看到門外的小劉和王隊,愣了一下,隨即,他的目光越過警察,落在了我身上。
一瞬間,他那張本來還算平靜的臉,立刻扭曲了起來。
“陳陽?”他像是見了鬼一樣,“你來干什么?你還敢帶著警察來?!”
他的聲音很大,驚動了屋里的岳母。岳母穿著睡衣就沖了出來,一看到我,立刻像只被點燃的炮仗。
“陳陽!你這個挨千刀的!你還嫌害我們薇薇害得不夠嗎?大半夜帶警察來抄家?。?!你要逼死我們老兩口是不是?!”
岳母的嗓門尖利刺耳,整個樓道都能聽見。鄰居家的門開了又關上,傳來竊竊私語。
我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窘迫到了極點。
“媽,爸,我不是……”
“別叫我們爸媽!我們沒你這樣的兒子!”岳父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給我滾!我們家不歡迎你!”
王隊被這陣仗也搞得一個頭兩個大。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控制場面:“兩位冷靜一下,我們是接到陳先生的報警,有些情況需要向你們了解。”
“了解什么?我們跟他沒什么好了解的!”岳母一把將岳父拽到身后,像個護崽的母雞一樣擋在門口,“薇薇失蹤,警察早就問過了!現在過去三年了,他又想耍什么花招?我告訴你們,他就是想賴掉責任!他就是個人渣!”
我被罵得狗血淋頭,卻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因為我知道,在他們心里,我就是害死女兒的罪人。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地蹲在樓梯口的豆豆,突然有了動作。
它慢慢地站起來,對著門縫里的岳父岳母,喉嚨里發出了威脅性的低吼。它背上的毛都豎了起來,身體壓低,擺出了一副隨時準備攻擊的姿態。
這個反應,讓我徹底懵了。
豆豆是他們看著長大的,林薇失蹤前,岳父岳母也經常來我們家,每次豆豆都跟他們親得不得了。可現在,他為什么會對他們表現出這么強烈的敵意?
岳父岳母顯然也被豆豆的反應嚇了一跳。
“這哪來的野狗?快趕走!臟死了!”岳母尖叫著,想關上門。
“它不是野狗!它是豆豆!”我脫口而出。
岳父岳母的動作都僵住了。他們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條又臟又瘦的狗,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一絲我看不懂的慌亂。
“你……你說什么?”岳父的聲音有些發顫。
“它是豆豆!它還活著!它帶我來的!”我激動地說。
豆豆仿佛為了印證我的話,對著他們又是一陣狂吠。但這次,它的叫聲里充滿了憤怒和攻擊性。它甚至往前竄了兩步,作勢要往屋里沖。
這個舉動太反常了。狗是有記憶的,尤其是對親近的人。豆豆的反應只有一個解釋:在她的記憶里,我的岳父岳母,不再是親人,而是敵人。
一種可怕的預感,像冰冷的毒蛇,瞬間纏住了我的心臟。
王隊也看出了不對勁。他眼神一凜,對小劉使了個眼色。
小劉立刻上前一步,擋在了門和岳母之間,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阿姨,請配合我們工作。我們需要進去看看。”
“憑什么!這是我們家!你們有搜查令嗎?”岳母歇斯底里地喊道。
“媽!”我看著她蒼白而憤怒的臉,心里那個可怕的念頭越來越清晰,“薇薇……薇薇是不是在這里?你們是不是把她藏起來了?”
岳母的身體猛地一顫,眼神躲閃了一下,隨即更加激烈地反駁:“你胡說八道什么!你瘋了!我們怎么會藏自己的女兒!”
她的反應,反而讓我更加確定。
林薇一定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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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場面徹底僵住了。
岳父岳母死死地堵在門口,說什么也不讓我們進去。王隊經驗老到,他沒有強行動手,而是退后一步,拿出手機,開始聯系分局,申請搜查令。他說,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強行闖入民宅,程序上不對。
我心急如焚。豆豆比我更急,它在樓道里焦躁地踱來踱去,時不時地用頭撞一下那扇緊閉的防盜門,發出“咚咚”的悶響。
“陳陽,你聽我說?!蓖蹶牥盐依揭贿?,壓低聲音,“我知道你著急,但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你岳父母的情緒很激動,硬闖只會讓事情更糟。等搜查令下來,一切就清楚了?!?/p>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等不了。我的直覺在瘋狂叫囂,門后一定有事!林薇一定就在里面!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王隊,后窗!”我抓住他的胳膊,“林薇以前的房間在北面,有個小陽臺,那扇窗戶的鎖是壞的!她以前上學的時候,為了晚歸不被發現,從來不鎖那扇窗!”
王隊眼睛一亮:“你確定?”
“我確定!”
“小劉,你在這兒穩住他們!”王隊當機立斷,“陳陽,你跟我來!”
我們兩個立刻轉身,飛快地跑下樓。豆豆見我們行動,也立刻跟了上來。
我們繞到居民樓的背面。這里比正面更加破敗,地上長滿了青苔。我抬頭,一眼就看到了三樓那個熟悉的窗戶。窗戶關著,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
樓房外墻沒有可以攀爬的管道。一樓和二樓都裝了防盜網。想從外面上去,根本不可能。
“怎么辦?”我急得滿頭是汗。
王隊打量著四周,目光落在了旁邊一棵老槐樹上。那棵樹長得很茂盛,有一根粗壯的樹枝,正好斜斜地伸向三樓陽臺的方向。
“你在這兒等著?!蓖蹶犆撓峦馓?,活動了一下手腳,“我以前在警校,攀爬是強項?!?/p>
“太危險了!”
“顧不上了!”王隊說著,后退幾步,一個助跑,抱住樹干,三下五下就爬了上去。他身手矯健,完全不像一個快五十歲的人。
我仰著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豆豆也在我腳邊,緊張地發出“嗚嗚”聲。
王隊小心翼翼地踩著那根樹枝,一點點地挪向陽臺。樹枝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終于,他的手夠到了陽臺的欄桿。他一用力,翻身跳了上去。
他站穩后,立刻去推那扇窗。
然而,窗戶紋絲不動。
王隊試著用力推了幾下,還是不行。他回頭,沖我做了個手勢,搖了搖頭。
窗戶被從里面鎖死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難道,真的是我猜錯了?
王隊沒辦法,只能原路返回。他從樹上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土,臉色凝重。
“看來,只能等搜"查令了?!?/p>
就在我們準備從樓后繞回去的時候,一直在我腳邊打轉的豆豆,突然停了下來。它對著一樓一戶人家的地下室通風口,瘋狂地吠叫起來。
那個通風口很小,裝著生銹的鐵欄桿。豆豆把鼻子湊到欄桿前,拼命地嗅著,一邊嗅,一邊用爪子瘋狂地刨著旁邊的泥土。
“豆豆,別叫了!”我怕驚動別人,想把它拉開。
但這次,豆豆異常執拗。它死死地扒住通風口,喉嚨里發出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混合著憤怒、恐懼和悲傷的哀嚎。
它的叫聲凄厲得像是在哭。
06.
我們最終還是回到了三樓的樓道口。
小劉還在和我的岳父岳母對峙著。岳母大概是罵累了,靠在門框上喘著粗氣,岳父則一臉鐵青地瞪著我們。樓道里充滿了火藥味。
王隊申請的搜查令還沒批下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耐心也快被耗盡了。
我看著那扇門,心里一片絕望。如果林薇真的在里面,她現在是什么情況?如果她不在,那豆豆今晚這一系列的詭異行為又該如何解釋?
豆豆趴在我的腳邊,它好像也累了,不再狂吠,只是用鼻子一下一下地頂著那扇冰冷的防盜門,發出輕微的、固執的聲響。
王隊嘆了口氣,靠在墻上,掏出煙盒,想點一根,但看了看樓道的禁煙標志,又塞了回去。他顯然也覺得今晚這事透著一股邪性,但又被程序卡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陳先生,要不你再想想,”王隊說,“除了這個吊墜,還有沒有別的……能證明你妻子可能在這里的線索?光憑一條狗,我們很難……”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直用鼻子頂著門的豆豆,突然改變了動作。
它不再用鼻子,而是開始用爪子,瘋狂地抓撓起防盜門門框的下沿,靠近地面門軸的位置。
它的爪子在金屬門框上劃出刺耳的“嘎吱”聲。
“這狗干嘛呢?”小劉也注意到了。
岳父岳母的臉色,在聽到這刺耳的抓撓聲時,瞬間變得煞白。
“你快管管你的狗!要把我們家門抓壞了!”岳母尖聲叫道,語氣里卻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驚惶。
我蹲下身,想把豆豆拉開。但我的手剛碰到它,就發現它不是在亂抓。它非常執著地,只抓撓那一小塊區域。那里的門框和其他地方看起來沒什么不同,只是漆皮掉得更厲害一些。
豆豆用爪子抓不開,干脆上嘴去咬。它用牙齒死死咬住那塊翹起的金屬片,拼命地向外撕扯。
“啪嗒”一聲輕響。
一小塊巴掌大的、偽裝成門框一部分的金屬擋板,竟然被豆豆硬生生地給咬了下來!
擋板掉落的瞬間,一股極其詭異、難以形容的氣味,從那個小小的缺口里,猛地竄了出來。
那不是正常的霉味,也不是垃圾的腐臭味。那是一種……混合著化學藥劑和某種東西被長期封閉后,變質了的、甜膩中帶著刺鼻的怪味。
我離得最近,聞到那味道的瞬間,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來。
小劉也聞到了,他捂住鼻子,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什么味兒???這么沖!”
而一直靠在墻上的王隊,在聞到這股味道的瞬間,整個人就像被電擊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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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站直了身體,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和蒼白。
他一個箭步沖過來,把我拉到身后,自己則蹲下身,湊到那個缺口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然后,他緩緩地站起來,轉過身。他沒有看我,也沒有看小劉,而是用一雙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冰冷如刀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門口的岳父和岳母。
“這……這味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