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外派迪拜整整兩年,我獨自帶著三歲兒子小宇生活。
那天深夜,我被冷醒,發現小宇的被子滑落到地上。我輕手輕腳走進他房間,剛把被子蓋好,準備離開。
"媽媽。"小宇突然睜開眼睛,清澈的童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怎么了寶貝?"我俯下身。
"你知道嗎?"他用小手指向窗戶,"爸爸剛才在窗外對我招手呢。"
我的手瞬間僵住。我們住六樓,外面是實心墻,根本沒有陽臺。
丈夫遠在迪拜,兩年沒回來。
我的腿開始發軟,慢慢轉頭看向那扇窗——防盜窗緊閉,但窗簾在沒有風的夜里,輕輕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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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蘇婉,今年三十一歲。兩年前的那個初秋,陳默接到公司的外派通知。
"迪拜,兩年,工資翻五倍。"他抱著我,眼里都是光,"婉婉,等我回來,咱們就能在濱江買那套大房子了。"
我看著他興奮的樣子,心里有些不舍。小宇才一歲多,正是認人的時候。但我還是點了頭。日子確實過得緊巴巴的,我們租住在老城區的六樓,房子老舊,冬天透風。
陳默走的那天,小宇哭得撕心裂肺。他抱著兒子,紅著眼眶說:"爸爸很快就回來,小宇要聽媽媽的話。"
最開始的半年,陳默每周都會視頻。他會給小宇講故事,隔著屏幕做鬼臉逗孩子笑。小宇每次都會問:"爸爸什么時候回來?"
"很快,很快就回來了。"陳默總是這樣說。
慢慢地,視頻變成了兩周一次,一個月一次。陳默說工作太忙,時差也不好調。我理解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打拼不容易。
小宇也逐漸不怎么提爸爸了。我以為他是適應了這種生活,直到半個月前的那個晚上。
那天我哄他睡覺,關了燈準備離開。小宇突然說:"媽媽,爸爸昨天來看我了。"
我愣了一下,以為他在說夢話:"寶貝做夢了嗎?爸爸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工作呢。"
"沒有做夢。"小宇認真地看著我,"他真的來了,站在窗戶那里看我。"
我笑著摸摸他的頭:"小宇想爸爸了對不對?睡吧,明天媽媽陪你玩。"
那時候我真的以為只是孩子想念父親的幻想。三歲的孩子,想象力豐富很正常。
02
第二天晚上,我照常和陳默視頻。畫面接通的時候,我發現他憔悴了很多,眼睛下面有濃重的黑眼圈。
"最近怎么了?看著很累。"我問。
"項目進度緊,連軸轉了好幾天。"陳默揉揉眼睛,"婉婉,你和小宇還好嗎?"
"都挺好的。"我頓了頓,"對了,小宇昨天說了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
"他說你來看他了,站在窗戶外面。"我笑著說,"小孩子想你想得厲害了。"
陳默的表情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正常:"是嗎?小家伙還真會想象。"
"他今天還說了,說看到你穿藍色襯衫。"我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注意到屏幕里的陳默正穿著藍色襯衫,"咦,你今天還真穿藍色的。"
陳默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笑了笑:"巧合吧。這邊工作服就是藍色的,我好幾件呢。"
"爸爸!"小宇突然跑過來,趴在我肩膀上看屏幕,"爸爸你怎么在這里?"
"爸爸在迪拜啊,在手機里和你說話呢。"我解釋。
小宇歪著頭,看看屏幕,又轉頭看向窗戶的方向。他小聲說:"可是剛才爸爸還在窗戶那里看我們。"
我心里一緊。視頻通話的這十幾分鐘,小宇一直在客廳玩玩具,他的房間窗戶朝另一個方向。他怎么會看到窗外?
"小宇,你剛才在客廳玩,怎么看到爸爸的?"我問。
"就是啊,爸爸站在窗外,一直看著我們。"小宇說得理所當然,"他穿藍色衣服,和屏幕里的爸爸穿得一樣。"
我轉頭看向窗戶。窗簾拉著,什么都看不見。
"婉婉,小孩子想象力豐富,別多想。"陳默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他掛得很急,我還沒來得及說再見,屏幕就黑了。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小宇的話在腦海里反復回響。他怎么知道陳默穿藍色襯衫?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凌晨兩點多,我起來上廁所,經過小宇房間的時候,看到他房門虛掩著。我推開門,月光從窗戶灑進來,小宇睡得很安穩。
我走到窗邊,往外看去。樓下昏黃的路燈下,一個人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我的心臟狂跳起來。那個人影的身形,很像陳默。
我揉揉眼睛再看,人影已經不見了。是我看花眼了嗎?
03
第二天一早,我帶小宇下樓買菜。在小區門口碰到了物業保安老張。
"蘇女士,早啊。"老張和我打招呼。
"張叔早。"我點點頭。
"對了,你家最近有親戚來嗎?"老張突然問。
我愣住:"沒有啊,怎么了?"
老張壓低聲音:"這幾天總有個男的在你們樓下轉悠,我值夜班的時候看到好幾次了。他總是站在你家樓下,往上看。"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什么樣的人?"
"三十多歲,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臉。"老張說,"但是身材挺像你愛人的,我還以為陳先生回國了呢。"
"他什么時候出現?"
"都是深夜,十一點以后。昨天晚上我巡邏的時候又看到他了,站了快半小時才走。"老張看著我,"要不要調監控看看?"
我立刻跟著老張去了監控室。
畫面調出來的時候,我的手心全是汗。監控里,一個戴口罩和帽子的男人站在我家樓下。他仰著頭,看著六樓的方向。
時間顯示是凌晨一點四十分。正是我起來上廁所之前的時間。
"往前調。"我說。
老張把監控往前調,從晚上十點開始。那個男人在十一點零五分出現,站在老地方,一直到一點五十分才離開。
將近三個小時。他就那樣站著,看著我家的窗戶。
"這個角度能看清臉嗎?"我問。
老張搖頭:"他一直低著頭,而且口罩帽子遮得嚴實。但是這身形,這走路的姿勢..."他頓了頓,"真的很像陳先生。"
我盯著屏幕上那個模糊的背影,心臟快要跳出來了。那確實很像陳默。同樣的身高,同樣的體型,連走路時微微駝背的習慣都一樣。
但陳默在迪拜。他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要報警嗎?"老張問。
我猶豫了一下:"先不用,可能真的是認錯人了。"
回到家,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寧。晚上哄小宇睡覺的時候,我試探著問他:"寶貝,你說看到爸爸,他在窗外做什么了?"
小宇想了想:"他對我笑,還做了這個。"
他伸出小手,做了個招手的動作。然后又把食指放在嘴唇上:"他還做了這個,讓我不要出聲。"
我強忍住心里的恐懼,輕聲問:"你害怕嗎?"
"不害怕啊。"小宇說,"那是爸爸呀。"
"那個...爸爸和視頻里的爸爸,一樣嗎?"
小宇歪著頭想了很久:"好像不太一樣。"
"哪里不一樣?"
"視頻里的爸爸會和我說話,會笑。"小宇說,"窗外的爸爸不說話,也不怎么笑。他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
"看起來有點...兇。"小宇說完這句,打了個哈欠,"媽媽,我困了。"
我給他蓋好被子,心里卻翻江倒海。一個三歲的孩子,不會無緣無故編造這么詳細的細節。他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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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當天晚上,我給陳默打了視頻電話。打了三次,他才接通。
畫面很暗,只能看清他的臉。他看起來更憔悴了,胡子拉碴的。
"怎么了?這么晚。"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在哪里?"我直接問。
"公司啊,還在加班。"他說,"項目出了點問題,要趕進度。"
"真的在迪拜?"
陳默愣了一下,皺起眉頭:"你什么意思?我不在迪拜還能在哪?"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手機相冊,找到在監控室拍的照片。我把照片舉到攝像頭前:"你看看這個人。"
陳默湊近屏幕看了看,臉色變了:"這是誰?"
"你告訴我,這是不是你?"
"怎么可能是我?我在迪拜!"陳默的聲音提高了,"這照片哪來的?"
"我們小區的監控。這個人這幾天每晚都在我們樓下站著,往我們家窗戶看。"我盯著他的眼睛,"小宇說他看到你在窗外對他招手。"
陳默沉默了。他的眼神開始閃躲,不敢直視鏡頭。
"陳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我問。
"沒有,我什么都沒瞞你。"他說得很快,"可能是小偷踩點,或者哪個變態,你報警吧。"
"老張說這個人的身形很像你。"
"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了。"陳默說,"我真的在迪拜,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拍給你看。"
他把手機轉了個方向,鏡頭里出現了辦公室的場景。確實是他公司的辦公室,我見過照片。
"婉婉,你別多想。"陳默把鏡頭轉回來,"我明天讓公司開個在職證明發給你,你就放心了。"
"好吧。"我不想再爭論,"你最近身體怎么樣?看著很憔悴。"
"就是累,沒事。"陳默打了個哈欠,"我這邊還有工作,先掛了。晚安。"
他又掛得很急。我看著黑掉的屏幕,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第二天,陳默真的發來了在職證明。掃描件,蓋著公司的章,寫著他目前在迪拜項目部工作。
我應該相信他的。可心里那種不安感卻越來越強烈。
那天下午,我去接小宇放學。幼兒園老師把我叫到一邊。
"蘇女士,小宇最近畫畫總是畫同一個內容。"老師拿出幾張畫,"你看看。"
我接過畫紙,手開始發抖。
每一張畫上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他們穿著同樣的衣服,有著同樣的發型。一個站在房子里,一個站在房子外面。
窗外那個人,被小宇涂成了黑色。
"小宇說這是爸爸。"老師說,"我問他為什么畫兩個爸爸,他說爸爸有兩個,一個在房子里,一個在外面。"
"他還說什么了嗎?"我的聲音在顫抖。
"他說外面那個爸爸從來不進屋,只在窗外看他。"老師擔憂地看著我,"蘇女士,孩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要不要帶他看看心理醫生?"
我拿著那幾張畫回到家,反復看著上面的兩個黑色人影。小宇不會說謊,三歲的孩子也不會無緣無故編造這樣的故事。
他真的看到了什么。
那天晚上,我把小宇的房間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我還在窗戶上貼了不透明的磨砂紙,確保從外面看不到里面。
但這并沒有讓我安心。
午夜十二點,我聽到了敲窗聲。
輕輕的,有節奏的。
篤篤,篤篤,篤篤。
我躲在被子里,渾身發抖。敲了十幾下,停了。
我以為結束了,小宇的聲音突然傳來:"媽媽,爸爸在敲窗戶。"
我沖進他的房間,打開燈。小宇坐在床上,看著窗戶的方向。
"爸爸剛才在敲窗戶,媽媽你沒聽到嗎?"他揉揉眼睛。
窗外什么都沒有。窗簾拉得好好的,磨砂紙也貼得好好的。
我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掀開一角窗簾。玻璃上有幾個手印,從外面按上去的。
六樓。實心墻。沒有陽臺。
那個人是怎么上來的?
05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了物業主任。
"我要報警。"我說,"有人爬到我家窗外,在玻璃上留了手印。"
物業主任很重視,立刻調取監控,還陪著我報了警。
警察來了,在窗外檢查了一番。
"這個樓沒有外掛式空調,也沒有雨棚,外墻很光滑。"警察說,"要爬上六樓很難,除非專業的攀爬工具。"
"那手印怎么解釋?"我指著玻璃上的印記。
"確實是從外面按的。"警察拍了照,"我們會立案調查,這幾天會加強巡邏。你們家里也要注意安全,門窗都鎖好。"
警察走后,物業主任說:"要不我讓老張他們晚上多巡幾次?"
"麻煩你們了。"我點點頭。
"對了,我問老張了,他說那個男的這幾天沒出現。"物業主任說,"會不會是搬走了?"
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擔心。那個人消失了,是好事還是壞事?
接下來的三天,一切都很平靜。小宇也不再說看到爸爸了。我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直到第四天晚上。
那天是周末,我和小宇在家看電視。晚上九點多,門鈴突然響了。
我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一個男人背對著我,站在門外。
他穿著黑色的外套,戴著帽子。身形很熟悉。
"誰?"我問。
他沒有回答,也沒有轉身。就那樣站著。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你是誰?找誰?"
還是沒有回應。
我拿出手機,準備報警。就在這時,那個人轉過身來。
我看清了他的臉。
那張臉和陳默一模一樣。同樣的眉眼,同樣的鼻子,同樣的嘴唇。但表情完全不同。陳默總是溫和的,眼神柔軟。而眼前這個人,眼神冰冷,毫無溫度。
"你...你是誰?"我的聲音在顫抖。
他看著我,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后轉身,走進了樓梯間。
我立刻報警。警察十分鐘后趕到,但人已經走了。調取監控,走廊的監控正好壞了,什么都沒拍到。
"你認識那個人嗎?"警察問。
我猶豫了一下:"他長得和我丈夫一模一樣,但我丈夫在迪拜工作。"
警察記錄下來:"可能是你愛人的親戚?兄弟什么的?"
我搖頭:"他是獨生子。"
至少,我一直以為他是獨生子。
那天晚上,我翻遍了陳默的所有東西。在衣柜最深處,我找到了一個鎖著的鐵盒子。
我用剪刀撬開鎖。盒子里是一些舊照片。
最上面那張,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小男孩。他們穿著同樣的衣服,站在醫院門口,笑得很開心。
照片背面寫著:陳默、陳影,六歲生日。
我的手抖了。陳默有個雙胞胎兄弟?他從來沒提過。
我繼續翻看,下面還有幾張照片。都是這兩個男孩的合影,從嬰兒到六七歲。每張照片背后都標注著年齡。
最后一張照片,兩個男孩大概七八歲。他們站在一起,但不再笑了。陳默站在左邊,穿著干凈的新衣服。另一個男孩站在右邊,衣服又舊又破。
那個男孩的眼神,和那天晚上出現在我家門口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冰冷,怨恨。
我立刻給婆婆打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她才接通。
"喂?"婆婆的聲音有些遲疑。
"媽,陳默有個雙胞胎兄弟?"我直接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
"媽?"
"你...你怎么知道的?"婆婆的聲音開始顫抖。
"我看到照片了。陳影,對嗎?"
婆婆倒吸一口涼氣:"他...他找到你們了?"
我渾身的血液都凍住了:"什么叫找到我們了?"
"婉婉,你聽我說。"婆婆的聲音里帶著哭腔,"陳影這個人,很危險。你一定要離他遠一點。"
"為什么?他是陳默的兄弟啊。"
"當年家里窮,養不起兩個孩子。"婆婆說,"我們...我們留下了陳默,把陳影送人了。"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
"陳影一直怨恨我們。他十八歲的時候找回來過一次,大鬧了一場。"婆婆繼續說,"他說我們毀了他的人生,說一定要報復。后來我們搬了家,換了電話,他就再也沒出現過。"
"他這些年都在哪里?"
"我不知道。"婆婆說,"但你一定要小心,他恨陳默,恨我們一家人。他要是找到你們..."
她沒說下去,但我已經明白了。
"你告訴陳默了嗎?"我問。
"我昨天給他打電話了,但他一直沒回。"婆婆說,"你現在在家嗎?別一個人待著,去你娘家住幾天。"
我掛了電話,手還在發抖。
原來那個出現在窗外的人,那個站在樓下的人,那個來敲門的人,都是陳影。陳默的雙胞胎兄弟,被送走的孩子。
他回來了。帶著怨恨回來了。
小宇從房間里走出來,揉著眼睛:"媽媽,你在和誰打電話?"
"沒事,寶貝。"我抱住他,"媽媽在和奶奶聊天。"
"哦。"小宇趴在我肩膀上,突然說,"媽媽,那個黑色的爸爸今天又來了。"
我的心臟猛地一跳:"什么時候?"
"就是你打電話的時候啊。"小宇指向窗戶,"他站在窗外看我們。"
我猛地轉頭,窗簾拉得好好的。我沖過去拉開窗簾,窗外什么都沒有。
但玻璃上又多了幾個手印。
新鮮的,還帶著熱氣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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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我瘋狂地給陳默打電話,一遍又一遍。
終于,第十二次的時候,他接通了。
"婉婉,我知道了。"他的聲音很疲憊,"我媽都告訴我了。"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有個雙胞胎兄弟?"我的聲音幾近嘶吼,"他現在在我們家附近,嚇唬小宇,你知道嗎?"
"我沒想到他會找到你們。"陳默說,"婉婉,你聽我說,陳影這個人心理有問題。你千萬別和他接觸。"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恨我。"陳默苦笑,"從小就恨。他覺得我搶了他的人生。"
"那你為什么不早說?"
"說了又有什么用?"陳默的聲音里帶著無奈,"他失蹤這么多年,我以為他不會再出現了。"
"你知道他這些年在哪里嗎?"
"不知道。"陳默說,"我最后一次見他是十年前,他來家里鬧了一場,我爸給了他一筆錢,他就走了。"
我想起那些照片,想起陳影冰冷的眼神:"他會傷害我們嗎?"
陳默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但你一定要小心。"
"你能回來嗎?"我問。
"我盡快。"陳默說,"但項目正在關鍵期,我走不開。"
"那我們怎么辦?"
"你先去你媽那里住幾天。"陳默說,"我會想辦法。"
掛了電話,我開始收拾東西。我決定明天就帶小宇去娘家。
但那天夜里,陳默又打來了電話。這次是視頻。
"婉婉,我在想一個問題。"他看著我,眼神很復雜,"陳影怎么知道我們的地址的?"
我愣住了:"對啊,他怎么知道的?"
"家里只有我爸媽知道你的地址,他們不會告訴他。"陳默說,"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告訴他。"陳默盯著我,"婉婉,你最近有收到什么陌生的快遞或者信件嗎?"
我想了想:"沒有。"
"查查你的銀行流水,看看有沒有異常。"
我打開手機銀行,仔細查看最近三個月的流水。
突然,我看到了一筆奇怪的轉賬。
兩個月前,有人給我轉了五百塊,備注是"快遞代收"。
我根本沒有收過任何需要代付的快遞。
"有一筆奇怪的轉賬。"我把屏幕給陳默看,"我沒印象收過這個快遞。"
陳默的臉色變了:"查一下這個賬號。"
我點開轉賬記錄,查看對方信息。戶名顯示是:陳影。
我的手開始發抖。兩個月前,陳影就已經知道我的信息了。他不僅知道我的地址,還知道我的銀行賬號。
"他是怎么搞到這些的?"我問。
陳默沉默了。良久,他說:"婉婉,我問你件事,你老實告訴我。"
"什么事?"
"這兩年,我每個月給你匯的錢,都到賬了嗎?"
我點點頭:"都到了。"
"金額對嗎?"
我想了想,突然意識到有幾個月金額確實少了一些。我以為是陳默說的獎金被扣了,也沒多問。
"有幾個月少了三四千。"我說,"你不是說獎金被扣了嗎?"
陳默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我沒說過獎金被扣。那幾個月我都是全額匯給你的。"
我的腦子嗡嗡作響:"那錢去哪了?"
"被截了。"陳默咬著牙說,"陳影黑了我的賬戶,把錢轉走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會有你的賬號信息?"
"雙胞胎的身份信息太像了,他用我的身份證復印件就能搞到很多東西。"陳默說,"婉婉,你立刻報警,把這些都告訴警察。"
我掛了電話,手里還拿著手機,整個人都在發抖。
陳影不僅在跟蹤我們,還盜取了陳默的錢。他到底還做了什么?他接下來要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警察局。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包括那筆可疑的轉賬。
警察說會立案調查,讓我們注意安全。
但我知道,這解決不了問題。陳影就像幽靈一樣,隨時可能出現。
從警察局回來的路上,我收到了一條短信。
陌生號碼,只有一句話:"想見陳默嗎?今晚八點,老南碼頭。"
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手機。
老南碼頭在城郊,很偏僻,晚上幾乎沒人。
這是個陷阱。我知道。
但我還是決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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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傍晚,我把小宇送到了閨蜜家。
"你要去哪?"閨蜜看著我,"臉色這么差。"
"有點事要處理。"我笑了笑,"小宇麻煩你照顧一晚。"
"你小心點。"閨蜜擔心地看著我。
晚上七點半,我打車去了老南碼頭。一路上,我的手心全是汗。我不知道會看到什么,也不知道陳影想干什么。
但我必須去。我要搞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
出租車停在碼頭入口。司機看了看我:"這地方晚上挺偏的,你確定要下車?"
"確定。"我付了錢下車。
碼頭很安靜,只有江水拍打堤岸的聲音。路燈昏黃,映出長長的影子。
我沿著堤岸往前走,手里緊握著手機。我已經把定位發給了閨蜜,告訴她如果一個小時后我沒聯系她,就報警。
走了大概十分鐘,我看到前面有個人影。
他背對著我,站在堤岸邊。身形和陳默一模一樣。
"陳影?"我叫了一聲。
那個人轉過身。月光下,我看清了他的臉。
和陳默一模一樣的臉,但眼神完全不同。他的眼睛里是冰冷的恨意。
"終于來了。"他開口,聲音也和陳默一樣。
我強裝鎮定:"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他冷笑,"我想要回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什么屬于你的?"
"家庭,父母的愛,正常的人生。"陳影一步步向我走來,"這些本來都該是我的。但他們選擇了陳默,拋棄了我。"
"那是你父母的錯,不是陳默的錯。"我說。
"是嗎?"陳影冷冷地看著我,"那他為什么過得那么好?他有父母疼愛,有好工作,有老婆孩子。而我呢?我在福利院長大,被領養又被退回,一輩子都在撿別人不要的東西。"
我看著他的眼睛,突然有些同情。但同情解決不了問題。
"你想要什么?"我問,"錢嗎?我可以給你。"
"錢?"陳影笑了,"我要的不是錢。"
"那你要什么?"
他沒有回答,只是盯著我看。那眼神讓我渾身發冷。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陳默打來的視頻電話。
我接通,陳默焦急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婉婉,你在哪?"
"老南碼頭。"我說。
"什么?"陳默的臉色大變,"你去那里干什么?"
"陳影讓我來的。"我把鏡頭轉向陳影。
陳默看到陳影,愣住了。他們隔著屏幕對視,空氣仿佛凝固了。
"好久不見,哥哥。"陳影突然笑了,"或者該說,弟弟?我們是雙胞胎,誰也不知道誰先出生。"
"你想怎樣?"陳默咬著牙說。
"我想要你的人生。"陳影平靜地說,"你的工作,你的家庭,你的一切。"
"你瘋了。"
"是嗎?"陳影笑了,"那我問你,你現在真的在迪拜嗎?"
陳默的臉色變了。
"婉婉,你知道嗎?"陳影看著我,"陳默根本不在迪拜。"
我的心臟停跳了一拍:"什么意思?"
"他在監獄。"陳影慢慢說,"因為債務糾紛,被關了三個月。"
我轉頭看向手機屏幕,陳默低下了頭。
"不是的,婉婉,聽我解釋..."他開口。
"那些視頻電話呢?"我的聲音在顫抖。
"是我提前錄好的。"陳默的聲音很低,"我不想讓你擔心。"
我幾乎站不穩了。這兩年,我一直以為丈夫在迪拜辛苦工作。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還有更好玩的呢。"陳影說,"你知道那些錢是哪來的嗎?"
我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是我給的。"陳影笑了,"陳默出事后身無分文,是我一直在給你們匯錢。"
"不可能..."我搖頭。
"你可以查賬。"陳影說,"每個月匯款的IP地址都在國內,不在迪拜。而陳默的賬戶早就被凍結了。"
我渾身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為什么?"我看著陳影,"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我想看看。"陳影的眼神很復雜,"我想看看,如果我是陳默,我會擁有什么樣的人生。"
我明白了。他這兩年一直在扮演陳默,體驗陳默的人生。他給我匯錢,讓我和小宇正常生活,就像真的丈夫在國外工作一樣。
同時,他又在夜里出現在我們家附近,嚇唬小宇,折磨我。
他在享受,也在報復。
"現在你想怎樣?"我問。
陳影看著手機屏幕里的陳默:"我想讓他親眼看著,我怎么毀掉他的人生。"
他突然向我走來。我想跑,但腿軟得邁不開步。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
陳影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幾輛警車正朝這邊開來。
他看著我,冷冷地笑了:"你報警了。"
"不是我。"我說。
警車停下,警察沖過來。陳影沒有反抗,任由他們上銬。
"等一下。"我突然叫住警察。
我走到陳影面前,看著他的眼睛:"你恨了這么多年,累不累?"
陳影愣住了。
"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么,但我知道,恨不能改變任何事。"我說,"你這樣做,只會毀了你自己。"
陳影看著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現了一絲動搖。
但很快,那絲動搖就消失了。他低下頭,被警察帶上了車。
我站在碼頭上,看著警車遠去的尾燈,突然放聲大哭。
第二天早上,門縫里塞進來一個泛黃的信封。
我顫抖著打開,里面是一張照片——兩個一模一樣的嬰兒躺在醫院病床上,照片背面用黑色水筆寫著一行字:"1991年春,雙生子,留一"。
還有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個地址和一句話:"想知道真相,今晚十點來這里,獨自一人"。
落款是:"陳影"。
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這些東西。陳影不是已經被抓了嗎?為什么還會有這封信?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陳默打來的視頻通話。
我剛按下接聽,他就急促地說:"千萬別——"
話還沒說完,視頻突然卡住,然后黑屏。
我瘋狂地回撥,始終無人接聽。
而那個地址,我仔細一看,竟然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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