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6月22日,一場非同尋常的會面,在中南海游泳池旁悄然展開。
這天,毛主席親自接見了一位上海來的教師,一見到來者,毛主席便激動地抱住他連聲說著:“我們見面太晚啦!”
一個國家的最高領導人,為何會對一位普通教師動情至此?他們之間又曾有著怎樣的深刻故事?
1919年12月的湖南,青年時的毛主席時任“湖南公民驅張請愿團”的團長,此時正帶著同志們奔赴北京,為民請命。
這一路,他們風餐露宿,沒錢坐車,便靠雙腳丈量著通往正義的道路。
后來風雪越來越大,他們看到前面有一座破廟,便決定前去歇歇腳。
正當幾人打算清理地面生火取暖時,毛主席突然發現在破舊神龕背后,蜷縮著一個人影。
那是一位少年,十來歲模樣,衣衫單薄,臉色蠟黃,眼睛深陷,頭發結著冰霜。
他靠在墻角,瑟縮著,嘴唇泛紫,渾身輕微顫抖,目光驚恐又茫然。
“喂,伙計,怎么回事?”毛主席快步走上前,蹲下身,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少年仿佛嚇了一跳,遲疑地睜開眼,聲音干澀低微:“我叫許志行,從長沙來的,想去漢口找娘舅,迷路了。”
毛主席一邊脫下身上的外衣,把少年裹住,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額頭,又探了探脈搏,皺起眉頭,轉頭吩咐隊友去取干糧和水壺。
“我們也是從長沙來,走路去北京,為了趕走禍害老百姓的軍閥張敬堯。”毛主席笑著開口,像兄長一樣望著這個可憐的孩子。
許志行抬起頭,眼神震動,毛主席脫下自己的鞋,把腳架在火堆邊烤著,一邊招呼少年:“小許,要不要和我們一道走?我也要去漢口,再北上去北京,去請愿。”
許志行遲疑了幾秒,重重地點了點頭,多年以后,許志行回憶起那天,說那是他人生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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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漢旅館的門簾被冷風掀起,許志行端著剛泡好的熱水,悄悄走進屋里。
毛主席正在桌前寫字,察覺到許志行有些異樣,連忙關切地問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許志行猛然從床上跳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哽咽道:“毛先生,我騙了你,我不是來找娘舅的,我是逃出來的,是個沒人要的學徒。”
他講起自己早年喪母,被許家收養,幾番被迫送去當學徒,受盡欺辱,一路逃亡,幾近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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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聽著,一邊幫他拭淚,一邊拉他起身,語氣沒有一絲責怪:“你年紀輕輕,有這份抗爭的勇氣,比多少人都強。”
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別再叫我先生,叫我毛大哥就好。”
幾日后,毛主席即將離開武漢北上北京,在出發前,他拉著許志行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一個人留在這里不妥,我要先去北京,暫時沒法安排你,先回家吧,把你住的地方地址寫給我,我以后一定接你出來讀書。”
第二天清晨,毛主席親自帶他去了漢口火車站,站在站臺上,他從口袋里摸出七塊銀元,一張車票,還有一條用舊布包起來的小點心:“這路上別餓著,這些你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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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開動的那一刻,許志行站在車門口,淚如雨下,回到家后,他依舊備受冷眼,后來不到半年,一封信真的來了。
是毛主席親筆寫的,信上字跡端正,言辭親切,邀請他前往長沙,說自己現在正在第一師范附屬小學主持工作,可以幫他繼續讀書。
信中還附上一筆小額旅費,足夠他成行,幾天后,許志行踏上前往長沙的火車。
到達后,他被安排進了第一師范附小設立的“成人失學補習班”,而負責給他安排食宿、交學費的,不是別人,正是毛主席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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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年代,一個窮教師能拿出多少錢?但毛主席毫不吝嗇。
他將許志行當作自家弟弟,冬天先給他做棉衣,自己和親弟弟毛澤民、毛澤覃反倒排在后頭。
晚上常親自給三人講課,一周一次的小灶課,不僅講歷史、講中國問題,也教他們如何看世界,如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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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節假日,他還會帶著三人一同回韶山,登閣樓、溫習功課,連過年都不讓他一個人冷清。
楊開慧當時剛嫁給毛主席,也對許志行關懷備至,她常常煮飯時多做一碗,說是“家里多了一個小弟弟”,像親姐姐一樣照料他的生活。
這一年,長沙的冬天依舊刺骨,但對許志行而言,每一天都是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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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如水,戰爭與動蕩吞沒了太多人的音信,也斬斷了無數聯系。
許志行在上世紀20年代末與毛主席失聯后,開始了一段孤獨又堅韌的人生旅程。
他在教育領域默默耕耘,講臺上一支粉筆講盡家國滄桑;而在內心深處,一位大哥的身影,卻始終未曾淡去。
而他也從未放棄尋找這個救命恩人,1928年、1934年,他兩次前往長沙,只為碰碰運氣,希望能再次見到毛主席,卻終究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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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中國正風雨飄搖,山河破碎,人生無常,信仰也在黑暗中搖擺。
但許志行內心那一股對正義、對信念的執著,卻從未熄滅,正是源于當年毛主席親手點燃的那一束微光。
1949年1月,北平和平解放,消息傳到上海時,整個城市為之一振。
而此時已在上海從教多年的許志行,聽說毛主席即將進駐北平的消息后,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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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志行連夜伏案,一筆一劃地寫下長信,他在信中寫道:“毛大哥,當年你托我留地址,說有朝一日會接我讀書,如今我雖已白發上鬢,仍銘記在心,若您尚記得許志行三字,我將感激終身。”
他寫得鄭重其事,不提功績,只講感恩,他沒有自憐,也不訴苦,只希望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告訴那位曾經撐起他人生希望的兄長。
這封信幾經輾轉送往北方,可惜,途中遺失,未能抵達目的地,許志行苦等數月,杳無音訊,心中雖失落,卻并未氣餒。
同年夏天,上海解放,戰亂漸歇,許志行再次提筆,寫下第二封信,他說:“主席,我是志行,我沒走丟,只是在找您的路上走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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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信件終于被送到了中南海,彼時的毛主席,正忙于籌建新中國,事務繁雜如山。
毛主席隨即回信,在信中親切地寫道:“你我情如舊,盼一敘舊談,見面為快。”
他還特別叮囑工作人員轉達,許志行若有空,假期可來北京,亦可回韶山看看,可惜,因教學事務繁重,許志行一直未能成行。
但他沒有停止書信往來,幾乎每年都寫信向毛主席匯報自己的思想與工作,既不逾矩,也不諂媚,始終以一位小弟的身份傾訴心聲。
而毛主席,每一封信都認真回覆,1956年冬,毛主席再次致信,邀請許志行來京,并交代道:“到中南海找葉子龍,若暑假有空,可再去韶山走一走。”
語氣平淡,卻藏不住殷切的期盼,一年之后,1957年6月22日,許志行終于踏上了那趟遲來的旅程。
幾天旅程后,他終于抵達中南海,客廳里,他略顯拘謹地坐在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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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門“哐”一聲被推開,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快步走來,還沒等他起身,毛主席就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志行兄,我們見面太晚啦!太晚啦!”
那一刻,歲月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的冬夜,兩人緊緊相握的手,不再是陌路重逢,而是兄弟久別的印證。
毛主席望著許志行,眼中浮動著難以言表的溫柔,語氣中透著埋怨又欣喜:“怎么現在才來?我等你好久了。”
許志行的雙手牢牢握著毛主席的手,不敢松開,仿佛怕這一放,就又要失散三十年。
1957年盛夏,許志行帶著毛主席親筆寫給韶山鄉人民委員會的介紹信,踏上了南下的旅程。
抵達長沙的當晚,他住進了中山路上的省交際處招待所,第二日清晨,他便讓工作人員聯系毛澤民烈士的遺孀王淑蘭。
未曾想王淑蘭那天恰巧早起去了楊開慧烈士墓地,一紙留言留在房內:“我是當年在韶山過暑假的老許,請四嫂回來后告知一聲。”
傍晚八點,交際處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位身著素衣、面容溫婉的中年婦人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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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志行一眼便認出她,忍不住脫口而出:“呀,四嫂!”
王淑蘭怔了一下,旋即笑著迎上來:“是你?老許?你還認得我啊!”
這對久別重逢的親人,握著彼此的手久久不放,他們談起諸多往事,雙雙濕潤了眼眶。
次日,王淑蘭陪他一同前往清水塘,那是毛主席與楊開慧曾居住的舊居,也是許志行少年時代常去的地方。
他們沿著青石板巷口緩步走進小院,墻壁斑駁,木門推開時發出沉重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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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陳設雖經修繕,卻依舊保留著舊日的格局:炕床、書桌、舊柜,一切都仿佛未曾遠離。
再往后,他專程到湖南第一師范附小舊址參觀,聽說楊開慧母親健在,他還特意買了個蛋糕去看望楊開慧的母親。
中南海一別,許志行再未與毛主席相見,七年后,他因病退休,終老于書齋,而毛主席,也于1976年走完了他的偉大一生。
有人說,那年在中南海游泳池旁,毛主席那一聲“志行兄,我們見面太晚啦!”其實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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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親人、戰友、兄弟,在戰火中散落四方,唯有舊人歸來,才知初心仍在,而許志行,此生不悔,因少年時,遇見了那個“毛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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