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酒店房間里,燈光昏黃得像泛黃的舊照片。
陳衛國顫抖著伸出手,握住鄧玉貞的手。
這一年來的思念、付出、憋在心里的話,此刻全都涌上來。
他想靠近她,想擁抱她。
鄧玉貞卻突然抽身,退后兩步。
"可以,但要再拿兩萬現金。"
她的聲音冷靜得陌生,像是在談一筆生意。
陳衛國愣住了,手僵在半空。
"你說什么?"
"兩萬,現金,現在就要。"
陳衛國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血液沖到腦門。
"你把我當什么了?"
他的聲音在發抖,身體往前踏了一步。
她的尖叫聲刺破了房間的寂靜。
陳衛國七十歲那年,生活就像一潭死水。
早上六點起床,煮一碗稀粥配咸菜。
吃完去樓下遛彎,在小區轉一圈,看看花壇里的花開了沒有。
回來看電視,中午煮碗面條,下午繼續看電視。
晚上八點睡覺,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老伴五年前病逝,兒子一家在外省定居。
每個月打一次電話,問他身體怎么樣,錢夠不夠用。
他總說好好好,都好。
掛了電話,房間里又安靜得只能聽見鐘表滴答的聲音。
他住在老城區的一棟老樓里,六樓,沒電梯。
爬樓梯的時候,膝蓋疼得厲害,得扶著欄桿慢慢爬。
鄰居都是老人,見面點點頭,沒什么話說。
他每月守著五千元退休金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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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花不了多少錢,水電費也不高,剩下的錢就存起來。
存了五年,存了二十多萬。
他也不知道存這些錢干什么,就是覺得存著心里踏實。
直到鄧玉貞出現。
那是個秋天的下午,社區老年活動中心新開了個棋牌室。
陳衛國閑著沒事,就去看看。
活動中心在小區對面,走路五分鐘。
里面很熱鬧,有人下象棋,有人打麻將,還有人跳廣場舞。
陳衛國走到象棋桌前,看兩個老人對弈。
"要不要下一盤?"
旁邊有人問他。
他抬頭一看,是個女人,六十多歲的樣子,穿著得體,頭發染成深棕色,臉上化著淡妝。
他愣了一下,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
"你是……"
"陳衛國?"
女人笑了,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
"我是鄧玉貞,初中同學,還記得嗎?"
陳衛國的腦子嗡的一聲。
鄧玉貞。
那個初中時的班花。
那個他暗戀了三年卻不敢表白的女孩。
"記得,當然記得。"
他的聲音有點發抖。
"你還住這附近?"
"嗯,我女兒給我在附近買了套房子,搬過來沒多久。"
鄧玉貞說著,拉了把椅子坐下。
"你呢?一直住這里嗎?"
"對,住了大半輩子了。"
陳衛國也坐下,手不知道該放哪里,最后放在膝蓋上。
兩人聊了起來。
鄧玉貞說自己喪偶多年,兒子在外打工不常回家,一個人住挺寂寞的。
陳衛國說自己老伴也走了,兒子在外省,也是一個人。
"那咱們以后就常來這里,也有個伴。"
鄧玉貞笑著說。
陳衛國點點頭,心里涌起一股久違的溫暖。
從那天起,陳衛國每天下午都會去活動中心。
鄧玉貞也總是準時出現。
兩人下象棋,聊天,有時候一起喝茶。
陳衛國發現,鄧玉貞還是那么會說話,聲音溫柔,笑起來眼睛彎彎的。
雖然老了,但舉手投足間還是有當年的風采。
他心里那股暗戀的情愫又冒出來了。
像一把火,燒得他心里發燙。
他開始留意自己的穿著,出門前會照照鏡子,梳一梳頭發。
下棋的時候,他總是讓著鄧玉貞,故意輸給她。
鄧玉貞贏了棋,會開心地笑,說陳衛國棋藝退步了。
他也笑,心甘情愿地輸。
一個月后,陳衛國開始給鄧玉貞帶早餐。
豆漿、油條、包子,都是她愛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愛吃這些?"
鄧玉貞接過早餐,笑著問。
"初中的時候,你每天都吃這些。"
陳衛國說得很自然,可心里緊張得要命。
鄧玉貞愣了一下,眼眶有點紅。
"你還記得這些啊。"
"記得。"
陳衛國點點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從那天起,鄧玉貞對他更親熱了。
下棋的時候會主動握住他的手,說他手太涼,要多穿點。
散步的時候會挽住他的胳膊,說路不平,怕摔倒。
陳衛國覺得自己像回到了十六歲,心跳得飛快,臉紅得發燙。
他想,這是不是就是老來伴?
是不是上天看他孤獨了這么多年,終于給他一個機會?
兩個月后,鄧玉貞說想吃桂花糕。
"小時候我媽總給我買,現在很少見了。"
她說得有點傷感。
陳衛國記在心里。
第二天一早,他坐公交車去了市中心的老字號。
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買了一盒桂花糕。
拿回來的時候,手都酸了。
鄧玉貞接過桂花糕,眼淚掉了下來。
"衛國,你對我真好。"
她握住陳衛國的手,手心溫熱。
陳衛國的心快跳出來了。
"我……我就是想讓你開心。"
"我很開心。"
鄧玉貞笑了,眼淚還掛在臉上。
那天晚上,陳衛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想起初中畢業那天,他鼓起勇氣想跟鄧玉貞表白。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只說了一句:"我等你。"
鄧玉貞當時笑了笑,沒說話。
后來他們各自上了不同的高中,再也沒見過面。
他結婚了,生了兒子,日子過得平淡。
可鄧玉貞一直在他心里,像一顆種子,埋得很深。
現在,這顆種子發芽了。
他覺得自己還有機會,還能追回那個當年沒說出口的表白。
三個月后,陳衛國做了一個決定。
他要送鄧玉貞一份禮物,一份特別的禮物。
他去銀行,取了第一筆定期存款。
兩萬元。
拿著錢,他去了金店,買了條金項鏈。
項鏈不粗,但很精致,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送給誰的?"
店員問。
"送給一個很重要的人。"
陳衛國說得很認真。
拿著項鏈回家,他把盒子擦了又擦,想著明天怎么送給鄧玉貞。
陳衛國把項鏈送給鄧玉貞的時候,是在活動中心。
那天下午,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暖洋洋的。
兩人下完棋,陳衛國從口袋里掏出盒子。
"這是送你的。"
他的手在發抖。
鄧玉貞接過盒子,打開,看見里面的金項鏈,愣住了。
"這……這太貴重了。"
"不貴,你值得。"
陳衛國說得很堅定。
鄧玉貞的眼淚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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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國,我不能要。"
"為什么?"
"我……我配不上。"
"你配得上,你值得最好的。"
陳衛國握住她的手,手心都是汗。
鄧玉貞哭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收下了項鏈。
"謝謝你,衛國。"
"不用謝。"
陳衛國笑了,心里滿滿的都是幸福。
這件事很快在小區傳開了。
鄰居們開始議論,說陳衛國是不是要再找個老伴。
有人羨慕,有人嫉妒,還有人說閑話。
陳衛國的兒子也聽說了,打電話過來。
"爸,聽說你最近跟個女的走得很近?"
兒子的語氣有點不滿。
"她是我初中同學,老同學互相照應。"
陳衛國解釋道。
"你送她金項鏈了?"
"嗯。"
"爸,你這樣不合適,萬一人家是騙子怎么辦?"
"她不是騙子,我了解她。"
"你了解她什么?你們多少年沒見了?"
兒子的聲音越來越大。
"你別管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陳衛國掛了電話,心里有點堵。
兒子不理解他,沒關系。
他自己知道鄧玉貞是什么樣的人。
接下來的半年,陳衛國又給鄧玉貞轉了八萬元。
第一次是五千,鄧玉貞說兒子生病住院,急需用錢。
陳衛國二話不說就轉了。
第二次是一萬,鄧玉貞說房子漏水要修,錢不夠。
陳衛國也轉了。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每次鄧玉貞開口,陳衛國都不會拒絕。
他覺得能幫到她,是一種幸福。
錢是身外之物,能讓她開心,花得值。
可鄰居們看不下去了。
有一次,陳衛國在樓下碰見隔壁的王大媽。
"老陳啊,你可得長點心。"
王大媽壓低聲音說。
"怎么了?"
"那個鄧玉貞,我看她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
"你每次給她錢,她都說兒子生病、房子修理,可我看她總是提著新買的衣服回家。"
"她收錢的時候還抹眼淚,說得可憐兮兮的,可轉身就笑了。"
王大媽說得很肯定。
陳衛國皺了皺眉。
"你看錯了吧。"
"我沒看錯,你自己留點心。"
王大媽說完就走了。
陳衛國站在原地,心里有點不安。
可他很快就把這些話拋到腦后。
鄧玉貞不是那種人。
她是他初中時的班花,是他暗戀了半個世紀的女人。
她不會騙他。
晚上,陳衛國躺在床上,拿出手機看轉賬記錄。
半年時間,他給鄧玉貞轉了八萬元。
加上那條金項鏈,一共十萬。
他的存款只剩下十萬出頭了。
他想,錢花了可以再賺,可鄧玉貞只有一個。
只要她開心,一切都值得。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那是個周五的晚上,陳衛國正在家看電視。
手機突然響了,是鄧玉貞打來的。
"衛國,你能來我家一趟嗎?"
她的聲音在發抖,像是在哭。
"怎么了?"
"我被人堵在家里了,他們要錢,我沒有。"
"誰堵你?"
"高利貸,你快來,我害怕。"
陳衛國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他掛了電話,趕緊穿上衣服,沖出家門。
外面下著雨,雨點打在臉上,冰涼刺骨。
他顧不上打傘,一路小跑到鄧玉貞家。
氣喘吁吁地爬上五樓,敲門。
門開了一條縫,鄧玉貞的臉露出來,眼眶紅紅的。
"他們在里面,要三萬,我真的沒有。"
她說著,眼淚又掉下來。
陳衛國的心疼得厲害。
"我有,我馬上去取。"
他轉身下樓,冒雨跑到最近的銀行。
取了三萬元現金,又跑回鄧玉貞家。
錢遞給她,她接過去,迅速關上了門。
陳衛國站在門外,聽見里面有人在說話。
"這次先還三萬,剩下的下周一定還上。"
是鄧玉貞的聲音。
"你兒子賭博欠的錢別想賴,下周還不上,連本帶利五萬。"
一個男人的聲音,粗魯刺耳。
陳衛國的腦子嗡嗡響。
賭博?
鄧玉貞不是說兒子生病嗎?
他想敲門,手舉到半空又放下了。
雨越下越大,他站在樓道里,全身濕透。
過了十幾分鐘,門開了。
幾個男人走出來,看見陳衛國,愣了一下。
"你誰啊?"
"我……我是她朋友。"
陳衛國說得很輕。
"哦,那你勸勸她,別讓她兒子再賭了,不然真要出事。"
男人說完,大步下樓。
陳衛國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鄧玉貞打開門,看見他,神色有點慌張。
"你怎么還在這兒?"
"我……我想看看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快回去吧,外面雨大。"
她說著,就要關門。
"玉貞。"
陳衛國叫住她。
"怎么了?"
"你兒子是不是……"
"你聽到了?"
鄧玉貞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我……"
"這是我家的事,你別管。"
她說完,關上了門。
陳衛國站在門外,聽見里面傳來抽泣聲。
他想敲門,可手抬起來又放下。
最后,他轉身下樓,走進雨里。
雨水混著淚水,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他走到小區的長椅上,坐下。
全身濕透,冷得發抖。
可他不想回家,他需要靜一靜。
腦子里全是剛才聽到的那句話。
你兒子賭博欠的錢別想賴。
原來鄧玉貞一直在騙他。
兒子不是生病,是賭博欠錢。
那些錢,都被她拿去還債了。
他坐在長椅上,直到天亮。
雨停了,天邊泛起魚肚白。
小區的清潔工開始打掃落葉,看見他,愣了一下。
"老陳,你坐這兒一夜了?"
陳衛國點點頭,站起來,膝蓋疼得厲害。
他一瘸一拐地走回家,身上的衣服還在滴水。
進門后,他脫掉濕衣服,倒在床上。
腦子里亂成一團,不知道該怎么辦。
接下來的幾天,陳衛國都沒去活動中心。
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鄧玉貞。
每天就在家里待著,看電視,發呆。
兒子又打電話過來,說春節要回來看他。
他敷衍了幾句,掛了電話。
他不想讓兒子知道這些事,丟人。
說出去都是笑話。
可他又舍不得鄧玉貞。
那是他暗戀了半個世紀的女人。
就算她騙了他,他還是放不下。
他想,也許她是有苦衷的。
也許她兒子真的出了問題,她被逼無奈。
他想再給她一次機會。
第七天,陳衛國的手機響了。
是鄧玉貞打來的。
"衛國,你怎么這么多天沒來活動中心?"
她的聲音很溫柔,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我……我有點不舒服。"
"那你要注意身體,我給你煲了湯,一會兒給你送過去。"
"不用了,我沒事。"
"別客氣,你等著。"
鄧玉貞說完就掛了電話。
半小時后,門鈴響了。
陳衛國開門,鄧玉貞站在門口,手里提著保溫桶。
"給你煲的雞湯,趁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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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走進來,把湯放在桌上。
陳衛國站在門口,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還生我的氣?"
鄧玉貞突然問。
"沒有。"
"那天的事,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
她走過來,握住陳衛國的手。
"我兒子確實在賭博,欠了很多錢。"
"我沒辦法,只能找高利貸。"
"我不想讓你知道,怕你看不起我。"
她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陳衛國的心一下子軟了。
"我不會看不起你。"
"真的?"
"真的。"
鄧玉貞撲進他懷里,哭得很傷心。
陳衛國抱著她,心里又疼又暖。
他想,她還是需要他的。
他不能丟下她。
"還差多少?"
他問。
"什么?"
"你兒子還欠多少錢?"
"還有五萬。"
鄧玉貞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我不是問你要錢,我就是……"
"我幫你。"
陳衛國打斷她。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我幫你把債還了,你兒子就能重新開始。"
"衛國,你對我太好了。"
鄧玉貞又哭了起來。
陳衛國拍著她的背,心里卻有點空。
他的存款只剩下十萬出頭了。
拿出五萬,就只剩五萬多了。
可他還是決定幫她。
因為他愛她。
就算她騙了他,他還是愛她。
接下來的一個月,陳衛國又給鄧玉貞轉了兩萬。
鄧玉貞說兒子被人打了,要去醫院。
陳衛國轉了一萬。
又說家里要還信用卡,差一萬。
陳衛國又轉了一萬。
他的存款只剩下三萬多了。
可他不后悔。
只要鄧玉貞需要他,他就會幫她。
農歷新年快到了。
鄧玉貞突然給陳衛國打電話。
"衛國,我想跟你去鄰市的溫泉酒店散散心。"
"溫泉酒店?"
"嗯,我一直想去,可一個人去沒意思。"
"你陪我去好不好?"
她的聲音很撒嬌,陳衛國聽了心里癢癢的。
"好。"
他答應得很快。
掛了電話,他開始準備。
查了溫泉酒店的價格,兩天的行程大概要五千。
他的卡里只剩三萬多,拿出五千,還剩兩萬多。
他想了想,給孫子轉了五千元壓歲錢。
這是他每年的習慣,不能斷。
轉完錢,卡里只剩兩萬出頭了。
他看著余額,心里有點慌。
可想到能跟鄧玉貞一起去溫泉酒店,又覺得值。
出發那天,陳衛國早早就到了約定的地點。
鄧玉貞穿著一件紅色的大衣,化著淡妝,看起來很精神。
"走吧。"
她挽住陳衛國的胳膊,笑得很甜。
兩人坐上了去鄰市的大巴。
路上,鄧玉貞一直在擺弄手機。
陳衛國偷偷看了一眼,她在看微信。
有人給她發消息,她回得很快。
"誰啊?"
陳衛國問。
"我兒子。"
鄧玉貞頭也不抬。
"他怎么樣了?"
"還行,就是還差兩萬就能清賬。"
她說得很隨意,像是在說天氣。
陳衛國的心咯噔一下。
還差兩萬。
他的卡里只剩兩萬出頭。
"你打算怎么辦?"
他問。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鄧玉貞嘆了口氣。
陳衛國沒再說話,手在口袋里攥緊了銀行卡。
車駛入酒店地庫,陳衛國的心跳得飛快。
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可他有種預感,這次旅行,可能會改變一切。
溫泉酒店很豪華,大堂鋪著大理石地板,水晶吊燈閃閃發光。
陳衛國辦理入住的時候,手在發抖。
刷卡的時候,他看著余額一點點減少,心里發緊。
"兩間房還是一間?"
前臺問。
陳衛國愣了一下,看向鄧玉貞。
"一間吧,兩間太浪費。"
鄧玉貞說得很自然。
陳衛國的臉一下子紅了,心跳得更快了。
拿到房卡,兩人坐電梯上樓。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氣氛有點曖昧。
陳衛國不敢看鄧玉貞,目光落在地上。
鄧玉貞卻很自在,還哼著小曲。
到了房間,陳衛國推開門。
房間很大,一張雙人床,窗外能看見山景。
"真不錯。"
鄧玉貞走進來,把包放在床上。
陳衛國站在門口,不知道該進去還是該出去。
"你站那兒干嘛?進來啊。"
鄧玉貞笑著說。
陳衛國走進去,關上門。
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我去洗個澡。"
鄧玉貞拿起衣服,走進浴室。
陳衛國坐在床沿上,手心全是汗。
他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么。
可他有點期待,又有點害怕。
浴室里傳來水聲,陳衛國的腦子亂成一團。
他想起初中時的鄧玉貞,那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
想起她笑起來的樣子,眼睛彎彎的。
想起他暗戀她的那三年,每天偷偷看她,卻不敢說話。
想起畢業那天,他說"我等你",她笑而不語。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終于等到了她。
可他真的等到的是他想要的嗎?
浴室門開了,鄧玉貞走出來。
她穿著酒店的浴袍,頭發濕漉漉的,臉上沒有妝,皺紋清晰可見。
可在陳衛國眼里,她還是那個十六歲的女孩。
"你也去洗吧。"
鄧玉貞坐在床上,擦著頭發。
陳衛國點點頭,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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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沖在身上,他的腦子漸漸清醒。
他想,今晚是不是一個機會?
一個跟鄧玉貞坦白的機會?
他可以告訴她,他喜歡她,一直喜歡她。
從初中到現在,五十多年了,他的心從未改變。
他想跟她在一起,想照顧她,想陪她走完余生。
洗完澡,他走出浴室。
鄧玉貞已經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在看手機。
陳衛國坐在床的另一邊,不知道該說什么。
"衛國。"
鄧玉貞突然開口。
"嗯?"
"謝謝你陪我來。"
"不用謝。"
"這一年,你對我真的很好。"
鄧玉貞轉過身,看著他。
"我……我只是想讓你開心。"
陳衛國的聲音有點發抖。
"我知道。"
鄧玉貞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
陳衛國的心跳得飛快,手心的汗浸濕了她的手。
"玉貞,我……"
他想說什么,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想說什么?"
鄧玉貞問。
"我……我喜歡你。"
陳衛國終于說出了口。
"從初中開始,我就喜歡你。"
"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
"現在,我終于等到了。"
他說得很真誠,眼眶都紅了。
鄧玉貞愣了一下,眼神閃爍。
"衛國,你……"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真的喜歡你。"
"我想照顧你,想陪你走完余生。"
陳衛國握緊她的手,手在發抖。
鄧玉貞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
"衛國,你真傻。"
"我不傻,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你認真。"
鄧玉貞嘆了口氣。
"可是……"
"可是什么?"
"算了,不說這些了。"
她轉過身,背對著他。
陳衛國看著她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他鼓起勇氣,伸手抱住她。
鄧玉貞的身體僵了一下,沒有掙扎。
陳衛國的心跳得更快了,他湊近她,想吻她。
就在這時,鄧玉貞突然轉過身。
"衛國,你真的喜歡我嗎?"
"真的。"
"那你愿意為我做任何事嗎?"
"愿意。"
陳衛國說得很肯定。
鄧玉貞笑了,笑容里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那就好。"
她說著,主動吻了陳衛國。
陳衛國的腦子一片空白,他抱緊她,感受著這份久違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