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陽壽將盡之人會突然變得特別念舊,這是靈魂在做最后的告別。
這句話并非無稽之談,而是出自古老典籍《玉歷寶鈔》中關于生死輪回的隱秘記載。
孟婆,這位守在奈何橋邊的神秘存在,世人皆知她手中那碗湯能讓亡魂忘卻前塵往事,可鮮有人知曉,在那碗湯遞到亡魂手中之前,陽間早有征兆顯現。
民間傳說中,孟婆不僅掌管忘川河畔的湯藥,更知曉生死簿上的天機。
當一個人的陽壽將盡,地府會提前在生死簿上標注,這時候,一股無形的力量便開始牽引著此人的靈魂。
這種力量古籍中稱之為"歸魂之引",就像候鳥南飛前會在原地盤旋不舍,就像落葉歸根前會在枝頭搖曳留戀,人之將逝,靈魂也需要一個準備的過程。
《太上感應篇》曾言:"人有三魂七魄,各司其職。”當陽壽漸盡,七魄開始減弱,三魂中掌管記憶的那一魂便會蘇醒,將人一生中最重要、最留戀的畫面一一呈現。
于是便出現了一個奇特的現象——平日里從不翻看舊物的人,突然開始翻箱倒柜尋找多年前的東西;從不提及往事的人,開始反復講述年輕時的經歷;甚至有人會執意要去早已荒廢的老宅,只為再看一眼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世人只當這是人老了糊涂了,殊不知這背后藏著生死輪回的玄機。
這種突如其來的念舊,真的只是巧合嗎?還是靈魂感知到了什么,正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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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十五年的長安城,秋意正濃。
慈恩寺內香火鼎盛,玄奘法師正在講經堂中為眾弟子講解《俱舍論》。
就在這時,一位姓趙的居士匆匆趕來,神色焦急地請求拜見法師。
“法師,家父近日行為古怪,讓晚輩心中不安。”趙居士進門便跪下說道,"父親今年六十有八,身體尚算康健,可這半月以來,每日天不亮便起身翻箱倒柜,將幾十年前的舊物一件件拿出來擦拭。
昨日更是執意要去城南老宅,那里早已荒廢多年。”
玄奘法師放下經卷,緩緩問道:"令尊可有其他異常?”
“有的,有的。”趙居士連連點頭,"父親這些日子總是念叨兒時的玩伴,有幾位早已作古多年,他卻說夢中常見。
還有,父親將母親的遺物搬出來,一件件撫摸,有時一坐就是大半日,眼中常含淚光。
更奇怪的是,父親把我兒時的舊衣裳都找了出來,說要再看看,再摸摸。”
講經堂內其他弟子也紛紛側目,有位年輕僧人忍不住說道:"師父,這種情形晚輩也曾見過。
去年鄰里王老伯也是如此,整日翻看舊物,見人就講過往的事,還專門去了一趟年輕時工作過的地方。
不到兩月,王老伯便……"
話未說完,眾人已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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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氣氛驟然凝重。
玄奘法師輕嘆一聲,目光望向窗外飄落的枯葉:"這世間有些征兆,看似尋常,實則玄妙。
人之將行,靈魂早有感應。”
此話一出,堂中眾人皆是一驚。
趙居士更是面色煞白:"法師此言何意?莫非家父真的……”
“且聽貧僧講個故事。”玄奘法師抬手示意眾人坐下,"貧僧在天竺那爛陀寺求學時,曾聽戒賢論師講過一樁舊事。
那時寺中有位老僧,修行六十余載,德高望重。
臨終前三月,這位老僧突然變了性情。”
“他每日清晨都要去寺院各處走一遍,將年輕時種下的菩提樹一棵棵撫摸,把當年抄寫的經卷一本本翻閱,甚至連初入寺時住過的那間破舊禪房也要去坐上一會兒。
旁人不解,以為他老糊涂了。
可那位老僧心中明鏡,對身邊侍者說:'我這是在告別。
樹還在,經還在,可我要走了。
每一樣東西,我都要再看一眼,再摸一遍,這樣離開時才不會有遺憾。’"
趙居士聽得淚水涌出:"那后來呢?”
“三個月后,老僧在禪定中安詳而去。
臨終前他說了一句話:'這三個月,我是在用靈魂同這世間道別。
人活著時執著于得到,將走時才明白,原來告別也需要時間。
我把該看的都看了,該摸的都摸了,該記的都記在心里了,這樣走得才安心。’"
堂中一片靜默。
窗外傳來風吹竹葉的沙沙聲,仿佛在訴說著什么。
年輕僧人又問:"師父,這種念舊真的是靈魂的感應嗎?為何偏偏在那個時候出現?"
玄奘法師起身走到窗前,指著院中一株老梅樹說道:"你們看那梅樹,深秋時節,葉子將落未落之時,會突然變得格外鮮艷。
這是生命在凋零前的最后絢爛。
人也如此,當生命之火漸弱,靈魂會本能地回望,想要抓住些什么,想要再看一眼那些陪伴過自己的人和物。”
“貧僧在天竺時,還聽聞另一樁事。
當地有位婆羅門長者,家財萬貫,平日里最是精明算計,從不做無用之事。
可在臨終前半年,他突然變了個人,散盡家財,只留下年輕時的一雙草鞋、一件舊衣、一把斷了弦的琴。”
“兒孫們都說他瘋了,可他對兒孫說:'這雙鞋陪我走過最艱難的歲月,那時我一無所有,靠著這雙鞋走街串巷做生意。
這件衣是你們祖母親手縫制,她走的時候我穿著它守了七天七夜。
這把琴是我年輕時最大的愛好,雖然斷了弦,可我每次看到它,就能想起當年彈琴時的快樂。
我帶不走金銀,卻想在離開前,再看看這些陪我走過一生的物什,再摸摸它們,就像摸著自己走過的路。’"
趙居士雙手合十,顫聲問道:"法師,這豈不是說家父真的時日無多了?"
玄奘法師搖頭道:"生死有命,貧僧不敢妄言。
可你回去后,不妨順著令尊的心意,陪他去看看那些舊物,聽他講講過往的事。
人生在世,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帶著遺憾離開。
若他真是在告別,就讓這告別來得安詳些,來得完整些。”
“可是……這樣陪著他念舊,會不會讓他更加執著于塵世,反而不好?"趙居士問道。
“恰恰相反。”法師答道,"你只看到他在翻看舊物,卻不知道這個過程其實是在放下。
每看一次,每摸一遍,心中的執念就少一分。
就像那位婆羅門長者,他留下那幾樣舊物,不是要執著,而是要在離開前認認真真地看清楚、摸清楚、記清楚,然后才能徹底放下。”
趙居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回到家中,趙居士看到父親正坐在院中,手里拿著一張泛黃的畫像,那是母親年輕時的模樣。
老人家目光溫柔,嘴角含笑,嘴里還在輕聲念叨著什么,仿佛又回到了當年。
“父親。”趙居士走上前去,"您想去城南老宅,孩兒明日陪您去。”
老人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又迅速黯淡下去:"算了,那地方早就破敗了,去了也無意思。”
“不,孩兒想去看看。
您在那里長大,孩兒卻從未去過,正好聽您講講當年的事。”
老人沉默片刻,眼眶泛紅,點了點頭:"好,好,那明日就去。”
那一夜,趙居士聽到父親房中傳來輕微的啜泣聲,還有翻箱倒柜的聲音。
第二日清晨,他看到父親已經起來了,手里拿著一個包袱,里面裝著一些舊物。
父子二人來到城南。
老宅果然破敗不堪,墻垣倒塌,院中雜草叢生。
可老人卻像變了個人似的,精神矍鑠,拉著兒子指指點點。
“這里原本是棵棗樹,你祖父在世時栽的。
每年秋天結的棗子又大又甜,我小時候最愛爬上去摘棗吃。”老人走到一處空地,彎腰摸了摸地面,又抓起一把泥土聞了聞,"這里是水井,我七歲那年差點掉下去,是你二叔把我拉上來的。
那時候井水清得很,夏天打上來的水冰涼冰涼的……”
“那邊是廚房,你祖母每天在那里做飯,我放學回來老遠就能聞到飯菜香。”老人指著一片廢墟,眼中泛起淚光,"這里是你祖父的書房,他教我讀書寫字就在這里。
那張桌子我記得清清楚楚,上面有個墨跡,是我五歲時不小心打翻墨汁弄的,你祖父沒有罵我,只是笑著說'這孩子以后定能寫一手好字'……"
就這樣,老人在廢墟中走了整整一個時辰,每到一處都要停下來講上一段往事,有時還要蹲下來摸摸地上的磚石,或是撿起一塊破碎的瓦片看上半天。
趙居士靜靜聽著,漸漸明白了法師說的"告別"是什么意思。
傍晚時分,父子二人離開老宅。
老人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久久不動,嘴唇微微顫抖,輕聲說:"該說的都說了,該看的也看了。
這輩子,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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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趙居士心中一緊。
回到家中,老人把包袱里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有一塊玉佩、一方手帕、一支舊毛筆、還有幾張發黃的信箋。
他將這些東西仔細擦拭干凈,然后一一擺放在桌上,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接下來的幾日,老人依然如此,每天都要把這些舊物拿出來看看,摸摸,有時還會對著這些東西說上幾句話,仿佛在同老友敘舊。
趙居士看在眼里,心中越發不安。
第五日的傍晚,趙居士再次來到慈恩寺。
玄奘法師正在藏經閣中整理經卷,見他來訪,便放下手中的活計。
“法師,這幾日陪著家父看舊物、訪故地,孩兒心中越發不安。”趙居士說道,"父親的神色越來越平靜,每次看完那些舊物,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容,像是了卻了什么心愿。
可孩兒卻覺得,這種平靜背后藏著更大的秘密。
今日午后,父親把所有舊物都收拾好,說該做的都做了,該看的也都看清楚了。”
玄奘法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默良久才開口:"你父親這是在做最后的準備。
可你知道,為何人在陽壽將盡時,偏偏會突然變得念舊?這背后藏著的,不只是簡單的感懷那么簡單。”
趙居士心中一震,連忙追問:"還請法師明示!"
法師卻環視四周,壓低聲音說道:"這涉及幽冥之事,涉及孟婆守橋的天機。
你父親現在的狀態,其實和冥府已經有了牽連。”
“什么?"趙居士大驚,"父親明明還好好的,怎會和冥府有了牽連?”
“這正是天機所在。”法師說道,"當一個人陽壽將盡,地府的生死簿上會提前顯現。
這時,孟婆那邊就已經知曉了。
可你知道,孟婆為何要讓亡魂喝下忘川湯?那湯又為何能讓人忘卻前塵?這其中的道理,和你父親現在的念舊,有著莫大的關聯。”
趙居士聽得渾身發冷:"法師,孩兒一定要知道!若真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或許能幫到家父,也能讓孩兒心里有個準備。”
玄奘法師看著他懇切的眼神,又看了看窗外漸暗的天色,終于下定決心:"罷了,今日貧僧便將這個秘密告訴你。
可你聽后,萬不可對外人提起,這是孟婆守橋千年的隱秘,也是生死輪回的玄機。”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你可知道,人為何會突然念舊?靈魂又是如何做最后告別的?這一切,都和孟婆手中那碗湯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