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爹,這張紙……"豐紳殷德看著手里的東西,不解。
和珅閉上眼睛:"記住,生死關頭才能拿出來。"
"可這……"
"別小看它。"和珅的聲音很輕,"這是為父給你留的唯一活路。"
正月十八,和珅在獄中自盡。
抄家還在繼續,朝臣們的彈劾奏章像雪片一樣飛向豐紳殷德。
他摸出那張貼身藏了半個月的紙,雙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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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嘉慶四年正月初三,北京城籠罩在一片詭異的安靜里。
和府的大門緊閉著。門口站著十幾個侍衛,個個面無表情。
和珅坐在書房里,看著窗外的雪。他已經被軟禁三天了。
"大人。"管家推門進來,聲音壓得很低,"宮里又來人了。"
"什么事?"
"說是要清點府里的東西。"
和珅笑了笑,很苦澀的那種笑:"來就來吧。"
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襟。二十多年的風光,看來是真的到頭了。
外面傳來腳步聲,很雜亂。
戶部侍郎慶桂帶著一隊人馬進了府。這人以前見了和珅,腰彎得像蝦米。現在趾高氣揚的,眼睛都不往和珅這邊瞟。
"和大人,皇上有旨,要清點府中財物。"慶桂拱了拱手,那語氣,透著股幸災樂禍。
"清點就清點。"和珅說,"我配合。"
"那就好。"慶桂揮揮手,"都給我仔細查,一樣都不能漏!"
庫房的門被打開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金錠子堆成了小山,銀元寶壘得比人還高。各種珠寶玉器裝了十幾個大箱子,光夜明珠就有三十來顆。
"這……這全是和府的?"慶桂結巴了。
和珅靠在門框上:"還有后院,那邊更多。"
慶桂帶人去了后院,又是一陣驚叫。
古玩字畫堆得到處都是。康熙年間的斗彩雞缸杯,雍正年間的琺瑯彩瓶,還有各種玉器擺件。
"這些……有些是宮里的制式啊。"一個官員小聲說。
"和大人,這可是死罪。"另一個人陰陽怪氣地來了句。
和珅沒理他們。
查抄持續了整整三天。賬本一本接一本地被抬出來,數字大得嚇人。
"八億兩白銀。"慶桂看著總賬,手都在抖,"相當于大清十五年的財政收入。"
消息傳進宮,嘉慶看著賬本,氣得把東西摔了一地。
"八億兩!"他的聲音在養心殿里回蕩,"朕的國庫都沒這么多!"
軍機大臣們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出。
"皇上息怒。"大學士劉墉小心翼翼地說。
"息什么怒?"嘉慶在殿里來回走,"和珅把大清的銀子都搬進自己家了!"
他想起乾隆爺剛駕崩那會兒,和珅還跪在靈前哭得稀里嘩啦。
那時候自己就知道,沒了乾隆爺,和珅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擬旨。"嘉慶坐回龍椅,"列和珅二十條大罪,昭告天下。"
圣旨下來的時候,和府里靜得可怕。
太監拖著長音宣讀:"貪污受賄,結黨營私,欺君罔上……"
二十條罪狀,條條要命。
和珅跪在地上,聽得很認真。宣讀完了,他磕了個頭:"臣知罪。"
太監走后,府里的人都慌了。
"大人,這……這可怎么辦?"管家急得團團轉。
"慌什么?"和珅站起來,拍拍膝蓋上的土,"該來的總會來。"
他回到書房,讓人把兒子叫來。
豐紳殷德進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是和珅的獨子,也是當朝額駙,娶了乾隆爺最寵的十公主。
"爹。"豐紳殷德跪下,眼圈紅了。
和珅看著兒子,心里堵得慌。這孩子從小錦衣玉食慣了,現在要受苦了。
"起來,跪著做什么。"
豐紳殷德站起來,看著父親。才幾天沒見,父親瘦了一大圈,整個人像老了十歲。
"爹,朝里那些人欺人太甚!"豐紳殷德咬著牙。
"欺人太甚?"和珅搖頭,"是我自己作的。"
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雪:"殷德,爹問你,你恨我嗎?"
"爹,您說什么呢?"豐紳殷德急了,"兒子怎么會恨您?"
"你該恨的。"和珅苦笑,"我這是把你害了。"
"爹……"
和珅轉過身,從懷里掏出一張折好的紙,遞給兒子。
"這是什么?"豐紳殷德接過來。
"保命的東西。"和珅盯著兒子的眼睛,"記住,等我死后,如果朝廷要對咱們和家趕盡殺絕,你就把這個呈給皇上。"
豐紳殷德想打開看,和珅按住了他的手。
"別看。"和珅說,"現在不是時候。等到了生死關頭,拿出來就行。"
"爹,這……"
"聽我的。"和珅的語氣很堅決,"拿出來的時候,就說是我臨終前交給你的。記住,一定要說是臨終前。"
豐紳殷德把紙貼身藏好。
"殷德,以后要低調做人。"和珅拍拍兒子的肩膀,"你娶了公主,這是你的保護傘。但也別太依仗,明白嗎?"
"兒子記下了。"
"還有。"和珅頓了頓,"爹這輩子做了不少錯事,但對你娘,對你,是問心無愧的。"
豐紳殷德眼淚掉下來了。
外面傳來聲音,是侍衛在催。
"走吧。"和珅轉過身,不讓兒子看見自己的表情。
豐紳殷德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
和珅看著兒子的背影,閉上了眼睛。那張紙,是他給兒子留的最后一張牌。至于有沒有用,就看天意了。
02
朝堂上,彈劾和珅的奏章堆成了山。
"皇上,和珅罪大惡極!"
"是啊,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
"請皇上嚴懲,以正國法!"
嘉慶坐在龍椅上,聽著這些人慷慨激昂。
他心里清楚,這幫人以前見了和珅,一個個恭恭敬敬的。現在和珅倒了,都急著踩上一腳。
"和珅的罪,朕心里有數。"嘉慶說,"該怎么辦,朕自有定奪。"
正月十五剛過,圣旨就下來了。
太監捧著白綾進了和府。
"和珅接旨。"
和珅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和珅罪大惡極,罄竹難書,著即賜死。欽此。"
和珅磕了個頭:"臣接旨,謝主隆恩。"
太監把白綾放下就走了,像躲瘟神一樣。
和珅拿起白綾,摸著光滑的綢子。他想起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見到乾隆爺。
那時候他還是個小侍衛,乾隆爺從他面前走過,忽然停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和珅。"
"起來。"乾隆爺笑了,"你這張臉,倒是有幾分眼熟。"
就是那次,改變了他的一生。
和珅把白綾掛在房梁上,踩上了凳子。
"五十年來夢幻真。"他自言自語,"今朝撒手謝紅塵。"
腳下一蹬,凳子倒了。
和珅死了,終年四十九歲。
消息傳出去,京城沸騰了。
茶館里,酒樓里,到處都在議論這事。
"和珅死了?"
"可不是,皇上賜的白綾。"
"活該!貪了那么多,該死!"
也有人嘆氣:"這么大的官,說倒就倒了。"
抄家還在繼續。
和府被翻了個底朝天,能搬的都搬走了。那些金銀財寶,一車一車地往宮里運。
嘉慶看著堆成山的東西,心情復雜。
"這些都充入國庫。"他說。
"遵旨。"
"和珅的家眷呢?"有大臣問。
嘉慶頓了頓:"豐紳殷德是額駙,另做處置。"
這話一出,朝堂上又炸了。
彈劾豐紳殷德的奏章,比彈劾和珅的還多。
"皇上,和珅罪大惡極,其子豐紳殷德也應嚴懲!"
"是啊,虎父無犬子,豐紳殷德肯定也干了不少壞事!"
"請皇上剝奪其額駙身份,流放充軍!"
"不能讓和家的人繼續逍遙法外!"
嘉慶聽著這些話,眉頭皺得緊緊的。
豐紳殷德是十公主的丈夫,自己的妹夫。動了他,公主怎么辦?
可這些大臣說得也有道理。和珅貪了那么多,他兒子能不知道?
"此事容后再議。"嘉慶揮揮手。
朝臣們面面相覷,但沒人敢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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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里,氣氛壓抑得要命。
和孝公主紅著眼睛:"殷德,朝里那些人……"
"別怕。"豐紳殷德安慰她,"有皇上在呢。"
可他自己心里也沒底。
父親留下的那張紙,他一直貼身藏著。好幾次想拿出來看看到底是什么,又忍住了。
父親說了,到生死關頭才能用。
現在算不算生死關頭?
豐紳殷德不確定。
日子一天天過去,彈劾的奏章越來越多。
有人說豐紳殷德花錢大手大腳,肯定也貪了不少。
有人說豐紳殷德仗著額駙身份,欺壓百姓。
還有人說豐紳殷德應該跟他爹一起死,留著也是禍害。
這些話傳到公主府,和孝公主急得團團轉。
"殷德,要不你去找皇上說說?"
"找皇上說什么?"豐紳殷德苦笑,"皇上也難做啊。"
他明白嘉慶的處境。既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又要顧及姐妹情分。
正月二十三,嘉慶召見豐紳殷德。
"殷德,皇上召你進宮。"太監來傳話。
豐紳殷德換上朝服,和孝公主拉著他的手不放。
"別擔心。"豐紳殷德握握她的手,"我會回來的。"
養心殿里,嘉慶坐在龍椅上,臉色不太好。
"臣豐紳殷德,叩見皇上。"豐紳殷德跪下。
"起來吧。"嘉慶看著這個妹夫,嘆了口氣。
豐紳殷德站起來,低著頭,不敢抬眼。
"殷德,朕問你,你父親那些家產,你知道多少?"
"臣……臣不知。"豐紳殷德額頭冒汗,"父親的事,臣從不過問。"
"不過問?"嘉慶冷笑,"你住在和府,吃的用的,哪樣不是和珅的?"
豐紳殷德跪下了:"皇上,臣確實不知父親貪了這么多。臣有罪。"
嘉慶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
"殷德,不是朕不念姻親之情。"嘉慶站起來,在殿里走著,"可朝里那些人,都盯著你呢。"
豐紳殷德心往下沉。
"他們說,和珅的兒子不能留。"嘉慶背著手,"說什么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皇上……"豐紳殷德聲音發抖。
"朕也難啊。"嘉慶轉過身,"你是朕的妹夫,十公主的夫君。可祖宗家法在那兒擺著,朕也得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豐紳殷德腦子嗡嗡響。
父親的話在耳邊回響:"到了生死關頭,就把那個呈給皇上。"
現在,應該算是生死關頭了吧?
"殷德,你回去吧。"嘉慶擺擺手,"過幾日,朕會有旨意下來。"
豐紳殷德咬咬牙,從懷里掏出那張紙。
"皇上,臣父臨終前,留了樣東西給臣。"
嘉慶眼睛一瞇:"什么東西?"
"臣父說……"豐紳殷德跪直了身子,雙手舉起那張紙,"說這是保命的東西,讓臣在生死關頭呈給皇上。"
"拿上來。"
太監接過紙,遞給嘉慶。
嘉慶展開一看。
殿里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所有人都看著嘉慶,等著他開口。
嘉慶看完詩后,臉色變幻莫測,久久不語……
03
嘉慶盯著那張紙,一句話都沒說。
太監們大氣不敢出,豐紳殷德跪在地上,冷汗都下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嘉慶把紙放下,又拿起來看了一遍。
"殷德,這是你父親何時寫的?"嘉慶的聲音聽不出喜怒。