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古島的混凝土攪拌車通宵作業(yè),石垣港的吊車把導彈發(fā)射架往山上運,夜里十點,工地燈把海面照得像白晝。800億美元軍費里摳出的380億,就這么一塊塊鋼板碼成了“防衛(wèi)”二字,誰看了都懂——這詞在日本政府的字典里,向來可以伸縮,伸縮到能把導彈塞進去,也伸縮到能把歷史書撕幾頁。
03式中程防空彈,三菱重工的招牌,射程70公里,同一時間盯120個目標,數(shù)字冷冰冰,可放在地圖上就能摸出溫度:從石垣島到臺灣最南端,剛好68公里。賬算得細,細得讓人想起1935年軍部那份《國防方針》,也是一格一格量著海圖劃線,線外叫“生存”,線內(nèi)叫“共榮”。如今只是把“南進”換成“西南諸島強化”,把戰(zhàn)艦換成導彈,把海軍省換成防衛(wèi)省,漢字換了馬甲,讀音還是那股咸腥味。
菲律賓拿到的不止四套導彈,還有兩艘翻新后的“阿武隈”護衛(wèi)艦,老船新漆,甲板刷得雪白,底下卻裝著日制拖曳聲吶,專聽潛艇的鼾聲。蘇比克灣的機庫封頂那天,當?shù)貪O民被請去吃了頓盒飯,他們聽不懂“數(shù)據(jù)鏈互通”這些詞,只記得日方代表舉杯時說的“海上安全”。安全這詞,在漁民耳朵里就是“明天還能不能下網(wǎng)”,而在日方簡報里,則是P-1巡邏機起飛一次能掃多少海里,能把多少坐標回傳到那霸基地。
有人把這套操作叫“三位一體”,其實民間說法更直白:賣槍、拉練、蓋倉庫。三步走完,一條北起琉球、南到巴拉望的“監(jiān)控鏈”就算戴上了。鏈子是柔的,卻越勒越緊,緊到連二戰(zhàn)老地圖都能對上號——當年日本海軍南下婆羅洲,也是先在帛琉修碼頭,再送槍給當?shù)亍氨0碴牎保碛赏瑯邮恰胺篮1I”。歷史不會重演,但套路保質(zhì)期長,翻出來曬曬就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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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也不是沒動作。南部戰(zhàn)區(qū)把東風-17往前推,高超音速彈頭畫出的弧線像一把彈弓,彈弓背后還有一串小字:半導體進口審批、稀有金屬報關(guān)單、行為準則草案第7條。軍、經(jīng)、法三件套,一樣不缺。最絕的是經(jīng)濟牌,去年日本精密儀器對華出口掉了23%,沒一聲吆喝,卻像給東京遞了張小紙條——“再往前走,下一個掉的就是整機訂單”。貿(mào)易戰(zhàn)不像導彈那么響,可肉疼來得更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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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學者在研討會上慢悠悠地補了一句:1930年代日本缺橡膠缺石油,如今缺芯片缺市場,資源換了名字,焦慮還是那味焦慮。當年靠槍解決,后來發(fā)現(xiàn)槍也要用錢造。現(xiàn)在倒好,錢和槍都想往外送,結(jié)果把鄰居的防盜門一起升級了。所謂“安全困境”,說穿了就是“你鎖門我也鎖,最后把走廊鎖成了火藥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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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古島工地的燈昨晚十一點半熄了,海面重新黑下去,只剩導航燈一閃一閃,像誰在眨眼睛。那眼睛在說:混凝土可以凝固,地圖可以重畫,可歷史早就寫好了結(jié)尾——凡是把鄰居當跳板的,最后自己也會變成跳板。只是這一次,跳板下面不再是太平洋,而是自己親手碼起來的導彈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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