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鵬程，你大舅子下周結婚，隨禮的事你準備得怎么樣了？"
岳母何翠芬的電話打來時，我正在公司開會。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讓我下意識地想要答應她的任何要求。
"媽，我準備隨2萬，您看可以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何翠芬略帶不滿的聲音："2萬？鵬程啊，你這是瞧不起你大舅子還是瞧不起我們蘇家？"
我心里一緊，連忙解釋："媽，2萬已經不少了，我們這邊的行情一般也就5千到1萬。"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何翠芬的語氣突然變得強硬，"你是蘇曼的老公，是我們蘇家的女婿，隨禮就得有女婿的樣子！"
我握著手機的手微微出汗，會議室里同事們都在等我發(fā)言。
"媽，您說個數吧。"我嘆了口氣。
"18萬8！"何翠芬斬釘截鐵地說，"這個數字吉利，一路發(fā)發(fā)，也顯得咱們家有面子。"
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18萬8？這已經超出了正常隨禮的范疇。
"媽，這個數字是不是太......"
"怎么？你是不是嫌多？"何翠芬打斷我，"蘇曼懷孕那會兒，我伺候了她三個月，這些你都忘了？小雨出生后，我又幫你們帶了兩年，這賬你要不要算算？"
我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岳母說的都是事實。
當年妻子懷孕，確實是岳母過來照顧的，女兒出生后，我們工作忙，也是岳母幫忙帶孩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媽。"我緩和了語氣，"只是這個數字確實超出了我的預期，我需要和蘇曼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商量！"何翠芬的聲音提高了八度，"蘇曼已經同意了，就等你點頭了！"
掛斷電話后,我坐在辦公桌前發(fā)了很久的呆。
18萬8,這差不多是我小半年的工資,而且我們家還有房貸要還,女兒的教育支出也不少。
01
晚上回到家,蘇曼已經做好了晚飯。
女兒小雨正在客廳里玩積木,看到我進門,奶聲奶氣地喊了聲"爸爸"。
我抱起女兒親了親,然后走進廚房。
蘇曼正在盛湯,看到我進來,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我媽給你打電話了？"她問,語氣里帶著試探。
我點點頭:"嗯,說了隨禮的事。"
蘇曼放下湯勺,轉身看著我:"鵬程,我知道18萬8確實不少,但是我弟弟就結這一次婚,我們做姐姐姐夫的,總得表示表示。"
"曼曼,不是我不想給,而是這個數字真的太大了。"我盡量平靜地說,"咱們家的情況你也清楚,每個月房貸1萬2,小雨的早教班和興趣班加起來也要5千多,我們的積蓄其實并不多。"
蘇曼的臉色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我弟弟的婚禮還不如這些重要？"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感到頭疼,"我只是覺得,隨禮2萬或者3萬,已經很有誠意了。"
"2萬3萬？你這是在打發(fā)叫花子嗎？"蘇曼提高了聲音,"鵬程,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弟弟買房子首付還差一些,我媽的意思是,咱們幫襯一下。"
我愣住了,原來18萬8不是單純的隨禮,而是變相的資助。
"為什么不直說是借錢？"我問。
"借錢？"蘇曼冷笑一聲,"你會借嗎？你上次我弟弟要借3萬塊周轉,你不也是推三阻四的？"
我想起了半年前的那件事,確實,當時大舅子說要借錢創(chuàng)業(yè),我考慮到他沒有穩(wěn)定工作,就委婉拒絕了。
"那次情況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蘇曼打斷我,"在你眼里,我娘家人就是外人,是不是？"
這話說得太重了,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客廳里傳來小雨的笑聲,她正在看動畫片,完全不知道父母正在為錢的事情爭吵。
"曼曼,我們能不能心平氣和地談？"我壓低聲音,"18萬8真的太多了,我可以出5萬,這已經是我能承受的極限了。"
蘇曼的眼眶紅了:"張鵬程,我嫁給你5年了,我為這個家付出了什么？我放棄了工作,在家?guī)Ш⒆?伺候你的起居,我容易嗎？現在我娘家有事,我求你幫個忙,你就這么斤斤計較？"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我心里一軟。
確實,蘇曼這些年為家庭付出了很多,她曾經也是個事業(yè)心很強的女人。
"好,我答應你。"我最終妥協了,"但是這筆錢,你弟弟以后要還的。"
蘇曼破涕為笑:"不用還,就當是我們送給他的新婚禮物。"
"曼曼......"
"鵬程,別說了,就這么定了。"蘇曼抱住我,"謝謝你,老公。"
我站在原地,內心卻沒有半點被感激的喜悅,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02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糾結這18萬8的事。
公司最近項目緊張,我每天加班到很晚,回家時蘇曼和小雨都已經睡了。
我偷偷查了一下銀行賬戶,除去必要的開支,我們家的存款也就35萬左右。
拿出18萬8,等于要動用一半以上的積蓄。
而且我隱約覺得,這件事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周三晚上,我加班回家,發(fā)現蘇曼正在和岳母視頻通話。
我走過去,聽到何翠芬的聲音:"曼曼,鵬程那邊搞定了？"
"嗯,媽,他答應了。"蘇曼說。
"那就好,記住,別讓外人知道具體數字。"何翠芬叮囑,"就說隨了1萬,太多了容易招人眼紅。"
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為什么要隱瞞真實數字？
蘇曼似乎察覺到我回來了,趕緊結束了通話:"媽,我老公回來了,不說了。"
她轉過身,看到我站在門口,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恢復自然:"你回來了？餓不餓？我給你熱飯。"
"不用了,我吃過了。"我走進客廳,試探性地問,"我剛才好像聽到你說什么1萬？"
"哦,沒什么。"蘇曼含糊其辭,"我媽說對外就說隨禮1萬,免得別人說閑話。"
"為什么要隱瞞真實數字？"我追問。
蘇曼愣了一下,隨即解釋:"你不懂,我媽那邊親戚多,如果知道我們給了18萬8,其他人也會跟著攀比,我弟弟會有壓力的。"
這個解釋聽起來勉強說得通,但我心里的疑慮并沒有消除。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我腦子里反復回想岳母在電話里說的話:"別讓外人知道具體數字""就說隨了1萬"。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如果真的是為了避免攀比,為什么不直接和大舅子商量,讓他對外統(tǒng)一口徑？
為什么要特意叮囑蘇曼隱瞞？
第二天上班,我心不在焉地處理著工作。
午休時,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我可以問問大舅子,看他是怎么說的。
我和蘇睿的關系一直不錯,他性格直爽,不像他母親和姐姐那么算計。
但轉念一想,如果真的有什么貓膩,直接問他可能會打草驚蛇。
我決定再觀察觀察。
周五晚上,蘇曼說要回娘家一趟,我主動提出陪她去。
"不用了,你在家陪小雨吧。"蘇曼拒絕了,"我就是回去拿點東西,很快就回來。"
她的反應讓我更加懷疑。
以前每次回娘家,她都會拉著我一起去,說是增進感情。
這次為什么突然不讓我去了？
趁蘇曼出門后,我打開她的電腦,想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電腦沒有設密碼,我輕松進入了系統(tǒng)。
打開瀏覽器的歷史記錄,我看到了幾條房產網站的搜索記錄。
點開一看,都是關于某個新樓盤的信息,而那個樓盤正是大舅子計劃買房的小區(qū)。
我又打開了蘇曼的聊天軟件,看到她和岳母的對話記錄。
"媽,鵬程已經答應了,18萬8到時候轉到你賬上。"
"好好好,這錢正好夠小睿的首付了,剩下的我再添點,給他買個80平的。"
"媽,咱們說好的,對外就說鵬程隨禮1萬,其他的事不能讓他知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看到這些對話,我的手開始發(fā)抖。
原來一切都是設計好的,所謂的18萬8隨禮,根本就是為了給大舅子湊首付。
而對外宣稱只給1萬,是為了隱瞞真相。
我關掉電腦,坐在沙發(fā)上,腦子里一片混亂。
我不是不愿意幫大舅子買房,但這種欺騙的方式,讓我無法接受。
03
周六早上,我照常起床,陪小雨吃早餐。
蘇曼還在睡懶覺,我沒有叫醒她。
吃完早飯,我?guī)∮耆チ诵^(qū)的游樂場。
坐在長椅上,看著女兒開心地玩耍,我的心情卻無比沉重。
我在想,該怎么處理這件事。
直接攤牌？還是裝作不知道？
如果攤牌,夫妻關系肯定會出現裂痕,甚至可能影響到小雨。
但如果裝作不知道,這18萬8就這么稀里糊涂地給出去了,我會憋屈一輩子。
正在我糾結時,手機響了。
是大舅子蘇睿打來的。
"姐夫,在干嘛呢？"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
"陪小雨玩呢,怎么了？"我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蘇睿的聲音:"姐夫,我能見你一面嗎？有些話我想當面跟你說。"
我心里一動:"好,你說地點。"
我們約在了小區(qū)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把小雨送回家交給蘇曼后,我趕到了約定的地方。
蘇睿已經到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著一杯咖啡,但顯然沒有喝。
"姐夫。"他看到我,站起來打招呼,神情有些局促。
我們坐下后,蘇睿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開了口:"姐夫,關于我結婚的事,我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我心里已經有了預感。
蘇睿咬了咬牙:"我媽和我姐讓你隨禮18萬8,對嗎?"
我點點頭。
"但她們對外說,你只給了1萬。"蘇睿看著我,眼神里帶著愧疚,"姐夫,我知道這事不對,但我媽硬要這么做,我攔不住。"
聽到他親口承認,我反而冷靜了下來。
"你知道這17萬8的差額,她們打算怎么用嗎？"我問。
蘇睿低下頭:"我猜到了一些,應該是給我買房用的。但姐夫,我沒有讓她們這么做,是我媽自作主張。"
"那你為什么要告訴我？"我問。
"因為我覺得這事太不像話了。"蘇睿抬起頭,眼神堅定,"你是我姐夫,也是我朋友,我不能看著你被蒙在鼓里。而且,這種騙人的方式,讓我良心不安。"
我深吸了一口氣:"謝謝你告訴我。"
"姐夫,你打算怎么辦？"蘇睿擔心地問,"你要是和我姐攤牌,她們肯定不會承認的。"
"我知道。"我說,"但總要有個說法。"
從咖啡店出來,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蘇睿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測,但也讓我面臨一個更大的問題:我該如何面對蘇曼和岳母？
回到家,蘇曼正在廚房做飯。
她看到我回來,笑著說:"你去哪兒了？小雨一直在找你。"
"出去散了個步。"我隨口說道。
"對了,下周三是你大舅子的婚禮,你記得提前把錢轉給我媽。"蘇曼提醒道。
我看著她,想問她為什么要騙我,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需要收集更多的證據。
04
周一,我向公司請了半天假,去了一趟銀行。
我找到熟悉的理財經理,詢問關于大額轉賬的事情。
經理告訴我,如果要轉賬18萬8,可以通過網銀操作,也可以到柜臺辦理。
"如果是隨禮,建議您開個紅包,銀行可以提供相應的服務。"經理建議道。
"開紅包需要什么手續(xù)？"我問。
"很簡單,只需要帶身份證,填個單子就行。"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回到公司后,我一直在思考該怎么做。
直到下午,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可以假裝要轉賬,然后故意讓蘇曼和岳母露出破綻。
晚上回家,我主動對蘇曼說:"曼曼,關于隨禮的錢,我打算明天就轉給你媽。"
蘇曼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主動,愣了一下才說:"這么快？婚禮還有幾天呢。"
"早點轉過去,你媽也好安排。"我說,"而且我怕忘了。"
"那...好吧。"蘇曼遲疑道,"要不你直接轉我賬上,我再轉給我媽。"
"不用,我直接轉給媽吧,顯得更尊重一些。"我堅持道。
蘇曼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最終還是同意了:"那你到時候截個圖給我看看。"
"好。"我應道。
第二天下午,我在公司打開了網銀,找到轉賬頁面。
收款人填了岳母的名字,金額輸入188000。
然后,我截了個圖,發(fā)給了蘇曼。
幾分鐘后,蘇曼回復:"老公,你還沒轉吧？"
"還沒,我就是先截個圖給你看看,晚點再轉。"我回道。
"那你先別轉,等我晚上回家咱們商量一下。"蘇曼說。
我心里冷笑,商量什么？無非是想讓我直接轉給她,然后她和岳母好操作。
晚上,蘇曼果然提出:"鵬程,我想了想,還是轉我賬上吧,我媽那邊不太會用網銀,轉她賬上她可能操作不了。"
"媽不是說要存起來嗎？直接轉她賬上不是更方便？"我反問。
"不是,我媽說她要取出來包紅包。"蘇曼編了個理由。
"18萬8都包紅包？那得多少個紅包啊。"我故意問。
蘇曼語塞了一下:"反正...反正你轉我賬上就行了。"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很陌生。
這個女人,曾經是我深愛的妻子,如今卻為了錢對我撒謊。
"好,我轉你賬上。"我最終答應了。
蘇曼松了口氣,走過來抱住我:"老公,你真好。"
我沒有回抱她,心里一片冰涼。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決定在婚禮當天揭穿這一切。
既然她們要演戲,那就演到底。
05
接下來的幾天,我表現得一切如常。
該上班上班,該陪家人陪家人,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蘇曼也徹底放松了警惕,每天和岳母通電話,討論婚禮的各種細節(jié)。
我偷偷聽到她們的對話,岳母說:"小睿的房子已經看好了,等錢一到位就交首付。"
蘇曼說:"媽,你放心,鵬程那邊沒問題,他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聽到"傻乎乎"三個字,我握緊了拳頭。
原來在她們眼里,我只是一個可以隨意利用的傻子。
周三,婚禮的日子到了。
早上,我穿上西裝,整理好領帶,看起來和平常參加婚禮沒什么兩樣。
蘇曼換上了一條紅色的連衣裙,化了精致的妝。
"老公,你今天好帥。"她笑著說。
我淡淡地回應:"你也很漂亮。"
我們帶著小雨一起出發(fā),前往婚禮現場。
婚宴設在市區(qū)一家五星級酒店,岳母為了給兒子撐場面,可謂是下了血本。
到了酒店,賓客已經陸續(xù)到達。
我看到蘇睿站在門口迎賓,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臉上帶著新郎的喜悅。
看到我們,他迎了上來:"姐,姐夫,你們來了。"
"恭喜啊。"我笑著說,遞上了一個紅包。
蘇睿接過紅包,愣了一下:"姐夫,這......"
"打開看看。"我說。
蘇睿拆開紅包,里面是一沓鈔票,他數了數,正好一萬。
他抬起頭看著我,眼神里帶著疑惑和擔心。
我對他微微點頭,示意待會再說。
進入宴會廳,岳母何翠芬正在和親戚們寒暄。
看到我們,她立刻迎了上來:"曼曼,鵬程,你們來了。"
"媽,恭喜您。"我說。
"哎呀,都是一家人,不用這么客氣。"何翠芬笑得合不攏嘴,然后壓低聲音問,"錢都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媽。"蘇曼搶先回答。
何翠芬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待會吃完飯你們別急著走,我有事要和你們說。"
婚禮儀式開始了,司儀在臺上主持,新郎新娘交換戒指,場面溫馨而浪漫。
我坐在賓客席上,腦子里卻在想著待會該怎么說。
儀式結束后,進入晚宴環(huán)節(jié)。
觥籌交錯間,岳母來到我們這桌,笑容滿面地說:"各位親朋好友,感謝大家來參加小睿的婚禮。"
她環(huán)視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特別要感謝我女婿張鵬程,他今天隨禮1萬,雖然不多,但心意到了就好。"
我聽到這話,心里冷笑。
果然,她在眾人面前只說了1萬。
"媽,您過獎了。"我站起來,舉起酒杯,"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您。"
何翠芬愣了一下:"什么問題?"
"您剛才說我隨禮1萬,對嗎?"我問。
"對啊,怎么了?"何翠芬不明所以。
我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開一個轉賬截圖:"可是我明明準備轉18萬8給您,怎么到您嘴里就變成1萬了？"
全場突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岳母身上。
何翠芬的臉色變了又變,強作鎮(zhèn)定道:"鵬程,你開什么玩笑？我怎么不知道有18萬8的事？"
"您不知道？"我冷笑,"那請問,兩周前您親口跟我說的18萬8是什么意思？"
蘇曼這時站起來,拉了拉我的袖子:"鵬程,你在說什么？今天是我弟弟大喜的日子,別鬧了。"
"我沒有鬧。"我甩開她的手,"我只是想搞清楚,為什么你們要對外說我只給了1萬,而實際上卻要我出18萬8？"
何翠芬的臉漲得通紅:"張鵬程,你這是污蔑!"
"污蔑？"我打開手機錄音,"這是您兩周前給我打電話的錄音,您自己聽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