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安徽網)
轉自:安徽網
12月12日,完美(中國)有限公司安徽分公司與大皖新聞共同發起“完美時光葆 鎖住時光——尋找您和老物件之間的‘青春’故事”征集活動啟動,引發讀者關注。連日來,多位讀者以不同方式展現了自己家中的老物件,并講述這些陪伴家人多年的“老伙伴”背后的溫情故事。每一件老物件,都是時光的膠囊,藏著最珍貴的青春記憶。來,一起分享這些“老伙伴”的故事,聽聽它們訴說的溫情與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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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紅本
作者:蘇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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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頭有一個小紅本,跟隨我已經不少年了。
少年時的東西幾乎沒有,青年的東西也微乎其微。因為我從家鄉到黃岡到北京再到合肥,搬了無數次的家,一點可以留為紀念的東西都在搬家中丟失了。而手中的這個小紅本,也只是幸運,不知怎么一直就留在了身邊。
這個本子是一個普遍的工作筆記,窄窄的,紅色塑料皮面,上有金字1990年字樣,說明已經有35年歷史了。打開這個本子,就仿佛打開了塵封的記憶,我的青春撲面而來。因為1990年我也才28歲,應該還是青年的時候。
這個本子之所以有點意思,是因為記錄的還比較好玩。比如那年的5月25日,我記:“中午到鄉下找蠶沙子和浮萍,小淺身上癢。”“蠶沙子”即農村養蠶的蠶屎,浮萍都是知道的吧。蠶沙子和浮萍怎么配就可以治療嬰兒身上癢呢?又是誰教我的呢?一點不記得了。小淺是我女兒,那時才兩歲。兩歲的嬰兒用浮萍和蠶沙子煮了水洗就可以止癢么?還有“下鄉到湖濱。晚上住湖濱。早上起來草魚下面,非常好吃。”那個時候從縣里到鎮上,晚上還住下來呢。草魚是我們那里的土話,即鯽魚。湖濱是天長的一個小鎮,在高郵湖邊上,因此叫湖濱。湖邊的魚肯定多,而且都是活的湖魚,極鮮,因此才有草魚下面,也應該算是當時比較有名的一道早點了。——不知今天的湖濱還有草魚下面這個吃法么?接著還有:“聽了一個故事:說一個叫胡國太的人,是個“老社會”,他的老婆特別賢惠,客人來了,家里沒菜,把報窩的老母雞殺了待客;沒草燒,撥菜園的籬笆。”這應該是當時我已經熱愛上寫作,這是記的一個寫作的素材。報窩的老母雞還不是下蛋的老母雞,而是報(孵)小雞的老母雞,這應算是夠慘忍的。沒草燒,說明那時候每家還燒大鍋呀!菜園的四圍一般都用樹棍子扎一個籬笆圍上,去撥菜園的籬笆燒火,這個老婆真是夠賢惠的。
以上的細節都是與時代相對應的,現在你如果寫那個時代,如沒有這些細節,你憑想象能想到這些細節么?人的記憶又是多么的不可靠。
在6月份又寫到:“今天六一節,晚上為兒童準備了一臺晚會,基本成功。妻子和小淺也來參加了晚會。”我還會策劃“晚會”?都是些什么節目?后幾日還有“下午某某同事到我辦公室玩了一套醉拳。”6月4日還有“到防疫站,見到司馬貴梅,會跳舞。”隔一日,又記“與司馬學跳舞,教我跳花四步。”這個事情我記得,那個時候不知道怎么流行跳舞的。文化宮每天晚上也有舞會。單位周末也會在會議舉辦,裝上彩燈,扎一點彩球,燈光矇眬下就可以跳起來了。我到體委去學跳舞是單位派的,其他單位也有人來,跟著老師學,學會了再回單位教,可是我壓根是個舞盲,怎么派了我?
那個時候真是流行舞會呀。我家邊上的燈光球場,每天晚上都是大喇叭吵到半夜,球場拉了彩燈,男男女女,有上百人,大多為青年,在那里快三慢四和華爾茲。其中一個姓邵的女的,舞跳得特別好。不久前我回家鄉,飯桌上一個朋友還說,那個時候在球場見到小邵跳舞都不敢看,太美了。其實內心有強烈的渴望。可是自己自卑,被美鎮住了。
在7月,又記了一些:“吃西瓜。小淺左手大拇指被她推大板凳砸腫了。”7月7日 :“吳汝雨來。中午在飯店吃飯。吃西瓜。天氣炎熱,36度。下午政治學習。”7月26日:“上午正常上班。下午到廣播站結算稿費。中午大雨。雨后空氣清新。一個新鮮的世界。”
一個新鮮的世界!看到這些,我心中不時涌起一股熱來。
這是真的活生生、熱騰騰的生活。真的是假不了的。那時的我呀!一個嘴上有柔軟胡須的青春的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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