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男友家祖墳被刨,還被人蓋成了垃圾房。
我趕到地方時,空中盤旋著數不勝數的蒼蠅,一股濃烈的屎味直沖天靈蓋。
我留下證據,花錢去請最好的律師打官司,發誓要替男友狠狠出一口惡氣。
可男友卻把律師趕走,分給了我五萬塊錢,逼迫我簽一份價值十萬元的補償協議。
“薛冰意,都是街坊鄰居,別搞封建那一套了,你們家祖宗也算是廢物利用,死人都死了,活人還能占到便宜也算咱們平時沒少積福?!?br/>“婷婷是我青梅竹馬,我們要結婚了也不能冷落了過去認識的摯友不是,她們家砸鍋賣鐵才拿出十萬,你我各五萬把事情一筆勾銷吧?!?br/>“咱們將來誰都不許提這件事!”
我不同意,想說明是他家祖墳。
可他二話不說給了我一巴掌。
教我學會了閉嘴。
既然如此,那他就等著自己的脊梁骨被人戳破吧!
![]()
1
“禾宇,你來得正好,我找好了律師,敢刨我們家祖墳,我要告到他們傾家蕩產!”
“不用去了,事情解決了。”我愣在原地。
“解決了?怎么解決的?”
白禾宇和我是鄰村,我倆原本沒啥交集,唯一的共同點都是村里的大學生。
他們村很講究入土為安和落葉歸根,挖祖墳可是不死不休的仇。
小時候白禾宇父母外出打工,白家的老一輩都住在村子里。
他們對白禾宇都有大恩。
“你不相信?”
我眉頭緊鎖。
建造垃圾房也不是一朝一夕,對方能這么好說話?
難不成白禾宇太過有情有義,想采用極端的手段報復?
“親愛的,你別沖動啊,犯法的事咱們不能做。”
我滿面愁容,緊緊抓住他的手,緊張地直咽口水。
白禾宇愈發不耐,把簽上他名字的協議扔過來。
“你腦子有病吧,人家把錢都打過來了,十萬塊錢,我正好要用錢,我先拿走五萬?!?br/>“快點簽字,別耽誤我時間?!?br/>我快速掃了一眼協議,祖墳被刨這么大的事,人家出十萬塊錢就打發了?
等我看到白禾宇簽好的名字,心情急轉直下。
一個人該有自己的底線,自己長輩的尸骨也能表現出無所謂,那這個人還有多少人性可言呢。
更何況張婷婷是和他同一個村子,誰家沒有已故的長輩。
換位思考,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我深吸一口氣,凝視白禾宇道:“你回村子看過嘛,知道現場有多惡心,有多令人作嘔嘛?!?br/>“長輩們的在天之靈……”
白禾宇猛地拍桌子,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嗓門尖銳得像個閹人。
“你在教訓我!”
“我爸媽都不敢的事,你怎么敢的啊?!?br/>“薛冰意,都是街坊鄰居,別搞封建那一套了,你們家祖宗也算是廢物利用,死人都死了,活人還能占到便宜也算咱們平時沒少積福。”
“婷婷是我青梅竹馬,我們要結婚了也不能冷落了過去認識的摯友不是,她們家砸鍋賣鐵才拿出十萬,你我各五萬把事情一筆勾銷吧。”
我萬萬沒想到他能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
“白禾宇,那是你家祖墳,幾代人都葬在里面,建垃圾房,靠著收垃圾,張婷婷都不止掙十萬,你掉錢眼里了啊!”
我們的爭吵聲打擾到了婚紗店的其他人。
誰能想到就要結婚了,能鬧出這么多幺蛾子。
他也發現在外面不太好,把我拽到車里。
白禾宇也不顧婚紗照了,一心要讓我簽字。
“別廢話了,你們家人丁奚落,祖墳能有幾個人啊,你非要說成是我的也對,我倆要結婚了,那我是不是也能做主。”
他牽住我的手,苦口婆心地像真為我考慮。
“冰意,你說咱倆要結婚,正是用錢的時候,你爸媽是有點資源,但你不還有個哥哥嘛,這十萬塊錢可是實實在在的?!?br/>“你們家一年能掃幾次墓啊,就算被發現了,咱們錢都花了,他們拿咱們能有啥辦法,活人不還得過日子嘛。”
我喉嚨滾動,忽然笑了出來。
這一刻,我無比慶幸。
幸虧沒和他領證結婚,沒讓不幸降臨到自己身上。
“白禾宇,誰的長輩不是長輩呢,換成你們家的祖墳,我出二十萬能在上面蓋垃圾房嗎?”
“用你的話講叫,廢物利用?!?br/>“放肆!”
啪的一聲!白禾宇扇了我一巴掌!
2
白禾宇勃然大怒,把筆塞在我手上。
“薛冰意,我都答應張婷婷了,你不簽字讓我的面子往哪擱!”
“我是為你好,你非要拿我的祖墳舉例子,你馬上要嫁入我們家,晦不晦氣??!”
“你要是不簽也行,我替你簽了,你要是往外說,咱們婚禮就取消!”
他在協議上洋洋灑灑簽下我的名字,把我推到車外。
我望著他開車風馳電掣,失望地搖了搖頭。
這場婚禮自然是不可能進行下去了。
五年的感情生涯就在今天徹底畫上句號吧。
我能和白禾宇在一起也是看重他孝順。
爸媽常說,能給長輩們盡孝道的男人無論出不出息,肯定是個好的結婚對象。
我又不是傻子。
白禾宇能站在張婷婷的立場逼迫我,先不說兩人有沒有奸情。
我是沒有得到妻子身份的優待,難聽點說,白禾宇沒拿我當回事。
他典型的雙標。
我們家的祖墳被毀不痛不癢,自己家的打比方也能觸逆鱗。
白禾宇這人虛榮。
他似乎忘了,自己能在村子里光宗耀祖,是我爸媽給的啟動資金和資源。
生意給誰做不是做,憑什么他能受人青睞。
果然,狗只有在餓的時候才喜歡乞尾。
不對,有的狗是養不熟的,得上棍棒。
先讓他傲一會兒,我們又沒結婚,能及時止損。
我們家能給他的,也能拿回來。
我回到我們家出的婚房。
門一開,張婷婷和白禾宇在沙發上并排坐,眼神曖昧得讓空氣中充滿了旖旎。
張婷婷火速彈開,快步來迎我。
她穿的低胸裝,彎腰幫我拿拖鞋也不擋著。
張婷婷像是在傲然地彰顯波濤,也是小小的給我個下馬威。
“妹子啊,姐姐我幫你拿拖鞋,我和白哥聊聊工作上的事,沒提前和你說,就是怕你多心?!?br/>“我和你們城里人不一樣,我看不得地板臟,幫你拖了地?!?br/>她唇角勾起,茶味十足。
張婷婷說了怕我多心,不就是要堵住我的嘴。
好像表達出了:我怕你生氣,所以你不許生氣。
我皮笑肉不笑,雙腳直接踩在地板上。
張婷婷拿著的拖鞋掉落在地。
“不好意思啊,我的家,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白禾宇皺著眉,但也知道自己今天理虧,若無其事地擺弄著手機。
可當他對上張婷婷幽怨的眼神,嘴上仍替她抱怨兩句。
“人家是客人,幫你忙不值得你說聲謝謝嗎?”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心眼了?!?br/>聞言,我話都沒說,進了臥室就反鎖。
“你什么態度!”
白禾宇大聲叫嚷。
在客廳還安撫張婷婷。
“她就是個牛脾氣,你別往心里去?!?br/>“也不知道我當時怎么看上她的!”
我莞爾一笑,過往的記憶被攪得支離破碎。
他忘了自己第一次上門,我爸媽對他不滿意,他跪在地上說不要拆散我們。
我給白禾宇的媽媽發去消息。
“阿姨,白禾宇扇我,這婚我不結了?!?br/>兩秒后,白媽的視頻電話就打過來了。
“小意啊,你和阿姨說說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怎么會扇你呢。”
我把門打開一個小縫,白禾宇正送張婷婷走。
兩人抱得死死的,仿佛這房子是他們家。
“白禾宇!”
白禾宇蹭地一下推開張婷婷,他回頭看到我高舉手機,氣不打一處來。
“白禾宇!你都快結婚了,怎么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你長能耐了啊,還學會扇人了!”
“小意,你不用怕,他敢動手你就扇回去,我替你撐腰!”
3
我掛斷了電話。
白禾宇臉色難看。
“薛冰意,你還知道告狀,我最討厭嚼舌根的人?!?br/>“看來我扇你那巴掌是打輕了!”
張婷婷捂嘴偷笑,見我面無表情,她又爆出個大瓜。
“白哥,你就別逗傻子了,告訴她我倆的事?!?br/>白禾宇眉頭緊鎖,長舒一口氣。
“薛冰意,我倆不能結婚,張婷婷是我的白月光,我承認自己有點混蛋,和你在一起是為了留在大城市?!?br/>“但我不能辜負婷婷的愛情了,強扭的瓜不甜,成年人要務實,彩禮你退回一半就行,就當給你的補償吧?!?br/>我挑了挑眉,微笑著鼓掌。
“不用了,我一分錢也不差你的?!?br/>白禾宇見我神色如常,甚至沒有挽留的打算,他有點端不住了。
“怎么,你就沒什么要說的?”
我點點頭。
“當然有。”
白禾宇剛擺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下一秒,表情管理失控了。
“請你們倆從我家滾出去嘛,我不歡迎你們!”
我躺在床上,把白禾宇喜歡的東西都堆在門口,明天讓他自己來取。
婚紗店和酒店我都取消了,虧訂金也罷。
好在我的訂婚請帖還沒來得及發。
我打算明天再和爸媽說明情況。
翌日,天還沒亮,大門就咚咚地被敲個不停。
我剛打開門,白禾宇父母拎著大包小包地闖了進來。
“白禾宇呢,他和我說你們不結婚了?”
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白禾宇不靠譜了。
他丟給爸媽一句不結婚了,也不說明原因。
我計劃睡個自然醒也被破壞了。
他們也覺得唐突,就招呼我坐下。
“孩子,你不能因為扇你巴掌就不結婚啊,我聽說彩禮只給我們家退一半呢?!?br/>我打量著白禾宇父母,兩人身上衣服穿得都是牌子,拎東西也是多年勤儉節約習慣了。
也不用行李箱,就愛用個大布袋。
我開門見山道:“白禾宇說是賠償我的損失,他有外遇了你們知道嗎?”
“同村的叫張婷婷,你兒子的白月光,忘不掉的一生摯愛。”
“他不取消婚禮,我也要取消,我眼里揉不得沙子?!?br/>白母給白父使了個眼神,后者輕咳一聲道:
“那個,叔叔也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但親兄弟還明算賬呢,這筆錢啊,你得還給我們,我們掙錢不容易?!?br/>4
我直勾勾地盯著二人。
腦海中靈光一閃。
旋即開口道:“叔叔阿姨,張婷婷在祖墳上蓋垃圾房,白禾宇逼我簽字這些事你們都知道吧?!?br/>“他這還要了我五萬呢,這筆錢你們怎么不說還給我呢?!?br/>白父撓了撓頭,白母也不想裝了。
有其父母必有其兒子。
“小意啊,事情既然發生了,我們只能去接受,你看十萬塊也不少了,要是我葬在祖墳里,知道我還能發揮余熱,我是心甘情愿啊,凡事得往好處想?!?br/>“我們都住在城里了,老家這個地方名存實亡啦,我兒子拿五萬的時候,你們還沒分手嘛?!?br/>“你得到一半彩禮還是十萬呢,里外里你也賺了?!?br/>滑天下之大稽。
他們知道白禾宇身上發生的一切,來找我也無外乎是演一出戲。
白禾宇一家認為我沒了利用價值,她的好大兒足以頂天立地了嘛。
我掏出手機,把彩禮錢給白母轉了過去。
兩人目放異彩,似乎沒想到我會這般好說話。
他們當然想不到,被刨祖墳的又不是我家。
“我好言相勸,你們最好調查清楚張婷婷的底細,她蓋垃圾房也沒提前通知,會不會有別的事再先斬后奏也不準。”
我們之間的感情也僅僅到了提點他們一嘴的地步了。
實話實說,我可沒這么大度。
老兩口的臉色驟變,白母揚起巴掌卻被我按住。
“怎么,你們扇巴掌是家族遺傳啊?!?br/>“這是我的房子,和你家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信不信我報警說你私闖民宅,不對,你們動手了,應該叫行兇。”
白母依依不饒。
“我聽出來了,你見不得我們家好,咒我兒子是吧!”
我去廚房把菜刀掏出來,她冷靜多了。
“我們家不娶你過門,雙方都有責任,你家祖墳被刨是一場誤會,你就是嫉妒婷婷和我兒子結婚。”
“你和我兒子睡過,我兒子不要你,你還能嫁得出去嘛!”
我差點把菜刀擲出去。
大清早就亡了。
我拿著菜刀威懾,反手一巴掌扇到白母臉上。
“來我家耀武揚威了,你兒子跪在地上求我爸幫忙還真忘得一干二凈。”
白母頭發被打散了,白父要跑來掐我脖子。
我閉眼就是一刀。
再睜開眼,菜刀距離白父的兩腿就少二寸。
一股尿騷味撲面而來。
兩人哆哆嗦嗦跑了,臨走前還放狠話。
“你等著吧,有你哭的!”
三天后,白禾宇看到了我家完好無損的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