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代中國人去日本最大的誤會:對著“林檎”不敢認,這背后藏著一場跨越千年的品牌更名局
八十年代國門剛開那會兒,第一批去日本闖蕩的中國人,在東京超市的蔬果區經常會被整懵。
明明貨架上擺的是紅彤彤的蘋果,標簽上卻赫然寫著“林檎”兩個漢字。
不少人心里犯嘀咕:這日本人是不是有啥怪癖,好好的蘋果非得起個這么生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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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要是讓蘇東坡或者李白看見了,估計能當場哭出聲來:這哪里是日本人的怪癖,分明是我們把自家傳家寶給弄丟了。
你要是真穿越回唐宋,對著老祖宗喊一聲“蘋果”,哪怕是學富五車的大學士也得一臉懵圈,根本不知道你在說啥。
咱們先把時間軸撥回到大唐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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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水果圈”可比現在講究多了,那時候給水果起名,不光看臉,還得看命。
現在的蘋果,在當時被叫做“林檎”。
這個名字美得簡直不像話,你細品品:“林”是生長的環境,“檎”通“禽”,意思是這果子太香太甜,連林子里的飛禽都忍不住要來啄上一口。
這哪是水果名啊,簡直就是一幅寫意花鳥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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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既然這名字這么好聽,咱們自己后來怎么就不用了呢?
轉折點發生在大唐的對外交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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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翻譯僧們那是相當嚴謹,對著西域傳來的改良版蘋果,琢磨了半天,覺得這東西跟本土的林檎挺像,但又不完全是一回事,干脆就叫它“頻婆果”。
這一叫不要緊,直接給這種水果帶來了“雙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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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亞帶來的更優質的蘋果品種,在蒙語和北方方言的雜糅下,被粗線條地喊成了“平波”或者“平坡”。
你看,那時候的歷史就像個亂燉鍋。
同一個東西,在這個偌大的帝國里竟然有了三四張“身份證”,這在講究大一統的中國傳統里,早晚得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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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果子長得圓潤平滑,又取個“平平安安”的好彩頭,京城里開始流行叫“平果”,或借用頻婆的音,寫作“頻果”。
語言這場仗,永遠是人多的一方贏。
那個高雅的“林檎”,逐漸被擠到了邊緣,只能縮在古書的一角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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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給這場長達幾百年的“更名運動”一錘定音的,是清朝的康熙皇帝。
這位爺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細節控”和“博物迷”。
康熙年間,朝廷組織編纂《群芳譜》,這就好比是官方發布的“植物百科全書”。
編書的大臣們看著搜集上來的這一堆亂七八糟的名字犯了愁,最后還得是看皇上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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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爺喜歡這果子,不僅愛吃,還經常拿來賞賜給王公大臣。
在皇家的干預下,為了規范稱呼,也為了取“平安”的吉祥寓意,官方正式選定了“蘋果”這兩個字。
從此以后,無論是官方奏折還是民間契約,這紅彤彤的果子算是有了正式的“戶口”。
那個風雅的“林檎”,就像是前朝的舊夢,徹底退出了歷史的主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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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歷史最諷刺的地方就在這兒:我們雖然定下了“蘋果”這個名字,但我們今天吃到的蘋果,其實早就不是當年康熙爺手里的那個味兒了。
這事兒說起來挺扎心的。
晚清國門大開,西方列強的軍艦不僅帶來了大炮,也帶來了西方的植物學。
1871年,美國傳教士倪維思在煙臺買地種樹,引進了“紅香蕉”、“國光”這些西洋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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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洋蘋果個頭大、汁水多、甜度高,一口咬下去嘎嘣脆,瞬間就對中國本土那種綿軟、帶點酸澀的“綿蘋果”(也就是古人心中的林檎)形成了降維打擊。
結果就是,在短短的一百年里,洋蘋果以摧枯拉朽之勢占領了中國的果園。
現在陜西、山東那些漫山遍野的蘋果樹,絕大多數都是西洋蘋果的后代。
名字保住了,魂兒卻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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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保留了“蘋果”這個清朝定下的名字,卻把那個名字背后真正的實物——中國土生土長的林檎,給弄丟了。
如今你再取市場上找正宗的中國林檎,恐怕比找大熊貓還難,它們只能作為砧木,默默地埋在土里,為洋蘋果的枝繁葉茂提供營養。
這不僅是一個名字的變遷,更是一部微縮的中國通史。
從唐朝的詩意審美,到元朝的粗獷融合,再到清朝的皇權定調,最后是近代的西學東漸,一顆小小的蘋果,硬是扛下了千年的歷史風霜。
名字變了,品種換了,但中國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那份寓意著“平平安安”的期盼,卻借著“蘋果”這個通俗的名字,比那個高雅的“林檎”傳得更遠,扎得更深。
如今那最地道的“中國味兒”,只能深深埋在泥土之下,托舉著這一樹繁華,誰也沒再提過它的名字。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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