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紀大人,您說這天下最有錢的主兒,是坐龍椅的那位,還是站龍椅旁的那位?”
“噓!這話要是傳出去,你我有幾個腦袋夠砍?”
揚州城外,茶棚里兩個行腳商人壓低了聲音閑聊,眼睛卻時不時瞟向不遠處那艘雕龍畫鳳的官船。
誰都知道,當今圣上最好面子,自詡十全老人,最愛下江南體察民情。可這所謂的“民情”,大多是和大人一手遮天編織出來的盛世假象。
這不,前些日子皇上微服私訪,還真就為了“誰更有錢”這個問題跟紀曉嵐杠上了。原本是一句玩笑話,誰承想紀曉嵐伸手一指路邊一個瘋乞丐,竟捅破了這大清國最不能見光的驚天窟窿!
那乞丐手里的一張廢紙,差點讓咱們那位萬歲爺當場背過氣去。
乾隆二十七年的春天,揚州城繁花似錦,煙雨朦朧。
作為天下最繁華的銷金窟,揚州為了迎接圣駕,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街道兩旁掛滿了大紅燈籠,商鋪的招牌擦得锃亮,連那瘦西湖里的水,似乎都被脂粉熏香了。
乾隆身著一身絳紫色常服,手搖折扇,化名“高老爺”,信步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身后跟著的一胖一瘦兩個人,正是化名“和二”的和珅,以及化名“紀先生”的紀曉嵐。
“好!好啊!”乾隆看著眼前百姓安居樂業、商旅云集的景象,龍顏大悅,“和二,你辦事得力。這揚州城果然是富甲天下,朕這一路走來,未見一個饑民,未聞一聲怨言。大清國庫充盈,百姓富足,此乃朕之幸,社稷之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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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滿臉堆笑,腰彎得像只蝦米:“全賴高老爺洪福齊天,恩澤四海。奴才不過是跑跑腿,哪敢居功。”
旁邊的紀曉嵐卻吧嗒吧嗒抽著大煙袋,冷不丁冒出一句:“老爺,這戲臺子搭得再好,那后臺也難免有幾只耗子。這滿大街的笑臉,那是畫在臉上的,還是長在心里的,還得另說。”
乾隆眉頭微皺,有些不悅:“紀先生,你這是何意?難道朕的眼睛還會騙人不成?”
“老爺的眼睛自然是雪亮的,但這世上總有些東西,是有人不想讓您看見的。”紀曉嵐也不怕,指了指前面一條不起眼的偏僻巷弄,“您看那邊,那條巷子門口怎么還站著幾個帶刀的家丁?像是怕人進去似的。”
乾隆是個好奇心重的主兒,最聽不得這種話。再加上和珅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紀曉嵐是嫉妒盛世,故意找茬,乾隆更是來了勁。
“走,咱們去看看。”乾隆一甩扇子,避開了大隊侍衛,帶著兩人鉆進了那條名為“螺螄巷”的小道。
這一進去不要緊,眼前的景象瞬間大變。
剛才還是錦繡堆成的世界,這里卻像是另一個時空。污水橫流,墻皮脫落,幾個衣衫襤褸的孩子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
在巷子深處,幾個身穿綾羅綢緞的惡奴正圍著一個瞎了一只眼的老乞丐拳打腳踢。
“老東西!讓你亂喊!讓你亂叫!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那老乞丐被打得滿地亂滾,卻死死護著懷里的一樣東西,嘴里含糊不清地喊著:“還我銀子!那是朝廷的銀子!你們這群強盜!”
“住手!”乾隆一聲怒喝,那股子帝王的威嚴不怒自威。
那幾個惡奴回頭一看,見這三人氣度不凡,特別是中間那位,雖然穿著便服,但那種眼神讓人不敢直視,以為是哪來的微服大官,罵罵咧咧地收了手,啐了一口唾沫跑了。
乾隆走上前去,看著那乞丐慘不忍睹的模樣,心中不忍,問道:“老人家,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為何打你?”
老乞丐抬起那張滿是血污的臉,獨眼里閃爍著瘋癲的光芒,嘿嘿一笑:“打我?因為我知道秘密!我知道這揚州城里,誰比皇上還有錢!”
這句話像是一根刺,扎進了乾隆那顆極其敏感且虛榮的心。
比皇上還有錢?
這天下都是朕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誰敢比朕有錢?
乾隆的好勝心被激起來了。他示意和珅把這老乞丐帶上,三人就近找了一家稍微干凈點的茶館,要了個雅間。
在等茶水上來的功夫,乾隆看著窗外繁華的揚州城,突然轉過身,問了那個著名的問題。
“紀曉嵐,你說朕富有四海,乃天下之主;和珅經營有道,家產據說也頗豐。朕與和珅,究竟誰更富有?”
這個問題問得極為刁鉆。
說皇上富有,那是廢話;說和珅富有,那是找死。
和珅在一旁嚇得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高老爺折煞奴才了!奴才那點家底,那是老爺賞飯吃,連老爺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啊!奴才不敢,奴才萬死!”
乾隆看著和珅那副惶恐的樣子,心里很是受用,又轉頭看向紀曉嵐,等著看這個鐵齒銅牙怎么回答。
紀曉嵐微微一笑,磕了磕手里的大煙袋,并沒有直接回答。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那個正蹲在角落里,狼吞虎咽地吃著和珅剛才買來的肉包子的老乞丐。
“高老爺,這個問題,不好答。若論真金白銀,國庫里的銀子自然是您的。但若論手段……”紀曉嵐頓了頓,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若論誰能讓這路邊的乞丐一夜之間變成富翁,或者讓那萬貫家財的富翁一夜之間變成這乞丐,那和二爺的本事,恐怕比您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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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極為誅心。
意思是,皇上有錢是名義上的,和珅有錢是實權上的。皇上只能賞賜,和珅卻能掠奪。
乾隆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手中的折扇“啪”地合上,眼神變得冰冷:“紀曉嵐,你在諷刺朕大權旁落?”
氣氛瞬間凝固,連空氣都仿佛結了冰。
就在這時,那個老乞丐吃飽了。他打了個飽嗝,用油乎乎的手在破棉襖里掏啊掏,最后掏出一張臟兮兮、已經發黃變脆的紙片。
“給……給你看!”老乞丐瘋瘋癲癲地把紙片往桌上一拍,“這就是證據!這就是比皇上還有錢的證據!”
和珅離得近,只掃了一眼,原本就煞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綠,下意識地就要伸手去搶:“大膽瘋子!拿什么臟東西污老爺的眼!”
紀曉嵐眼疾手快,手中的大煙袋桿子一擋,攔住了和珅的手,順勢將那張紙片夾了過來,雙手呈給乾隆。
“老爺,既然是證據,不妨看看。”
乾隆冷哼一聲,接過那張發黃的紙片。他本以為這不過是乞丐記的什么討飯賬,或者是瘋言瘋語。
但當他展開紙片,借著窗外的陽光,看清上面密密麻麻記錄的一行小字,以及落款處那個鮮紅的、雖然模糊但依稀可辨的私印時,他的瞳孔劇烈收縮,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那不是普通的賬本。
那是一張從大賬本上撕下來的殘頁。上面寫著:
“乾隆二十六年秋,揚州鹽商總會孝敬內務府特供銀三百萬兩,經手人:九爺。”
而那個鮮紅的私印,雖然刻意做舊磨損,但乾隆太熟悉了。那是內務府特供的印泥顏色,那是只有皇室宗親或者極少數重臣才能使用的印章制式!
三百萬兩!
僅僅是一個秋天,僅僅是揚州一地!
要知道,大清國庫一年的收入才多少?這三百萬兩去了哪里?那個“九爺”又是誰?
乾隆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茶館雅間內,死一般的寂靜。
乾隆的手在顫抖。他死死盯著那個乞丐,聲音低沉得可怕:“這東西,你是從哪來的?你是誰?”
老乞丐聽到乾隆的聲音,原本渾濁的獨眼里突然閃過一絲清明,像是回光返照一般。
“我是誰?哈哈哈哈!”老乞丐突然放聲大哭,聲音凄厲,“我是揚州鹽運使陳九!我是朝廷的三品大員啊!”
陳九?
乾隆依稀記得這個名字。三年前,兩淮鹽引案爆發,當時的鹽運使似乎就叫陳九,因為貪污受賄、虧空庫銀被抄家流放。奏折上說他畏罪自殺未遂,瘋了。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陳九跪在地上,拼命磕頭,“當年和中堂……哦不,是那個‘九爺’的人,逼著我們揚州鹽商交‘議罪銀’。我不肯同流合污,他們就栽贓我貪污,抄了我的家,殺了我全家!這賬本殘頁,是我拼死從火堆里搶出來的!”
和珅在一旁早已冷汗直流,噗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老爺!這瘋子在胡說八道!陳九當年貪污鐵證如山,這是有人教唆他來誣陷奴才啊!奴才對老爺忠心耿耿,天日可表啊!”
乾隆看著跪在地上的和珅,又看著瘋癲的陳九,眼中的疑云越來越重。
他雖然寵信和珅,但并不傻。這三百萬兩的數目太驚人,而且牽扯到“九爺”這個名號,絕非空穴來風。
“是不是誣陷,查查就知道了。”乾隆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紀曉嵐,你記性好。今晚咱們不去行宮,去一趟揚州知府衙門。”
“老爺是要……”
“夜探架閣庫!朕倒要看看,當年的卷宗里,到底藏著什么鬼!”
當晚,月黑風高。
在紀曉嵐的安排下(實際上是用御賜金牌嚇唬住了守門的),三人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揚州知府衙門的架閣庫。
這里堆滿了陳年的卷宗,灰塵撲鼻。
紀曉嵐利用他過目不忘的本事,很快在一堆舊紙堆里翻出了關于陳九案件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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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卷宗做得天衣無縫。人證、物證、口供,樣樣俱全,坐實了陳九貪污巨款。
但是,紀曉嵐是個細節控。
他指著卷宗最后的一行不起眼的小字,低聲對乾隆說:“老爺,您看這里。所有指控陳九貪污的贓款,最后都流向了一個地方——豐亨豫大錢莊。”
“豐亨豫大?”乾隆皺眉。
“這是揚州最大的一家地下錢莊。”紀曉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據說,這家錢莊背景通天,只認一種特定的信物。而幕后的老板,道上的人都尊稱一聲‘九爺’。”
第二天,揚州城依舊繁華。
乾隆換了一身北方豪商的打扮,帶著紀曉嵐,直奔那家名為“豐亨豫大”的錢莊。和珅借口昨晚受了風寒,身體不適,留在了客棧(其實是去通風報信了)。
這家錢莊并不在鬧市區,而是藏在一個深宅大院里。門口沒有招牌,只有兩尊巨大的石獅子,顯得格外陰森。
掌柜的是個滿臉橫肉的中年人,見乾隆氣度不凡,以為來了大魚,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客官是存錢還是取錢?咱們這兒,只要進了門,就是天王老子也查不到。”掌柜的語氣極其囂張。
乾隆冷笑一聲,從懷里掏出那張從乞丐陳九那里得來的賬本殘頁,往柜臺上一拍。
“我不存錢,也不取錢。我是來替九爺查賬的。”
掌柜的看到那張殘頁,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隨即變得猙獰起來。
“原來是九爺的人?”掌柜的眼中閃過一絲懷疑,隨即冷笑一聲,“既然是查賬,那怎么沒帶九爺的腰牌?而且……這張紙,怎么看著像是當年那個死鬼陳九偷走的那張?”
話音剛落,掌柜的猛地一拍桌子。
“嘩啦!”
四周的屏風后面,瞬間沖出來十幾個手持利刃的打手,將大門死死關住。
“既然拿著九爺的賬本,那就是死人。”掌柜的從柜臺后面走出來,手里玩弄著一把匕首,“知道九爺是誰嗎?那是比皇上還大的天!在江南這塊地界上,皇上的圣旨,有時候還沒九爺的一句話好使!”
乾隆氣得渾身發抖。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在自己的江山上,被人指著鼻子說有人比他還大!
“你想干什么?殺人滅口?”乾隆厲聲喝道。
“讓你們死個明白。”掌柜的似乎為了震懾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豪商”,或者是為了炫耀九爺的實力,竟然走到大廳的一面墻壁前,按動機關。
軋軋聲響起,墻壁緩緩移開,露出了后面一個巨大的地下金庫。
金光!
刺眼的金光差點讓乾隆睜不開眼。
那里面堆滿了金磚、銀錠,還有無數的珍珠瑪瑙,像小山一樣堆積著。這規模,竟然比大清的戶部銀庫還要充盈!
但是,讓乾隆真正感到恐懼和震驚的,不是這些金銀。
而是在金庫的正中央,最顯眼的位置,供奉著一塊純金打造的巨大牌位。
當乾隆看清那牌位上刻著的四個大字時,他只覺得天旋地轉,胸口一悶,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震驚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