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 聲明：本文情節均為虛構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實無關。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你看清楚了？牛奶里，加了東西？”我死死攥著她的手腕，把她堵在廚房門口，聲音壓得像塊冰。
蘇晴，我爸新過門的妻子，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她甚至還對我笑了笑，那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林默，你弄疼我了。爸年紀大了，睡前喝杯熱牛奶，我加點蜂蜜，助眠的。”
“我看到的是白色粉末，不是蜂蜜！”
她輕輕掙開我的手，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真絲睡袍的領口，眼神里帶著一絲成年人對孩子的寬容和戲謔。
“哦，你說那個啊，”她端起另一杯牛奶，朝我舉了舉，紅唇輕啟，“那是蛋白粉，進口的，對心血管好。怎么，你也想來一杯嗎，我的……好兒子？”
01.
“喂，小默啊！你趕緊從單位請個假，今天早點回來！家里大喜事，你這個當兒子的可不能最后一個到！”
電話里，我奶奶的聲音洪亮得能穿透耳膜。我把手機拿遠了一點，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奶奶，我昨天不是說了嗎，我得等下午把這批藥盤點了才能走。再說了，不就吃頓飯嗎，至于這么大陣仗？”
“什么叫吃頓飯！這是你爸的好日子！你爸要結婚了，懂不懂！”奶奶在那頭急了，“你這孩子，怎么一點都不知道為你爸高興呢？你媽走了都五年了，你爸一個人孤零零的，現在好不容易找了個知冷知熱的，你還在這不情不愿的！”
我沒說話。我叫林默，今年三十一，是市人民醫院的藥劑師。我爸林建國，前年從本地的卷煙廠副廠長的位置上退下來，拿著一筆不菲的退休金，每天不是釣魚就是擺弄他那些花花草草。
我媽走的時候，我爸哭得像個孩子。那幾年，我以為他會一直這么消沉下去。沒想到，半年前，他在一個老年企業家聯誼會上，認識了蘇晴。
蘇晴，四十五歲，是一家外資保健品公司的大區總監。漂亮，能干，是那種走在路上回頭率百分之百的女人。我爸跟她認識不到一個月，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戒了煙，停了酒，每天西裝革履，頭發梳得油光锃亮，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重返二十歲了。
我們家是典型的工薪家庭，我爺爺奶奶都是退休工人，一輩子省吃儉用。我爸能娶回蘇晴這么一個“美女高管”，在他們看來，簡直是祖墳上冒了青煙。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五點前肯定到家。”我不想再跟奶奶爭論，匆匆掛了電話。
我走到藥房的窗邊，看著樓下花園里一對攙扶著散步的老夫妻，心里說不出的煩躁。我不是不希望我爸幸福，但我總覺得這事兒，太快了，快得不真實。
我爸有高血壓和冠心病，每天都要吃一大把藥，這些藥都是我親自給他配的。他那個人，生活上粗心大意，有時候忙起來連藥都忘了吃。蘇晴的出現，真的能照顧好他嗎？還是另有所圖？
我甩了甩頭，告訴自己別想太多。也許，真是我多心了。
02.
我趕到家的時候，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飯菜香。
我爺爺奶奶正圍著蘇晴，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蘇晴穿著一條得體的酒紅色連衣裙，正將一盤剛出鍋的清蒸鱸魚端上桌，舉手投足間滿是優雅。
“小默回來啦！快來快來，看看你蘇阿姨做的菜，比飯店的大廚都強！”奶奶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兒地夸。
“蘇阿姨。”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小默下班辛苦了，快去洗手準備吃飯吧。”蘇晴對我溫和地笑著，那笑容無懈可擊，既不顯得過分熱情，也不讓人覺得疏遠。
飯桌上，氣氛好得有些詭異。爺爺奶奶不停地給蘇晴夾菜，問東問西，從她的工作問到她的家庭，恨不得把她祖上三代都了解清楚。我爸則像個情竇初開的小伙子，坐在蘇晴旁邊，時不時地給她遞張紙巾，或者夾一筷子她愛吃的菜，眼神里的愛意藏都藏不住。
只有我，像個局外人。
“小默，你蘇阿姨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她比你懂得多，以后你工作上、生活上有什么事，都可以請教她。”我爸喝了口酒，對我說道。
我沒吭聲，只是默默地扒著飯。
飯后，蘇晴主動收拾碗筷，我奶奶攔都攔不住。等她從廚房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小藥盒和我爸的水杯。
“建國，該吃藥了。”她把藥盒打開，熟練地將降壓藥和保護心血管的藥按劑量分好，放在我爸手心，“我看了下說明書，你這兩種藥最好是飯后半小時服用，吸收效果最好。”
我爸笑著接過藥，一口水吞了下去，看她的眼神里滿是依賴和欣賞。
我心里咯噔一下。作為一個藥劑師，我對藥品說明書的熟悉程度遠超常人。我給我爸配的這兩種藥，說明書上根本沒有“飯后半小時服用”這一說。這雖然不是什么大問題，但她為什么要這么說？是為了在我這個“專業人士”面前，顯示她更細心，更懂我爸嗎？
那一晚，家里人來人往，親戚朋友都來道賀。我爸被灌了不少酒，滿臉通紅。晚上十點多，客人都散了，爺爺奶奶也回了自己房間。
蘇晴扶著我爸進了主臥，也就是他們的新房。過了一會兒，她端著一杯牛奶走出來，進了廚房。
我鬼使神差地跟了過去，悄悄躲在廚房門外的陰影里。
然后，我看到了讓我渾身冰涼的一幕。蘇晴從她隨身的精致皮包里，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紙包，將里面的白色粉末，一點一點，全部倒進了我爸那杯牛奶里。
03.
那一瞬間，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攪了攪牛奶，端著杯子，臉上帶著溫柔的笑，走回了臥室。
我沖了進去，在她把杯子遞給我爸之前，一把奪了過來。
“這牛奶不能喝！”
我爸和蘇晴都愣住了。我爸帶著幾分酒意，皺眉道：“小默，你發什么瘋？”
“她往里面加了東西！”我指著蘇晴，聲音都在發抖。
蘇晴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甚至還帶著一絲委屈：“建國，我……我只是加了點蛋白粉。醫生說你年紀大了，需要補充營養。”
“蛋白粉？”我冷笑，“誰家的蛋白粉用紙包著？你當我三歲小孩嗎？”
“林默！”我爸一拍床頭柜，站了起來，“你怎么跟你蘇阿姨說話的！她是你長輩！她還能害我不成？我看你就是對她有成見！”
“爸！你糊涂啊！”我急得口不擇言，“她一個圖你錢圖你房的女人，你還真把她當寶了！我媽才走了幾年，你就……”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我爸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你給我滾出去！現在！立刻！”
我捂著臉，看著我爸那張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又看了看旁邊那個眼神無辜、楚楚可憐的蘇晴，心里一片冰冷。
我沒再說話，端著那杯牛奶，轉身走出了房間。
我沒有滾。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反鎖。我從我的專業工具箱里，拿出一個無菌取樣管，小心翼翼地從那杯牛奶里，吸取了一部分液體樣本，密封起來。
然后，我走到陽臺，把剩下的牛奶全部倒進了樓下的花壇里。
做完這一切，我坐在黑暗里，一夜無眠。我爸的那個耳光，打醒了我。指望我爸自己清醒過來，是不可能了。要揭穿這個女人的真面目，我只能靠自己，靠證據。
明天一早，我就去單位的化驗室，我要親眼看看，這杯“愛心牛奶”里，到底加了什么。
04.
第二天，我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了醫院，誰也沒理，直接鉆進了化驗室。我們科室的劉主任跟我關系不錯，我借口說是一個朋友懷疑自己誤服了東西，想做個成分分析。
“行，你放這吧，下午出結果。”劉主任沒多問。
等待結果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我腦子里反復閃現著蘇晴往牛奶里加粉末的畫面，心里預演了無數種可能。是某種慢性毒藥？還是會與我爸的心臟病藥物產生不良反應的成分？
無論哪一種，都讓我不寒而栗。
中午，我接到了我奶奶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
“林默你個小王八蛋！你長本事了是吧！敢攪你老子的婚禮！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們兩個老的！”
“奶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管是什么樣！你蘇阿姨多好一個女人，又是給你爸做飯，又是照顧他吃藥，打著燈籠都難找！你倒好，第一天就給人臉色看，還冤枉人下毒！你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我爺爺就把電話搶了過去，他的聲音更是氣得發抖：“林默我告訴你，蘇晴是我們全家認定的兒媳婦！你要是再敢對她不敬，再敢說三道四，你就別進這個家門！我們林家沒有你這種不孝的子孫！”
電話被狠狠掛斷了。
我捏著手機，癱坐在椅子上。我知道，他們肯定是被蘇晴給洗腦了。那個女人，太會演戲了。她肯定在我走后，對我爸和爺爺奶奶哭訴了一番，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
而我，現在成了全家的公敵。
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在這場家庭戰爭里，我孤立無援。我唯一的武器，就是下午即將出來的化驗報告。
只要報告一出來，證明那粉末有問題，我就能拿著它，去打所有人的臉！
05.
下午三點，劉主任拿著化驗報告找到了我，表情有點古怪。
“小默，你這朋友……是不是有點被害妄想癥啊？”
我心里一沉：“劉主任，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吧。”他把報告遞給我，“這液體樣本里，除了牛奶的基本成分，唯一的添加物，就是一種復合乳清蛋白。說白了，就是一種品質相當不錯的蛋白粉，還添加了幾種維生素和微量元素。別說有毒了，這玩意兒長期喝，對身體只有好處。”
我搶過報告，從頭到尾，仔仔仔細細看了三遍。每一個數據，每一個結論，都像一個巴掌，狠狠地抽在我臉上。
怎么會這樣？
那白色粉末，竟然真的只是蛋白粉？
“這……這不可能！”我喃喃自語，“會不會搞錯了？”
“絕對不可能。”劉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親自盯著做的，設備也是剛校準過的。這東西市場價不便宜，你那朋友，估計是碰上個好人了。”
我拿著那張輕飄飄的化驗報告，感覺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傻子。我大鬧一場，得罪了全家人，結果只是個烏龍？
難道……真的是我多心了？因為我媽的病，讓我對我爸的健康過度緊張，所以才看誰都像壞人？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蘇晴和爺爺奶奶都在客廳看電視。看到我回來，奶奶把頭扭到一邊，哼了一聲。
我走到蘇晴面前，猶豫了很久，還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蘇阿姨，對不起。昨天……是我誤會你了。”
蘇晴愣了一下，隨即溫婉地笑了：“說什么呢？小默，我知道你是關心你爸。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快去洗手吃飯吧，我今天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她越是這樣大度，我越是覺得無地自容。
那頓飯，我吃得味同嚼蠟。我爸雖然沒跟我說話，但臉色明顯緩和了許多。一場家庭風暴，似乎就以我的道歉和妥協，畫上了句號。
可是，我心里那個疙瘩，真的解開了嗎？
沒有。
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蛋白粉，她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加？為什么不當著我爸的面，光明正大地告訴他？她那晚被我撞破時的第一反應，為什么是撒謊說是蜂蜜？
這一切，都說不通。
06.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努力扮演一個“好兒子”的角色，對蘇晴畢恭畢敬。她也做得滴水不漏，每天變著花樣給我爸做營養餐，監督他鍛煉，把他照顧得面色紅潤。
家里恢復了往日的歡聲笑語，爺爺奶奶對這個新兒媳婦更是贊不絕口。
我也開始懷疑自己，也許我真的錯了。蘇晴可能只是性格使然，喜歡把事情做得神秘一點，給我爸一個“驚喜”？
直到那個周六的下午。
那天我提前下班，開車回家。在離我們小區不遠的一個路口等紅燈時，我無意中一瞥，看到蘇晴從一輛黑色的奧迪車上下來。
開車的是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蘇晴下車后，那男人從后座遞給她一個棕色的文件袋。蘇晴接過文件袋，對他說了句什么，然后兩個人就分開了。
我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那個男人是誰？文件袋里裝的是什么？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為什么要在離家這么近的地方，以這種近乎于接頭的方式進行？
我的疑心病，又犯了。
晚上，我爸的老戰友張叔來家里吃飯。張叔是我爸幾十年的朋友，也是一名退休的醫生。他們聊起往事，聊得很高興。
送走張叔后，我幫著蘇晴收拾。我看到她把那個棕色的文件袋，鎖進了我爸書房的一個抽屜里。
我必須得弄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
深夜，等所有人都睡了，我用我藏在鞋柜里的備用鑰匙，打開了書房的門。那個抽屜是新換的鎖，我打不開。
我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我爸放在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上。蘇晴的警惕性很高，但她可能想不到，我會從電腦入手。
我打開電腦，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在瀏覽記錄里，我發現了一些加密的醫療論壇和藥品交易網站。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張叔打來的。
“喂，張叔？”
電話那頭，張叔的聲音有些遲疑和擔憂：“小默啊，我剛想起來，吃飯的時候忘了問。你爸他……他那個新藥，還在吃嗎？”
我愣住了：“新藥？什么新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